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裡還有一棵樹,也可以勉強待一會兒了。”
麻若雨便摘了些灌木,鋪在地上,讓秦老五能夠睡得舒服點。
三人也都坐了下來,周達正要安排守夜的事情,卻聽一聲虎嘯,他一怔,轉過頭,只見一隻老虎,正在二十米之外,冷冷地盯着他們,眼神裡的東西,周達看得一清二楚,這隻老虎看起來似乎有些餓了。
秦老五身上的傷口看來就是這隻老虎咬傷的,不過現在他們有三個人,就算這老虎攻過來,也沒有什麼關係。
老虎將前身伏低,嗚了一陣,卻又站起來,緩緩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這隻老虎還真有點腦子,倒是給自己省事了。周達捻了一根草葉放在嘴裡嚼着,麻若雨趕緊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這隻老虎要撲上來呢……”
“那隻老虎的眼睛……似乎有點問題……”
林寧勉強笑道:“那隻老虎的眼睛,不像是動物,反而像是一個人。”
周達全身上下一激靈,他剛纔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被林寧一提醒,他反應過來了,那隻老虎的神態,確實很像人,那隻老虎帶來的壓迫力也不太尋常……“唔……”
秦老五突然**一聲,他的眼皮抽動了兩下,終於緩緩張開,一開始,他還沒有適應,片刻過後,他呆滯的眼睛終於有了幾分神采:“老八?”
麻若雨點點頭道:“秦五哥,是我。”
秦老五突然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五哥,你受的傷有點重,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好不好?”
麻若雨難得溫柔地勸了幾句,秦老五粗重地喘着氣:“沒事兒,那人的實力雖然強,但是也被我打傷了,沒事……”
“五哥,你這胸前的傷口,是人打傷的?”
麻若雨實在不敢相信,如此縱深的傷口,又如此不平整,怎麼看都不像是人打傷了的,秦老五的眼神頓時紛亂了:“那個人,是個怪物!”
他眼神中透着茫然和狂熱:“對,那個人是個怪物,他變成了一隻老虎,可一會兒又從老虎的樣子變了回來,力氣特別大,我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是老虎成精了?”
麻若雨一臉茫然,這個時候,她更偏向於,秦老五的燒還沒有退,說着胡話呢,秦老五嚥了咽口水:“你相信我,一開始他真的是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一隻老虎,然後就衝上來咬我了。”
他比劃着自己脖子旁的傷口:“要不是我躲開了脖子要害,這會兒,我可能就要流血而死了。”
“根據秦先生所說,說不定,剛纔那隻老虎,就是那個人,卻被我們錯過了!”
林寧一下子反應過來:“剛纔那隻老虎之所以過來,就是想來試探一下,看看秦先生是否還活着……”
“那不是老虎,那是個人,靈氣復甦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異形人,他們將會具有相應的速度和力量。”
周達終於給整件事做出了結論:“比如剛纔那隻老虎,他將會繼承老虎的力量和速度。”
麻若雨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幸好,我沒有變成什麼異形,那可要醜死了。”
這種例子也並不鮮見,周達自己的員工,也是長出了兩個牛角,這樣的人,對靈氣的感知水平是非常高的,所以變成這樣也是有道理的。
“不過現在應該沒關係,他看到我們把秦五哥救下來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麻若雨笑道:“五哥,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秦老五看着麻若雨:“老八……哥以後該怎麼叫你?”
這個憨厚的男人,竟然難得的露出了羞澀的笑容,誰都能看得出來,秦老五很喜歡麻若雨,麻若雨頭一歪:“五哥,我的名字叫麻若雨,你以後叫我若雨就行,五哥,你本名叫什麼?我還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呢。”
“我叫秦國志。”
秦老五撓了撓頭:“你還可以叫我秦哥,我原先開了一家武館。”
麻若雨朱脣微揚:“那我以後還是叫你秦哥吧,感覺這樣好聽一點。”
這個稱呼很有幾分微妙,反而是推開了自己和秦國志的關係,麻若雨這麼一說,秦國志也聽出來了裡頭的玄機,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失望:“若雨,你們這些天在林子裡受了不少苦吧?”
他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早知道這個林子這麼恐怖,我纔不來這裡受這鳥氣呢,真是氣死我了,太難受了。”
秦老五將自己的衣服揭開,可是傷口的血液已經粘膩了上去,他疼得輕嘶了一聲,但還是撕下來了。
林寧轉過頭去,往樹上瞧了一眼:“我去樹上望風。”
她身體一輕,又將劍柄在樹幹上一打,幾下就爬到了了樹上,周達道:“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這些天,他們已經在異空間裡泡了好多了,每天都是飢一頓飽一頓,周達暗想,若是自己能夠看到幾隻章幻獸,那就實在太好了,走出不足五百米,周達就聽到了幾聲獸吼,而且聽起來還不止一隻獸。
周達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前方是一處斷崖,似乎還有瀑布水珠激盪的聲音。
周達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一顆樹後,他看清楚了,雪白的水花飛濺出來,而在瀑布下方的潭水旁,除了自己剛纔看到的老虎,還有一隻豹子,一隻貓,一隻猴子……
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體型的差距也實在太大了,周達靜靜地瞧着,卻見老虎哮了一聲,他蹲在地上,從中間開始,老虎竟然逐漸變成了一個身形魁梧的人,而其他幾隻動物,都變成了人,這些人的身後都帶着各有特點的尾巴,總共是四個人。
老虎化成的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還把老子變成這種鬼東西,老想着吃東西,今天我差點吃了一個人!”
“吃人?”
貓人舔了舔自己的手,他又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這什麼動作,真是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