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臺上,聶凡一身金光,照亮半邊,與另一邊熾熱的火焰強勢爭鋒。
狂暴的力量在戰神臺上激盪,卻沒有蔓延出去,被戰神臺特殊的力量籠罩,無形中化解。
“虛空術不是萬能的。”佘尤雙眸閃爍着冷笑,突然間手一甩,一把黑沉古樸的尺子拋飛到戰神臺上方,緩緩轉動,一股神秘的力量垂落,將戰神臺都罩住。
聶凡立時間就感覺是虛空堅硬如鐵,他穿梭的極其困難,甚至根本不能穿梭。
“聶凡輸了……”下面的賓客一見就嘆息道,這件黑尺在古武界也很有名,能夠定住虛空,完全可以說是虛空術的剋星,沒有了虛空術的聶凡,根本不是佘尤的對手。
其他賓客也都暗自搖頭,佘尤這明顯是有備而來,聶凡居然真的來應戰送死。
鍾尉離餘光瞥了眼佘蒙師,眉頭微皺,他已經在考慮聶凡身死後的事情了。
衛長雍看着身前的遊鶴,他暗暗蓄勢,已經在準備在遊鶴出手干預的時候阻止他,‘戰神臺、分身死’,他不能讓遊鶴壞了這個規矩。
遊鶴此刻臉上也露出一絲肅色來,葫蘆送向嘴邊的速度都慢了下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冰鏡裡依然大戰不止的兩人。
在戰神臺上方虛空,令無涯一直神色平靜的看着兩人,即便是佘尤祭出黑尺也沒有多少變化。
“看你還怎麼躲!”佘尤眼神冰寒,在祭出黑尺的剎那就向聶凡衝來,一身火焰翻騰,朱雀長鳴,威能可怕無比。
聶凡臉色不變,道:“沒有虛空術我依然可以殺你。”
說着。他身上金光熾盛,整個人都化作了一個金色太陽,兩條金色長龍咆哮而出,迎向了兩個朱雀,而他也全力向佘尤衝去。
一時間,戰神臺上龍雀翻飛,長吟不絕,可怕的力量激盪,像似能夠崩潰戰神臺,而聶凡與佘尤相碰。拳掌交錯,冷風淒厲,可怕的轟轟轟聲不絕於耳,彷彿在敲擊重鼓,聲音沉悶。讓下方的一羣賓客都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想殺我?”佘尤冷笑,身後火焰翻飛。彷彿能夠給予他無窮的力量一般。戰力提升到了巔峰,如同一個火人,一舉一動都威能驚天,從容不迫而又步步緊逼。
“我從來不留後患。”聶凡周身金光沖霄,黃金戰訣演化到了極致,雙拳揮動。似能毀天滅地,與佘尤爭鋒不止。
上面的龍雀翻騰,不斷的彼此攻擊,火焰金光籠罩。可怖的力量蔓延,都彷彿活了一般,要擊殺吞噬對方。
下方的一衆賓客神色都不太好看,一個剛剛突破先天,一個還沒有破先天,卻能夠戰到這種程度,讓他們覺得不真實,甚至都開始懷疑其自身來。
“這話應該我來說。”佘尤身上氣勢再變,出手越發猛烈,身後火焰滾滾,似有更多的朱雀在穿梭,要飛舞而出,有着可怖的波動傳出。
聶凡眼神冷閃,佘尤畢竟是先天強者,加上出自蓮花觀,底蘊深厚,不可小覷。
聶凡整個人都好似燃燒起來,雙拳赤金光芒涌動,不顧黑尺的禁錮,以肉身之力向前衝去。
嘭嘭
戰神臺隱隱都在顫抖,聶凡動用了極盡力量,要短時間內拿下佘尤。
“封神塔爲什麼不出?你的劍呢?”佘尤神色自信而冷笑,彷彿聶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雙掌都化作了朱雀,熾白的火焰瀰漫,與聶凡征伐,殺招迭出。
“對付你不用。”聶凡雙眸被金光籠罩,看不清神色,他轟然一拳揮出,一條巨龍怒吼,衝向佘尤胸口。
啾~
佘尤頭頂一隻朱雀長鳴,展翅而起,猛然向着聶凡頭頂衝來,速度如電,似能擊碎長空,破滅戰神臺。
聶凡不退反進,右拳流淌着金色光澤,有風怒吼,轟向佘尤的胸口。
佘尤臉上獰色一閃,同樣不避諱聶凡的金色長龍,右掌充斥着赤白火焰,刺向聶凡的左肩。
聶凡的金色長龍在佘尤胸口不過一寸便自動崩潰,赤金光芒將兩人都籠罩,外面難以看清。
噗嗤、嘭
金光越發熾閃,兩人卻同時倒飛出去,強行停留在戰神臺的邊緣。
聶凡左肩鮮紅的鮮血不斷滴落,一個掌型傷口可怖的出現在左肩上,皮膚周圍都被燒焦,即便是有金光涌動環繞也難以改變。
佘尤臉上難看,他的胸口凹陷,有着一個深深的拳頭痕跡,嘴角掛着血絲,顯然也遭到了重創。
“這,不可能!”有賓客露出驚容,一臉震驚的望着冰鏡中的聶凡,失聲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僅憑肉身怎麼可能突破佘尤的護體法器!”
“沒有突破,”有賓客也面色凝重,望着聶凡目光閃爍,道:“聶凡這是極盡一拳,以強大的力量擊中法器,然後又轉嫁到了佘尤身上。”
“隔山打牛!”有人賓客驚呼,想到了一種可怕的神術,道:“這種秘術不是早就失傳了嗎?聶凡怎麼會?”
但他說完就神色微變,這纔想起來,聶凡的身份來歷他們很好查,但傳承卻一直不知道,古武界傳言他繼承了某個上古大修士的衣鉢,莫非是真的?
冰鏡前的佘蒙師眼角微微眯起,他自然是知道聶凡是個修道者,但他也很好奇,這隔山打牛聶凡是怎麼得到的?這種秘術只見於古老典籍中,早已經失傳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到底繼承是哪一位大能的傳承,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強橫又失傳的神術?
鍾尉離臉上也微微詫異,沒想到聶凡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傷到佘尤,更重要的是,聶凡的封神塔,五劍陣還都沒有施展出來。他莫名的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餘光看向令中神。
令中神依然面色不動,自信而從容,嘴角甚至掛着一絲笑容。
“嘖嘖,護身法器都護不了身了,這次小尤子有麻煩了……”遊鶴站在鍾尉離身側,一邊喝酒一邊嘖嘖說道。
衆人沒理會遊鶴,都看着冰鏡,聶凡與佘尤都在極力恢復,眼見越發激烈的大戰就在眼前。
佘尤臉上難看無比,他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聶凡居然還可以傷到他,感覺着胸口的悶痛,他臉角陰沉的抽了抽,運轉功法,胸口的凹陷慢慢的開始復原。
聶凡神色平靜,冰神訣暗自轉動,肩膀那燒焦的肌膚飛速結疤,然後脫落,竟然在轉瞬間就將傷口癒合,恢復如初。
如果說佘尤的凹陷慢慢恢復一衆賓客還可以理解,但聶凡肩膀的恢復速度卻讓他們震驚,世上傳聞有這種靈藥,可以讓人快速傷口復原,卻從未聽過有什麼功法有這樣神奇的作用。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衛長雍,夜邯,包括佘蒙師,令中神,甚至是鍾尉離都嘴角抽了抽,他們一邊是雪山的人,豈會對冰神訣不瞭解,而另外兩位就是爲了冰神訣來的,但卻別人捷足先登了,並且用它阻止他們得到它。
“嘖嘖,嘖嘖……”遊鶴又是灌了口酒,滿臉的快意,嘴裡忍不住的又毒了起來,道:“老光棍我煉了一輩子童子功,今天才發現,原來破處也有這麼大的好處,早知道我早就來雪山了,實在不行,霸王硬上弓也得學會這……”
“遊鶴!”遊鶴還沒說完,衛長雍就一臉冷色打斷,身上真氣涌動,鎖定着遊鶴,一副他要是再說下去就不顧交情出手的模樣。
遊鶴也知道這裡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冰神訣的事情,也知道說出來雪山的面子得丟個乾淨,衛長雍真的會出手,砸吧了下嘴沒有再說,卻一臉滿意笑容的盯着冰鏡裡聶凡,不停的點頭。
見衛長雍阻止了遊鶴,鍾尉離暗暗鬆了口氣,他剛纔也已經準備出手了。
而被點了傷處的佘蒙師與令中神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們之前就知道聶凡與楊雪凝的事情,爲了冰神訣強忍着屈辱來了,要是在這裡被當衆說出來,他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忍下去。
戰神臺上空的令無涯,一直風波不動,平靜如初,聶凡與佘尤戰鬥細節都在他眼裡,看不見一絲情感的雙眸,不斷推演着什麼。
佘尤胸口一挺,悶哼一聲,胸前的凹陷恢復如初,他站起來,遠遠的看着聶凡,冷笑道“你以爲這種拼命的打法能夠殺了我?”
聶凡不斷恢復,隨着恢復,他的氣息明顯的弱了下來,看上去是被重創了,他嘴角露出笑容,擡頭看着佘尤道:“我殺不了你,但可以借別人的手。”
佘尤一聽就是眼神一寒,擡頭向戰神臺上面的令無涯看去。
令無涯在戰神臺外面,被封印隔絕,但也能看到,聽到兩人的對話,臉上露出春風和睦的笑容,聲音和緩輕柔,道:“今日註定要有兩人血灑戰神臺。”
佘尤神色越發難看,轉頭看向聶凡,眼神森寒,旋即又一冷笑,道:“你以爲這樣露骨的挑撥能夠影響到我?”
聶凡沒有理會佘尤,反而看向上面的令無涯,眼神微微凝重,這個人,他看不透。
佘尤見聶凡不理會他,心裡怒氣疼,臉上獰色一閃,雙掌猛的一拍,他身前立時間火焰翻騰,熾熱的氣息瀰漫,一頭赤紅的朱雀在火焰中長鳴,突然間,它仰頭而起,竟然佔據了大半個戰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