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幾人大馬橫刀的坐了下來,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也都開始轉涼,可來人大多穿着背心褲衩,身上五花八門的紋身,看着就讓人有種不好招惹的感覺。
王銘一桌同樣是被這粗狂的嗓門震了一下,側身時,看着進來的幾人坐在距離不遠的圓桌上,臉上掛着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表情,彼此對望一眼,將目光落在了王銘的身上。
“沒什麼,繼續吃飯。”王銘臉上帶着笑意,將桌上的杯子舉了起來,一杯啤酒下肚之後,繼續用筷子夾着蝦鍋內的菜餚,而一旁的幾人見狀,也是再次的開始吃了起來。
“我去招呼一下。”李玫放下手裡的筷子,開口說道時站了起來,而隨着她的聲音落下,王銘點了點頭,面對這種看着就帶刺的顧客,也能夠鍛鍊一下李玫臨機應變的能力。
李玫過去招呼客人,王銘等人依舊不緊不慢的吃着桌上的東西,偶爾也會有笑聲傳出,氣氛也逐漸的恢復如初,而王銘的目光,則是有意無意的望向那邊的六七個大漢,這些人,一看就是當地的地頭蛇之類的存在。
“小姑娘,看你服務態度那麼誠懇的份上,來這裡坐着,跟我們喝幾杯。”領先的一名光頭男子開口說道,他約莫三十四五歲的樣子,眉毛稀疏,一對眼睛猶如毒蛇一般散着狠辣之色,臉色掛着**的笑容,上下打量着一身職業裝的李玫,輕笑着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有規定,上班時間不準喝酒,您吃好喝好就行。”李玫露出歉意的微笑,委婉的拒絕了男子的邀請,而這邊的聲音和動靜,直接被王銘收入到了眼中,當下,使得他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怕什麼?有刀哥在,叫你們老闆出來,特麼喝個酒還嘰嘰歪歪,我看,你們這小店剛開業,就準備要關門了麼?”男子身旁的一名強壯的青年開口說道,****上身的肌肉上,一條過肩龍猙獰無比。
“真的不好意思,咱們這裡有這個規定,我去幫你催下菜。”李玫同樣微微皺了皺眉,可臉上依舊掛着職業的笑容,話音落下之後,便對着廚房的位置行去。
對於李玫的處理,王銘心裡點了點頭,餐飲行業就是這樣,李玫的處理也恰到好處,抽身的同時,也沒有半點得罪客人的意思。
“哐當。”而就在李玫剛剛轉身離開之時,那紋着過肩龍的青年一腳將旁邊的椅子踹的倒在地上,哐當的聲響,在空曠的大堂之中分外刺耳。
“果然根本不是來吃飯的。”王銘心頭髮出一聲低嘆,眼見着廚房內的員工也都將目光望向大堂,王銘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先坐着。”王銘站立起身,漫不經心的對着幾人走了過去。
“讓你們老闆過來,在小海地開店,一點也不懂規矩。”青年一腳將凳子踹翻,雙手環胸的靠在椅背上,目光帶着不羈的望向一旁同樣停了下來,臉上掛着些許憤怒的李玫。
“怎麼了幾位?我就是這裡的老闆。”在幾人身前停了下來,王銘的目光帶着詢問之色,掃過幾人之後,落在了那一臉不羈的青年身上,開口問道。
“你?”不羈的青年上下打量了王銘兩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可看着王銘能夠站出來,也就點了點頭。
“你這定的什麼破規矩?吃個飯陪着喝酒也不行?”不羈的青年開口說道,而一旁領頭的男子則是微微閉合着眼睛,看起來相當淡然。
“恩,不過我想知道,這個規定,和凳子有什麼關係?”王銘輕笑着開口問道,聲音落下之後,不羈的青年明顯一愣。
“什麼跟凳子什麼關係?別在這裡礙事,你去,把那個女孩叫過來,陪我們喝喝酒,刀哥這人心比較軟,有妹子陪着喝酒,喝高興了,或許你們以後在這一帶還能混起來。”不羈的青年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煩的對着王銘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咱們店裡沒這個業務,想要找陪酒的,可能幾位來錯地方了,還有,不管什麼原因,凳子是無辜的,你就這樣一腳踢倒在地上,我有些想明白,是爲了證明…你很牛叉?”王銘淡淡的開口說道,而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不羈青年再度一愣,旋即呼的站了起來。
“呵呵,脾氣別這麼暴躁,坐下。”不羈青年剛剛站起來,王銘笑了笑,旋即伸出手掌,搭在青年肩頭的一瞬間,心念一動,冰冷徹骨的冰凍之感帶着一股強有力的壓迫,瞬間從青年的肩膀傳遞而出,而隨着王銘的聲音落下,那青年渾身一個哆嗦,瞬間再度坐了下來。
“吃飯的話,就好好的吃飯,可能你們覺得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過,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來捧場的,我歡迎,如果是搗亂的話,大門在那邊。”王銘輕笑出聲,目光環視過幾人之後,將目光落在了那睜開眼的男子身上。
“這一片是我的地方,以後每個月繳納五千,我們來吃飯,無論什麼時候,你負責好好接待,我保你在這一片不會出任何碰瓷之類的事情。”男子聲音平淡的開口說道,目光從王銘身上移了開來。
“我不知道什麼是你的地方,如果你能保證我這裡每個月營業額達到一百萬,我每月交給你一萬,如果不能,這些話以後就別再說出來了。”王銘絲毫不讓,聲音落下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幾人身前伸了伸懶腰之後,便欲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男子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有種,行了,今天這頓飯,怕是吃不安生了,你們幾個,活動活動筋骨吧,幫這個小老闆收拾收拾。”男子開口說道,而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一直默不作聲卻面色不善的幾人之中,有兩名青年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時對着一旁的桌椅板凳抓去。
王銘剛剛轉身,看着兩人手中動作的一瞬間,臉色徹底的冰冷下來,側身時,距離他最近的青年已然將手搭在了椅背上面,王銘腳下一動,剎那臨近,右手緊握之下,一股使得他自己都能夠感覺出來的冷意瞬間瀰漫在拳頭之上,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拳轟出之時,落在了青年的肋骨上方。
“喀嚓。”
清脆的聲響陡然傳出,接着,那青年抓着椅背的手掌頓時一僵,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之時,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肋骨的地方,蜷縮在一起,發出淒厲之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下來,先前被王銘一把按住重新坐了下去的青年目光都有些閃躲,而至於另一個已經將凳子舉起來的青年,也是直接呆愣在了當場,反應過來之時,眼中冒着火光,對着王銘一凳子砸了下來。
王銘身形一側,將其躲閃開來,椅子砸落在地面之上,四分五裂,碎屑橫飛,王銘眼神陰寒,沒有絲毫停留,在青年將椅子砸下來後,右腳向着後方擡起,猛然踢出之時,剛猛勁道的腳尖,直接踢在了青年肚子上方,這強悍有力的一腳,直接是將青年踢的腳面離地了一公分,轟然摔了下來,發出慘叫的同時,王銘臉色陰沉,前行中直接來到那領頭的男子身前,漆黑的眸子閃爍着陰冷之光。
“我只爲求財,不要再三的挑戰我的忍耐力。”王銘輕聲說道,可話語之中的冷意,卻使得男子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在珠江道這裡混跡多年,平日裡大多數人見了都會禮讓三分,大家鬥毆的事情雖然也做,不過像王銘這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且出手狠辣無比的年輕人,即便是他也並不多見。
“你想要作威作福,我干涉不了,以後蝦吃蝦涮的範圍之內,我不想再看到你冒頭,至於外面,你隨意,真有下一次的話,我保證,即便蝦吃蝦涮關門大吉,我也要讓你記住我一輩子。”王銘再度的開口說道,而一旁的幾人皆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王銘的目光都帶着一絲心悸。
看着幾人默不作聲,王銘站了起來,對付這種人,要麼就一次打怕他們,要麼就自己忍着,以王銘的個性,一次打不服,那就兩次,只有這樣,方纔能夠以絕後患,而對於打架這種事情,王銘雖然並不喜歡,可卻也不排斥。
看着幾人默不作聲,而地上的兩人也停止了慘叫,只是依然躺在原地,王銘面無表情的從兜裡掏出一沓的百元大鈔,粗略看去,也有兩三千塊,甩了甩之後,直接是扔在了男子的身前。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是每次都有這樣子的好脾氣。”王銘冷冽的聲響再度傳出,大堂之內雅雀無聲,即便是對於王銘相熟的幾人,也都冷在當場,而就在這時,蝦吃蝦涮大門外,跑車轟轟的聲響瞬間臨近,蘭博基尼拉風的停在了門前的停車位上,而在蘭博基尼身後,近乎三十多輛各種各樣的轎車,也都相繼而來,停穩之後,六七十人黑壓壓的一片,對着蝦吃蝦涮的大門處走了進來。
“呵呵。”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輕笑一聲,目光掃過門外大隊的人馬,雖然其中沒有熟人,可他卻知道,在小海地這個地方,能夠集結起這麼龐大的隊伍,肯定是不一般的大人物。
“我看你今天,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