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幸福叫做痛並快樂着,王大錘此時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家人們圍着他不停的問這問那,同時不停的警告着他。
飯桌上,王大錘也沒能安寧片刻,坐在他身旁的張翠花恨不得將整桌菜都夾給兒子,王大錘面前的碗都快鼓成一座小山了。
“大錘,來嚐嚐這個……”
“娘,你就放過我吧,你再這樣給我加菜,我什麼時候能夠吃完。”
就在張翠花再一次給王大錘夾菜的時候,王大錘實在忍不住出聲勸阻道。
“呵呵,你這孩子,娘給你夾菜你還不高興,真是不知好歹。”王富貴笑着瞪了王大錘一眼,笑着說。
“娘,你也太偏心了,這個清蒸鱸魚我都還沒吃呢,你怎麼就端到大錘面前去了。”王大錘的七姐不滿的抱怨到。
“臭丫頭,娘哪裡偏心了,桌子上這麼多菜還不夠你吃嗎?”張翠花笑着責罵一句。
“娘您就是偏心,不信你問我大姐二姐她們。”
“好了,給你吃,給你吃,都給你吃!當姐姐的好意思跟自己的親弟弟較勁?”
“七姐,我突然有點想吃我們家的大公……”
沒等王大錘繼續說下去,王大錘的七姐,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當然了她也不敢再故意擠兌自己的親弟弟。
王大錘的大姐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她見弟弟一句話就讓自己的七妹吃癟,心裡不由得有些微微吃驚。
沒看出來自己的這個弟弟還真不簡單,打蛇打七寸,對付別人的時候這個打擊點找的還真準,如果說只是這一次她還不肯定,可是過往好像有好幾次被其他幾個妹妹欺負狠了的時候,自己這個弟弟總能很快就戳中對方的軟肋,讓對方不敢太過過份。
有意思,看來我們王家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王大錘的大姐盯着自己的弟弟出神的想到。
老話說的好,三歲看到老,一個人將來的成就人品如何,其實很小的時候便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這話確實有一定的科學依據,因爲一個人最初的心智品行,往往決定他後半輩子長成什麼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王大錘忽然發現自己的大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像是在看一個什麼寶貝一樣,眼睛裡有着奇貨可居的那種光芒。
難道我霸氣側漏,被大姐發現了?王大錘低下頭暗自心想。
王大錘的大姐見自己的弟弟被自己的眼光嚇着了,好像一隻受驚的鵪鶉竟然想將自己的腦袋藏到碗裡面。
“噗,這個小子竟然也會害怕,看來小傢伙越長大越有意思了。”王大錘的大姐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輕聲的說。
一頓飯吃完,已經夜深人靜的時候了,可是王家大院此時此刻卻依然熱鬧非凡,藉着王大錘今天的這個事情,王家從上到下,從老到幼難得的聚在一起,畢竟平日裡大家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就拿王大錘的大姐來說,自從嫁到了李家,便難得有空閒回孃家一趟,因爲這個時代,女子想要回孃家並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必須得到自己丈夫和家中長輩的准許,如此纔不至於被人說閒話。
因此,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女子想要一個人回孃家,基本上不大可能。
至於其他人,也都有許多事情要忙,比如王大錘的叔叔伯伯,他們平日裡也都是在外面忙生意。往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輕易不會回家。
所以說,王大錘這次出事,倒是讓王家破例齊聚一堂。畢竟王大錘現在不但是王富貴兩口子的獨苗同時也是王家的唯一男繼承人。
大伯王仁德本來是有一個兒子的,可是在戰『亂』中不幸犧牲了。
叔叔王守義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原因,至今未曾有一男半女。
王大錘就成了王家的唯一一個繼承人,對整個王家來說其重要『性』一點也不亞於一個國家的儲君。
古人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這個後更多的時候其實是指男子,女子對於重男輕女的古代人來說即便再多其實夜不足以延續他們的血脈。
因此,無論王大錘的大伯和叔叔心裡如何的不樂意,王大錘出了事情,他們也不能不管。
如果他們敢當做不知道,那麼街坊四鄰的唾沫星子也足以讓他們無法繼續立足。
在古代,這種狀況可是非常的可怕的,一旦一個人被周圍所有人都孤立,那他想要做一點什麼事情都千難萬難。
……
大伯和叔叔心裡怎麼想,對王大錘來說並不重要,因爲作爲一個現代人,他並沒有跟他們去爭個你死我活的打算,只要大家面子上過得去,什麼都好說。
所以,他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父親跟大伯還有叔叔究竟商量了些什麼。
從那天起,自己確實過上了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的生活,說是被軟禁一點也不誇張。
第二天,王富貴便給王大錘請了一個秀才,讓他在家裡教王大錘讀書寫字,用王大錘大伯和叔叔的話來說能不能學進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王大錘以後沒有多餘的時間出去惹事。
王大錘心說我哪裡惹事了?人家是被bǎng jià的好吧?人家也是哪次意外的受害者……
可惜,無論他如何反對,全家人都支持的情況下,他的這一票就顯得格外的人微言輕,微不足道。
話說王大錘也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只不過每次都無功而返、功虧一簣。他也就只好一個人在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爲了讓兒子不出門,王富貴是對王大錘有求必應,吃的喝的玩的的一樣不落。要什麼給什麼,反正就是不讓他出門。
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王大錘是欲哭無淚,對老爹這種矯枉過正的行爲實在是無話可說,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