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缺真的是張口就來,對仗還如此工整,在場的書生們都愣了。
唐柳風也驚住了,本以爲這位李白兄作詩就已經登峰造極,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會作對子,而且對仗如此工整。
雅夫人眼眸間再度掠過一絲驚喜,吟詩作對,樣樣精通,她從沒見過這般才華橫溢的人!
趙公子面色一寒,知道是碰到了勁敵對手了,頓時便冷聲快速道:“奇對偶,只對雙,大海對長江,金盤對玉盞,寶燭對銀釭。”
衆人瞪大眼睛,趙公子居然還能再對上?
看來,趙公子是鐵了心要和這位李公子分個雌雄高下了。
於是乎,衆人也紛紛將目光又鎖定到了徐缺的身上,就想要看看,這位狂妄的“李白”,是否也還能再對上一個。
而徐缺則是微微一笑,根本就不將這對對子當作什麼難事兒,瀟灑地搖晃了一下啤酒瓶,淡然道:“紅對白,有對無,布穀對提壺,毛椎對羽扇,天闕對皇都。”
衆人臉色開始驚變!
這麼短的時間內,徐缺也再次對上了,這實力絲毫不弱於趙公子啊!
趙公子急了,陡然起身:“門對戶,陌對街,枝葉對根荄,鬥雞對揮麈,鳳髻對鸞釵。”
徐缺不慌不忙,又朝着雅夫人吐了一個菸圈之後,笑眯眯地說道:“勤對儉,巧對乖,水榭對山齋,冰桃對雪藕,漏箭對更牌。”
……
……
兩人幾乎毫不停留的,相互對仗起來。
全場衆人都看傻眼了,甚至是那名出了上聯的學子,也滿臉懵逼,他沒想到自己這個上聯,竟能對出如此之多的下聯!
尋常的書生,哪怕是對出一個下聯就已經十分勉強了,可是這二人居然張口就來,一個下聯接着一個,根本就沒有斷過,忍不住讓人感嘆,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雅夫人更是再一次面紅心酥,雙腿忍不住夾緊,身子輕輕發顫,如狼似虎的看着徐缺與趙公子。尤其是剛纔聞了從徐缺的口中噴出的菸圈,就更是有點按耐不住騷動的內心了,有才華的書生,怎麼就這般的迷人呢?
到了這種時候,已然分不出誰在懟誰了,徐缺跟趙公子接連不斷的對仗!
最後,趙公子突然冷笑:“只對這一句,難度太小了,我出一聯,你可敢來對?”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趙公子要主動出擊?我的天吶,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呀,在皇城這麼多年,似乎從未見過趙公子主動出過上聯,而今他要出手了嗎?
許多人眼中充滿了興奮與激動。
“啪嗒!”
徐缺將手中抽完的菸蒂輕輕一彈,彈入屋外的雨水中,邁步走入大廳,淡笑道:“有何不敢?我三歲前以對子與河朔羣雄爭鋒,五歲恃對子橫行東荒,十歲後就已經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作對。人稱對穿腸,綽號迷途小書童華安!”
“……”衆人紛紛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尼瑪,這話怎這麼耳熟呢?敢不敢換一句?對穿腸是什麼稱號,而且怎麼還冒出個迷途小書童華安?
“不知所謂!”趙公子不屑的冷笑一聲。
徐缺應道:“莫名其妙!”
“呃……”衆人臉色一僵,什麼情況,這就開始對上了?
趙公子臉上也浮現一絲怒笑,朗聲道:“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好!趙公子此聯出得妙極了!”許多書生頓時喝彩,趙公子這對聯,明顯就是在諷刺那個李白呀!
然而,徐缺搖了搖頭道:“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釐,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嘶!”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傢伙,這麼短時間內,能作出這般對仗工整的下聯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反罵趙公子一等下流!
趙公子臉上怒意更增,冷聲道:“圖畫裡,龍不吟虎不嘯,小小書童可笑可笑!”
這已然是在嘲笑徐缺剛纔那句自封的綽號,迷途小書童!
徐缺淡定應道:“棋盤裡,車無輪馬無繮,叫聲將軍提防提防!”
“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洽洽!”趙公子眼眸瞳孔急劇收縮,心中怒意更增,在皇城這麼多年,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對手。
徐缺雲淡風輕的應道:“雨雨風風花花葉葉年年暮暮朝朝!”
“十口心思,思君思國思社稷!”趙公子再出一題!
徐缺嘴角一揚:“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秋雅!”
話音一落,衆人紛紛譁然。
“妙哉妙哉啊!”在場已經有不少書生被折服,驚聲喝彩!
“如此激烈的切磋,此生第一次見!”
“當真是一飽眼福啊!”
……
雅夫人卻是嬌軀一顫,面色暈紅,有些驚訝的看了徐缺一眼。
世人都稱她雅夫人,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閨名,正是姬秋雅!
徐缺這一句“賞花賞月賞秋雅”,頓時讓她有些驚疑不定起來,暗道這李公子該不會是知道自己名字,故意這麼說的吧?
這時候,趙公子面色一凝,震聲道:“我上等威風,顯現一身虎膽。”
徐缺眼眸微眯:“你下流賤格,露出半個龜tou”
“你放肆!”趙公子終於忍不住,怒斥道!
“我大膽!”徐缺依舊把這話當成對子來對,滿臉笑意。
趙公子氣得滿面漲紅,額頭青筋暴起,指着徐缺怒道:“我本與你對對子,你竟敢出言辱罵我?”
“你本是一隻豬頭,我竟然沒有看穿你!”
“現在不是在跟你對對子!”趙公子快氣瘋了。
徐缺淡笑道:“如今正是在與你作詩賦!”
……
全場衆人都傻眼了,明聖書院的四大才子之首趙公子,竟然被激得這般氣急敗壞?
莫雲尚也滿臉驚容!
唯有雅夫人微微錯愕,很驚歎這個“李白”竟能在做對子方面,完敗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