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說完處理決定又給大家上了一堂課。
雖然王明江告訴過他不要處理王曉茹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狠狠是批評了一通王曉茹,說的話也比較難聽,什麼沒有小姐的命還有小姐的病;作爲一個女人竟然浮躁到如此境界,等等。
王曉茹一直低着頭接受着總經理的批評,心裡卻憤憤難平。本來她對王明江心存感激,被總經理批評過後這點感激之情蕩然無存了。總經理足足把她批評了半個小時,然後宣佈下班。
王曉茹帶着一肚子氣下了班。下班後,她擠了一路的公共汽車,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掐了一下臀部,氣的她是又氣又惱,不知道是何人所幹,一個小時後,她來到了男友上班的地方。
烈虎拳館。
王曉茹連氣帶惱走了進來。
烈虎武館的接待員小寧子見了他,立刻笑逐顏開的過來打招呼。
“四嫂,找四哥呢?他在訓練。”
王曉茹嗔怪道:“訓練訓練,就知道訓練有什麼用,我都被人欺負死了他也不管。”
“竟然有人欺負到四嫂頭上,我看他活膩味了吧。”小寧子笑道。
“你以爲我和你四哥好就沒人敢欺負了嗎?簡直開玩笑!我看呀誰都能欺負我,上班時顧客欺負我;開會時老闆欺負我;坐一趟公交車還被人捏來捏去,你說我活着這麼委屈,找你們四哥有什麼用?”說着說着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
小寧子慌了,“四嫂,您別哭,我這就去找四哥。”說完,慌忙的去找四哥去了。
不一會兒,四哥李全道推門走了進來。
他的這個‘全道’的名字是師父馬求勁給起的,原來他的名字叫李二蛋,實是不雅,不知道他父母爲什麼會起這麼一個不着調的名字。
馬求勁熟讀拳譜理論,就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全道’,也就是拳道的諧音,所謂拳道的意思就是:化乎一者,始謂之拳。明心見性者,清靜無爲者,乃拳道功夫也。
李全道的拳法剛猛,勇直,是他幾個徒弟中拳法最爲嫺熟,又敢於下手的人,他對這個徒弟很是看好。一直留在身邊悉心教導。不過,比起六徒弟來,對老四他還有所保留的,這小子耳根軟,好美色,管不住就出亂子。
“是誰欺負我家娘子了,看不我打扁他的腦袋。”李全道走進來道。
見他來了,王曉茹哭哭啼啼撲進他的懷裡:“四哥,你的給我做主啊!我都被欺負死了。”
“說把,誰欺負你了?我定當給你討要回來。”
“一個姓王的顧客欺負我了!”王曉茹撅着嘴巴說。
“他是怎麼欺負你的?”李全道的眼睛猛然睜地很大,看起來很嚇人的樣子。
王曉茹在他懷裡抽泣着說:“那個人買輛車穿的還破破爛爛的,害得老孃走了眼把他訓斥了一頓,要是他穿的好一點,我能那麼對待他嘛!害得我到手的五千提成沒有賺到,反而被新來的一個銷售拿走了,你說氣不氣人?”
李全道聽罷哭笑不得:“這也不能怪罪人家顧客頭上啊!是你自己眼力不好,我當年窮困潦倒時不也是被人欺負嗎?曉茹啊!你這種性格還是要改一改了。”
“哼!你不幫人家還數落人家,不理你了。”
王曉茹轉而不讓他抱着了,扭頭要走,又被李全道拉回來。
“行行行,娘子,你是被他欺負了,改天別讓我碰見他,見了他就給他兩個大耳光,怎麼樣?”
王曉茹道:“這還差不多。還有我們那個老闆也欺負我,開會的時候還說我沒有小姐的命還有小姐的病。”
李全道摸了摸光頭:“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還不好理解啊?他的意思是說我沒有當小姐,還得了小姐的病,小姐的病不就是花柳病嗎?他就是說我賤唄!”
李拳道聽罷氣的直跺腳,“他媽的,敢說我女朋友賤,明天我就找他算賬去,抽他兩個大耳光,看看誰賤。”
“哈哈哈。”忽然,外面傳來一陣笑聲。
門推開了,烈虎拳館的馬求勁笑容滿面走了進來。
“師父。”李全道急忙鬆開王曉茹,躬身道。
“馬師父好。”王曉茹跟着道。
馬求勁笑道:“你們剛纔對話被我無意中聽到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對小姐的病有這般的解釋,着實有點意思。其實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你們理解的樣子,而是說沒有小姐的富貴命,卻有着小姐嬌慣的脾氣,僅此而已。”
李全道說:“還是師父學問大,要是我的理解,明天就找那黑心老闆算賬的。”
王曉茹覺得不滿足:“馬師父,我也是你們烈虎拳館的女人,天天在外面受欺負,我覺得是在給你們丟人,我受欺負也是丟你們的人。你們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開什麼拳館?”
“哈哈哈,小丫頭說的有道理,我們烈虎拳館女人怎麼能受得了欺負呢?如果你今天被人打了,我們自然不會輕易就此罷休,但你說的這些僅僅是一些日常摩擦和瑣事,如果事事都要佔點便宜,以後可有我們吃虧的時候,我看這些小事還是不要掛在心上好了。”馬求勁說完臉色一凜,揹着大袖走出去。
“我覺得師父說的很有道理。”李全道咂摸着是師父的話道。
“瞧你那點兒出息,就知道聽師父的,老婆的話不聽拉?”王曉茹擰着他的耳朵。
“聽聽,老婆,你說怎麼辦我都可以的。”李全道忙說。
“那好,一切就要依着我說的做?”
“都依着你。”李全道急忙點頭。
馬求勁對這個王曉茹感到一陣厭惡,這個女人愛慕虛榮,比不上自己的看不起;比自己強的又嫉妒。還想着讓烈虎拳館出面爲她賺面子,只怕早晚也要生出禍端來。
這時候,老六白猿走了進來。
“師父,那個王明江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他去警局上班了嗎?”馬求勁一愣,對這個王明江他本不想招惹,但又不得不給他點教訓。
在江湖上混,很多事情並不是出自本意。如果不是爲德剛公子報復,依着他的本性,是絕對不願意和警察過不去的。
“去了,今天一早就去了。我在市局對面賓館觀察,他好像進市局並不是很順利。”
“哦!此人看上去是個什麼樣的人?”
“碌碌無爲之人,連門衛都搞不定。”老六白猿道。
“切不可輕視對手。這樣吧,他下班時你跟上去,找個人少的地方把這小子教訓上一頓就算了。注意,不可傷的太重,打個鼻青臉腫,口鼻有血就可以了。帶上相機拍上兩張照片,給德剛公子交個差就是了。”馬求勁摸着下巴稀疏地鬍子道。
“知道了。”白猿道。
心裡有些不太爽,打這麼一個小警察派他去,這也太小題大作了。
王明江家裡第一次這麼熱鬧。
晚上,漢森帶着老婆和孩子來到了他家裡。
順便還帶了以前的幾個老同事,這幾個人有些是原來南城派出所的,還有原來蓮花分局的同事。
這些年王明江一直忙碌沒有時間和他們聯繫,聽說漢森要來王明江家裡,這些人自然要跟着一塊來湊個熱鬧,敘敘舊情。
原來還有人瞧不起王明江,這些年王明江一路高升,他們都在原地踏步,自然看出了王明江不凡,藉着這個機會也都想和王明江攀一攀關係,以後好有個照應。
等到來到王明江家裡,衆人莫不是個個目瞪口呆,王明江竟然住在一棟三層小樓裡,雖然不是別墅,但也算是聯排獨棟了,這樣的住所和別墅也差不多了。他這麼會這麼有錢?
衆人留意觀看,家裡裝修高檔,一樓品位不凡和藝術館似得,讓人進去以後流連忘返,感嘆不已,一般人家的家裡都是人間煙火,家庭氣氛濃郁,而王明江這裡卻是藝術氣氛很濃。
想當初王明江在基層時,天天和他們一樣罵罵咧咧,見壞人就收拾,手段比他們都狠,誰會想到他的骨子裡還有些文藝細胞,把家佈置的這般美輪美奐呢!
衆人在一副雪景的油畫面前猶如身臨其境,感嘆這幅畫的魅力。
王明江走過來道:“這幅畫是美院的王院長所作,意境很深遠,你們看雪從九霄飄落,落地無聲,淡去了遠山,留一片唯美幻鏡,在井陌山野間尋佛求古,這樣的境界說明這幅畫已暗暗隱現大師之風。
幾句點評說的衆人點頭不已。
漢森笑道:“明江和我們這些粗人不同,他當初可是從省廳二十處分配下來的。”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有些知道王明江履歷的,知道他曾經在二十處那個筆桿子雲集之地呆過的。
“什麼分配,明明就是流放到南城派出所的。”王明江不無幽默地說道。
一席話,說的衆人哈哈大笑,氣氛又粗狂渾厚了幾分。
“樓下藝術氣氛太濃,說一句髒話都覺得是對藝術的褻瀆,我們還是去二樓餐桌前胡吹海塞吧。”漢森提議道。
“就是就是,哪裡纔是我們的陣地。”有人附和。
王明江表示感同身受:“好酒需要好氣氛才能整出味道,兄弟們,走,樓上造去。”
此時,代小婉和漢森的老婆呆在三樓,哪裡清淨一些,漢森的女兒已經十五歲了,很是可愛活潑,和小婉有說有笑的,逗得小婉很是開心。
這一晚上,樓下氣氛熱鬧,樓上的人也很開心,享受着舒適的大屋子,看着電視,吃着零食,喝着飲料。
在這樣的氣氛下,小婉和他們玩鬧了一會兒,終於安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