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嘟囔了一句什麼,只得尾隨着前面那輛車。
過了沒多幾分鐘,對講機再次響起:“按計劃實行!前方五公里有一輛藍色貨車,他擋住目標後你撞上去,得手後翻過護欄往前一里地有一輛尾號爲7的麪包車等你,你上了車拿上你的錢永遠的消失。”
“別給我玩貓膩啊!你們知道惹急了我的結果。”司機惡狠狠地說。
“放心,絕不食言,更何況你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
“哈哈,你知道就好!你放心,這事我絕對給你辦的神鬼不知,你就叫我奪命司機好了。”
司機猛踩着油門,卡車發出一陣怒吼,尾隨的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從公路的支線涌進來不少車輛,車子越發多了,車速逐漸慢了下來。
果然,前方有一輛藍色卡車,恰到好處擋住了小李他們警車的去路。
“來吧!馬上就送你們上西天。”卡車司機猙獰的面目發出一陣狂叫。猛地一踩油門,向那輛被夾在中間的警車衝了過去。
兩輛卡車,一前一後。
後車猛然加速,直接把脆弱的警車擠成了一堆廢鐵。
場面十分慘烈,車裡的人都沒意識到什麼,連逃生機會都沒有被連人帶車扭曲成一團廢鐵。卡車上的卻司機毫髮無損,只是覺得胸口被方向盤撞了一下肋骨生疼。
前面那輛藍色卡車遲緩了一下,忽然加速走了。
後車的那個司機看着面前一團扭曲的廢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人生還了,他推開車門下了車一路小跑翻過護欄,在衆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
旁邊,有幾個過路的司機忙打電話報了警。
王明江從看守所借了一輛車去了絳州。
黃昏時候,他到達了市局。
正是下班時間,他走進辦公樓,迎面而來遇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這段時間,報紙的宣傳,內部資料的刊登,大家都知道他在豐水縣取得的成績,見到他的人都微笑地過來打招呼,握手寒暄。
這一次,聶青接到劉琪爽通知,王明江一來立即到她的辦公室。
聶青見王明江走上來,不敢怠慢,忙帶着他來到劉局辦公室,順帶手的給他們關上了門。
劉琪爽的辦公室。
此時,她什麼也沒做,坐在那裡端着一杯水陷入沉思。
他進來以後進了一個禮。
劉琪爽微微點頭:“明江,過來坐吧!”
剛一落座,劉琪爽急切地道:“快說說你得到的線索。”
他直言道:“根據武狼的交代,廖局長的交通事故肇事司機孫玉和並沒有死亡,有人涉嫌製造的一次車禍,他說這次策劃的幕後人是武虎和張費。”
劉琪爽握了握拳頭:“這麼說廖局的死是他們蓄謀已久?”
“不錯,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想必有很多人蔘與了進來。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孫玉和死亡的證明。”
“交警,醫院部門都有可能有人做了僞證。”劉琪爽道。
“他們一定是買通了不少人。”
“現在只要找到孫玉和就能把真相解開?”劉琪爽問。
“不錯,只要是找到孫玉和真相就能浮出水面,我們也有了證據。現在僅靠武狼的一面之詞不足以動他們。”
“我這就打電話給部委,在全國通緝這個孫玉和。”劉琪爽說罷拿起了電話。
正當她拿起桌上那部紅色電話時候,王明江按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劉局。”
劉琪爽眉毛一挑,“有什麼問題嗎?”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反而讓那個孫玉和進入深度的潛伏期?”
劉琪爽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秘密進行抓捕?這個只怕工作量太大,誰知道那個孫玉和潛藏在那個角落,全國這麼大,他萬一當了羊倌,一輩子安心在草原上放羊,我們是永遠都沒有機會找到他的。”
說完,她的手動了動。
王明江這才意識到,他的手一直按着領導的手沒有鬆開,不覺有些不自然。
再看劉琪爽雖然很鎮定,但也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好在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他急忙鬆開了手,劉琪爽這纔拿開了手,咳嗽了一聲,問道:“我們剛纔說到哪兒了?”
王明江腦子好使:“您說到秘密抓捕不好抓,但我不這麼認爲,我堅信他不會甘心做一個羊倌的,像他這樣的人時間一長覺得沒事肯定要露頭的。只要我們深入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包括他的生活習慣,喜歡做的事情定能找到他。而他個人資料其實非常好調取,他曾經坐過牢,只要我們採訪一下他的獄友和監獄的管理者就能對這個人的性格有所掌握,根據這些生活習慣去推敲他可能去什麼地方,然後和當地警方聯絡請他們注意這樣一個人,這樣就可以減少通緝範圍,做到準確定位,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他抓住。”
聽到王明江這麼解釋,劉琪爽手託着香腮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但工作量也不小,我建議還得你的人來完成。”
“沒有問題,我會派人去監獄走訪調取他的檔案,找到孫玉和我很有信心。”
聽到他這麼說,劉琪爽頓感一身重擔卸掉不少。有一個得力的手下真是讓人省心。當下,她也就沒有剛纔那麼急迫了。
“回頭我看你的材料。”
“保證兩個月內完成任務。”
“很好,明江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手下。”劉琪爽對他是大加讚賞一點兒也不保留。
王明江被她這麼直爽的誇讚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剛想問她最近裝修的這麼樣了,要不要幫忙之類的話題。
只聽劉琪爽辦公桌上的電話急切地響了起來。
她拿起電話喂了一聲,隨即,臉色陰沉下來。
電話是張費打來的。
張費在電話那邊特別傷心地對劉琪爽說:“劉局,我是豐水縣的張費,報告您一個不幸的消息,王局在從絳州回豐水縣的路上出了車禍,目前我們縣交警大隊和縣醫院都在往現場趕,相信王局不會有事的。”
劉琪爽瞪大了眼睛看了王明江一眼,不確定的說:“你是說王局出了車禍?他的人怎麼樣了?”
王明江聽的也愣住了,心道:是那個王局?反正肯定不會是他。
張費嘆了一口氣說:“根據先到達現場的交警彙報,車禍非常嚴重,卡車把王局的車直接頂撞在了前面卡車的尾部,整輛車嚴重變形,已經成了一團廢鐵,人都被擠得不成人形了。目前只看到司機小李血肉模糊,屍首分離,至於後大座的人更加嚴重,我們的消防隊人員正趕過去實施切割救援。”
劉琪爽咬了咬牙,質問道:“張費,怎麼又是車禍?上一任廖局長出車禍死了,這次王局也是車禍,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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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費?王明江聽到這個名字很驚訝!
既然張費嘴裡說的王局,那就是他自己了!難道,劉苗和小李出事了?正要問一下,他看到劉琪爽伸出手指對他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說話。
張費無奈地道:“也許真是巧合,廖局長的車禍確實是無意中造成的;而王局這個車禍不同,我懷疑是人蓄謀已久,從交警哪裡得知,肇事司機已經逃逸了,而且這次車禍做的非常漂亮。”
“漂亮?”劉琪爽疑惑地問道。
“對不起,劉局,我的意思是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車禍,肇事司機毫髮無損跑了,這輛卡車來歷我們還沒查明白,據現場交警說是套牌的卡車。劉局您也知道,王局來我們豐水縣以後掀起了一股打黑除惡的風暴,而且在內部又搞了整風和改革,因此內外都得罪了很多人,我想很有可能是有人內外勾結,懷恨在心對王局實施的報復行動,我給您打完電話馬上往現場趕,相信一會兒就能得到事實的真相。”
“好吧,我要隨時得到你的消息。”
“是。”
放下電話,劉琪爽對王明江說:“剛纔張費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了車禍。車上所有的人估計都不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王明江茫然地搖了搖頭,痛苦的捂住了臉:“車上有我的司機小李和辦公室主任劉苗,劉苗急着趕回去,她出來的時候沒有和老公說,我就讓她坐我的車回去,我從看守所借了一輛車到的絳州。想不到她竟然……”眼前浮現出劉苗的音容笑貌,一時間讓他接受不了逝者已逝。
聽到這裡,劉琪爽嘆了一口氣:“我們又犧牲了兩位同志,看來這次行動是針對你來的。”
“非常有可能。”
“會是誰呢?你有沒有懷疑的人?”劉琪爽緊握着拳頭說。
他依然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懷疑的人,我在豐水縣得罪了不少人沒有統計過,誰最恨我,誰會對我下手,這確實不知情。”
“能掌握你行程的人,很有可能是內部人乾的。”
“也未必,豐水縣那麼小一個地方,只要在警察局門口停一輛車跟着我,基本上就能搞清楚我去了哪裡。”
“這幫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兩任局長都遭遇橫禍,這是明顯不把我劉琪爽放在眼裡。難不成我派誰下去都要被他們害死嗎?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嚴辦,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放鬆,任何蛛絲馬跡都的給我查出來。”劉琪爽非常的氣憤,說話的時候拳頭在敲擊着桌子嗡嗡作響。
“劉局,您冷靜一下,我們先聽聽張費怎麼解釋吧!畢竟他現在分管着交警隊。”
張費手中的大權治安和刑偵被王明江陸續的拿走以後,也不能讓他沒事幹,就把交警隊這一塊讓他來負責。
“這個張費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仗着他的舅舅朱縣長是胡作非爲,我聽說有人都叫他張匪了。明江,廖局長車禍案和尋找肇事司機孫玉和就交給你了,我希望儘快挖掘出孫玉和的下落來,我們一定要給逝者一個交代。”
“是。”他站起來挺直了腰板說。
“走吧,去食堂吃飯,我要等着張費的結果。”她嘆了一口氣說。
雖然沒有一點兒食慾,但時間也不晚了,他陪着劉琪爽出了辦公室向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