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來到李慧的家,之前他已經來過數次了,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流水的嘩嘩聲,李慧大聲說:“進來吧,門沒鎖。”
王明江走了進來,隔着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女人優美的輪廓線條,讓人想入非非之心頃刻閃現。
王明江移去視線,在茶几上坐下來,拿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邊吃邊說:“你膽子真大,一個人洗澡都不鎖門,這要是有個什麼色狼小偷什麼的進來還不高興死啊!”
李慧在衛生間笑:“我是特意給你留門的,知道你一會兒肯定到,我總不能光着身子去給你開門吧?那樣我又落下一個勾引正人君子的話柄多不合適。”
王明江聽罷無言的笑笑,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李慧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臉色紅撲撲的,只用澡巾包着身體,猶如剝了皮的蔥白,白嫩白嫩的,胸前一片白光讓人不敢直視。
王明江說:“趕緊去穿上衣服,別感冒了。”
李慧撇嘴一笑:“怕引起你某些不良反應吧,沒關係,你頂個帳篷我都不介意的。”
王明江只得說:“你真想得開啊!”
李慧切了一聲,說:“大哥,我是學護理專業的,人體不就是那些組織器官嘛!要不是做了銷售,我也是醫院裡的一名專業護理人員,天天看的都想吐。”
王明江不想和一個女人討論人體組織的結構,他脫下自己的夾克給她披上了,沒有了那一片光滑奪目的肌膚,感覺舒服多了。
他從皮包裡拿出筆記本和鉛筆,攤開放在腿上,“說吧,都打聽到什麼情況了?”
李慧開着玩笑戲逗他:“想知道啊!那你的親我一下。”
王明江說:“別鬧啊,認真點。”
李慧歪着臉笑着說:“我當然是認真的,就親右面的臉,要不我就不說了。”
王明江不由分說放下筆記本,走到她身邊隔着衣服咯吱她,李慧最怕的就是咯吱,笑的都不行了,身子酥軟酥軟的倒在他的懷裡,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行了行了,求求你別弄我了,我說就是了。”
王明江這才罷休,重新坐回對面自己的位置。
李慧把夾克還給他,去臥室換了件白色的短裙,把頭髮吹乾了,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恢復了正常,不像剛纔那麼風情萬種了。
李慧彎腰坐在他對面,不經意間走光了,露出了裡面白色的小內內,王明江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對她不經意的舉動也不指責,兩個人的時候本來就情慾蔓延,在糾纏這個問題就是一場慾望爆發的災難片。
李慧說:“王明江,你看看,我對你多好啊!什麼都想着你,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你了,等於出賣了周總的信息,萬一被她知道是我乾的,我就的丟工作了。”
王明江一點兒都不介意:“像你這麼出色的人才,到哪兒都有工作,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售樓工作,保證你賺的比現在都多。”
李慧哼了一下,說:“算了吧,我的專業可是和醫學沾點邊的,和家裡人也好交代,他們要是知道我幹別的肯定不願意。”
兩人開了幾句不鹹不淡的玩笑,李慧終於從風情萬種和對他眉來眼去的神態轉到了正兒八經的談話狀態。
李慧從那個權威老醫生那裡打聽的情況要比漢森調查的詳細的多。
周慧芬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她一出生父親就離開了她和母親。她的父親是城裡人,在農村和她媽媽好上了以後,忽然一天有了回城的機會,指標難得,她父親當時承諾回城裡後穩定下來就來接她們母女,可是她母親苦等了三年都不見他回來,後來不得不改嫁他方。
周慧芬從小在繼父家中長大,小時候特別叛逆,高中畢業以後無事可做,整天在社會上瞎逛,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染上了毒癮,這時候她母親也去世了,她被繼父轟出了家門在社會上無立足之地,認識了一個同樣是社會青年的阿愣,阿楞挺喜歡她的,一直罩着她,兩人產生了愛情火花。
但沒多久阿楞偷渡去國外了,走的時候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她,周慧芬知道以後已經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一狠心也偷渡到了島國,島國一呆就是三年,受盡了人間所有苦難,當牛做馬,幹雜役,流落街頭要飯,什麼苦都吃過。她一直沒有找到心愛的阿楞哥。
後來,她設法到了南洋,在南洋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原來,他父親之所以當年沒有回去接她們母女,是被自己家裡人強行送到了南洋繼承伯父的產業。周慧芬歷經磨難找到了生父,在父親的手下,她學會了如何做生意,協助她的父親把南洋的產業越做越大,但好景不長,幾年後,她的父親得了絕症也去世了,諾大的家業繼承的是他父親後來娶得老婆和孩子,她當然也分得了一份兒,但是哪兒的產業是不允許她插足了,她只好回到父親的老家絳州市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她成立了青春製藥廠,沒用幾年功夫就合併了匯豐製藥廠,經過她精心打理,匯豐製藥廠研製出新的產品佔領了很大市場份額,這些年成爲了絳州市知名企業。可以說周慧芬的經歷和故事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勵志故事。
老院長把她的經歷講給了自己的兒孫後代,勉勵子孫們只要人有奮鬥的精神,人渣也可以變成人精,浪子回頭比一般的人更懂得生活的可貴,這些年周慧芬不但經營自己的事業,還致力於公益事業,在農村修建了很多小學,贊助了四十多個孩子的學費,但她一直很低調,從來沒和人說起過。
聽了李慧充滿感情的講述,再和漢森的調查對比,王明江覺得這個故事虛假的成分不多,基本上填補了周慧芬三十多年生涯的空白。
他這段時間和周慧芬交往中也發現,她很真誠,對人和善,做人很有度量,這樣的人不成功纔是不可能,當然,從他的內心來說,周慧芬沒什麼問題纔是他的最大心願,他不願意和她最後拔刀相見。
王明江把李慧講的內容詳實記錄下來,李慧講完了,依舊沉寂在周總一步步走來艱難的歷程中,不用多想,只要是對社會上有過艱難體驗的人都明白,那會是多麼艱難和屈辱的一條路啊,尤其是對於一個有點姿色的女人,她居然樂觀的走了過來。
王明江問:“周總和李工是什麼時候結的婚?”
李慧驚訝了一下,說:“不好意思,這個我忘記給你問了。對於李工,我真的不瞭解,不過他是我們藥廠的頂樑柱,我們幾個市場上銷路非常好的藥品都是李工和他的團隊研製出來的,可以說,沒有李工的睿智就沒有今天匯豐藥廠的銷售奇蹟,你別看我們見了他都覺得很怪異,但是心裡都很感謝他的。”
王明江猜的不錯,李工在研發領域確實是個奇才,這也許是他和周慧芬結合的理由吧。
從剛纔李慧講述的過程中,可以發現周慧芬三十多年的經歷基本上就沒有李工的身影。
她今年三十八歲,那麼李工就是她三十歲以後生命中出現的又一位貴人,相當於挽救她與水火之中的親生父親般的重大的人。但那個考斯維爾爲什麼和周慧芬又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呢?李工爲什麼又視爲不見呢,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