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的,咱們慢慢安撫長卿,您也知道,他是,心裡放不下傾城。”
淡雅勸起了梨萍。
梨萍搖搖頭:“我今天在路上還跟長卿說,讓他想開一點,傾城到底不在了,他還年輕,不能老是這麼沉緬於過去,我盼着這孩子,能早點開始新生活。”
淡雅笑道:“我覺得吧,要長卿立馬放下傾城也挺難的,我們會在旁邊勸,您不是跟我說過想法嗎,咱們也別操之過急,回頭把長卿逼得急了,也不好的。”
梨萍輕嘆:“我自己的女兒不在了,就把你們這些孩子當成自己親生孩子,我這後半輩子最大的欣慰,是你們一個個都過得開心幸福,母女連心,我想傾城在九泉之下,肯定也是這麼想,她要知道,長卿爲她苦守這麼多年,,一定會覺得難過的。”
“媽,或許……傾城還活着呢!”
淡雅說着,看向了梨萍。
“外婆,我看到外婆了!”
不遠處傳來仙仙興奮地連喊帶叫。
梨萍擡起頭,朝着仙仙那邊揮了揮手。
眼見着仙仙拉過旁邊的霍琰,一塊向這邊跑了過來。
梨萍的臉上不由自主洋溢出笑容,這時伸出雙手,將跑到自己跟前的仙仙抱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的小乖乖,你怎麼這麼好看,越看越像小仙女。”
仙仙歪着頭笑了笑,隨即回身,催站在後面的霍琰:“快呀,你讓外婆抱一抱。”
霍琰多少顯得有些害羞,仙仙才不管這一套,直接到他身後推了起來。
最後,霍琰幾乎是栽到了梨萍懷裡,叫了一聲:“外婆。”
梨萍使勁地摟了摟霍琰,這纔將孩子放開,低頭打量着這張還十分稚嫩的小臉,眼神稍稍有些複雜,許久之後道:“琰琰,外婆現在病好了,以後會把身體養得健健康康,代替你媽媽陪着你,看着我們琰琰長大成人,然後一輩子開開心心。”
霍琰抿了抿脣,將頭埋進了梨萍的懷裡。
薄情手上拎着一隻小桶,走了過來,衝着梨萍大喊了一聲:“媽,沒想到您回來得這麼快,聽說你這病治好了,咱們大家都高興!”
瞧着薄情,梨萍笑了起來:“薄情,也得多謝你,這些年你幫了長卿不少,,你這個朋友,他交得值!”
淡雅在一旁開起了玩笑:“媽,你今天回來是要開表彰大會嗎,一個個地都誇了個遍。”
倒是這時,仙仙眼睛眨了眨,拉拉梨萍的胳膊:“外婆,我喜歡您種的粉色玫瑰,可以送我一朵嗎,琰琰哥哥可小氣了,他剛纔都不許我摘。”
霍琰立刻道:“那是我外婆最喜歡的花,你不能摘的。”
梨萍摸了摸仙仙的頭髮:“我這些花呀,別人不許動,不過仙仙可不一樣,喜歡什麼就摘吧。”
仙仙樂得快要蹦起來,指了指旁邊一朵粉紅玫瑰:“外婆,我要把它戴在頭上。”
“仙仙,不許淘氣!”
淡雅立刻在旁邊勸了一句。
梨萍這時親自上前,掐下一朵玫瑰,戴在了仙仙的頭髮上:“傾城小時候,也喜歡摘朵鮮花放在頭上,女孩子家都是要寵的,以後仙仙喜歡的話,儘管過來自己摘。”
霍琰聽了,目光落到了仙仙頭髮裡插着的那朵玫瑰上。
淡雅在一旁直搖頭:“這麼喜歡臭美的女兒,真是我生的嗎?”
薄情白了淡雅一眼:“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你生的,還是我嗎?”
淡雅瞧了瞧薄情,好笑地轉過頭去。
有傭人來到後院,說是酒潤樓已經將菜送了過來,霍長卿請他們都進去用餐。
薄情一樂,立刻號召了一句:“餓着肚子的小傢伙,就跟我進去!”
仙仙抱住了霍琰的手臂:“我餓了,琰琰哥哥也一定餓了。”
說着仙仙拉上霍琰,便一齊回了別墅。
薄情並不急着進去,笑道:“剛纔老爺子跟長卿一齊到了後院,瞧着父子倆表情都不那麼自然。”
淡雅嘆道:“當年的事,多少在他們父子之間落下了疙瘩。”
薄情挑了挑眉:“總不能一輩子老這樣吧?”
“我也是帶孫子的人,其實挺理解老爺子的心情,當初他也不知道那個霍凡包藏禍心,還那麼心狠手毒,不過覺得自己那孫子可憐,想要把他帶到身邊照顧,後面出了事,到底不是他預計得到。”
梨萍挺能理解霍老爺子。
“那個霍凡還真是個孫子,當時事情出了之後,聽說還想裝精神病逃避懲罰,”
薄情在一旁哼道:“幸虧長卿沒有再婦人之仁,憑什麼讓一個殺人犯逍遙法外,霍凡坐三十年牢,我都覺得短了,最好讓他一輩子死在監獄裡。”
淡雅瞧了一眼薄情,當時霍凡的案子判下來,薄情心裡很是不服,甚至打起了主意,想找人在牢裡幹掉霍凡,結果霍長卿知情後,立刻攔住,只說惡有惡報,不想薄情因此惹上什麼麻煩。
梨萍搖了搖頭:“誰家要有霍凡這樣的孫子,都是禍害,不過現在想想,也是我老公心地太過善良,沒聽傾城的話,一點都沒想到提防霍凡。”
說到這裡,梨萍不免連連嘆氣。
淡雅伸出手,在梨萍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梨萍擺手:“算了,事情過了那麼久,再提也沒有多大意思,我的想法吧,過去的就過去了,活着的人總要好好活着,我老公和傾城肯定也不希望,長卿父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臉。”
薄情撇了撇嘴:“說實話吧,想讓長卿緩過勁,恐怕不那麼容易,這一晃五年多了,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行,連醫生都治不好,我覺得吧,他成心想讓自己這樣……怎麼說……自暴自棄。”
淡雅擰了擰眉頭:“你可以不要胡說嗎?”
薄情聳了聳肩,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是我危言聳聽,老霍如果還這樣不肯自拔,過不了幾年,絕對要得抑鬱症,那後果……可不得了,這事兒還真不是我胡說,我請的那個心理專家,特地跟我談過這個問題,他現在屬於抑鬱症的高風險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