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的五羊125被王銘擦拭的很乾淨,推着出了步行街的前端,踏上寬闊的大道,王銘戴上頭盔,一腳跨了上去,發動機帶着砰砰的排氣聲響嗎,在王銘認真的操控之下,對着前方緩緩行去。
因爲靠近步行街,大路上的車輛也很多,爲了安全起見,王銘始終將速度保持在四十邁左右,不急不緩的對着食品街的方向行去。
食品街位於南開周邊與和平區交界的地段,這裡相對更加繁華一些,門路也寬廣了許多,王銘一路行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拐過一道彎進入衛津南路之後,遙遙的,就能夠看到那龐然大物一般的食品街的建築。
食品街的名稱,使得這裡幾乎成了各種食品販賣和飯店酒樓的聚集地,匯聚了幾大菜系的招牌酒樓飯店中的代表店面,以及一些地方菜的代表店面,而東江市的廚師職業考覈中心,也坐落在這裡。
王銘微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熟悉的食品街,這裡他呆的時間並不長,可卻有深刻的記憶,也就是在這裡,他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大師魏天祥,而當時,老大師已經是六十多歲的高齡,儘管如此,魏大師依然堅持對於廚道的追求以及研究,偶然的機會,魏大師看到了剛剛進入廚房不久的王銘,當時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沒能在東江呆太久的時間,可心靈手巧的王銘,則是讓他心裡很觸動,雖然沒有正式的收徒,但卻傳授給王銘很多東西,而這些,也爲上一世的王銘創造了近乎之後十年的事業巔峰打下基礎...
王銘觸景生情,心潮澎湃,他的目光一一的掃過這裡熟悉的建築,淮揚菜的代表酒店玉華臺,川菜的代表川府酒樓,粵菜的代表酒店豔陽天,以及魯菜的代表酒樓...老川魯飯店!
王銘的目光,望向那記憶中還算熟悉的牌匾,在之後的十多年,他雖然還來過幾次食品街,可卻再也沒有進去過老川魯,而算算時間,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廚藝大比拼的時候,老師魏天祥將會短暫的在東江市逗留一個多月。
那時候沒有什麼資格觸碰這一塊,只是知道在01年的年初,老師會來東江,在老川魯進行爲期一個月的做客,而之後,則是回了山東濟南,而因爲那時候的通訊器材比較落後,而且王銘也沒有得到魏老先生的聯繫方式,因此在那之後,也就逐漸的失去了聯繫,何況,王銘上一世的性格沉悶木納,對於社交方面的智商幾乎爲零,方纔造就了他最終的失敗以及...慘劇。
許久,王銘收回思緒,內心感慨時,並沒有急着去考覈中心,而是在沉吟片刻之後,對着老川魯飯店所在的位置緩緩行去。
熟悉的明檔,記憶中的外賣窗口,以及那古樸的正門,組成的那猶如古代宮殿閣樓一般的老川魯飯莊,處處透着一股使王銘心境驟起波瀾的景象。
也就在王銘緩緩行走間,老川魯飯店內,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走了出來,青年長得很帥,尤其兩道劍眉下方的雙眸,透着一股靈動,俊逸的臉上掛着笑容,出門時,目光落在門前不斷打量着老川魯的王銘,那一對劍眉微不可查的一皺,旋即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沉吟片刻之後,對着一旁的大路,直奔食品街其中的一條小路而去。
“李繁銘?”
王銘的目光望着那逐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嘴角呢喃的發出聲響,或許這其中讓他能夠記住的人不多,可除了老師魏天祥,也就是方纔那叫做李繁銘的青年了,只不過這兩者之間,卻有着天塹一般的對待差別,對於老師魏天祥,王銘除了感激,剩下的便是無盡的尊重,而這李繁銘,則是徹徹底底的讓王銘恨得牙根癢癢。
對於老川魯,他並沒有多少感情,可卻有當年魏老先生的授業恩惠,使得他即便是不喜這裡,也在有所成功之時,並沒有對老川魯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而上一世,面對着一直打壓欺凌自己的李繁銘,王銘在有所成就之後也來找過他,可卻被告知去了國外進修,在之後,則是一步登天,成爲了即便是當時的王銘都已經撼動不了的存在,最終,也只得將那曾經的羞辱,徹底的壓在了心裡,直至他最終...死亡。
“冤冤相報...何必呢,而且,這一世,我們並沒有瓜葛了,有搭理他的時間,倒不如抓緊時間賺錢和提升自己纔是。”
目光從李繁銘消失的地方緩緩收回,王銘心中暗道,旋即灑脫的笑了笑,深吸口氣之後,再無一絲留戀的對着食品街中行走而去。
考覈中心位於食品街的中央地段,建築並不顯眼,可卻透着一股古樸大氣,整棟建築仿古而建造,不像是廚師考覈的場所,說是更像一些殿堂廟宇更多一些。
“東江市餐飲職業院校,廚師等級資格證書考覈中心。”
望着那大門兩側的牌子上的大字,王銘深吸口氣,旋即擡腿中,對着內部緩緩行去。
進入其中之後,依舊是顯得熟悉的場景,在穿過兩道門之後,古樸的建築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大院,而在那大院的院落之中,有塑鋼搭建起來的考覈場地,透着一股熟悉之感時,也讓王銘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王銘緩步而行,在小院之外的一塊巨大的黑板上,貼着廚師考覈等級的要求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王銘的腳步停在黑板旁邊。
簡單來說,從最基本的五級到一級,甚至特三到特一,哪怕是最終技師的考覈,都簡單的分爲兩個部分,理論...以及實踐。而根據考覈等級的不同,理論的知識層面和實際操作之間,也有巨大的差別。
王銘匆匆的看了一遍之後便收回目光,2000年的時候簡單來說,廚師界對於等級考覈之間的時間要求還並不嚴格,而且,有兩種情況,可以直接忽略那種要求。
第一,對於餐飲界有特殊貢獻的廚師家庭人員或自己,這一點,如今的王銘並不具備。
而第二,則是苛刻了一些,那就是對於每一次考覈的時間,都有着嚴格的規定,只有在低於考覈時間近乎一半的時間之內完成操作,方纔有資格連續的考下去。
“也只能選擇第二條了啊。”
王銘輕聲說道,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他則是深吸口氣,接着,便欲對着登記處行去,而就在他剛剛準備離開的瞬間,一道有些猥瑣的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