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衆人去上課到時候,凌洌這個逃課大王照例躲在家裡修煉。他從戒指中摸出面具銀月,又無語的笑了笑。自那天以後,無論是秦絲還是凌卉,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特別是本非常喜歡黏着他的凌卉,最近也很少主動挽凌洌的手了。不過小姑娘臉皮也更薄了,經常是凌洌多看她幾眼,臉就開始泛紅,最重要的是她時常會盯着凌洌的背影發呆。
雖然過程有些意外,但這結果也挺不錯的。凌洌滿意的做了總結。用秦絲的話來講就是“這個壞傢伙,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不知不覺當中,這對兄妹的關係正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凌洌運行着凌炎訣,將一枚七級魔晶當中的魔能提取出來,讓其緩緩的在自己的經脈中運轉一週之後,最後轉變成自身的能量。凌炎訣的神奇之處就在這裡,無論哪種屬性的魔晶,都可以通過它轉變成適合修煉者特有的屬性的能量,因此修煉凌炎訣的人只要有源源不斷充足的魔晶,其實力將會提高的飛快。到了中午,不停地修煉了五天的凌洌,終於隱隱有了突破的勢頭。凌洌心中狂喜,暗道這凌炎訣果然不同凡響,居然這麼快就要晉級十一級了。凌洌丹田運氣,乾脆又從鐵劍空間內取出一枚火龍魔晶,指間輕輕捻在其上,凌炎訣運起,一道溫暖的能量流便順着指間融入經脈之中。
這一刻,小屋周圍空氣中的風屬性能量忽然暴躁起來,狂風吹彎了院落裡的槐樹,將碧綠的樹葉“嘩啦啦”的吹落。
凌洌小屋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一陣藍色的旋風魚貫而入。此時凌洌的身體好似一個黑洞,牽着風屬性的能量不停的向他匯聚,又立刻被吸入身體當中。凌洌的體表縈繞的淡淡的藍光,顏色更加深了。
忽然一陣莫名的龍捲風自凌洌身上平地而起,將屋內的傢俱吹倒了一片。晉級了!凌洌感覺渾身說不出的輕鬆與舒坦。
“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去里爾區,按照萊恩斯提供的地址找血狼的分部。”凌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道。
博文學院的東門萃武居,因爲是上課時間,這裡看上去也不是特別的熱鬧。胡亂在商鋪買了幾個包子,凌洌邊走邊啃沿着一條筆直的朝北的路走出了萃武居。
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一陣泛着涼意的風吹過,泛黃的樹葉便嘩啦啦的從空中飄灑而下。
從博文學院的拜納區到諾希亞西面的里爾區,如果單單靠步行的話那至少要半天的時間。凌洌一邊啃着包子一邊想着。
“小黑,來。”最後他將剩下的半隻包子塞進嘴裡,嚼了幾口,便含糊不清的朝着略微蕭瑟的天空叫了幾聲。
“……”沒反應。
“小黑,來。”用力的將包子嚥下去,凌洌再次仰天叫道。這下小黑才撲騰着翅膀,趕了過來。
凌洌走至停落在路邊的飛龍,擡起手狠狠的在飛龍頭上一拍。“翅膀硬了,叫都叫不動了?還是天氣冷了,不想動了。”
小黑低下頭。可憐的鳴咽了一聲,做委屈狀。天地良心,你吃着包子胡亂叫了一通,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叫我啊。不過畜生沒有人權,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凌洌已經翻了個身上來了。
“畜生,向西飛。”凌洌打了個飽嗝,便懶洋洋的將雙手枕於腦後,躺在小黑的背上睡起了午覺。
血狼組織,帝都諾希亞分會。寬大的門向敞開着,十名腰桿挺直的大漢,手握着劍和斧分立於大門兩邊。門口的石階兩旁,兩頭高兩米威武的石獅,張揚着猙獰的獠牙。
一名身材顯的略微粗狂的男子雙手抱胸從遠處走來,青白相間的劍士袍和背後一把曾亮的劍透露了男子的身份。怪異的是,朗朗青天之下,男子竟帶着一張銀色的面具。
男子在血狼分會的門口站定,微微打量了一下,便擡起腳沿着石梯走上去。不過血狼組織的大門顯然不是容易進的,銀面男子剛剛踏出兩步,便被十名大漢攔住。
“對不起先生,此地不得擅入。”一名手持戰斧的大漢將手橫在凌洌身前道。
“大門擺在這裡,怎麼不得進?”凌洌冷冷問道。此時的凌洌,體型做了略微的變化,配上那冷冷的銀月面具,淡淡的聲音,讓人不敢輕視。那大漢客氣道:“先生是何目的,能進入這門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血狼殺手,另一種則是僱主。不知……”
凌洌淡淡的道:“我是殺手。”
大漢微微驚訝,在心中尋思良久,但眼前的銀面劍士並無任何印象。他怕自己記漏了人,腰一彎,抱着拳道:“大人,請出示您身份,和腰牌。”
只見銀面劍士不耐煩道:“規矩真多,我剛來的,沒腰牌。”
“原來是來找茬的。兄弟們圍住他。”被眼前之人調戲半天,那大漢惱怒叫了一聲,又“鏗”的一聲拔出劍來。其他大漢也接二連三的將腰間的武器拔了出來,指向前來搗蛋的劍士。
凌洌笑了,眼前之人的實力他看的一清二楚,因此壓根沒放在心上。他道:“什麼時候血狼組織開始拒絕人加入了。”
那領頭的大漢一怔,道:“你是想加入血狼組織?”
凌洌雙手抱胸,欠扁的道:“正是!”
“那就先過我們這一關,弱者是沒有資格加入血狼的。”大漢對着其他圍住凌洌的人使了個眼色,便舉起手中的劍朝凌洌刺來。
凌洌微微一笑,好久沒有運動的他連手腳都快要生鏽了。烏光輕輕閃爍,一把通體黝黑的長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他有心感受一下剛剛晉級的提升的力量,所以也不急着結束戰鬥。風屬性敏之力運起,淡藍色的光輝從腳底一閃而顯。身體如風一樣動了起來。
自進入聖域那天算起,將近四十天的時間,他已經從當初的八級晉升至現在的十一級。不管從速度還是力量都不可同日而語。或者說短短半年的時間,從凌卉天賦覺醒的那天至現在,他竟然提升了八級。如此修煉速度,可真是讓無數人望塵莫及。
凌洌身體一滯,一道斧氣帶着火色的罡風迎面砍來。凌洌手握黑暗之劍,敏之力運起,便迎了上去。
“鏗鏘。”風與火兩種屬性的能量在兵器交接處爆裂開來,凌洌再次運起敏之力,那斧士只覺得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順着自己的戰斧一直繳入他的經脈當中,當下有些慌亂。被敵人鬥氣侵入經脈,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輕則經脈受損,需修養數月,重則殘廢。那斧士臉色大變,急急忙忙收回戰斧,又對戰凌洌擲去。
這個時候,周圍一直等待下手機會的幾位斧士,也提起斧頭朝着凌洌砍去,妄圖封住他的退路。可是他們明顯是多想了,因爲凌洌根本不退,他手握黑暗之劍,迎着飛來的閃着點點紅芒的戰斧劈去。
微弱的黑芒自黑暗之劍上浮現而出,配上凌洌藍色的敏之力,竟然衍生出另外一種色彩。
“鏘!”的一聲,戰斧被凌洌砍成了兩半。圍攻凌洌的數名大漢臉色大變。這名劍士的實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本來,如果凌洌實力過關了就可以進去了。他們也可以收手了。但人心真是一件奇妙的東西,現在的他們非但沒有收手的打算,反而進攻的更加猛烈了。囂張的劍士,一定要銼他銳氣。武器被砍爲兩半,那斧士一愣之後,又從腰間取出一把銀色的戰斧來,這把斧頭看上去比之前的質地要好,也更加的鋒利。
十名大漢同仇敵愾,誓要給眼前的銀面劍士好看。他們手持斧或劍,天賦之力自經脈當中全力催發而出,一時間,各種屬性的鬥氣自武器當中瀰漫而出。他們將凌洌圍在中間,又同時發起了進攻。
只聽得銀面劍士冷冷一笑,又從口中輕蔑的吐出幾字“無聊,不陪你們玩了。”這話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十名大漢個個漲紅着臉,接着一聲大喝自那一開始攔住凌洌的漢子口中發出:“黃光斬!”赤黃色鬥氣陡然暴漲,一劍劈來,聲勢大的嚇人。於此同時,其他的九名漢子面露喜色,也是全力朝着凌洌攻去。
“無雙亂舞……”大漢眼中,銀面劍士忽然化作一陣藍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快的自己身前穿梭。那速度如同電光一般,實在是快的嚇人。無從下手的大漢們一下子停下身來,反攻爲首,警惕的將武器橫在自己身前。而那名使出戰技的大漢,則因無處着力,乾脆將劍氣劈向了遠處。
“轟”的一聲,碎石飛濺,平整的地面被炸出一個直徑數米的坑來,可見這一擊的力道之大。
“叮叮叮……”連續十記金屬交集之聲過後,凌洌的身影終於顯現而出。他帶着銀色面具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接着在大漢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們手中的武器竟然乒乒乓乓的碎裂,摔在了地上。
只見銀面劍士的環顧,挺拔的身軀,讓人可以想到的道面具下的那張臉是多麼的冷酷。“我可以進去了嗎?”淡淡的聲音自面具下傳出來。
“可以……大人請進。”那看起來是衆人首領的大漢,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手下留情。頓時豆大的汗水自臉頰上滑落。
血狼殺手大都冷酷無情,視性命如草芥。而眼前的人,居然打算放他們一馬。
凌洌微微一笑,便收起黑暗之劍大步跨了進大門。他不知道,在他身後不遠,牆角的陰影處,忽然響起一陣冷冷的笑聲。“無雙亂舞?真是不錯的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