見她毫不在乎的樣子,馬求勁疑慮也打消了不少。他不過是覺得這個遊艇師傅比較白一點,這和常年在海風中打交道的人來說,應該是被太陽曬得黑黝黝的纔是。這個人怎麼可能胳膊那麼的白呢?隨即,他又一想,也許是剛入行的人吧,或者是替朋友開的遊艇,想了這麼多的理由,他總算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也就不再懷疑了。
“等等我,寶貝兒。”他大聲的叫了一聲,向着巴詩瑪跑了過去。
遠遠低,巴詩瑪留給他一個動人的背影。
在沒有什麼人來的小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也許除了看看野生動物以外,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比如男女之事。他忽然覺得荷爾蒙蓬勃向上,讓他有了一種衝動感。
也許是自己太膽小甚微了,什麼也不敢做,顧忌的太多,和一個美女在一起,怎麼可能如此的謹慎呢!
“快點過來吧,膽小鬼,我越來越瞧不起你了。”巴詩瑪回過頭大聲地說道。
“呵呵,我的膽量你還沒有見識過呢!”馬求勁不好意思的辯解道,被一個女人瞧不起的滋味確實讓他很沒有面子。
“是嗎?不就是荒涼了一點嗎?你都不敢過來了,還說自己有膽量,難道怕我一個弱女子騙取你的錢財不是?”
“寶貝,我的錢財就是讓你騙的。”馬求勁笑呵呵的跑過來說道。
一手攬住她的細腰,一手插在短褲的口袋上,戴着太陽鏡,夾着香菸,一副悠然自得的闊老闆的架勢。
巴詩瑪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面色平靜如水注視着前方。
走到一處空地上,地上的青草且綠且長,似乎一腳踩下去就會有一條蛇溜過。
遠處,海浪拍打着礁石撞擊的聲響,轟轟烈烈,爭鳴不絕。
放眼目光所及之處,棕櫚葉鬱鬱蔥蔥,高大茂密,遮擋住了很多的視線。
“寶貝兒!”馬求勁禁不住一陣子的激動,忽然從後面摟住了巴詩瑪。
巴詩瑪忽然一個後抽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緊跟着一個撩陰腿踢在了他的重要地方。
馬求勁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捂着褲襠蹲在了地上。
“不要輕易抱女人,更不要輕易地就叫一個女人寶貝,你以爲你有資格叫我寶貝嗎?”巴詩瑪回過頭來淡然的一笑。
“哎呀媽呀!我靠,你這個賤女人,還真下得去狠手啊!”馬求勁緩了一口氣大罵道。
“呵呵,這算什麼,我今天是來取你性命的。”巴詩瑪的臉上略過了一絲冷漠。
馬求勁聽了一下愣住了,忽然明白了什麼。
“取我性命?哈哈,小賤人,小寶貝,就憑你的身手就能取我馬爺的性命?你以爲我真的是這麼不堪一擊嗎?”
“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也會慎重對待。”
“你也許不知道,你馬爺我別說殺你一個,就是殺出一條街,衝出重圍都不是什麼問題。”馬求勁深吸了一口氣,護住了疼痛,巴詩瑪給他的創傷已經恢復了不少,這在正常人眼裡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這時候,只聽後面有個聲音說道:“馬求勁,不是她要殺你,是我要殺你。”
馬求勁猛然轉回頭去,五十米外站着一個男子,此時,帽子和蒙臉的面巾早已經摘掉了。
他頗爲驚訝,大吃了一驚:“你是王明江?”
“謝謝你還記得我,我們見過幾次面?”王明江對馬求勁的相貌記憶並不是深刻,當然,除了最近老是琢磨此人的相片外。
“沒幾次面,不過我對你很熟悉的,你這次來是代表絳州警方來的?”他疑惑地說道,捲走了大額的鉅款,卻沒有想到警方回追蹤到海角天涯,異國他鄉。
王明江搖了搖頭:“你犯了什麼案件了,我們絳州警方並沒有接到有人來舉報你啊!”
聽到他這麼說,馬求勁才鬆了一口氣。
“那你這次是爲什麼來的?”他很好奇的問答。
“爲了一件家事,我找你來問問。”王明江微笑道。
馬求勁很是奇怪:“家事?什麼家事?”
“二十多年前的一樁加事,是關於我們明家的,不知道馬爺是否還有印象?”他淡淡地說道。
話音還沒有落,馬求勁的嘴脣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臉色醬紫醬紫的。
他抽搐了一下,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完全聽不懂,不要以爲我老了就不中用了,你說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王明江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巴詩瑪走到了他的身後,警覺的看着馬求勁。
此時,她悠然地從手包裡拿出一些零件來,手指靈巧的組裝出一隻微型手槍。
馬求勁如果這個時候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她手裡的這把手槍會輕易的把他放到在五十米之內。
王明江問了一句:“有香菸嗎?”
馬求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布袋子,裡面有方便攜帶的大拇指粗細長短的雪茄。
他很珍惜的從裡面拿出一支,扔給他。
這是正宗的金絲香菸,煙霧濃郁,口感迷人,給人帶來短暫的享受,俗稱魔鬼香菸,植物中的精華。
王明江接住以後,掏出打火機點上,美美得品了幾口。
“馬爺,你是一個有風骨的人,大難臨頭,還能如此淡定,還真是修煉到家了。”他抽了幾口說道。
馬求勁苦笑:“所有的修煉到家都是苦難撐大的,就是現在吧,我都不知道你來幹什麼,還不是把香菸拱手奉上。”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個真相,我其實不姓王,我姓明,我叫明江,想必這已經不用我怎麼解釋了吧?”
馬求勁臉色很不好看,卻勁量地讓自己鎮定起來,現在他不承認已經不可能了,他嘆了一口氣,蹲坐在地上,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菸:“沒想到,這個追隨了我二十多年的噩夢終於來了。明家竟然有你這個後人,我想明老爺子的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大仇未報,談何安息?”王明江道。
“你說的對,大仇未報。這麼說你今天是來找我報仇的了?只是,我很奇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二十多年了,當年就沒有線索,不要說經過這麼些年的時間沉澱,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連當年的警察我想都已經老去,你卻能不遠千萬裡找到我的下落,難道我在絳州的時候你就調查過我,最終讓我露出了馬腳?”馬求勁長嘆了一口氣。
王明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是一個警察,懂得偵破的技巧和方法,至於你是怎麼被發現的,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其他的你就別想了。”他有警察的操守,即使是德剛透漏給他消息的,他對這個人看不上,但也不能出賣線人。
“既然你什麼知道了,我也懶得懷疑過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你想在這裡解決了我,而不是在絳州,可見你是在逃避了漏洞和規則,想出的這個絕妙的能解決我的方法。只是,我的性命你未必能這麼輕易的拿走,今天,就是一個了斷的機會。假如我贏了你又能如何?”
“馬求勁,別嘚瑟了,我不是來找到比武的,而是來報仇的,你今天除了死就沒有別的機會了。”王明江不耐煩地說道。
馬求勁看了一眼巴詩瑪,冷笑一聲:“我明白了,你們這是處心積慮的要我死啊?”
巴詩瑪也不耐煩了:“馬求勁,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沒有骨氣和膽量去死的人,如果我是你,殺了別人一家,這個時候人家找過來報仇,我就以死謝罪,死的其所,掙扎一番有什麼意思呢?”
馬求勁被巴詩瑪說的很沒有面子,本來是想放手一搏還有一個活的機會,現在看來,除了死路一條什麼也沒有了。
他忽然有了主意。站了起來,迎風獵獵。很有壯士赴死的精神。
“明江,放馬過來吧,既然你是報仇來的,就的看你有這個報仇的本事沒有,如果沒有,你的結果和你的老子一樣都是死路一條。”
王明江本來還心平氣和,被他這一句話給惹怒了,這是要殺了他爹孃還要殺了他的意思啊,讓他們明家的人都慘死在他的腳下。
他忽地站起來,向着馬求勁走了過去:“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馬爺的手段。”
遠處,巴詩瑪冷靜的看着一場報仇血戰即將開始。
她手中這把槍可不是吃素的,萬一王明江落敗,馬求勁也是逃不了的。
現在,她只需要看着就行。
馬求勁的拳法也是練習過多年,他還開過拳館,雖然沒有交出來幾個優秀的弟子,但他本人手中還是有一些真本事沒有傳授,傳授的不過是花拳繡腿的東西罷了。
王明江在他面前五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他從後背緩緩抽出一把彎刀來。
馬求勁驚了,沒想到王明江一點也沒有江湖規則的意思。
由此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來比武的,他也沒有興趣比武,而是來報仇的,不管他有沒有防備,他的彎刀都會用的。
馬求勁覺得自己吃了虧,一扣腰帶,只聽啪的一聲,從腰間彈射出來一把皮帶一樣的東西,在手中抖了抖,把皮帶扔掉,眼前是一把明晃晃的軟刀,如蛇一樣蜿蜒光滑,散發出陣陣的寒光。
“你果然還是有防備的。”
“廢話,二十年來天天做噩夢,我怎麼不會防備一點。”馬求勁冷笑一聲。
雙方眼睛裡投射出的不是怒火,而是平和,這個時候殺人憤怒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而是如何把對手殺掉的技術問題,所有,一般性的那種靠眼睛殺人眼神不過是嚇唬一下升斗小民,和高手一點都沾不上邊。
刷,軟刀衝着王明江的面門射了過來。
王明江用彎刀輕輕的磕掉他的軟刀,那把刀轉而又去攻擊他的腹部。
他再次擋開,然後彎刀一挑,去鉤馬求勁的手腕。
剛開始,兩人都是簡單的交手,探視一下對手的手段究竟有多厲害,對於王明江,馬求勁之前已經觀察過他的身手幾次了,所以因對起來從容自由,而王明江從未知道馬求勁的底細,一上來不願意冒然攻擊,而是通過這種試探性的簡單招式來看看他的真本事。
兩人經過一個簡單的交手,轉而開始了下一輪的較量。
這一次,明顯的比上次複雜了多,但還是沒有看到血腥的手段出現。
雙方是你來我往,較量試探,糾纏,鬆開,腳步挪移,甩手,撤步,幾次交手難決勝負,但誰也看得出,試探的差不多,就是露真本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