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長卿在部隊幹了也有十來年了吧,他走的時候,霍凡也沒幾歲,對了,不知道淡雅現在怎麼樣了,我記得,當年她有一回還跟着長卿來了東城市,在咱們這老宅住了不少天呢!”
許春梅突然來了一句。
淡雅?
顧傾城心裡詫異,不免望了望霍長卿。
許春梅大概看出顧傾城的疑惑,面露得意,也不管霍啓山在旁邊遞過來的眼色,繼續在那兒說:“我還記得那女孩的模樣,眼睛大大的,天生一張小圓臉,笑起來還挺好看,我原來還以爲,女兵都是那種英姿颯爽的,沒想到人家脾氣還挺乖巧,後來一問,居然也是特種兵,真沒瞧出來呢!”
“春梅,老爺子酒沒了,別光顧着說話,給老爺子倒酒。”
霍啓山眉心皺起來,撓了半天頭,趕緊在一旁打岔。
此時顧傾城已經聽得明白,那個叫淡雅的女兵,恐怕跟霍長卿以前有過一段,畢竟都把女孩帶到老宅住了,應該不止普通的戰友關係。
顧傾城擡眼看看身邊的霍長卿,果然,他的臉色已經變化了。
“弟妹,你別在意呀,我說的都是老黃曆了,不過拿出來閒聊一下,這淡雅呀,我一直以爲她會跟長卿結婚的,爸瞧着挺滿意,女孩子相貌……真不比你差哪兒去,難得家世也跟長卿般配,只不過後來,沒緣沒故地就斷了消息,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奇怪,還真挺可惜了。”
許春梅咯咯直笑,完全一副等着瞧笑話的嘴臉。
顧傾城卻念頭一閃,想到了那天去看守所,李媛媛說的所謂霍長卿的秘密,莫非……就是指這個淡雅。
正當她不由自主出起神時,霍老爺子不高興地喝了一聲:“春梅,你今天說夠了沒有,趕緊吃飯,以前的事你提着幹嘛!”
有霍老爺子發話,許春梅絕對不敢不聽,此後倒是乖乖地低頭吃起飯來。
顧傾城看看左右,除了霍長卿此時的面無表情,許春梅的嘲笑,無論霍老爺子還是霍啓山,都顯得諱莫如深,原本飯桌上氣氛還不錯,這下又冷住了。
用完飯後,霍長卿似乎再沒心思留下,跟霍老爺子招呼一聲:“爸,我們還有事,先回去了!”便帶上顧傾城往外走。
“長卿,我送送你!”
霍啓山跑着跟上來,衝着顧傾城笑了笑,就將霍長卿拉到前面,似乎有什麼話要跟霍長卿說。
顧傾城不急不慌地跟在後頭,目測霍啓山肯定爲了那位淡雅的事,應該是代許春梅在道歉,的確,許春梅表面裝着知錯,底子裡還是一如既往,不鬧點出來,她就不舒服。
有人這時從後面扯了扯顧傾城的袖子。
顧傾城回過頭,原來是許春梅跟了上來。
“弟妹,我也來送送你。”
許春梅看上去顯得心情舒暢。
顧傾城一笑,也不推拒:“好啊!”
看來,許春梅這是又想跟自己說什麼有的沒的,顧傾城不接招,恐怕人家也要糾纏不休。
“我發現,弟妹你真是好涵養,聽到長卿那點韻事,你倒像一點不在乎。”
許春梅故意誇了一句,不過字字句句,都帶着瞧熱鬧不嫌事大的傲嬌。
“沒什麼,大嫂不也說是韻事了嗎,未必是真的,而且長卿以前如果沒有過女朋友,我反而覺得不正常。”
顧傾城淡定地回了句,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她沒理由,白白讓許春梅稱了心。
許春梅一臉的不信:“你就這麼大方?”
“沒什麼大不大方,反正現在的霍太太是我,以前不管是淡雅還是天真,都已經是過去式,沒理由我閒得沒事,吃這種乾醋。”
顧傾城笑了起來,坦然地看着許春梅。
沒一會,霍長卿同顧傾城坐進車裡。
霍啓山一直在車外揮手告別,而顧傾城注意到,許春梅臉終於拉了下來,大概到現在心裡還堵得慌,顧傾城居然對她的話絲毫不在意。
車終於發動了起來,顧傾城回頭望了一會越來越遠的老宅,這纔回轉過頭。
此時的顧傾城刻意地沒有去看霍長卿,只默默地望着前方。
既然霍長卿對以前的事不想提,她也不準備急着追問,反正到了該說的時候,霍長卿自然會開口
她不管別人嘴裡說的那些,只相信霍長卿自己的解釋,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顧傾城不希望被破壞掉。
只是一路上,霍長卿都在保持了緘默,似乎沒有了以往面對顧傾城時的坦率。
車廂裡竟是少有的安靜,以至於前面開車的小張似乎也感覺出不對,不時從後視鏡看看兩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回到別墅,不過是下午三點,霍長卿一進家,就直接上了二樓書房,把顧傾城一個人撂在客廳。
這時候,顧傾城真覺得無趣了,感覺霍長卿似乎在生氣,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麼氣,還有,又在生誰的氣。
百無聊賴下,顧傾城乾脆回到臥室睡了個下午覺,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了。
隨便整理了一下,顧傾城走出臥室,準備去廚房做晚飯。
經過霍長卿的書房,門緊緊地閉着,顧傾城疑惑他呆在裡面,難道是一直沒出來。
顧傾城舉起手,想拍拍書房的門,至少同裡面的人搭訕一下,免得他們兩個莫名其妙地,像在冷戰。
只是手擡了半天,顧傾城還是怯怯地收了回來,實在不知道該跟霍長卿說些什麼。
廚房裡,顧傾城剛準備把湯用小火燉上,卻不由自主發起呆來,腦子裡想着,二樓的那人,到底是怎麼了?
直到,有人從後面,輕輕地擁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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