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正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剛纔的菜式中,他好像明白了岳父的意思。
“魚入淺水即自由,龍入淺灘任宰割。”這是在提醒自己呀。
鍾天正點點頭,他已經懂得岳父的意思了。
“岳丈大人,小婿明白了。小婿願意。”鍾天正恭敬地說道。
龍在天停止了做菜,然後對鍾天正做了個請的架勢,兩個人從廚房走出去了。
“昨晚,皇帝陛下召見我,點名要你去出使燕國,你對燕國瞭解有多少?”龍在天邊走邊看着鍾天正說道。
“大事上跟您知道的一樣,小事上只從靈兒處得知,燕國太子的悲劇故事,其他就一概不知了。”鍾天正如實地說道。
龍在天點點頭說道:“此次,你前去燕國,皇帝派了兩隊驍騎兵保護你的安全,我也會派山莊的一個得力高手暗中助你,安全上問題不大,只是此去燕國,需要注意三個人!”
“哪三個人?”
“燕國大將軍燕龍,燕國邊境太守李俊,以及飛虹樓樓主燕飛鳳。”
“其中大將軍燕龍一直反對燕國對我們溫和的政策,十分的強硬,是燕國中的主戰派重要人物,他擔任燕國大將軍二十餘年,驍勇善戰,據說武力已經達到了天階實力,你此次前去出使燕國,恐怕要受到他不小的刁難,萬事一定要小心。”龍在天不放心地叮囑道。
“還有燕國太守李俊,把守着燕國的邊郡,樂安郡,擔任十五年郡守了,是個老文臣油條了,估計如果爲難你的話,不在乎是經史子集了,最後一個你要特別注意。”
龍在天停下了腳步,回頭對鍾天正說道。
“飛虹樓樓主燕飛鳳雖是一個女流之輩,但可以千變萬化,擅於易容之術,死在她刀下的男人不計其數,其旗下的燕雀、飛禽、鳳犬三部,燕雀主暗殺、飛禽主追蹤,鳳犬主搏殺,她旗下的飛虹樓是燕國最爲恐怖的殺手組織,據說連官府也敬畏三分,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傳聞她和燕國重臣燕玉簫有關係,所以才能存活到下去,不過究竟是真是假,還沒有人知道。”
“小婿一定高度警惕,注意着這三人。”
龍在天點點頭,然後思索着說道:“論武藝你雖不在行,但有一衆高手護着,又是我們沈國的使臣,料想明處他們燕國是不可能太爲難的,畢竟燕國國君是支持對我們溫和的政策的,我主要擔心的就是燕飛鳳,她在暗處,動起手來非常棘手,而如果你出現意外的話,他們也可以推脫是飛虹樓乾的,和燕國沒有任何的關係,那樣可就難辦了。”
“岳丈大人不必擔憂,人生自古誰無死,留身爲咱們沈國留下一片赤誠之心。”鍾天正大義凜然地說道。
“好一個留身報沈赤誠之心。”
“好呀好呀。”龍在天十分地高興,很難見到自己的女婿這樣的年輕人了,願意爲國家赴湯蹈火。
“大不了情況不妙,我扭頭就跑就行了,只要說出兇手是誰就行了,犯不着搭上性命,岳父大人您是過慮了。”鍾天正心想道。
龍在天從懷裡取出扳指,交給了鍾天正。
“這是皇帝陛下欽賜的扳指,邊關將士將此物如見皇上親臨,到時候如果有難,可逃往咱們的邊境,邊關的將士會保護你的。”龍在天交待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鍾天正應景地磕頭謝恩。
龍在天十分滿意,鍾天正起身接過了扳指。
“去崇廚門吧,馬車什麼的已經備好了,驍騎營兩隊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上路的物資都已經準備好了,裝在了馬車上。”龍在天說完就走了。
“乖乖隆地動,燒餅卷大蔥,我這是接了個大活呀,哎,要好一陣子見不到靈兒了,想她了怎麼辦。”
鍾天正來到鳳靈兒的房間,一推門發現鳳靈兒已經幫自己打好了包裹。
“夫君你路上注意飲食,雖然我知道你是廚神,餓不着自己了,但出門在外總沒有家裡方便,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點心,都是我親手做的,以及一些新衣服,你之前穿的那幾件都破舊了,該換衣服了,我已經打包好了。”鳳靈兒打了個大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我想你了怎麼辦呢?”
鍾天正摟住了鳳靈兒,她趴在鍾天正懷裡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以家國爲己任,不應該太貪戀兒女私情,夫君出使燕國後,我就日夜祈福,盼夫君早日安全歸來。”
“好的,我一定。”
鍾天正堅定地眼神看着鳳靈兒,向她保證道。
“嗯。”鳳靈兒安下了心。
“夫君我。。嘴脣有點幹。”鳳靈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奧,好。”鍾天正反應了過來,吻住了鳳靈兒的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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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天正出發之前,寫了一封書信,給巨虎和李阿龍。
“客棧拜託二位照料,工錢漲十倍,營利自取,食材可用營利錢購買,全靠二位兄弟了。”而後鍾天正派人去寄信了。
拿起好包裹,鍾天正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坐上山莊的馬車,趕往尊廚門。
“一直以來,腦子裡都只有做菜,現在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做菜,還有很多美好的食物,家國情懷,沒想到我這個廚子也能接觸到了。”鍾天正閉着眼睛想道。
"上輩子的自己,除了做菜就是女人,別的還真沒有考慮過,之前上學就不喜歡學習,才早早學了廚師的專業,那個時候只想着能吃好吃的,將來能掙錢,還真沒有好好考慮過其他的事情,現在看來似乎有很多遺憾,也罷,既然上天給了我新的這輩子,那麼我就好好地展現自己的光輝。"
鍾天正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姑爺,到了。”
馬伕提醒道。
鍾天正下了馬車,看到驍騎營的兩隊隊長,走到自己面前:“驍騎一隊李嘯天,驍騎二隊劉大炮見過使臣大人。”兩個隊長跪下行禮。
“免禮。”鍾天正示意車伕回去了。
然後來到自己的使臣團隊,看了看隨行的是四輛馬車,一車裝的是食材,一車是給僕人和傭人坐的,一車是自己的,自己的顯然更富麗堂皇一點,也十分地顯眼正式,看起來就比較高大上。
還有一個馬車上面似乎有人。
鍾天正疑惑地走到馬車邊,撩開了簾子。
一個絕美的女子,身穿綠白色的長衫,約莫二十出頭,膚光如雪,眉目如畫,笑容好像花兒一樣燦爛,秀麗絕俗,眼珠十分地清澈,單論容貌不在鳳靈兒之下。
“小女方雪見過鍾大人。”方雪從馬車下來,對着鍾天正行了一下禮。
“奧,快請起。”
方雪柔聲細語謝過後,又回到了馬車上。
“岳丈大人說的高手,莫非就是這位姑娘?好吧,看來可能就是了。”
鍾天正走到正中央,隨行的僕人和傭人,紛紛地向他行禮。
“各位,我鍾天正此行出使燕國,必將赴湯蹈火,盡心竭力,還仰仗諸位一路的支持了。”
“大人辛苦,屬下不敢。”衆人都紛紛下跪行禮。
“出發。”
“是!出發!”
。。。。。。
遠處的樹上,熟悉的身影又出現了,不是別人,正是上官燕。
“呆子,你要小心呀。”上官燕輕咬了一下嘴脣,狠了狠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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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飛虹樓天字號樓內一間房間。
一個女子半跪說道:“稟告樓主,據密探來報,沈國使臣鍾天正出發上路了。”
“奧?此人什麼來歷?”
“是鳳食山莊今年的新廚神,而且還有個“詩傑”的稱號。”女子一五一十地彙報着。
"是嗎?我倒要看看,這個廚神有什麼本事。"燕飛鳳眼光兇狠寒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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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大將軍府。
“哼,這幫迂腐的大臣,竟然接受使者訪問,真是愚蠢,直接殺了就行了。”燕龍右手把持着腰中的長劍走進了正廳。
“確實,他們太怯懦了,考慮的不是咱們燕國的利益,而是口袋中的那點錢。陛下也是聽信讒言了,竟然相信了這幫大臣。”
此人正是燕龍的義子,自幼無父無母,眼看流落街頭,就快要餓死的時候,被燕龍撿到,帶往府中安置,因其膽量過人,機敏聰慧,被燕龍收爲了義子,從小跟着燕龍學武,成年後進入沙場效力,現在也做到了右將軍的位置。
“也不能這麼說,陛下畢竟是陛下,是有他的考慮的。我們要盡到我們當臣子的責任,爲皇上分憂纔是。”燕龍提到皇帝的時候,十分地恭敬。
“義父教誨的是,我定時刻銘記在心。”
“義父言之有理,但此行鍾天正代表的是沈國,堂而皇之擊殺總是不妥,如果能夠不爲人知,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我有一計可爲義父分憂。”
燕孤鴻在燕龍的耳邊嘀咕道。
“奧?那如果碰上燕國的人怎麼辦?他們那邊肯定來的也有護衛,到時候發現了,一旦走漏了消息,咱們可就大禍臨頭了,但是這個小子不除,將來和龍在天合起夥來,一定是咱們的心腹大患。”燕龍說道。
“嗯,這就麼辦,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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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郡守和大將軍,鍾天正出發了。”一個黑衣人進來跪地說道。
“下去吧。”
“是。”
待黑衣人走後。
自在地說道:“大將軍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呀,千萬不能錯過,況且燕國那邊也有我們的人。”
“嗯~羣守言之有理呀。”沈括點了點頭。
然後他寫了一封信。
“來人呀!”
“在!”
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
“通知李俊,讓他按計劃動手。”
“是,屬下這就前去。”
黑衣人接過書信就消失了。
沈括眼中寒光閃過。
"這下,看這小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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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黃尊在書房裡,仔細地閱讀者史書典籍。
一個黑衣人進來跪地說道:“陛下,他們有動靜了。”
黑衣人在沈黃尊耳邊說道。
“奧?你確定沈將軍府裡出來的?”
“屬下親眼所見,絕無差錯,而且自在地大人也在府內,至今還沒有出來。”黑衣人說道。
“告訴龍大人這個消息,讓他提醒使臣多加小心。”
沈黃尊右手盤的鐵核桃,直接就捏成了碎片。
“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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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在天書房。
聽到黑衣人的消息後,龍在天說道:“這位兄弟也是辛苦了,這是一點辛苦錢,務必要收下,替我回稟陛下,定當不辱使命。”龍在天將一根金條,放入了黑衣人的口袋裡。
“多謝龍大人了,屬下一定傳話到位。告辭。”
話落,黑衣人消失在了龍在天的書房。
龍在天寫了一封書信。
“來人呀。”
“屬下在。”
“立即消息告知給方雪,同時提醒姑爺多加小心。”
“是,屬下乘快馬先行一步。”
黑衣人立刻出去了。
龍在天從座位上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邊景色,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他多加小心,隨機應變吧,此行兇險萬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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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郡府上,李俊在書房裡,練着書法。
突然一個下人拿着一封信,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他拿起拆開一看,點了點頭,捋捋鬍子,眼睛裡精芒閃過。
“告訴守關的士兵,見到此人到來,立刻通知我。”
“是。”下人拿着一幅畫像出去了。
畫像不是別人,正是鍾天正的肖像。
如果這副畫像讓鍾天正看到的話,他一定會說:“哪個不長眼的畫的,畫的老子真醜。”但是這幅畫他是看不到了。
李俊陰沉地說道:“哼哼,沈國廚神?還他媽詩傑?老子還是詩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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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天正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突然聽到了鴿子輕微煽動翅膀的聲音,而後停了一會,這個聲音又沒有了,鍾天正睜開了眼睛,打開窗看了一下外邊,發現並沒有任何飛禽,於是關上窗,心想:“難道是誰在傳遞消息?錯不了的。”
鍾天正自從成爲黃階五段後,耳功也長進了不少,這種小聲音,是逃不過他的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