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三爺和飛鷹幫等高層的心思被蘇信估算的沒錯,之後的一個月,蘇信沒再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這一個月以來蘇信手下那幫人倒是進步神速,內功修爲每個人至少都打通到一到三個竅穴。
雖然不多,但對於他們的力氣卻是能增加不少,不過這同時也證明,他們這些人裡面就沒有幾個武道天賦好的。
唯一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除了李壞打通了十七個竅穴外,就只有一個李青了。
李壞在沒有內功的情況下都能練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他的天賦自然不用多,而這李青也是夠讓人驚喜的,這一個月他竟然打通了九個竅穴。
要知道李青之前可是沒有一武道基礎的,現在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蘇信決定搖搖培養他一樣。
畢竟以後碰到幫戰,不能光是靠自己跟李壞出手,起碼也要有幾個能獨擋一面的人物,這李青值得蘇信去培養。
現在每天上午蘇信已經不用特意去教導他們內功了,打通了一個竅穴之後,自行修煉就可以了。
下午也變成了互相對戰,而不是再繼續被蘇信虐。
當修煉成了習慣,就不用再繼續被人督促了,蘇信所幸一天都沒有到堂口,而是等到晚飯之後去堂口看了一眼便出來了。
“老大您來了?”蘇信剛一出門,便看到帶着幾名兄弟在巡視接頭的李青。
“走,跟我溜達一圈瞧瞧,對了,老黃呢。”蘇信一邊溜達着一邊問道。
李青答道:“黃爺去給虎三爺送銀子去了,這個月的分紅各大商鋪的老闆都已經主動上交齊了。”
蘇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哦,這一次他們這麼痛快了?”
李青嘿嘿笑道:“以老大您的威勢,他們敢不痛快嗎?要麼交銀子,要麼交命,是個聰明人就知道怎麼選。”
“所以,人有時候就是賤,非要見了血,才知道害怕。”
蘇信慢慢溜達着,欣賞着快活林的夜景。
此刻天色纔剛剛黑,但快活林街上卻是人聲鼎沸,要比白天熱鬧十幾倍。
現在的快活林才能配得上它的稱呼,起碼在這常寧府,誰一聽有好玩的地方,第一個反應就是來快活林。
正在此時,蘇信他們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衆人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名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手持一柄短刀飛快的奔跑着,頓時嚇得大街上的人羣向着兩側躲去。
蘇信能看出來,這年輕公子哥並不會內功,但肯定也是個練家子,特別是一身的輕身功夫相當的不錯,如果蘇信不用內力,速度絕對跑不過他。
看到站在道路中間不動蘇信幾人,那年輕公子哥立刻大吼道:“都給老子滾開!”
這一嗓子的功夫,那年輕公子哥就已經來到蘇信等人的身前,看到蘇信他們還沒動,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兇光,揮刀便斬。
李青冷哼了一聲,立刻站了出來。
對付這麼一個角色若是還要讓老大動手,豈不是顯得他們太沒用了?
原本懸掛在腰間的帶刺短棒下一刻就已經來到了李青的手中,短棒一擋、一撥、一抽,頓時那年輕公子哥便慘嚎一聲,短刀直接被抽飛,右手頓時鮮血淋漓。
其他幾名跟隨着李青的幫衆立刻動手,兩腳將那年輕公子哥給踹跪了下來,槍尖死死着他的脖子。
看到李青的出手,蘇信暗中了頭,還算不錯,李壞這一個月的教導沒有白費。
這李青出手乾脆利落,臨戰經驗豐富,再加上修習了內功,力氣也不差,跟戰堂的那些精銳相比,差的估計也就是身上的那股殺氣了。
那年輕公子哥的後面,醉月樓的劉老闆領着幾名拿着木棒的夥計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到被蘇信手下壓在地上的那年輕公子哥,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操!你子到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我老劉這輩子見過吃霸王餐的,但他奶奶的還是頭一次看到嫖霸王雞的!”
蘇信等人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上青樓嫖霸王雞?這廝也是個人才啊。
“劉老闆,怎麼回事?”蘇信問道。
此時的劉老闆可顯得有些狼狽。
這老皮條客生了一副儒雅俊秀的好皮囊,不過現在卻是面色通紅,頭髮散亂,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跑的。
劉老闆指着那還在地上捧着右手哀嚎的年輕公子哥,咬牙切齒道:“就是這個王八蛋,下午直接把我醉月樓給包場了,要了最漂亮的姑娘,了最貴的酒菜,結果玩完了就想跑!”
蘇信詫異的看了那年輕公子哥一眼,他身上穿的是上好的江南錦繡,一身衣服就幾十兩銀子,這種公子哥會逛青樓不給錢?
不過估計也就是他這一身打扮和做派,纔將狐狸似的劉老闆都給蒙了過去,當着大爺似的伺候了一下午,結果毛都沒撈到。
“那行,這傢伙就交給你處理,想怎麼炮製你就怎麼炮製吧。”蘇信揮揮手,準備將他交給劉老闆,但冷不丁的卻感覺到一絲不對。
“先等等。”
蘇信按住那年輕公子哥的腦袋,對方頓時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但卻被蘇信直接一巴掌給抽懵了過去。
在他臉上摸索了一陣,蘇信猛然一掀,一張人皮面具被他給掀了下來,露出來的卻是一張四十來歲,猥瑣中年人的面孔。
拿着那人皮面具,蘇信仔細打量了兩眼,道:“呵呵,這玩意還挺精緻的,我差都沒看出來。”
要這人皮面具還是挺完美的,就是這傢伙的行爲有些可疑。
尋常的公子哥可沒有這麼快的輕身功夫,也不會有隨手拿刀砍人的狠勁。
“咦!?這傢伙我好像認識,好像是前兩天官府通緝的採花賊啊。”李青忽然道。
“採花賊?”
李青頭道:“沒錯,就是他,昨天官府還滿大街的張貼他的畫像。
這廝在一個月之內壞了十幾個姑娘的名節,據其中還有府衙主簿家的姐,這才引得全城通緝。怪不得一個月都抓不到他,原來這廝還精通易容術。”
“原來是這樣啊。”
蘇信看着那採花賊露出了厭惡之色,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對女人用強的人,雖然上輩子他就是因爲這件事情爲人出頭而被打死,但他仍舊討厭這種人。
以這採花賊的輕身功夫,就算是去當飛賊都能賺個盆滿鉢滿,拿着銀子卻醉月樓逍遙。
但他偏偏要壞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這就太該死了,蘇信有些不爽。
“劉老闆,這廝還有案底在身,交給你也是個麻煩,我回去直接將他剁了喂狗,留個腦袋交衙門領賞。”
“全憑蘇老大您吩咐。”劉老闆笑呵呵的拱手,好像沒有聽到蘇信要把人剁碎了喂狗這句話。
“等等,先別喂,我們爲了抓這王八蛋全城跑了十多天,先把他帶回去給主簿大人出出氣,然後再喂。”
幾名身穿公服的捕快分開看熱鬧的人羣走進來,當先一人三十來歲,面冠如玉,嘴角總是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他右手握着兩顆鐵膽,在掌心不斷的把玩着,這一個只有老年人才有的動作在他做出來,卻是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鄙人東十二坊總捕頭鐵無情,蘇老大,幸會啊。”鐵無情笑着拱手,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蘇信面色一凝,這位他早就聽過名字的鐵無情,無疑是他重生以來見過的最強者,甚至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測!
鐵無情並沒有故意用自己身上的氣勢去壓迫蘇信,但身爲武者,蘇信自然能感覺到鐵無情身上那股強大氣血帶來的壓迫感。
“什麼蘇老大,鐵大人這麼可是折煞我了,如果您不嫌棄,直接叫我蘇信就好了。”
面對鐵無情,恐怕就是沙飛鷹在他面前,也不敢自稱老大。
鐵無情也不客氣,直接指着那採花賊道:“傢伙我帶着弟兄們追了他十多天,但都被這傢伙的易容術給躲了過去。
這次多虧有你幫忙抓了他,要不然主簿大人就該等的不耐煩了,把他交給我,功勞簿上肯定有你蘇信一筆。”
看着那採花賊,蘇信忽然道:“鐵大人好像錯了什麼事情吧。”
鐵無情身後的那幾名捕快頓時神色一冷,手不由自主的撫到了自己腰間的朴刀上面。
飛鷹幫的一個頭目而已,竟然還敢跟自家老大談條件,簡直就是找死!
蘇信指着那採花賊道:“這採花賊分明是鐵大人帶領手下不懈追蹤,靠着蛛絲馬跡破了他的易容術,這纔將他堵在醉月樓中抓捕歸案的,這裡面可沒有我蘇信什麼事,都是鐵大人您的功勞。”
那幾名捕快頓時傻了眼,握住刀柄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
鐵無情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開始慢慢放大:“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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