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艾倫他們這一路上並沒感受到太濃烈的戰爭氣氛,或許在大後方人馬還覺得戰爭離自己很遙遠,這就是百姓的生活,只要有一線可能他們絕不離開生活已久的地方,他們的事業、家庭全都在這裡,一點離開將失卻太多的東西,只要戰爭不來他們就不走,甚至有些人在戰爭來了之後都不會走,大家基本上都在過着過一天你算一天的日子,他們覺得只要戰火沒到身邊就很遙遠,這是平民的幸福,也是平民的悲哀。
“我靠,這地不會真的沒人吧?”山狼從‘門’縫向裡看。
“按‘門’鈴。”本·艾倫在後面說。
原來‘門’鈴藏在側側面,還落上了一層灰塵,顏‘色’變得和大‘門’差不多,所以山狼纔沒發現。
按了‘門’鈴之後過了好久裡面才傳來了腳步聲。
“誰?”一個很蒼老的聲音問道。
“來度假的。”山狼說出暗號。
“度假?你們來錯地方了。”大‘門’開了一條縫,一位老人出現在縫隙裡打量着他們。
“我們可以服雙倍的房租,只要有熱水就可以,另外我們還帶了一些上好的魚子醬,您要不要嚐嚐?”山狼看着老人不動聲‘色’的說。
“如果有法國的鵝肝我就讓你們住進來。”老人也面無表情地看着山狼。
山狼點了點頭:“當然,鵝肝、魚子醬、紅酒,一樣不少。”
“好吧。”老人將大‘門’開到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大小,“進來吧。”
山狼回頭向幽靈他們招了招手,衆人快速穿過馬路進了院子。
“這裡很久沒人住了,荒廢的就像個鬼宅。”老人走在前面說,“你們從哪來?”
“歐洲。”本·艾倫含糊的說道,“我們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嗎?”
“對,我們準備好了一切。”老人推看大‘門’,“跟我來,裡面很黑,注意腳下。”
進了大‘門’他們才發現這是個類似於教堂的地方,裡面很寬闊,有成排的木椅。
“這是本區最早的教堂,荒廢之後曾經有人打算改建,但做了一半就沒錢了,所以一直仍在這裡。”老人穿過大廳直奔後面。
“年輕人,怎麼稱呼?”老人邊走邊說。
“本,可以叫我本。”本·艾倫說。
“你好,本,我是列夫·安德魯‘波’夫,你們可以叫我列夫。”老人將他們帶到後面的客廳說,“你們就在這裡休息,我在隔壁,有事情叫我。”說完列夫轉身就走,但沒幾步就停下來,“哦,對了,你們要的所有東西都在腳下的地下室裡,入口在壁爐旁邊,把裝飾的獸頭壓下去‘門’就開了,機關有點老,小心別卡住,廚房有食物,喜歡吃什麼自己動手,我可沒‘精’力伺候你們這些壯小夥。”
說完老列夫自顧自的離開,大家開始熟悉環境,軍醫點燃壁爐,鐵拳去廚房查看有什麼好吃的,而幽靈和重拳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地下室看裝備。
很快獅鷲從外面進來:“安全,毒‘藥’在外面盯着。”
“嗯。”本·艾倫點了點頭。
“只有牛‘肉’和幾隻‘雞’。”鐵拳從裡面出來失望地說。
“就吃牛排吧。”山狼說。
“‘弄’點蔬菜把‘雞’燉了。”獅鷲一邊說一邊走進廚房。
這時老列夫抱着一摞毯子進來:“這裡晚上很冷,把壁爐燒旺點,如果受不了我那還有兩箱伏特加,可以驅寒。”
“他們的人什麼時候到?”山狼問。
“大概兩天之後,他們要過封鎖區,所以不會太快。”老列夫放下毯子指着廚房說,“裡面的牛‘肉’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很新鮮,應該夠你們吃兩天。”
“有沒有面包?”鐵拳問。
“沒有,現在麪粉是緊俏物資,不好‘弄’,如果你們想吃可以去街對面的超市,那是我朋友開的,但價格很貴。”列夫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部手機遞給本·艾倫,“這是你們的聯絡工具,他們會打電話過來;對了,晚上會有人送一隻羊過來,如果不喜歡吃牛‘肉’就等晚上再吃。”
說完老頭又走了,獅鷲從裡面出來:“沒有煤氣,我們只能烤來吃了。”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落後了。”山狼將幾塊木頭丟盡壁爐,“不過至少有‘肉’吃。”
“能吃就可以。”本·艾倫說,“應該是分時段供氣,現在不是做飯時間所以沒有。”
“這個好解決,把過架子在壁爐裡,燉一鍋牛‘肉’吃就是了。”山狼說。“好,我這就去‘弄’。”獅鷲再次去了廚房。沒多久幽靈和重拳從地下室裡出來,兩人將幾把手槍放在桌上:“武器還可以,AK系列、德國和以‘色’列的武器爲主,能滿足我們的基本需要。”“這應該是美軍暗中提供的物資。”山狼拿起一隻P226說,“本地的軍隊是不會使用這麼昂貴的武器的。”
“武器比較繁雜,但基本上符合我們的使用要求。”重拳說,“彈‘藥’充足,通信器材是德國的,瞄準鏡是法國的,手榴彈是俄國的,狙擊步槍是英國的……”
“他們擺明了要我們暴‘露’僱傭軍的身份。”山狼說。
“這正是他們的目的,從側面說明這件事和他們沒一點關係,我們只是本地軍閥僱傭來的而已,馬丁的如意算盤打得的確不錯。”本·艾倫說,“盡一切可能和我們撇清關係。”
“我聞到了牛‘肉’的味道。”幽靈‘抽’了‘抽’鼻子,“新殺的。”
“獅鷲在‘弄’。”山狼說。
“嗯,好東西,去參觀一下。”重拳直奔廚房,很快獅鷲就從裡面出來了。
“什麼情況?”山狼問。
“他說我暴遣天物,要自己動手。”獅鷲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那就讓他來,他做的東西味道不錯。”本·艾倫說。
“也好,我去外面看看。”獅鷲說。
“帶上通訊工具,把毒‘藥’的也帶過去。”本·艾倫指着桌上的單兵電臺說。
晚上的牛‘肉’燉鍋香味把列夫都招來了,二十斤牛‘肉’吃得湯水不剩,就差把鍋都‘舔’了。
“吃飽了……”幽靈打着飽嗝躺在破舊的沙發上一臉的滿足。
“讓讓,別一個人佔那麼多地方。”山狼踢了他一腳,幽靈才往裡邊挪了挪。
“小子,手藝不錯。”列夫剔着牙對重拳說。
“吃嘛,怎麼也得吃的舒服,嚼蠟食物只能充飢,沒法滿足口腹之‘欲’,吃着沒感覺還不如不吃。”重拳懶洋洋地說。
“你們中國人在吃的問題上真是下功夫,佩服佩服。”列夫拿出一箱伏特加,“都嚐嚐,這是好酒。”
沒人動,首先他們正處在任務中,是禁止飲酒的,其次,伏特加他們也不是沒喝過。
場面有點冷,列夫有些尷尬,本·艾倫見狀就起身:“給我來一杯。”要是別人早就被罵翻了,可他是隊長,沒人敢管他。
“他們都不喝酒嗎?”列夫狐疑地看着其他人,“男人不很久,怎麼能叫男人?”
“我們在工作中是禁止飲酒的,我陪你喝點。”本·艾倫接過酒瓶倒了一杯,“謝謝您的招待。”
“哦,不要客氣。”老列夫眉飛‘色’舞,看來已經好久沒人陪他喝酒了。
“您在這多久了?”本·艾倫喝了口酒問。
“嗯……”老列夫沉思了片刻,“從就一年到現在,二十幾年了吧。”“之前是軍人?”本·艾倫又問。“裝甲兵,開T62的,那時候真是有意思,整天和那些鋼鐵巨獸‘混’在一起,你可能不相信,我們進入有了感情。”“嗯,我相信,就像夥伴。”本·艾倫點了點頭。老列夫一拍大‘腿’:“就是這個感覺,唉……可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可以買支AK74U放在家裡,可卻無法買輛坦克停在後院,哎……”
看得出這個老兵對軍營生活是非常眷戀的,這麼多年了還在懷念那段日子。
“這麼多年了,還忘不了那段日子對嗎?”本·艾倫喝了口酒問。
“當然,那是我人生最值得紀念的日子。”列夫很自豪地說。
“在軍隊幹了幾年?”山狼問。
“二十二年,男人一輩子最輝煌的時間都在軍營裡,怎麼能不懷念?”列夫幽幽地說,“一班兄弟各奔東西,一切已經不復存在,這就是我的人聲,孤獨的守候這個院子。”
“既然房主已經走了那你爲什麼還要留下?”本·艾倫問。
“不然我去哪?離開這裡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其實不是我不想走,是根本就沒地方可去。”列夫苦笑,“二十年裡我幹活很多活兒,但從沒在軍隊裡乾的那麼順手。”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個落魄的老兵,是個有故事的人。“在軍隊的二十二年裡,我有一半時間呆在阿富汗,倒回來還是兵敗如山倒,只撿了一條命回來。”列夫回想過去,“打了十幾年戰爭最終還是不了了之,現在阿富汗還是阿富汗,不管是前蘇聯還是美國,都沒能征服那裡,甚至連他們自己人都做不到,可悲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