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目標西貢（05）
傍晚的湄公河在夕陽的映襯下金光燦爛，靠近北岸的一艘遊船停在河面上，山狼穿着休閒裝坐在船頭和一個人一起垂釣，兩人盯着水面，嘴裡卻不停的說着什麼。
岸邊的一棵樹上獅鷲正觀察着附近的情況，幽靈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盯着遊船，他通過單兵電臺對獅鷲說：“你說這個接頭人是不是有‘毛’病，搞的和間諜販賣情報一樣，‘弄’得這麼神秘，有這個必要嗎？”
“幹這行的人謹慎是必需的，因爲風險‘性’高，所以都有點神經質，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他們，如果他們那麼容易理解也活不到今天。”獅鷲放下望遠鏡，“附近安全，沒發現任何可疑情況。”
“我倒是覺得他是美國大片看多了。”幽靈嘴裡叼着一支沒點着煙，現在的情況下不適合‘抽’煙，只是在這裡呆着很無聊，他只能叼着過過癮。
“不知道這傢伙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消息。”獅鷲舉起望遠鏡再次觀察附近的情況，他天生謹慎，這也是山狼在任何時候都放心他擔任警戒的主要原因。
“但願是好消息，等了這麼多天實在無聊。”幽靈把香菸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來了快半個月了，在這麼下去我怕自己連槍都不會開了。”
“平靜的日子纔是最舒服的，難道你喜歡冒着彈雨衝鋒的感覺？”獅鷲說，“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體會到寧靜的可貴，而你好像是個例外。”
幽靈笑了笑：“以前我的確喜歡那種感覺，驚險刺‘激’，喜歡看着敵人的頭被我打爆，喜歡看着敵人死亡時候那恐懼的眼神，但在認識美惠子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不在喜歡那樣的日子，因爲我怕自己的頭被打爆，怕再也見不到美惠子，我是不是變得膽小了？”
獅鷲平靜地說：“不，這不是膽小，是你有了對一個人的牽掛，有了一種對家人的責任，有了怕失去的東西，這說明你成熟了，長大了。”
“長大？這個詞兒對我來說不算適合吧？我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才長大？開什麼玩笑！”幽靈覺得獅鷲用詞不當。
“以前你只不過是個嗜血的大男孩而已。”獅鷲淡淡地說，“人的成長是需要機會的轉變的，美惠子就是改變你人生的人，也是你成長的轉折點，用一句中國話說就是她是你生命中註定的緣分，因她你改變了很多，甚至是本‘性’。”
“不太理解什麼是緣分，這個中文詞彙我從小就聽說過，但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
獅鷲笑了笑：“不過沒關係，有了美惠子你也不需要再有什麼緣分。”
“是啊。”幽靈自嘲的笑了笑，“人家說我走狗屎運，找個漂亮老婆，還有個實力雄厚的岳父，可以不再拼命退休養老了。”
“你的確有這個資本，之前你在‘黑血’拼命是因爲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雖然你並不缺錢，但你只是在這裡找一個活着的理由，但現在不同了，你並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你有了新的目標，有了牽掛，沒必要在這裡繼續拼命。”
幽靈嘆了口氣：“我也想過，只是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作爲‘黑血’的老人，我至少不能在處理完馬克·西‘蒙’之前離開，這是我的責任，他殺了我們太多的人，這份仇怨是必須和他算清的，我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走。”
“你不必想太多，現在‘黑血’已經從艱難時期走了出來，不再是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現在我們只是在處理危機的掃尾工作之中，紅嘴鷹已經被清除，馬克·西‘蒙’已經是孤身一人，難有大的作爲，公司的業務也越做越大，你沒必要在擔心什麼，可以說這是你退出最合適的時候，找個地方隱居，每年的公司紅利就夠你們一家開銷了，之前您還有大筆的存款，足夠和美惠子過完下半輩子。”
幽靈點了點頭：“嗯，我真的很嚮往這種日子，不過我還打算等馬克·西‘蒙’的問題解決完再走，做事該有始有終，不能在‘黑血’用人的時候離開，再等等吧，了結了這件事情之後再說。”
見幽靈堅持獅鷲也就不在多說什麼：“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自主吧，只要幾覺得問心無愧就好。”
“你也有自己的牽掛，孩子和老人，那你又爲什麼不離開？”幽靈問。
獅鷲笑了笑：“我欠這支隊伍的太多，如果不是當年獸人的幫助，估計‘女’兒早就……‘女’兒是我的全部，獸人給了她新的生命，那我這條命就該抵給獸人，另外我要賺足‘女’兒十八歲之前的‘花’銷，畢竟我們從事的這個行業危險係數極高，無法判斷每次任務之後還能否活着回來，所以，我要努力工作，給父母一個良好的環境養老，給‘女’兒良好的教育。”
“那你自己呢？就沒爲了自己考慮過嗎？再找個老婆或者爲自己將來的生活打算打算，你是不可能在‘黑血’呆一輩子的，大家都知道楓葉很喜歡你，那妞多漂亮，在‘護士團’除了瑪麗就她了，隊伍裡可好幾個人惦記這呢，送上‘門’的美人你都不要？”
獅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如果不死在任務中，我會給自己存一筆養老金，至於再娶……這個問題我暫時不會考慮，蘇珊是個好姑娘，可我比他大將近十歲，主要的是我不想娶個同爲僱傭兵的老婆，我不想過整天爲對方擔驚受怕的日子。”
“聽你這麼說好像對蘇珊並不討厭，至於你的擔心也算不得什麼重拳和瑪麗就是個好例子。”幽靈說，“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如果你們願意可以退出‘黑血’然後結婚，這事情並不複雜；重拳他們不是已經約好了買個莊園享受生活嗎？你們也可以。”
“我暫時不能退出，所以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接納她。”獅鷲輕嘆一聲，“至少在‘女’兒成年去我不會接納任何‘女’人，我不能讓‘女’兒覺得我拋棄了她，在中國後媽可不是個褒義詞；其實一個人也‘挺’好，自由自在，沒有人管着，也不用牽掛別人。”
“什麼後媽不後媽的，褒義貶義在她自身的表現，不過蘇珊是外國人，他們的觀念裡沒有後媽這個概念，應該不存在這些問題，另外孩子也需要正確引導，相處之道在於……”幽靈本想在多說幾句，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懂得該怎麼教育孩子，所以自己沒有發言權，最後他只好放棄，“算了，教育孩子的事情我沒發言權，只是我覺得你這種想法並不正確。”
“或許吧，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沒時間，也沒必要，想多了累。”獅鷲又說道，“其實軍人就不該有牽掛，沒有牽掛纔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我不是合格的軍人，在認識美惠子之前你是最合格的戰士，但現在你不是了，可這對你個人來說這是件好事，替你高興。”
“算了，這個話題說下去沒完沒了。”見獅鷲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幽靈也沒了聊下去的興致。
山狼和接頭人的會面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天大黑下來才結束，接頭人走了之後山狼在叫二人上船。
“怎麼這麼久。”幽靈一邊驅趕着成羣的蚊子一邊問。
“聊了很多！”山狼發動遊船向會走。
幽靈進倉拿了點吃的，丟給獅鷲一份之後就開吃，“餓死了，怎麼；你們很熟嗎？”
“你們真的沒看出來嗎？”山狼問。
“什麼？”幽靈有些莫名其妙。
“來人就是布魯斯。”山狼苦笑着說，“要不是近距離接觸我也看不出來。”
“是他？”幽靈和獅鷲都非常的意外，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布魯斯會親自現身。
“是，他化了妝，真他媽是個僞裝高手，這次來向我們‘交’代一些事情。”山狼開着船說道，“馬克·西‘蒙’還在西貢，只是……哎……”
“怎麼了？”幽靈見他反應並不積極就預感到情況可能不妙。
“只是他藏身的地方很特殊。”山狼嘆了口氣，“在軍營裡。”
“在……軍營？”幽靈下巴差點掉下來，“他一個僱傭軍怎麼跑到軍營裡去了？”
“不知道他通過什麼關係和越南軍方取得了聯繫，在在裡的一個軍營擔任教官。”山狼無奈地說，“所以，事情很麻煩，他訓練的還是一支特種部隊！”
“我靠。”幽靈罵了一句，“那這支特種部隊他媽的有多少人？”
“不多，一個連的兵力，我指的是作戰兵力，其他的還不算在內。”山狼嘆了口氣，“所以很麻煩。”“他們的駐地在哪？如果條件允許我一個人就能解決掉他。”獅鷲說。“恐怕沒那麼簡單，算了，回去再說吧，先吃飽飯，再想辦法。”山狼苦笑，“他媽的，等了將近半個月卻等來了這麼一個消息，真是……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