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家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這攛掇自己，顧傾城纔不想上這個當，反倒轉頭去問林苗苗：“苗苗你條件這麼好，不是說就你跟李艾可以比一比嗎，別放棄呀！”
林苗苗頭一昂，哼笑一聲：“我可沒說過要應聘，是你們覺得我合適，我還得考慮一下再說。”
顧傾城知道這一位在在故作矜持，心裡暗笑。
“小艾，表格交上去了？”
林苗苗突然放下粉撲，衝外頭走進來的李艾熱情地招呼一聲。
一時之間，衆人目光都投了過去。
李艾拿眼掃掃四周，拿手點着衆人，哼了一聲：“我還以爲大家都挺踊躍呢，弄半天我居然是第一個，你們不會商量好，要槍打出頭鳥吧？”
周圍人立馬都笑起來：“我們可是都有自知之明，不想當這炮灰。”
聽到這話，李艾一臉得意，目光在顧傾城臉上停了片刻，遞過去一絲不屑。
顧傾城不由搖頭，覺得李艾還挺聰明，現在這作派，明顯是想在氣勢上壓倒自己。
說來挺巧，趙總監這時笑嘻嘻跟李艾後面進來。
李艾轉頭看到趙總監，眼珠一轉，立馬扮出笑臉，迎上去嬌嗲嗲地道：“總監大駕光臨，是不是來指導工作？別說，我還琢磨着哪天得麻煩您呢！”
“李秘書這幾年給銷售部幫了不少忙，說什麼麻煩呢，有什麼事儘管提！”
趙總監熱情地拍着胸脯道。
“不是咱們秘書部內招負責人嗎？我呢……當然想試一試，剛纔人力資源部的同事說，需要我提供這兩年業績數據，所以，可不是要麻煩趙總監。”
李艾說到這裡，還故作羞赧道：“真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事。”
趙總監一樂：“李秘書這就太謙虛了吧，顧秘書還有李秘書，可是咱們銷售部的大功臣！”
大傢伙都有聽出些意思，趙總監不好好說話，猛不丁把顧傾城給帶上，還是放在李艾前頭，這就有點古怪了。
有人偷眼瞧見，李艾臉色原本熱情洋溢的笑容，明顯僵硬了。
原本顧傾城對趙總監的到來並沒有多在意，可一下子聽到人家點了自己的名，不免轉過頭來。
不想趙總監直接走到顧傾城跟前，態度異常客氣地問：“顧秘書，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這下顧傾城突然反應來，昨晚出事的時候，趙總監在場那麼……霍長卿和自己的關係，人家只怕已經猜出些什麼了。
“沒事，就是回去路上不小心劃到碎玻璃。”
顧傾城口裡說着瞎話，一雙美眸直盯着趙總監。
趙總監眼睛眨巴好幾下，猶豫地道：“昨天的確是我們疏忽大意，要不是霍總……”
顧傾城自然明白趙總監想說什麼，到底不樂意給秘書部這幫不講八卦會死星人開心的機會，顧傾城立刻將話題岔開，問道：“趙總監，怎麼現在過來了？”
趙總監不愧是人精，愣了三秒之後，一拍腦袋，直接換了主題：“哎呀，忘了說最重要的，顧秘書，剛纔霍總接到李氏電話，說是他們有意回購當年賣給霍氏的幾間公司股權，這活現在交到我手裡了，我可聽說，這筆生意居然是顧秘書一個人談成的，真是人才！”
顧傾城也有點吃驚，沒想到李媛媛動作還挺快，看來這是人家心虛得可以。
“那幾間公司經營得不死不活，股東們一直瞧不順眼，簡直就在拉整個霍氏的後腿，這下真是去掉霍總一塊心病，對股東們也有了交代，顧秘書，你可是爲公司立下大功勞！”
趙總監說到這裡，絕對不吝惜溢美之詞，簡直快要把顧傾城誇成一朵花。
“總監您過獎了。”
顧傾城卻顯得神色淡然，並不打算藉此機會得意忘形，更是乾脆將旁邊人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目光屏蔽在外。
看來趙總監這次過來，就是爲了恭維幾句顧傾城，見顧傾城不卑不亢，趁機再誇幾句，才離開秘書部。
這世上不乏趨炎附勢的，沒一會，就有人走到顧傾城跟前，笑道：“傾城，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單這一筆項目，業績就不得了，我想起來了，上回李媛媛過來找你，難道就是爲談這事的？”
顧傾城兀自笑笑，心道還真不是，不過她也不想解釋，於是敷衍道：“算是吧！”
“那就說一說，你到底怎麼認識李氏獨生女的，還談成這麼一大筆生意，讓我們也學兩招啊！”
馬上有人上前打聽。
顧傾城這時擡起眼往四周看看，不出意外地對上了李艾頗不服氣的表情，忽然決定要惡作劇一下：“也沒有技巧可言，要我說呢，女人要選擇生意夥伴，一般不會像那些膚淺的男人，只看顏值，喜歡那些長得美，會應酬的，李小姐大概就欣賞我這種老實巴交，慫慫土土，大概是覺得沒有攻擊性吧。”
不出所料，李艾臉色難看，就連林苗苗，表情也掛了下來，或許是把自己也歸類進“長得美，會應酬”之列。
顧傾城說完，就懶怠摻和人家的議論，坐在辦公桌邊，拿着紙筆和計算器，開始盤算起自己在霍氏做過的業務。
到底是跟銷售部出去的次數屈指可數，沒一會，顧傾城便得出一個數字。
客觀地講，雖然這個金額尚算可觀，不過顧傾城卻很清楚，真要跟李艾比起來，人家畢竟在銷售部後面做了不少年，只怕……自己還是遠遠不夠。
現在離正式內部應聘還有一段時間，理論上說，顧傾城如果主動一點，或許未必業績超不過李艾，但是，真要她跑去應酬客人，顧傾城自忖放不下身段，扮出李艾那種八面玲瓏，談笑風生。
就比如那晚跟李家父女在酒樓裡發生的衝突，自己到底反應慢了點，當時李媛媛把趙總監他們引出去時，自己就該有警覺，或者直接跟出去，或者當時留下一個同事，後面李長牧那老色鬼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