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鷹石和蘇雨心又聊了聊,然後一個人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書房,秦慕雨和把蘇雨心安頓好後,也上了二樓,直接去蘇鷹石的書房面見了他。
“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安排那麼多人保護雨心,你也知道雨心不喜歡這種走到哪兒都被人簇擁着的感覺。”秦慕雨對蘇鷹石道。
蘇鷹石道:“不是說過了嘛,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和林風現在是聯盟對抗黑傘。雨心是我女兒,又是林風女朋友,我當然得保護好她,以免讓對手用她要挾我們,不止是女兒,我也要專門安排人保護你。”
秦慕雨看着蘇鷹石,正色道:“這些事情早就發生的,爲什麼你之前沒有這樣做?我覺得和黑傘沒有關係,一定有其它原因。別再騙我了好嗎?做你妻子都快二十年了,雖然我們只有一半的時間在一起,但是我覺得我是瞭解你的。”
看着一貫溫順的妻子這下咄咄逼人的眼神,蘇鷹石無言以對,他走到秦慕雨身旁,輕輕撫了撫她少女一般的容顏。
“一直也從未想過騙你,有些事情想對你說,但想了之後又覺得永遠埋在心裡讓它自行消逝比較好。既然已經這樣,我應該選擇告訴你,只是在這之後,我請求你的原諒。”蘇鷹石深情地對秦慕雨道。
“這麼嚴重的事情嗎?你說得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了。”秦慕雨望着蘇鷹石正色道。
蘇鷹石扶着秦慕雨坐下,然後把他和妮雅曾經的事情告訴了她,並告訴她妮雅現在報復心理很強,會傷害到她和蘇雨心。而妮雅畢竟是蘇鷹石曾經的露水情人,從內心來說,蘇鷹石並不想太對於無情,以至於派人對她趕盡殺絕。
所以現在蘇鷹石也很矛盾,如果妮雅真的對秦慕雨和蘇雨心動手,他覺得自己無法放過她,但畢竟現在她沒有那樣做,而這個女人又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這讓蘇鷹石覺得這是個很棘手的麻煩。
秦慕雨靜靜地聽他說完,並沒有表現出激動和憤怒,淡淡地一笑道:“就是這個問題呀,我當是什麼呢?就是你當年的風流債沒還錢,人家上門索債來了唄。”
“沒有那回事,我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多年不聯繫,自從與你結婚後,我的心裡就只有你。”蘇鷹石抓住秦慕雨的手道。
“我相信這是真話,在我之後,你也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但你說心裡只有我我相信,就像我心裡只有你一樣。只是我沒想到,在我之前你也有過其它女人,我知道這比較麻煩,但我相信你能解決好這個問題,她可以來找我,但請不要傷害到我們的女兒。”秦慕雨道,說着起身走出了房間。
看着妻子離開的背影,蘇鷹石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隻手遮天的男人,顯然也曾犯了許多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現在他也要爲這個錯誤,接受他可能承受的一些東西。
林風下午的時候去找了風天逸雪,這倒不是因爲聽從風天朗月所說的那些,只是從內心上,他覺得自己應該來看看這個女孩。
風天逸雪的裝束風格是一成不變的,此刻海邊觀海閣上擺着各式的畫板,風天逸雪正專心致志地進行着創作,一旁陳列着幾幅已經畫好的作品。她真的非常專注,對於林風的到來,她沒有絲毫的察覺。
林風也不去打擾她,只靜靜地看着她作完一張圖,然後風天逸雪拿起看了看,搖了搖頭把它從畫板上揭下來,隨手扔到地上。
“好好的作品幹嘛扔掉了?”林風輕聲笑道。
風天逸雪嚇了一跳,而聽到這個聲音,一瞬間她又有種驚喜從心底涌了上來,轉過身看到林風,她也表現出了女孩子特有的靦腆。
“真是討厭啦,來了也不告訴我一下,你嚇到我了。”風天逸雪甩了甩自己飄逸的長髮,眼神和語氣盡是嬌嗔。
林風道:“我很抱歉,我怕打擾到你而已。”
“最近你每天都在打擾我,只不過用的是另外的方式。”風天逸雪嗔笑道。最近她確實在被林風打擾,每天每時每刻,直到這一刻林風出現在了她面前。
風天逸雪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招呼林風一起進了屋內,自己從冰箱裡拿出拌好的水果沙拉端了過來。
從一開始的揪心着林風的安危,到現在見到林風的驚喜,風天逸雪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她見到林風,也並沒有像唐蕊、李思瑤她們那樣直接表現出極大的激動。這個內心世界極其豐富的女孩,註定不會那樣明顯地喜形於色。
“我自己做的,和泰王國的比起來感覺怎麼樣呀?”風天逸雪讓林風嘗着水果沙拉,嫣然問道。
林風道:“很好,這裡面的搭配,很像你以前臨摹的一副作品,所以現在吃起來都有股很強的文藝氣息,這一點泰王國的那些比不了。”
“塞尚的那副吧?你的記性真好哦!”風天逸雪笑道。
林風也笑了笑,風天逸雪繼續道:“最近都沒創作狀態,上次給巴黎時裝展設計的那款禮服都出了點差錯,幸虧由服裝大師丹尼爾女士及時糾正了,不然我這下可要出醜了。還有那個米蘭畫展,我至今也沒狀態完成一件讓我滿意的作品。”
“不要着急,總需要時間的,沉澱下來會有更好的收穫。”林風安慰她道。雖然對於藝術設計之類的林風並不懂,但是這世界上有些道理卻是共通的。
“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開心,你可是我作品的元素,萬幸你沒有消失!”風天逸雪道。
“謝謝,我終究沒有消失,如果真的能夠爲你的作品增色,我不介意成爲你作品的元素,當然,不要給我畫像之類的,我可不想自己的畫像走出國門,在畫展中被一羣金髮碧眼的另類藝術天才觀賞。”林風道。
“爲什麼不願意?”
“他們如果把我和蒙娜妮莎或者那個什麼農少女對比,我會很鬱悶。”
“ok,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把你畫得讓人儘量想起梵高,而不是蒙娜妮莎。”風天逸雪呵呵笑道,此刻倒被林風逗樂了。
不一會兒,風天逸雪的面色卻又黯然了下來,她是個不輕易喜形於色的女孩,但是她情感豐富的內心,卻很難躲過林風的洞察,此時林風就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某種壓抑。
林風和風天逸雪的交往並非甚密,真正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也很少,他們可以算是朋友,但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倒是風天逸雪自己的內心告訴她自己,她對這個男子很有好感,最起碼她是唯一一個她願意去接近的男子。並且,她希望他成爲她這次創作作品的主題元素,而這次作品的名字是:我的完美情人。
“發生什麼事了?”林風小心地問道。
風天逸雪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才輕聲對林風問道:“林風,如果世界上只剩下兩種顏色好不好?就是屬於我的兩種顏色。”
“黑與白?”林風問道。
風天逸雪點了點頭,林風道:“還是顏色多一點好,豐富多彩當然更好一些,並且你也不是隻有這兩種顏色,那只是你的搭配風格而已,我看到你的不僅僅是烏黑的長髮、白色的連衣裙,應該還有你黃色的皮膚,紅色的嘴脣,而且我相信你深藍色的瞳孔中,會綻放出更多的顏色。”
“可是我還是喜歡黑與白兩種顏色,這並不是因爲我的世界是黑白的,而是因爲我想將這個世界單純化,非常容易地就能分清楚一些東西,比如白色的正義與黑色的邪惡。”風天逸雪道。
“我哥哥去了東南亞,他仍然是在爲黑傘效命,我的整個家族,仍然與他們爲伍,而其實他們都知道黑傘是黑色的,它阻擋的是光明,但他們都沒有勇氣跳出來,走出黑傘形成的陰影。”
這正是風天逸雪最糾結的事情,也是她與家族不和的首要原因,整個風天家族都是黑傘在港澳和東南亞局部地區的巨大利益鏈,他們成了黑傘最重要的鷹犬之一。每每想到自己家族這種狀況,風天逸雪便止不住地感到痛苦,但是更多的則是無奈,痛苦源於不願目睹,無奈在於無法改變。
林風道:“這是他們的路,不應該代表你,我知道你的立場一直是光明的。”
“可是這正是我不開心的原因啊,一邊是家人,一邊是正義,該怎麼選擇呢?他們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可是我的痛苦在於他們明明能夠分得清黑白,卻還是選擇向黑暗中墮落。”風天逸雪無奈地道。
林風道:“只要你是光明的,終究會照亮他們。”
“我的光明,是因爲映照和反射了另一個人的,是他照亮了我,否則也許我也只能被黑暗籠罩,就算不被同化也一定是昏暗的。林風,我應該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風天逸雪凝視着林風,正色道:“我不愛黑暗,愛光明,而你就是我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