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張嫣看着眼前竹板,不知所措。
“打!”
朱由校目光一凝。
“是。”
張嫣緊咬牙關,拿着戒尺來到了客氏面前,想起幾年前流產而亡的孩子,舉起戒尺。
“你敢!張嫣!”
客氏雖然被抓着,臉上依然是驕橫之色。
或許是多年來迫於客氏淫威,張嫣拿着戒尺卻久久不敢落下,只得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朱由校。
“嫣兒!你不想爲咱們的孩子報仇嗎?你不覺得這客氏禍亂後宮,早已把你這皇后威權踩在地上摩擦嗎?還等什麼?”
朱由校冷冷兩聲。
“嗯?”
李康妃臉色極其難看,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狠狠盯着張嫣。
她量向來膽小的張嫣不敢動手。
然而。
客氏就要看向朱由校,緊接着,啪,戒尺重重打在了她臉上!
啪啪!
連續幾下!
“啊!”
“媽耶,痛殺我也!”
……
脣紅齒白的客氏立刻被打得嘴爛臉歪,痛苦喊叫起來!
捱了幾下打。
客氏不再有之前的驕縱,痛苦喊着:“哎喲喲,我的嘴呀。康妃娘娘,救奴婢的命啊!”
鮮血混合着皮肉,從嘴中不斷冒出,以至於她到最後,連聲音都聽不清楚了。
二三十下後。
張嫣到底善良,打不下去了,放下帶着鮮血的戒尺朝朱由校搖搖頭。
朱由校暗地嘆了口氣。
張嫣到底太善良,要讓自己打,非得當場就把這女人打死不可。
不過。
他可不想讓這客氏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去,他要慢慢的折磨這個禍國殃民禍亂後宮的女人!
客氏看到張嫣不再打自己,掙扎着跪倒,撲騰在地,不住哭着喊着:“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啊!康妃娘娘啊,快救命啊!再這樣打下去……奴婢就快被打死了……”
她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說着話,一個勁地漏着風。
“哼。”
朱由校輕哼一聲,示意張嫣走到自己身邊。
他柔聲地摟過了她肩膀,輕輕安慰着,張嫣想起流產的孩子,忍不住低聲哭泣。
“好了!”朱由校擡頭看向客氏,面若冰霜。“還剩下的二十多下掌嘴,先給你記着,以後再敢不敬插嘴,把你滿口牙齒全都打了!”
“謝主隆恩,謝皇上饒命……”
客氏倒也不傻。
魏忠賢倒臺,原本倚仗的李康妃也被朱由校這副模樣嚇到了,兩個給自己撐腰的人都沒了,只能低頭認慫。
“皇上,打得好打得妙啊!幾天不見,你今天當真威猛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雖然李康妃無法客氏求情,但陰陽怪氣的話還是得說一說,以顯示自己尚有威嚴。
不少宮女太監心中一緊,康妃是要硬頂皇上了?
“呵呵。康妃,難不成……你是想試試我的威猛嗎?”
朱由校獰笑的看着她。
“怎麼試?”
李康妃眯着眼睛問道。
“我某些方面的威猛自然是隻有我女人知道,不過,你真想試一試,倒不介意讓你試試我的其他威猛手段!”
“我想個法子啊……有了!乾脆這樣吧,先把你貶爲庶人,再把你丟到乞丐窩,讓那些從來沒嘗過女人滋味的乞丐,展現一下他們的威猛,你覺得……我這個法子夠威猛嗎?”
朱由校邪魅一笑。
嘶!
這是什麼話?
堂下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宮女太監一點聲音不敢發出,難以相信自己耳朵,這些話竟從當今皇上的嘴裡說出來的。
未免也……
太市井,太放肆了吧?
張嫣愣神的看着朱由校。
李康妃氣得渾身亂顫,指着他,聲音顫抖道:“皇上!休得無禮!你究竟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應該聽得很清楚吧?不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嗎?想必你也早已孤單寂寞了吧?”
朱由校好笑道。
“你……你大膽!放肆!無恥!我可是你母妃!你怎能如此羞辱於本妃?”
李康妃氣得鼻子直冒煙,一下站起來,胸口被氣得不住起伏。
“母妃?就你也配當我的母妃?我呸!”
朱由校不耐煩的手一揮。
“皇上!你身爲人君,就應該有人君的風範,可你看看……你現在說話做事,成什麼樣子了,竟要將我,將我扔給乞丐?你簡直猖狂!難不成你是死而復生魔怔了?”
李康妃這個氣呀。
她原本以爲朱由校會用其他什麼手段,可萬萬沒想到他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話。
就連一旁捂着自己不住流血嘴的客氏,也驚訝的看向朱由校。
“咋的?你覺得我做不出來?把你貶爲庶人,也不過就是我一張聖旨。”
朱由校慢悠悠的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皇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竟敢貶我爲庶人?”
李康妃不住搖頭。
“要不你試試?點個頭,我立刻送你一張聖旨!”
“別忘了,現在老子纔是皇帝,你個先代妃子在我面前算個屁啊!”
“要不是念及宗廟長序關係,按老子以前脾氣,你我並無血緣關係,你又稍微有點姿色,老子辦了你!”
朱由校眯起眼睛,眼中竟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別看李康妃年過三十,但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婀娜舉止間,別有一番風味。
她這保養得真沒得說。
明明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卻像二十五六歲,也難怪她成爲中華歷史上有記錄活得最久的嬪妃之一,也是歷史上難得幾個在正史上留下名姓的女人。
此時,李康妃一生華服,卻因夏天,並不算厚,難掩其身奧妙,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不愧是那個短命死鬼先皇寵幸多年的女人。
當然。
朱由校這話也不過就是氣氣對方而已,他可對年長自己身體10餘歲的女人沒啥興趣。
可是。
在宮廷,朱由校說出這話,愣是把李康妃嚇得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爲她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種男人對女人的貪婪和侵犯。
咕嚕。
她嚥了一口口水,下意識提了提領口,臉部肌肉抽動,花容失色,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一時間。
御書房裡異常安靜。
這時。
御書房外卻突然傳來了太監一聲通報。
“稟告皇上,兵部尚書張鶴鳴禮部尚書等緊急請見!”
“進。”
很快。
幾名老臣站在了他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叨叨說了起來。
“什麼?”
朱由校聽完,面色一沉。
張鶴鳴擦了擦額汗,很是尷尬,又極爲憤怒:“女真人使團一行人大概六百多人,突破了宛平城,燒殺搶掠一番,不知所蹤!”
“臣等無能啊!”
“請皇上責罰!”
其他幾個人內疚得大叫一聲,跪倒一地。
朱由校面色很難看。
幾天前。
城外女真人使團在得知了嘎裡圖被殺,整個使團幾百人原地消失了。
甚至連兵部和禮部的人都沒搞清楚女真人使團到底多少人,又去了哪裡。
沒成想。
今天上午。
女真人卻突然出現在京師附近的宛平城,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突入城內,殺了守兵,造成數百百姓死傷。
“所以,你們想怎麼辦?得了,問你們也白問。”朱由校氣惱地一拍椅子把手,騰得一下站了起來。“一羣廢物點心,連幾百個女真人都搞不定!現在就跟老子去郊外神機營,帶上將士,滅了他們!”
說着。
朱由校準備出宮。
“御駕……親征?”
幾名老臣傻在了御書房內,跪在地上,紛紛擡頭。
“神機營?”
李康妃眼睛滴溜溜一轉,露出得色:神機營,豈是你說動就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