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大聲的咒罵着,前面的幾個人還被他踹了幾腳,車上的機槍對準了這邊,包括紳士他們在內的十幾個人被攔住去路。
“你們這些骯髒的蠢豬回到崗位上去。”軍官橫眉立目的拔出手槍對天射擊,顯然他是打算控制局面組織更加有效的抵抗。
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下槍聲已經無法嚇到這些潰散的士兵,一個退縮的都沒有,幾個膽子大的繼續向前跑,軍官大怒連開數槍打倒兩個這才制止住了亂跑的人羣,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恐懼,身後涌上來的潰兵越來越多,一下涌了上來,將站住的區區幾個人淹沒其中,潰勢猶在,軍官直接跳上車頂舉槍射擊,同時吼着叫機槍開火,很顯然他有決心控制這混亂的場面。
喊了幾聲機槍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轉頭看過去才發現機槍手已經不知去向,一個陌生人正坐在車上抱着那挺機槍看着他笑。
“混蛋,你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握槍的手腕一緊,緊跟着他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還沒等他弄清是怎麼回事正如就已經飛出去幾米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重拳從車頂上跳下來鑽進車裡:“就這點警覺性還出來混?”
幽靈大方向掉頭將車開走,附近的潰兵除了驚呼和逃跑之外沒人管閒事,這個時候他們只想遠離戰場保住自己的小命。
“有車坐就是好。”軍醫從上面下來,這個時候還用不上機槍,所以沒必要總抱着它。
車子顛簸着衝出了潰兵奔逃的範圍,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如果不是趁亂他們責罵可能如此輕鬆的離開?
“去哪?”幽靈問一邊的紳士。
“先離開這裡再說,整個敘利亞恐怕只有政府軍的佔領區最安全,但問題是馬丁的去向決定我們該往那邊走,現在無法確定,先遠離戰區找個地方停留,然後再考慮其他事情。”紳士說。
“好吧,聽你的。”幽靈點了點頭。
“俄國人的動向是否證明馬丁還在那,我們離得太遠會不會太被動?”軍醫問。
“不可能,馬丁肯定已經不在那了。”紳士搖了搖頭,“俄國人不知道爲什麼還不走,後續他們還沒有得到最終的證實。”
“你怎麼那麼肯定?”軍醫還是不太理解紳士考慮問題的出發點是什麼。
“直覺告訴我的。”紳士說。
“這也算是理由?”軍醫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可這種說法,雖然對軍人來說直覺很重要,但絕對不能作爲支配行爲的主要參考依據,必須有更充足的證據證明纔可以採取行動。
“CIA都撤了,只有俄國人守在那,你覺得CIA的會放過馬丁嗎?如果馬丁在裡面他們爲什麼要撤走?”紳士的一連串問題讓軍醫無可辯解,“呃……但這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不在那。”
“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在那裡浪費時間,我們就這點人,戰鬥力何其寶貴?不能太冒險了,好鋼的用在刀刃上。”紳士說。
軍醫沒說話,他知道紳士說的有道理,只是他還是覺得這樣下去好像並不妥當,但至於哪裡有問題他卻說不出來。總之他覺得這樣才太過草率,完全不符合紳士沉穩冷靜的性格。
政府軍的潰逃範圍很廣,到處都是殘兵敗將,他們已經逃出去幾公里了還能看到一些政府軍的士兵,身上有人試圖強行搭車,重拳可不管那麼多有人膽敢攔就車用子彈招呼。
重拳再次和赫斯取得聯繫,那邊還是沒有關於馬丁的消息,但也不承認馬丁已經離開了反政府武裝的軍營,重點卻是落在了問他們馬爾南德斯的去向問題上,重拳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結束了通話。
“這可能是對我們突然脫離他們視線的一種不滿,所以不才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給我們。”獅鷲說。
“估計他們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給我們,馬丁的消息就算知道他們也可能不會那麼輕易的交出來,這和找馬爾南德斯是兩碼事,之前爲了尋找馬丁的線索我們可以同理合奏,現在反而要努力三心二意了。”
“看來現在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從馬爾南德斯身上尋找蛛絲馬跡了。”獅鷲說,“他知道的情況可能會給我們尋找馬丁提供一些幫助。”
“這傢伙可不好對付,路上遇到了他的人襲擊,他居然大聲喊叫要求用偷襲者會見到攻擊我們的車輛,試圖和我們同歸於盡。”軍醫說。
“他很明智,至少知道在我們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死了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重拳說。
“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只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恐怕不多。”軍醫說,“如果不是紳士安排的人我可能真沒機會回來和大家見面了。”
“你們的路線不是隨機的嗎?這樣都能遭遇偷襲也真的佩服他們的情報蒐集能力。”紳士說。
“誰知道呢,不過這羣傢伙的確不好對付,損失不小,幸好布魯斯的人及時趕到。”軍醫說。
“問問芙蓉那麼審出什麼東西沒有?”紳士對重拳說。
芙蓉告訴他們那邊的情況不太妙,軍醫走之後布魯斯在幫他們重新安排了藏身地點,但還是遭遇了襲擊,兩次襲擊間隔不到一個小時,第一次襲擊者的身份不明,第二次來的卻是俄國人,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要把馬爾南德斯弄走,幸虧布魯斯早有準備這才兩次成功的打退敵人,現在她和布魯斯在一起,正着手對馬爾南德斯進行審訊,審訊結果恐怕要晚一些。
“襲擊?俄國人居然知道馬爾南德斯在什麼地方?這未免也太迅速了吧?”幽靈有點不敢相信。
“的確很古怪。”紳士想了想,“爲什麼這麼多人能在那麼多短的時間內弄到消息,難道布魯斯身邊的人不乾淨?”
“這個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以布魯斯的性格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肯定會徹查此事,你放心,他至少會給自己一個交代,這種人是容不得身邊人有問題的,就向隊長一樣。”獅鷲對布魯斯還是相當信任的。
“我現在只是擔心馬爾南德斯的安全,他要是出了問題我們就更難找到馬丁了。”紳士說,“當務之急就是尋找有價值的線索,我們現在可是要和CIA和KGB搶時間,他們的情報蒐集能力遠非我們能比的。”
“光說可沒用,我們現在鳥都沒有,怎麼查?”幽靈的話非常的不客氣,不過紳士倒是不在意只是嘆了口氣說,“我會想辦法的。”
“不管什麼辦法我們肯定沒有他們快,我們怎麼總是和世界級的情報機構打交道?而且都是數一數二的,最要命的是現在兩個一起來。”重拳揉着太陽穴,“想起來就頭痛。”
“CIA雖然總算在算計我們,算不得朋友,但絕對不是敵人,至於KGB……恐怕只能列爲敵人了。”軍醫苦笑,“你說的還真沒錯,他們都不友好,我們也只是一羣他們看不上眼的僱傭兵。”
“看來得隊長出山了,否則我們還真的控制不了局面。”紳士說。
“隊長在忙他的事情,短時間內顧不上我們。”軍醫說,“他對我們的情況很瞭解,估計會給我們一些必要的幫助,但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對CIA的影響也是很有限的。”
“嗯……”紳士不再說話,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有多糟,不管是哪一方他們都惹不起,畢竟他們太弱了,之前和CIA的畸形合作已經快要分崩離析了,第一部任務完成之後CIA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確,他們要的是馬爾南德斯而不是他們,很顯然是要拋下他們自己去找馬丁,而俄國人的介入更是讓他們雪上加霜,面對兩大情報機構他們該如何去完成尋找馬丁的任務?
當天晚上赫斯再次聯絡他們,表明態度,只要明天交出馬爾南德斯他們就會繼續合作下去,後續任何和馬丁相關的行動都會和他們一起行動,並保證不會拋下他們。
“你們會同意我們殺掉馬丁?這纔是問題的本質,你們要活捉他,而我們要殺掉他。”紳士說。
“不,如果你們能當場擊斃他我們沒意見。”赫斯很肯定地說,“我們要活捉他也沒錯,但在非常情況下幹掉他也算是在允許範圍之內。”
“你這叫屁話,最後翻臉不認人的話我們有什麼辦法?到時就連我們都一樣任你們宰割。”紳士並不認同赫斯的所說的一切。
“這不可能。”赫斯說,“你們是有特·赦令的人,這東西對我們是非常有效的,我們任何人都無權威脅你們人身安全。”
“這樣吧,容我們考慮一下,但有一件事我們是不能妥協的,馬爾南德斯必須在我們手裡,他供出的線索可以共享,這是我們的底線。”紳士說。
“這樣不好吧?”赫斯有些生氣。
“好了,到此爲止,你們想通了再聯絡我。”說完紳士直接結束了通話,然後自顧自地說,“他們會同意的。”
“你又知道了是吧?”軍醫對紳士的這種預判表現得很不以爲然。
“相信我。”紳士笑了笑,“剛纔的他們沒的選擇,俄國人的出現在某種程度上幫了我們,CIA擔心馬丁落在俄國人手裡,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們才希望能從馬爾南德斯口中獲得更多的線索,然後在第一時間內找到馬丁,現在這是他們佔優勢的地方,俄國人只能盯着他們或者自己想辦法,可是馬爾南德斯卻在我們手裡,這是我在通話過程中突然想通的一個問題,現在我們反倒是最有資格和他們講條件。”
紳士搖了搖頭:“按照你的分析這也算是勉強說得過去,但問題在於我們哪有勢力和他們周旋?俄國人在一邊虎視眈眈我們總不能把和CIA的關係搞僵,那對我們沒好處,你提這個方案完全背離他們的要求,會答應?我不看好!”
“那就看他們是否希望馬丁落在俄國人手裡了。”紳士冷笑,“幽靈,聯絡俄國人,說我們有意合作。”
“什麼?軍醫幾乎跳起來,你這是在玩火,俄國人靠不住的,他們恨死我們了。”
“笨蛋,這是做樣子給CIA看的。”重拳白了他一眼,“迫使他們同意紳士提出的翻翻OK?沒想到你這麼白癡。”
“其實也不完全是做做樣子,如果俄國人給出的利益夠大那我們還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紳士若有所思地說。
“你……真的瘋了。”軍醫張口結舌的看着他。
“我們都是瘋子,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紳士收回心神淡淡地說,“幽靈,和俄國人談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重拳陪他去。”
“OK。”重拳站起身拍了拍幽靈的肩膀,“見到俄國人別發飆,他們比我們瘋狂。”
“那得看怎麼玩兒。”幽靈一臉興奮的搓着手說。
看着幾個人的表現軍醫頭痛得厲害,隱約間他覺得好像好處出事,而且是大事,不過看一邊的獅鷲卻一臉漠不關心的表情他也就慢慢的安定了下來,在以往獅鷲會在關鍵時刻出來說話,而他的話往往會起到一定的決定性作用,往往能把控局面的走向,可今天他去一句話都沒收,好像是默認了紳士他們的瘋狂計劃,這倒是讓軍醫覺得有點不太容易接受,權衡了一下他纔開口問獅鷲:“你覺得呢?這麼做真的可以嗎?”
“我不知道。”獅鷲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可能是所有辦法中效率最高的一個,至於可行性問題……我無法判斷,不過也可以嘗試一下。”
“我靠,你不是認可了這種做法,而是在賭運氣。”軍醫一下明白了獅鷲是怎麼想得,他不由得一陣眩暈,突然發現這裡的人除了自己好像都是瘋子,可他又翻過來一想如果自己能和這些人爲伍好像也正常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