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改革

半個時辰後,快活林中各大賭場、青樓、酒樓、客棧的老闆們便都集中在了醉月樓的大廳內,互相拱手問着好,全都是一臉的苦色。

做他們這種生意的,每月給幫派交例錢很正常,但你見過一個月交三回的嗎?

這個月的月初,快活林原本是屬於青竹幫的,他們已經交過一次。

結果剛剛交完例錢,飛鷹幫就把快活林給佔了。

讓劉三刀那貪得無厭的傢伙搜刮了一陣,他們就夠肉疼的,現在又來了一個蘇信,估計又要大出血一次了。

“劉老闆,黃老闆,你們今個兒來的倒是早,有沒有打聽一下,這位蘇老大是什麼樣的人?”有人向坐在最前排的兩位老闆問道。

這些商人裡面看,最有錢的便是開青樓的劉老闆,這醉月樓便是他的產業。

其次便是開賭場的黃老闆,他的順德賭坊,就是在整個常寧府當中都能排進前五。

那劉老闆雖然是開青樓的,但卻生了一副好相貌,儒雅方正。

雖然人到中年,但猛的一看上去,卻彷彿是一個書院教書的儒生一般,而不是販賣皮肉生意的青樓老闆。

至於那黃老闆卻是矮矮胖胖,雖然好似一名富家翁,但面上卻是一臉的苦大仇深。

他的賭坊日進斗金,之前就被劉三刀狠狠的颳了一筆,這次還不知道要被蘇信怎麼搜刮呢。

所以面對衆人的詢問,劉老闆含笑不語,黃老闆卻是惡狠狠地說道:“誰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反正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他方纔剛把王記藥鋪的老闆給打殘了。”

衆人聞言不禁對視一眼,這位新的老大,貌似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不過他們倒是不擔心蘇信也對他們動手,他們的身份可跟那開藥鋪的王胖子不一樣。

他們家大業大,手底下上百號人跟着他們吃飯,也算是常寧府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飛鷹幫要是敢隨意就將他們打死打殘,這個影響可就太大了,官府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蘇老大到!”

門外的幫衆一聲唱喏,頓時打斷了衆位老闆的胡思亂想。

看着年輕俊秀的蘇信走進大堂,衆位老闆紛紛感覺有些彆扭。

實在是蘇信有些太年輕了,讓他們去管這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叫老大,這心裡可是彆扭的很。

不過即使彆扭,他們也只能忍着,蘇信現在可不僅僅是掌管快活林的小頭目,而且還是虎三爺的義子。

他身後跟着的季剛和冷着臉的李壞,那便是虎三爺送給蘇信,爲他撐腰的。

“諸位老闆,在下蘇信,初掌快活林,還要請各位老闆多多關照啊。”

蘇信在主位就坐,臉上笑眯眯的,衝着大家一拱手,一副和氣的樣子。

諸位老闆暗中撇了黃老闆一眼,這位蘇老大看起來挺不錯的啊,沒有你說的那麼兇殘,起碼要比上一位劉三刀要好的多。

劉三刀憋屈了這麼多年,一上位便小人得志,那態度可是猖狂的很。

“呵呵,蘇老大客氣了,以後咱們可是還要靠蘇老大您爲我們保駕護航呢。”醉月樓的劉老闆也笑呵呵的應道。

“劉老闆客氣了,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拿了諸位的例錢,我們飛鷹幫又豈能讓別人欺負到你們頭上?”

一聽蘇信這話,衆位老闆不禁在暗中想道,別人欺負我們?你們飛鷹幫不欺負我們那就謝天謝地了。

說道這裡,蘇信忽然話鋒一轉道:“說到例錢,今天我還真有點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聽到蘇信這麼說,衆位老闆同時在心中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其實他們也想到了,蘇信今天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是要幹什麼,無非就是爲了一個字:錢。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青竹幫管理快活林的時候,這例錢是三十兩一個月。

後來換了劉三刀,這便成了五十兩。

現在蘇信來了,這位蘇老大雖然看上去年輕和氣,但恐怕胃口也不會小的。

黃老闆陰陽怪氣道:“我說蘇老大,你們飛鷹幫的規矩還真是奇怪,月初剛剛定下的例錢,現在就要改?”

他的順德賭坊日進斗金,前段時間被劉三刀收刮的也挺狠。

所以對例錢兩個字,他也是最爲敏感的,忍不住就出言譏諷了起來。

不過說完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對方畢竟是飛鷹幫的小頭目,掌管着快活林。

雖然明面上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暗中噁心他一下,甚至讓他的生意在快活林幹不下去,這還是很簡單的。

最簡單的就是讓幾個幫衆站在他賭坊的門口,見人就趕,不出三天,他這賭坊就要關門大吉。

不過好在蘇信並沒有跟他計較,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便繼續說道:“規矩是人定的,他劉三刀能定,我蘇信爲什麼不能定?現在我便決定,以後大家的份子錢,我全都免了!”

蘇信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愣了。

不要例錢,那他蘇信和手下吃什麼、喝什麼?

飛鷹幫可不會給自己的幫衆發月錢,這些幫衆手裡錢,都是跟着各自的老大混,老大來負責發給他們的。

要是沒了例錢,就蘇信手下這六、七十號人,不到三天就會散光的。

劉老闆呵呵一笑道:“蘇老大真會開玩笑。”

蘇信搖了搖頭:“我這不是開玩笑,以後的例錢我是不打算要了,但我準備換個方式收取。”

一聽蘇信這麼說,衆人就瞭然了,同時也對蘇信有幾分不屑。

換湯不換藥而已,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的?以爲換一個方式就顯得自己與衆不同了?

“蘇老大,什麼方式還請您說明。”劉老闆識相的接下去。

蘇信站起來,說道:“很簡單,我想要的是各位生意裡面一成的乾股,每月一分紅。”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都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蘇信的胃口竟然這麼大,開口就是一成的乾股。

這麼大的胃口,說他是獅子大開口都便宜他了!

站在蘇信身後的季剛臉上還是帶着一貫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壞則是沒有半分表情,挺着他那張死人臉,彷彿沒聽到蘇信的話一樣。

而守在門口的黃炳成則是暗暗焦急。

之前來的蘇信沒有跟他透露出半點口風來,如果他知道蘇信這麼幹,肯定是要阻止的。

“蘇老大,您不是開玩笑的吧?”劉老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他們這些店面,特別是賭場和青樓,每月的純利潤最好的時候甚至在一萬兩以上。

這樣算下來,一成的乾股就是一千兩,相當於例錢比之前漲了幾十倍,這簡直就是在拿刀子割他們的肉啊!

黃老闆更是冷哼一聲:“蘇老大,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老黃在這常寧府混了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規矩!就算是三幫四會當中最強的三英會,可也沒拿過咱們的乾股!”

如果蘇信這麼幹,對於他的影響是最大的。

因爲他的順德賭坊賺的錢最多,所以拿出來的錢自然也要比其他商家多了。

蘇信壓了壓手,示意衆人稍安勿躁。

“諸位先聽我說一句,我管諸位收取乾股可不是白要的,而是我有辦法將諸位每月的利潤提高一倍。”

聽到蘇信說的這話,衆人都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的。

黃老闆更是陰陽怪氣道:“呦,蘇老大還有這本事?我黃某人縱橫商場幾十年,可也不敢說這話。”

蘇信沒搭理他,而是看着劉老闆,問道:“劉老闆,聽說你這醉月樓以前可是常寧府內最大、最奢華的青樓,不知道現在爲何比不上常寧府中心的幾家青樓?”

劉老闆苦笑一聲,解釋道:“還不是遷都給鬧的,以前咱常寧府是都城的時候,那最中心的昌德坊等幾個坊市可都是皇城所在,那是要注意臉面的,賭場和青樓全部禁絕。

正因爲如此,大家才都將賭坊、青樓等地方開在處於邊緣的長樂坊,供那些權貴子弟、豪商富人等玩樂,甚至長樂坊這個名字,都是這麼來的。

不過等到了陛下遷都之後,這常寧府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昌德坊等地方也漸漸冒出了幾座不小的賭坊和青樓。

兩邊的情況都差不多,大家自然選擇離家比較近的地方,而不是坐着馬車顛簸半個時辰來長樂坊這裡。

要不是靠着些念舊的客人經常來玩,恐怕長樂坊就連最後的快活林都保不住。”

在場的衆多老闆也是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以說他們是成也因爲長樂坊,敗也是因爲長樂坊。

等到大周朝遷都後,一些精明的人已經在昌德坊等靠近中心的坊市買地建樓,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那裡就算是建一個茅房的地皮都沒有了。

蘇信坐下來,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子,說道:“劉老闆說的很詳細,長樂坊的衰敗根本上就是因爲兩個字:地域。

因爲地域遠,在雙方的規模、裝修都一樣的情況下,客人的確很少會捨近求遠的,既然如此,那大家爲什麼不想着改革呢?”

“改革?拿什麼改革?”

黃老闆嗤之以鼻:“我們這些店面現在的規模,已經差不多算是常寧府內最大的了,即使再投入資金裝潢,也不過是稍微能好一點而已。

這麼一點的優勢,根本就無法引來大批量的客人,到時候我們自己恐怕連裝潢的錢都賺不回來!”

蘇信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重新裝潢,而是從服務上面來重新整頓快活林。”

服務?

在場的衆多老闆對視一眼,對於這個詞感覺有些陌生。

“我們快活林內賭坊、青樓、酒樓、客棧林立,說白了就只是爲了客人提供吃喝玩樂四種服務。

但我們現在做的還不夠到位,沒有讓客人體會到最便捷的服務。

客人在賭坊賭錢,身邊若是有姑娘陪着,相信他們下注的時候會更加的豪邁。

贏了會給姑娘們賞錢,輸了姑娘們會軟語相勸,重新豎立鬥志。

而賭累了,這邊酒樓的酒菜隨時都可以伺候着,隨叫隨到。

玩到了最後,倦了、乏了,身後便是客棧,也不會着急回家,就在快活林內住着便是了。

所以我的主意便是將快活林內的所有店面全部打散了重新組合,讓每一座賭坊周圍便有一座青樓、酒館和客棧。

客人想要幹什麼,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辦得到。”

蘇信的話音落下,在場的衆多老闆愣了愣,然後齊齊一拍大腿,這個點子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其實以前也有客人這麼做的,先去青樓找一堆姑娘再去賭坊玩樂。

不過只有一些出手相當闊綽的客人才會這麼做。

快活林畢竟是一條長街,從一邊走到另一邊也要一刻鐘,姑娘們出遠門,這價格可是要翻倍的。

而黃老闆的順德賭坊能這麼火爆,不光是因爲他的規模大,還因爲他旁邊就是醉月樓。

其實蘇信這招並不新鮮,前世國外很多大賭場都是這麼經營的,簡單來說就只有四個字而已:顧客至上。

在場的衆多老闆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是笨人,蘇信這麼稍微一提點,他們就明白了。

劉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既然這樣,我們有些店鋪,豈不是要重新搬家,挪換一個地方?”

蘇信點點頭道:“是要這樣,不過快活林的地皮都是事先規劃好的,都差不多大,互換一下諸位都不吃虧,各位的店面差的也只是裝潢而已。

各位家大業大,一個重新裝潢的銀子應該還是拿得出的,而且原來店面中的東西,還可以搬到新的店面當中去,我想這個銀子,諸位是出得起的。”

諸位老闆思索了一下,都有些心動了。

如果只是單純裝潢的話,那純粹是往裡面扔錢,連本都回不來。

但要是加上蘇信這個計劃,倒是很有可能翻身。

站在蘇信身旁的黃炳成連忙遞了一杯茶到蘇信手上。

他現在對於這位老大可是服氣的很,商業頭腦如此敏銳,要是去經商,說不定都能把在場的衆人老闆給擠兌黃了。

站在蘇信身後的季剛也是一臉的震驚,貌似對於蘇信,他還是有些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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