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漢翔本就不善言辭,再看着趙河城在燈光下晦暗難明的神色,囁嚅了一陣,還是泄了氣,轉頭看向寧雪。
寧雪看着對面神色堅持的趙河城,又看了眼同樣皺眉的,眼神緊盯着她郝豔梅,心裡知道兩人是不會相信他們的話,沉默了一下,俏臉平靜的看着兩人道:“我要留下照顧他。”
郝豔梅一聽,頓時雙眼一睜,要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轉頭看向趙河城。
趙河城眉頭皺的更緊,神色微微泛冷,他發現他根本不瞭解寧雪,而且他在寧雪心中的地位也沒有他想的那麼高。
但是沒有寧雪的,趙河城與郝豔梅兩人根本走不出這深山,不說不知道路,即便知道,一路的蛇鼠蟲蟻也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寧雪,”趙河城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神色儘量誠懇的看着寧雪,道:“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但是現在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不是說他會連累我們,而是我們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待在這裡,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麼危險。”
郝豔梅一聽連忙接着道:“是啊寧雪,我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但你再…帶一個昏迷的人,我們會照顧不過來。”
寧雪見兩人的意思還是丟下聶凡不顧,俏臉有些難看,但以她的性格還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眉頭蹙了蹙,沉默了下來。
趙河城一見寧雪不說話,說明她鬆動了,心裡暗喜,又道:“寧雪,我們將他放在這裡,將洞口堵上,不讓野獸進來,我們幾人出去報警,森林警察用直升機不要多久就會趕來,這樣他就可以及時進醫院,對他的傷勢也好。”
趙河城的話看似說的很有道理,但細細想卻根本站不住腳。
他們回到外面至少要大半天,而等直升機過來,又要幾個小時,這過程之中,誰能卻定順順利利,聶凡的傷勢不會出現變化,他們不會迷路耽擱?
只要出現任何一點問題都能導致聶凡送命!
郝豔梅一聽趙河城的話就點頭,看着寧雪道:“寧雪,我覺得河城的話有道理,我們還是先走吧,再找人來救他。”
寧雪看着兩人一唱一和,表情始終沒變,心下早就拿定注意,自然不容易這麼久改變,語氣輕淡的看着兩人道:“可以,不過要等他醒過來。”
趙河城見他費這麼多口舌寧雪還是怎麼犟,眉頭皺起來,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多了一絲急意,道:“寧雪,我們真的不能再耽擱了,不但要去學校報到,而且你也知道,程副校長有一個試驗還等着我去給他做助手。”
對於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來說,能夠得到副校長的親睞,絕對不止是一件光榮的事,更代表着今後的光明前途。
趙河城說完,神色不平靜,臉上刻意露出焦急之色的看着寧雪,他相信以他的曉之以情再加上程副校長這尊大菩薩足夠讓寧雪改變主意了。
寧雪心裡第一次這麼反感她的同學,之前不管他們再這麼胡鬧,都還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且都知道分寸,但現在人命關天,他們卻只想着自己。
“我不會丟下他。”寧雪俏臉泛青,眼神冷漠,聲音有些澀,像似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說完也不再看趙河城,起身就向聶凡走去。
幾人看着寧雪說着毫不客氣的話,轉身甩手走人,都怔住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寧雪發脾氣,之前的寧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面帶微笑,不聲不語,一身白色梨花裙,真真就是一仙女落凡塵。
她是魯大所有人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郭漢翔見心中女神發怒了,不禁對趙河城怒目圓瞪。
郝豔梅眉頭也皺着看向趙河城,神色不滿,怪他把話說的太重,這下徹底讓寧雪發怒,越發不會跟他們一起上路了。
趙河城見寧雪直接給他甩臉色,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難看,再加上另外兩人的眼神,越發讓他心裡憋悶憤怒。
看着寧雪走到聶凡身邊坐下,若無其事的給他號脈,檢查身體,眼神立時閃動着綠幽幽的冷芒。
許久,趙河城深深了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眼看了身邊的兩人,轉身走到身後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神色平靜的閉上眼睛。
郝豔梅見寧雪發了怒,也不敢去觸黴頭,兩邊看了眼,也自己找個地方,拿出毯子準備睡覺。
郭漢翔做在趙河城斜對面,不時的看他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惕,似在怕他再去惹怒寧雪。
寧雪給聶凡檢查身體,見他脈象平穩,身體恢復的快速驚人,心裡儘管驚訝卻也不奇怪,畢竟他知道了聶凡是修煉者。
給聶凡蓋好毯子,她轉頭向趙河城看去,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猶豫着要向趙河城道歉,但又擔心他乘機逼她扔下聶凡,遲疑了一陣,還是抿了抿嘴,暗暗呼了口氣,蓋着毯子,依靠着石壁坐在聶凡身邊。
山洞內,熒光燈光芒幽幽,幾人都很疲憊,很快都各自睡去。
夜涼如水,深山老林裡氣溫更是淒冷。
九天站在一顆樹上,高擡着頭,目光緊盯着被一個毯子遮住了黑幽幽的洞口。
如果有人近前的話,會發現它眼神裡有着很人性化的疑惑。
它之前這樣的天氣都是躲在巢穴裡,否則就會渾身發抖,連飛都穩不住。
但現在他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身上竟然還有有些暖洋洋的感覺。
若是聶凡在這裡,就會告訴它,其實這是蛇膽的功用之一。
疑惑也只是一閃,九天繼續盯着山洞洞口,以它的眼力,能夠清晰的看到毯子後面的影子的一些細微舉動。
熒光燈一動不動,幽暗的光芒照射在整個山洞。
四人都靠着牆壁熟睡,熒光燈燈光映在臉上都顯得幽暗陰森。
聶凡依舊在昏睡,他當時強行催動真元,動用了只有到練氣三層纔可以動用的‘七劍歸一’,身體受到巨大反噬,而且被當時劇烈的碰撞爆炸氣息衝擊。全身經脈受創,骨骼碎裂不知道多少。雖然關鍵時刻護住了心脈,但由於受傷太重,他不得不陷入沉眠。
這也是一種療傷的手段,封閉五感六識,全力恢復身體傷勢,待傷勢好轉,他便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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