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機場,剛剛降落的直升飛機還停在那裡。
王明江他們三人走了過來,託尼冷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走到跟前,一時間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只是站在那裡。
王明江沉默了一會兒說:“託尼長官,我覺得茱莉長官雖然違反了紀律,但總不至於被帶走吧?這樣懲罰對於一個警官來說是絕對的恥辱;要說有錯我們都有錯,不止茱莉一人,我們願意和她一起承擔責任。”
託尼大眼睛瞪着他:“她是長官,你們是學員,要處理自然是長官,你們就跟着內疚吧!”
王明江不服氣地說:“報告長官,我覺得這樣處理方式不妥。”
託尼衝着王明江冷笑:“怎麼着,怎麼處理茱莉還用你來安排?”
王明江聽託尼說的話很是驚訝,託尼這次竟然用的是華東國的普通話和他交流,而且語氣和用詞完全符合華東國官場習慣。
看着王明江驚訝地樣子,託尼道:“怎麼?沒見過外國人說普通話這麼標準的嗎?”
王明江由衷地讚歎:“託尼長官,您說的普通話非常標準,您去過華東國?”
託尼點點頭,說:“我在華東國有過留學經歷。”
傑克和Rickon見他們用華東國普通話交流,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傻傻的站着。
託尼看了三人一眼,對王明江說:“你就是王明江吧?”
王明江又是一愣:“託尼長官,你知道我的名字?”
託尼一笑:“當然,我沒有想到這次國際行動華東國竟然也能派人來參與,以往這樣的行動,你們往往喜歡一旁站着看熱鬧,這次主動參與,這說明一切都在進步。哦!對了,我聽說這次緝毒行動是你最先發現線索,國際刑警組織基於你的調查資料,最後才決定對毒品基地進行毀滅性的打擊,這真讓我吃驚。”
王明江說:“沒什麼吃驚,不過巧合而已。”
託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你來這裡的表現我也瞭解了很多,聽說茱莉還欠你一個吻?”
王明江苦笑:“看來這件事訓練基地的人都知道了!”
託尼哈哈大笑起來,拍着他的肩膀說:“我仔細的看過你的簡歷,你的審訊技巧似乎很不錯,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這次帶回來的幾個俘虜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內審個結果給我。”
“YES,SIR.”王明江雙腿併攏,敬了一個禮。
託尼嗯了一聲,說:“好好幹吧,至於茱莉,她暫時是回不來的,你們也不要試圖去給她說情,這裡沒有什麼情面可講。”
說完,又問:“你們的小隊長是誰?”
王明江指了指一旁的Rickon說:“是我們的Rickon警官.”
託尼看了一眼Rickon,說:“Rickon警官,接下來的幾天由你帶領大家訓練,重複之前茱莉教過的科目。”
Rickon進了一個禮:“YES,SIR.”
託尼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留下三個人呆呆,一時有些茫然,茱莉就這樣被帶走了,沒來得及和他們說句話,王明江隱隱覺得有些對不起茱莉。
回到訓練基地,先是痛快洗了一個冷水澡,洗去這幾天污垢,頓時感覺身子輕鬆了好幾斤。
換上嶄新的單衣,在能容納二十個人宿舍裡,王明江回去以後,對其他隊員誰也沒解釋,倒頭就睡。其他兩人和他的做法是一模一樣,都困的成了個要冬眠的熊。
連日睏乏,讓他一沾到枕頭就沉沉的睡去,宿舍裡的竊竊私語,各種小動靜,全都消失不見,甚至打雷下雨也充耳不聞,沒有什麼比睡覺更讓人覺得珍貴的了。
但這樣美好的睡眠似乎並不是給王明江準備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眼睛被一束強光刺疼。
還沒等反應過來,腦袋上就捱了一槍托。
“混蛋,醒醒。”朦朧中聽到有人罵他。
他感覺自己是從地獄裡回來一般,微微睜開眼睛。
強光依舊刺的他不能認出打他的人是誰。
集體宿舍,是用槍托砸腦袋,雖然有些過分,但畢竟不是敵人,還不至於把命送掉。
不過,趁着他幾天沒有睡覺,在他沉睡如進入另一個世界狀態中把他從沉睡中打醒,這本身就是對他的侮辱。
“王SIR,認出我是誰了嗎?”那人冷冷的看着他,他的身邊還站在兩個人,王明江掃了一眼都是自己的隊友。
打他的那個人叫維基。
這個維基以前他也留意過,不過沒有什麼深的交道,也不在一個行動隊裡,大家只不過是面熟而已,這小子也算是有些能耐,茱莉走的時候把隊伍託付給維基帶領。
“譁!”維基旁邊那個隊友,提着一桶冷水澆到王明江頭上,連他的牀鋪都澆溼了。
王明江一下坐起來,這一次完全清醒了。
“是你維基?你想幹什麼?”他摸了一把臉上水,依舊保持着平靜的心情。
“是你把茱莉害得坐了禁閉,我要懲罰你,混蛋。”維基槍托點了一下他的腦袋。
“茱莉被抓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這裡面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的,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他問道。
維基指着他的鼻子道:“如果不是你勾引她,她會去野外搞什麼生存訓練嗎?如果不是你鼓吹外面有多好,她會去搞什麼端掉一個小基地的行動嗎?”
旁邊的兩個人,王明江一時半會兒忘記了他們的名字,只是平時感覺眼神交流起來都看不順眼的人。
此時,那兩個人胳膊交叉,冷冷地看着他。
被三個人圍堵在單人牀上,竟有一種水泄不通的感覺。
王明江笑了一下,聽完維基亂七八糟理由問:“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別你嘛裝傻,我自然有知道的渠道。”維基罵道。
王明江想了一下,出去行動的就幾個人。
Rickon肯定是不會出賣他的,那就只有傑克了,這小子一向對自己不服氣,只是礙於輸在他手下,一直沒有當着他的面有什麼反抗的舉動,難道是這小子暗中使壞?他心裡猜測着。
“小子,知道茱莉對我有多重要嗎?既然你讓她坐了禁閉,我就讓你睡不成。今天晚上我要把你吊起來用褲帶抽打,我想你會對我的提議感興趣的。”
王明江聽罷笑了笑:“維基,你把我從沉睡中打醒已經冒犯了我,按照我以前的脾氣你早就爬地上了,不過看在茱莉被帶走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一次,現在你還有機會回到牀上睡覺,等到明天我找你算賬。”
“你嘛的,口氣還挺硬,你以爲打倒了傑克就了不起?告訴你,這裡可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說罷,一腳踢過來,直接踹向王明江的腦袋,力道非常地生猛,幾乎用了九分的力氣。礙於他的腿長,下鋪比較矮小,九分的力氣已經差不多了。
維基穿戴整齊,連警用靴都穿上了,這一腳被他踢中,王明江的臉上最輕也要被踢掉一層皮,會紅腫難看半個多月。
維基的目標是踢中他的左眼,讓他變成一個恐怖的吸血鬼形象。這樣纔可以證明自己是多麼厲害。
王明江本來是一忍再忍,這次是無須再忍。
把他從夢中驚醒是第一不可饒恕的舉動,還用槍托打他的腦袋,這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這小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他想也不想,直接就用了最毒辣的拆招手段。
他用了形意拳最厲害的崩拳,即使坐在牀上,依然可以把崩拳的拳勁兒使出來,他腰一擰,躲過了正面踢來的一腳,然後肩膀一抖,一下讓維基腿失去平衡,最後一拳打在維基大腿內側,力達拳峰,幾乎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轟出這一拳。
維基的整個大腿肌肉都在顫抖,骨頭都有碎裂的聲音,咔擦一下,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撞到了對面牀上,後背被狠狠地一個撞擊,腰骨發出脆裂的咔吧聲響。
最後整個人就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剩餘的兩個人有些吃驚,王明江一拳就把維基整個人轟飛了出去。
還沒等他們明白什麼,王明江已經跳下牀,一腳踩住一個人的大腿上,一下就把那個傢伙腿給踩斷,疼的他嗷的叫了一嗓子。隨之,他身子跳躍,狠狠地衝另一個傢伙臉上扇過去。
“啪”
一個打耳光扇到那個傢伙太陽穴和眼眶骨。
他的耳光與衆不同,是五指張卡來打。一下去就是五道血紅的橫道,每一個橫道猶如一條皮鞭掃過,打下去就會腫起來老高,這算是輕的了,過去很多練武之人,手掌會練的老繭橫生,孔武有力,然後,在手掌上擦拭一種毒性植物的液體,這一掌打下去,只要碰到身體的任何部位,都會被浸入毒素,暴斃而亡。
宿舍裡的燈亮了起來。
“上帝啊,這是怎麼回事兒?”一個靠窗戶的學員把打火機打開了查看。藉着打火機微弱的亮光,地上躺着三個人,他禁不住叫了起來。
電燈是每天到點就熄燈,還好,有備用的酒精燈。
有人點亮了燈。
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吃驚不已。很多人都醒了過來。
一直沉睡的Rickon被驚醒了。
當他看到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維基,還有兩個咿咿呀呀慘叫的學員,再看王明江一臉怒氣沖天,猜出來發生了什麼,這三個傢伙準是要夜裡偷襲王SIR,被幹掉了。
“好,打的好。”Rickon第一個舉起大拇指。
“這幫混蛋,趁王SIR從野外回來熟睡欺負他,太不像話了。”
“這種做法,欠缺公平,維基要是不服氣,可以和王sir單挑,沒必要採取這種鬼鬼祟祟的行動。”
幾乎所有人都一致的譴責維基和他三個損友。
王明江走過去推了推傑克。
傑克其實早就醒了,一直在裝睡。
回來後,當維基問起他野外的經歷,傑克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把責任都推到王明江身上,把茱莉形容的是完全是被引誘了的好女孩,這激起了維基莫大憤怒,他暗戀着茱莉,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從第一眼見到王明江的時候,就極不喜歡這個東方小個子。
聽完傑克的講述,維基當即決定要狠狠修理一番王明江,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被一招就打的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