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和德剛一番長談後,立刻覺得有了事情可做。
第二天,他就從弟弟哪裡要了五十萬,再加上老宅拆遷的五十萬,手裡有了一百萬的本金,帶着幾個昔日跟着他的兄弟們開始了‘創業’生涯。
現在的絳州,開歌廳夜總會已經不賺錢了,最賺錢的是搞房地產,基礎建設。
這些領域,他們自然沒有實力搞,但也能建築領域搞的別的項目,比如壟斷一條河的泥沙挖掘權。
建築裝飾如火如荼,處處需要沙子,他們只要壟斷一條河的挖掘權等於錢財滾滾滾而來。
絳州幾乎賺錢的河道都被人承包了,要想搞一條盈利最好的河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劉寒能想出的辦法就是買。
他願意買,但沒有誰願意賣。一條河的承包權一年三十萬,他出四十萬買,等於是搶了別人的飯碗。
誰都知道,一條河三十萬承包下來,至少是翻倍利潤,他劉寒多掏十萬就買來下,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劉寒的法則是誰不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要不讓小弟對其下手,要不就禍害對方沒生意做,強迫他們最後迫不得已來成交。
這次,他學聰明瞭,手裡有了一百萬本金,打人什麼從不自己動手,他也上了歲數了,早過了熱血年紀,不想着那有多刺激了,讓新來的小弟動手在合適不過,他樂得一旁看熱鬧。
萬一出了事兒,對方報警,他就花錢讓小弟躲避一下,反正警察也不能把他怎麼滴;他又沒有參與此事。
過幾天,派另外小弟去鬧事,直到對方徹底地服軟了,這時他纔派黃毛前去交涉,自己當幕後老闆遙控着一切。
劉寒仗着自己的名氣,出獄沒幾天就“承包”了兩條河的泥沙挖掘權,每天機器一開動,銀子就開始往他腰包裡流了。
他的目光盯上了其他幾個承包點,想着壟斷絳州泥沙市場。
只是那幾條河道有些不好啃下來,他現在實力根本就不可能一口吞下。那些有背景的人光靠武力是憾動不了的。
這幾天,劉寒一有空就和以前的兄弟們喝酒,商量着共謀大業。
這邊,劉寒出獄,開始收攏人心,統一絳州市場。
那邊,德剛已經把高速公路項目全部簽約完畢,下一步是沿路村莊拆遷,需要劉寒出力的時候到了。德剛這次爽快的把一百萬打到了劉寒的賬戶上,讓他準備訓練隊伍,隨時準備出發。
烈虎拳館、金華雙怪都已經臣服於他德剛,再加上新出來的劉寒,這樣一來,德剛在絳州市一哥的地位已經很穩固了。
金華雙怪這段時間熟悉了一番王明江結婚要去的風雅酒店,對周圍的地形和跑路方式研究了一番,一旦得手他們也好趁機逃遁。
王明江婚禮馬上就要到日子了。
這些天,不但是他,就連德剛也等不及了。
週六上午。
王明江的婚禮終於拉開了帷幕。
如果不是德剛一心算計,王明江的婚禮和其他人婚禮別無二致,很是平常,並不吸引人眼球,可以說是很低調和簡樸了。
新娘要在中午十二點纔來。
酒店方面迎接客人的事項落在了劉琪爽身上,她主動承擔這次婚禮的總管,負責迎來送往。王明江的大婚,其局長親自當總管,這在絳州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王明江家屬,他的養父母也來了。首都的大哥明遠和未來的嫂子蘇菲也來了,作爲男方家屬,大家都在幫忙招呼客人。
王明江則隨着婚禮公司的十幾輛車去女方家迎接代小婉。
此時,代小婉在家裡打扮起來,等着王明江前來迎娶,小婉家的親屬此時也都在代家等着耍鬧一番新郎官。
風雅酒店對面也是一個酒店,只是檔次要差了一些。
德剛開了一個房間,房間的後窗戶可以看清楚風雅酒店大門。
此時,來往車輛絡繹不絕,門口拱門立起,穿着制服的軍禮樂隊在吹着迎賓曲。
他拿着望遠鏡看着,旁邊站着的是烈虎拳館馬求勁帶着弟子李全道,還有金華雙怪。劉寒也過來了,此時,叼着一根雪茄在沙發上坐着抽菸。
德剛看了一會兒,放下望遠鏡說:“他媽的,真是牛叉啊!竟然是劉琪爽當主管。”
劉寒聽的一哆嗦,他出來以後幹了不少事,但是不能聽到有關警察的消息,尤其是像王明江,劉琪爽這些狠人。
劉琪爽上任以來,絳州的治安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維穩記錄,幾乎不出什麼大的案子,劉琪爽的鐵腕手腕不僅僅是對犯罪分子,對內她也很嚴厲,撤換了不少內部蛀蟲,警容警紀大有改善,一點兒也不亞於王明江在豐水縣的內部整頓改革。
“劉琪爽這個人不好惹啊!”劉寒不無擔心地道。
馬求勁默默無言,他一直就不贊成德剛要搞的這次活動。
說白了,他也是害怕啊!
這麼一來,幾乎是把全市警察都給得罪了,這那是婚禮,明明就是政法系統的一次聚會!
只有金華雙怪不以爲然,他們不過是去噁心一下王明江,管他什麼人在場,噁心完了以後就能拿到錢,有什麼比錢還能讓人動心的呢!
“公子放心,不管是誰在場,我們只要進了現場大鬧一番就是。”徐瘋子很有信心。
“如果他們過來抓你呢?”馬求勁問。
徐瘋子更來勁兒了,“那更好,一下子就全亂了起來,正好攪合一下,我們兄弟二人身手,可不是幾個人就能抓住的。到時整個婚禮現場就會亂作一團了。”
德剛聽了甚是滿意:“一會兒就拜託兩位了,只要鬧的好,鬧的天下大亂,我這邊自然有重賞。”
劉寒撇了一眼這兩個打扮的像叫花子似得金華雙怪,心裡有些不屑。
“只要好好幹,公子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
徐瘋子藉機說:“公子,我們兄弟兩個覺得絳州市場很好,給您幹完這一票,我們也不急於離開絳州,到時候還希望公子給個事兒做!”
德剛拍着胸脯說:“那是自然。”
他指了指劉寒:“這是我兄弟劉寒,他是絳州市的老大,以後你們跟着他混,到時候承包給你們一條河的泥沙業務也是可以的。”
“劉哥,以後承蒙您多多照顧。”徐瘋子客氣地說道。
劉寒冷着臉說:“先把公子的事辦好了再說,到時候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是必然。”
這時,只聽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德剛看了一下時間,說:“新娘子來了,我們去看看。”
衆人都起身朝窗戶外面看過去。
果不其然,十幾輛車迎親車隊到了酒店,一字排開,車燈兩旁掛着紅氣球,看上去很熱鬧。
“唉!結婚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有這麼美麗的新娘子可以娶。”德剛禁不住感嘆道。
“公子,不必羨慕,以後你的婚禮要比這豪華的多,這婚禮看上去太寒酸了。”馬求勁恭維道。
一旁,金華雙怪拿出一個拉桿箱,開始給自己裝扮。
哥哥徐瘋子戴上了禮帽,手裡拿了一根柺杖,顯得很紳士。
弟弟徐半瘋則拿出一個女人的頭套帶在頭上,又拿來一面小鏡子對着老臉擦拭了半天,把自己化的像個大白麪鬼似的。最後還不忘記化一個大紅的口紅,看着那張嘴能吃人似的。
隨後又穿上女人衣裳,上面是一個花裙子,下面則穿了一條綠色緊身褲。然後又在肚子裡填了一件羽絨服,看起來像懷胎了好幾個月。
德剛被徐半瘋打扮給搞詫異了。
不但德剛,大家都不在關注外面的熱鬧現場,看着這兄弟兩個要玩什麼。
德剛好奇的問:“兩位老怪,你們這是要去怎麼鬧?”
徐瘋子道:“公子,放心吧!我們肯定要鬧個天翻地覆。我們這事也是按照劇本來演的,我扮作哥哥,這位大嫂前去王明江婚禮找他,說是自己懷孕了,問他怎麼辦,這種情況他這麼交待,他到底該娶誰呢?你們說會不會是一場極好的鬧劇。”
聽到此處,衆人才明白過來。
劉寒禁不住笑起來:“來的人都是警察系統的,其中不少人是王明江的上級,這下王明江的臉可丟大了!”
德剛聽罷哈哈大笑:“我只是想鬧他一場,卻不想金華雙怪有這麼好的主意,真是太妙了!這還不把王明江噁心死啊!真是太有創意了,事成之後我一定要加錢。”
“謝謝公子!”徐半瘋一聽加錢,急忙說道。
馬求勁拍了一下桌子,讚道:“太好了,不但可以順順利利進了婚禮現場,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大鬧他一場。懷了王明江孩子,他定然是要在衆人面前給個解釋的。哈哈!太棒了,我都不知道王明江該如何解釋了。”
幾個人聽到這個主意笑成了一團。
王明江這邊婚禮也熱鬧起來。
偌大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廳,來了八九百人,這些人百分之八十是絳州警察系統的人。
其中高級領導有十多位,都是代玉的同事,絳州警界最高層的那麼幾位。他們的態度和視點決定了很多人的位置。
此外,就是王明江市局的同事,這裡面是他上級的也有十幾個人,最後就是他的同事,還有代小婉的同事有三百多人在哪裡看着他。
今天晚上,他和代小婉就是焦點,婚禮上鬧出一些笑話,這輩子大家都有得說了。
此時,該來賓客差不多都來了。
大廳一片歡歌笑語。
在司儀風趣幽默主持下,婚禮進入了高潮。
臺下來賓熱絡聊着天,聽着臺上王明江和代小婉說着彼此的戀愛經過。
不時有些兩人戀愛中的搞笑事情讓大家鬨堂大笑。
劉琪爽當這次結婚的總管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
負責登記禮金的人正要收拾東西去吃飯。
這時候,大廳裡來了兩個人。
男的戴禮帽,很紳士的樣子。
女的捂着肚子,走起路來很是艱難了,看起來胎兒快要生了似得。
“兩位可有請柬?”負責登記的人有些懷疑看了看眼前兩位,心道,王明江還有如此親朋好友,看起來就像是江湖上的人。
“當然是有的。”戴禮帽的人舉起帽子很紳士地說。
那個孕婦從懷裡掏出兩份請柬遞了過去。
負責登記的人一看,果然是這次婚禮的請柬。
“這是我們的禮金,麻煩登記上。”戴禮帽人拿出一摞錢放在了他面前。
那負責的人正在登記。
就見那個婦人看到臺上和小婉秀恩愛的王明江,忽然哭哭啼啼的走了過去。
“王明江,你這個黑心鬼,老孃都快給你生孩子了,你盡然跑到這裡結婚來了!”
隨着這陰陽怪氣的一嗓子。
衆人都把目光聚焦過來,看着眼前這個瘋婆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連那邊主持的司儀也禁不住停下來,把目光投向這破鑼嗓子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