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月大人您好,我叫凌卉。你可以叫我卉兒。”凌卉乖巧的應了一聲,便抓着凌洌的手臂站在了一塊。
“你們倆是兄妹?”這回她才仔細打量起這對兄妹的容貌。她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先是一愣,接着變的吃驚起來,賢月情不自禁的道:“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像誰?”凌洌道。爲什麼那些活了幾千年的怪物們,包括劍魂之內,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妹二人都會如是說。
賢月暗自壓下心中的不平靜,緩緩的道:“凌炎與凌安。”
……
凌洌有些抗拒的道:“他二人和我兄妹二人沒一點關係。”
“是啊。賢月大人。卉兒是獨一無二的,纔不要和別人比呢。”凌卉笑了笑道。
“呵呵,小傢伙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這個老婆子太古板了。”賢月自嘲笑了笑。
“賢月大人,你哪裡老啦?看上去不過最多算我的姐姐嘛。”凌卉這一聲馬屁拍的正準兒,賢月聽了竟如普通女子一般掩嘴笑了起來。
“卉兒嘴真甜,你是哪個學院的?”看着凌卉純真的笑顏,賢月心情大好,在博文學院裡,她都是被人畢恭畢敬的對待,哪裡有人這麼沒大沒小的和她開過玩笑。
“槍系的呢。”凌卉婉然一笑,如同寒冬當中綻放的一朵溫馨的小白花。
白光一閃,賢月手中多了卷古樸的羊皮卷,她笑盈盈的盯着這個小嘴兒甜膩的女孩兒道:“這卷槍技,依然向我討我都捨不得給。今天高興,算是給卉兒的見面禮。”說着她一手握起凌卉柔弱的小手,將那捲羊皮書塞了過去。
“謝謝賢月姐姐。”凌卉真是冰雪聰明,剛得了好處,立馬改了稱呼。凌洌瞪大了眼睛,叫聲姐姐就能得到一卷不弱的劍技,這真是太佔便宜了。想到這裡,他真想拉下臉來親切的叫這位年齡二千多的女人一聲“姐姐”。
凌洌忽然想起什麼,他對着賢月和蒼依然道:“小子剛剛晉升聖階,根基未穩,希望賢月大人替我保密。”
“噢?”賢月微微驚訝,晉升聖階,榮耀至極,哪一個不想風光一下,甚至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這個小傢伙居然要我給他保密。活了兩千多年的賢月自然不會相信凌洌那些“根基未穩”的鬼話。
凌洌感覺到那雙與柔美的臉蛋不太協調的慈祥目光,直射到他的心底。也是稍稍的有些不淡定。不過凌洌問心無愧,讓她看穿心思也無所謂,想到這裡,他自信的直了直腰板。
“好的。小傢伙。我們不會說的。”賢月若有所悟的笑道。她轉過頭來,又朝着侯在一邊許久的蒼依然道:“後浪推前浪,依然啊。你要加油,不要給小輩們超越過去了。”說到這裡,她柔和的目光在凌洌兄妹倆人身上停頓了一下才道:“我們回去吧,順便把來看熱鬧的小傢伙們趕回去。”
凌洌怎麼也沒想到,這次與凌卉的切磋會引出如此大的動靜。先是打破記錄坐火箭一般連續晉升四級。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夠凌洌興奮好幾天了。接下來晉升聖階完全是他按照本能的趨勢做出的反應,當時的他覺得自己還有餘力再提高一下,哪知等他丟出數百枚聖階魔晶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連活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都被他引了過來。
聖階!老子終於到了聖階了。凌洌真想毫無形象的大聲吼他幾句。但是,眼前一個月的仇未報,他不得不低調讓賢月替他保守秘密。而且,那鄒穹大半年前就突破了聖階,擁有博文學院•凌炎訣的他不可能在大半年的時間裡毫無長進。
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揚眉吐氣。凌洌心中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凌洌轉過身來,望着已經無從下腳的院落,苦笑一聲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卉兒,你的小乖?”
凌卉道:“啊,我也不知道呢。最近光顧着修煉,把它給忘了。”說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看的凌洌心癢癢,恨不得直接湊過身去一口將其咬住吸吮一番。好吧,邪惡了。
凌洌搖了搖頭道:“算了,它這麼強。別人一下還傷不了它,可能是一個多月下來把它憋壞了,出去外面走走,只要不胡亂傷人也由它去了。”
“恩。恩。”凌卉挽住凌洌的手臂盪鞦韆又開心的道,“我開玩笑的呢,它不敢的。”凌卉對着空地的雪堆裡婉然一笑道:“小乖,別裝死,出來。”
“啊哦誒,啊哦誒。”騰的一下,雪花飛濺而出。原來這隻猩猩本來就是埋在雪堆裡睡大覺的。兄妹二人在院子裡打起來,它也充耳不聞,直到凌洌使出劍刃風暴的時候,它纔好奇的鑽出頭來,被眼尖的凌卉看到。不過後來凌洌搞出的動靜,把這個只會在迷失森林調戲母猴的傢伙嚇了一跳。索性又將腦袋埋了進去。
“小乖,下午我們出去玩啦。你乖乖的把院子收拾一下噢。”
“啊哦誒,啊哦誒。”小乖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他伸出只有四根手指的毛茸茸的大手,又收起其中三根直着凌洌,單腳跳着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晚上回來,如果院子還沒收拾好的話。沒飯吃。”凌卉威脅道。
這一下,小乖是徹底喪了氣。自從被強迫離開迷失森林以後,它一直被當做苦力使喚。人有人權,要是猴有猴權,說不定它還會拉幫結夥的拉一羣猴子來抗議。可惜沒有。
“老大,你真的晉升到聖階啦?”別說小賊阿手,就算是劉若雨幾人都有緩過神來。這簡直是本年度最勁爆的消息。還記得半年多前,在剿滅鴻山軍團後,小賊阿手親耳聽到凌洌和艾斯霖說起自己實力的時候,還苦苦的自嘲說只有五級。
“大驚小怪,聖階有什麼了不起啊。”秦絲笑罵一聲,心裡卻得意的補充一句,還不照樣乖乖的聽本小姐的話嘛。
中午吃過午飯,凌洌帶着二女出去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當電燈泡,隨便找了個要修煉的理由,就繼續閉關了。
這裡是拜納區最繁華的街道,道路兩旁林立着各種商鋪、酒館、旅店,首飾、服裝店。因爲快要過年了,店鋪的屋檐下掛着一盞盞彩燈。給即將來臨的新年更添了一分喜氣。雜貨店裡一些平日裡不多見稀有的年貨,珍貴的獸皮、犀角也一一擺上架。主道上的積雪已經被人掃開,凌洌挽着二女的手悠閒的走在寬曠乾淨的青石板鋪成的道路上。偶爾路過一些裝載了滿滿貨物的車隊,在趕夫的驅使下有條不紊的穿梭而過。
“哥哥,去裡面看看。”凌卉拉住凌洌向前邁出的步伐。那是一家名叫彩舒齋的服裝店,二層樓的諾希亞風格的樓房下,十盞彩燈分兩邊對稱的掛着,紅的、黃的、藍的、紫的盡是一些豔麗喜氣的顏色兒。
“凌洌,這些彩燈好漂亮啊。待會兒我們也去買一些吧,把咱們的屋子好好裝扮一下,你這個懶傢伙。買了房就撒手不管啦。”今天的秦絲笑容可掬。難得有一天,這個壞傢伙肯陪着自己出來逛。
“好。喜歡就多買一些。”凌洌被秦絲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乾笑一聲,呵呵答道。
這家服裝店的生意格外的好,櫃檯兩側掛着風格不同,有傳統諾法大帝國的禮服,也有來自大陸各地帶着名族風味兒的奇裝。
秦絲、凌卉二女如同兩隻歸林的金絲雀,剛走進大門便撒開凌洌的手,朝兩側好看的衣服奔去。都說女人有購物的天分,今天凌洌總算漲了見識。身爲護花使者的他,也是大步跟上去。這個時候,二女手中已經各拿着一件彩裝在銅鏡前比劃了。
“哥哥,這件好看嗎?”凌卉特別喜歡連衣裙,她挑的這一身也不意外。這件淡粉色的衣裙,確切意義上來說是一件禮服。裙襬微長,兩肩略寬,胸口之處是一個勾畫老深的V字。要是穿在凌卉身上的話,那該是怎樣靚麗的景象。
“好看。這個要了。”凌洌呵呵傻笑一聲,他已經在想着凌卉穿着這件禮服,在自己面前飄飄起舞的模樣。貌若天仙?不對。就算仙女在凌卉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卉兒,別聽這傢伙的。你瞧他那個眼神,真是,真是討厭啊。”秦絲跑過來,狠狠鄙視了凌洌一番,卻又將手中的意見素白的衣衫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下道:“壞蛋,我這件好看嘛?”
“呵呵,好看。都好看。”被戳穿了心思,凌洌有些小鬱悶。這女孩,真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臉上稍有些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凌洌忽然想起自己擁有劍魂的看穿別人心思的能力。這樣的話,先看看這喜歡拆自己臺階的小妮子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想到就做,凌洌微微眯起眼睛,在睜開的時候,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