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暗算
“想玩什麼我們自己會選。”葉飛眼眸中迸射出一縷寒芒，耗子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報以討厭一笑之後，就識趣地和小弟們離開了。
“遊戲任你選，一旦輸了我給你洗一個月的車。”葉飛樂呵呵地說。
若非跟他置氣，林思雨是打死都不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周圍那些人虎狼一般的眼神，就跟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跟那個小流氓認識？”
“也可以這麼說。”
“什麼叫也可以這麼說？”
“就是有過幾面之緣，但不熟。”
林思雨懶得聽他耍貧嘴，掃了眼周圍的街機，說道：“選一個你最拿手的，不要闖關的，要對戰的那種。”
葉飛選了拳皇97，說道：“那就來這個吧。”
“可以。”
兩個赤着上身的傢伙，正在這臺機器上玩的起勁，二人中間還放着兩百塊錢，分明是在賭錢。
這個娛樂城裡的街機種類很多，但拳皇97就這一臺，葉飛拍了拍二人的胳膊，其中一個連頭都沒回，大吼道：“滾犢子，要是害老子數錢了，老子弄死你。”
葉飛的眉頭微微皺起，但當着老婆的面也不好發威，很是客氣地說：“這機器讓給我吧，謝謝了。”
這時，坐在左側的那個人一回頭的功夫，直接被對方抓住機會，把他最後一個角色給打死了。
那人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直接誒抓住了葉飛的衣領，大吼道：“你個狗雜碎，害老子輸了一百塊，說，想怎麼死？”
林思雨心急如焚，她自然不怕葉飛被打，而是怕他出手沒輕沒重的，再一拳把對方打死就麻煩了。
葉飛依舊站在原地，手上沒有半點動作，和顏悅色地說：“朋友，你要倒黴了。”
“呦喝，你還聽牛×的嘛。”他把右拳高高舉起，作勢要往下打，然而手腕子卻被人從後邊死死抓住，努力掙扎了兩下卻無濟於事。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耗子。
見大哥動手了，七八個小弟立刻竄了過來。
那人一瞧是附近有名的黑道頭頭，立刻軟了下來，滿臉堆笑地剛要說什麼，耗子的巴掌已經扇到了他的臉上。
“在我耗子的地盤也敢鬧事，你膽子不小啊。”
那傢伙被抽的不輕，臉上火辣辣的疼，“大哥，我……”
耗子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抽了上去：“我們紫蝶幫的場子你也敢撒野，想留下左手還是右手？”
那人嚇得跪在了地上，連忙磕頭求饒，因爲他知道耗子絕對不是在嚇唬他，人家說到就能做到。
耗子使了個顏色，那些小弟立刻上手，將這兩個倒黴蛋生拉硬拽地弄了出去。
葉飛一邊整理衣襟，一邊說道：“隨便教訓一下就行了，下手不要太重。”
“知道了。”耗子點頭道。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娛樂城裡的人繼續各玩各的，畢竟類似的事在這種地方經常發生。
林思雨在機器前的座位坐好，心臟還在嘭嘭嘭地跳着，這種社會底層的痞子，和平時她接觸的那些衣冠禽獸區別太大了。
“你怎麼會和這種人有交集？”
“他們老大有危險的時候，我出手救過。”
“他們的老大是誰？”
“酒壺底座上的女人就是。”葉飛直截了當道。
林思雨沒再說什麼，望着街機屏幕出神起來。
“你沒玩過，我給你講解一些，左邊這兩個按鈕是輕手和輕腳，右邊那兩個……”
“用不着。”
林思雨簡單地試了試，畢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很快將遊戲要領掌握，之後她選了不知火舞打頭陣，葉飛並沒有調出隱藏角色欺負人，而是選了個自己最不擅長的八神庵。
遊戲剛一開始，林思雨還沒來得及動手，葉飛的八神庵就跑到了跟前，一記後跳百合折勾中反身位，然後便是重手、前輕手、葵花三擊的一套連招，等還剩半管血的不知火舞剛剛站起身來，葉飛的八神庵立刻來了個下輕腿偷襲命中，然後又是一套連招，重手、前輕手、八稚女大招，不知火舞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掛掉，而葉飛的八神庵還是滿血。
林思雨一看自己選的都是身嬌體柔的女性角色，直接衝來，第二局選個最魁梧的陳國漢打頭陣，然而在葉飛的拉爾夫的老拳之下，還是沒撐多久，最後那記超級機炮拳，更是讓林思雨差點抓狂。
“你太欺負人了，用的這都是什麼人啊，一下子就打掉我一多半血。”女人滿臉委屈地說。
葉飛攤了攤手道：“親愛的，咱們講道理，最後那一招你只要稍微跳一下就沒事了。”
“繼續，一次性打太多血的招式不準用，讓人沒有還手之力的連招也不能用。”
“親愛的，那些招式纔是遊戲的精髓，尤其是後者。”
“我不管。我是跟你決鬥呢，決鬥就要公平，你會我不會的招式統統不能用。”
看林大總裁那認真的模樣，葉飛有些哭笑不得，不管她提出什麼不平等條約都一一接受。
又是三局過去了，葉飛只用一招就把林思雨虐慘了，那就是用陳國漢快速按重拳，那大鐵錘掄的林思雨不要不要的，上前打它不是，後退躲起來也不是。
“葉飛，你簡直就是個賴皮鬼！”
“別鬧，你提出的要求我都做到了，怎麼還說我賴皮？”葉飛一臉無辜地說。
“你用的那招太變態了，根本無懈可擊。”
“誰說的，一個腿拌就搞定了，你不知道而已。”
“那你不早告訴我！”
“……”
又是兩局過去了，葉飛不管怎麼玩，都是毫無懸念的贏。
“還要繼續嗎？”望着氣呼呼的林思雨，葉飛忽然有些心虛起來。
“當然了。”林思雨斬釘截鐵地說。
葉飛笑了笑，看樣子要是不讓她贏一回，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沒辦法，他只得故意賣破綻，讓林思雨贏了一次，本來覺得可以結束了，可女人卻仍然沒有要停戰的意思。
之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三局裡葉飛只贏了一局，而且對方用的招式全是從自己這裡學的，甚至還舉一反三地發揮出了一些新招。
葉飛一看自己老婆的學習能力太強了，不能讓着了，眼瞅着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葉飛玩得胳膊和脖子都酸了，整個人好像個五脊六獸一樣，可林思雨卻坐得端正的很，就跟在總裁辦公室辦公的時候一樣。
到了葉飛的最後一個人物，林思雨竟然用特瑞使出了無限連，連招的最後一式還是超級必殺，打的葉飛沒有還手之力，也不知道她是蒙出來的，還是真的就會了。
“喂喂，不讓我用連招，你倒是用的起勁。”葉飛皺眉道。
“那不是連招，只是你不會破而已。”林思雨竟然矢口否認。
再往後，葉飛的鬥志徹底被消磨光了，而林思雨則是越戰越勇，把葉飛虐得不行不行的，眼瞅着外邊太陽已經落山了，女人卻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葉飛終於按耐不住了，有氣無力地說：“親愛的老婆大人，我認輸，別在繼續了好嗎？”
“是真心認輸嗎？”林思雨斜眼看着她，得意一笑，問道。
“當然是真心的，玩個拳皇就跟打仗一樣，我真是服了你了。”
“那好吧，走。”
葉飛一聽，真有種跪下來謝恩的衝動，和女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耗子小跑着跟了上來，賤裡賤氣地說了句：“兩位慢走，歡迎再來。”
葉飛兇巴巴地斜了他一眼，耗子立刻閃開。
“親愛的，你去車裡等會我，我得上個廁所，膀胱都憋成氣球了。”
林思雨嗯了一聲後，便向車子走去。
葉飛快速跑進娛樂城內的洗手間，舒舒服服地撒了泡尿，有用涼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臉，整個人立刻精神多了。
剛踏出娛樂城的大門，忽然聽到轟隆一聲響，他的那輛奧迪車竟然被大火和黑煙包圍了起來，細碎的玻璃和金屬碎片崩得到處都是。
由於車子就在五六米外，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又很大，直接將葉飛推倒在地。
驚叫聲、腳步聲四起，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葉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那輛車，整個人徹底傻了。
他的腦海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在不停地迴盪着，那就是林思雨。
娛樂城內的人聽到聲響之後，很多都跑了出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個個瞠目結舌的。
葉飛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已經變成廢鐵的奧迪車前，一雙鐵拳握的吱吱作響，猛的一揮手，打在了旁邊的一棵白楊樹上。
“咔嚓”一聲響，倆人抱的白楊樹直接被打成兩段，上半段飛出七八米才落地。
倘若昨天自己沒有危在旦夕，林思雨就不會突發奇想地陪自己出來玩，倘若自己在圖書館裡看的不是荷馬的書，林思雨就不會發小脾氣，就不會想要用玩遊戲的方式戰勝自己，倘若不是自己爭強好勝不願輸，也不會玩這麼久，自己也不會去廁所，也不會讓她出事……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假設、再多的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葉飛自責的差點瘋掉，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非偶發事件，而是一次謀殺，肯定是有人趁着自己和林思雨在娛樂城裡玩的時候，將炸彈安放到了車上，那麼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眼眸中滿是血絲，真恨不得將下手的傢伙生吞活剝了。
“親愛的……”
葉飛的身體明顯震顫了一下，他本來還以爲自己幻聽了，轉身一看，那個讓自己幾近崩潰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後，滿是擔憂地望着自己，她長長的秀髮被風吹動着，整個人好像在西湖中盛、開的一朵白蓮花。
他愣了幾秒，然後怒氣衝衝了走了過去，說道：“你去什麼地方了？”
“我……”林思雨明顯被嚇到了，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剛剛說出一個字，身體就被對方緊緊地抱住，甚至有些難以呼吸了。
忽然，葉飛用餘光發現，斜對面的樓頂上有一束強光打了過來，換做其他人一定會不以爲意，可超乎常人的直覺卻讓葉飛意識到了危險。
那束強光正是槍械瞄準鏡折射下來的。
狙擊槍子彈出膛的一瞬間，葉飛已經動了，他抱着林思雨奮力往旁邊一躍，子彈帶着炙熱的光芒隨即而至，在剛剛他站立的位置打出一個深坑，火星子和碎水泥渣滓飛濺開來，在二人狂奔的同時，子彈不斷齊刷刷地落下，彈坑在二人身後排成了一條線。
周圍的人大吼大叫着亂跑，有一個還誤打誤撞地被子彈命中，成了替死鬼。
葉飛一個側滾翻，來到了一棵大樹後，林思雨嬌小的身軀縮在他懷中，不斷地顫抖着。
“究竟怎麼回事？”
“有殺手想要我們的命。”葉飛面陳似水地說。
看來程東亮的消息絕非空穴來風，估摸着殺手一直在暗暗地尾隨着，見炸彈沒有得手，才轉爲使用狙擊槍。
倘若現在只有葉飛自己，他斷然不會害怕，可畢竟身邊還有林思雨，他必須盡一切可能保障她的安全。
他想稍稍探出頭去，確定一下殺手的具體位置，可他剛稍微動了一下，子彈就好像不要錢似的呼嘯着飛來，讓他根本沒有探頭的機會。
樹幹雖然很粗，但並非絕佳的掩體，總躲在這裡是不行的，他用手握住女人的肩膀，表情認真地問：“你害怕嗎？”
林思雨之前根本沒遇到過這麼瘋狂的暗殺，心生恐懼那是肯定的，但她不願讓自己成爲拖油瓶，堅定地說出兩個字：“不怕！”
“一會我倒數五個數，然後我就跑出去，殺手的火力肯定會第一時間集中在我身上，你就利用這個機會跑到娛樂城裡去，那個老闆耗子會保護你的，聽清楚沒有？”
“你傻了嗎？那樣你會死的！”林思雨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當然沒傻，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就算死了也無所謂，但你一定要活着。”
“不，我拒絕。”
“時間緊迫，必須按照我說的來，不然你和我都得死在這裡。”葉飛大吼道。
林思雨被嚇得身體一顫，大大的眼睛霧氣濛濛的，在這個關鍵時刻，其實她也沒有選擇，只能按照他說的來。
她抓住葉飛的手，和他四目相對，情真意切地說：“葉飛，我不許你死！”
葉飛拍了拍她的俏臉：“你老公我哪有那麼容易死，準備好了沒有？”
見女人點了點頭，葉飛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
“一”字喊出口的同時，刷的一聲，葉飛直接不見了人影。
他的整個人宛若一顆出膛的炮彈飛射而出，子彈則尾隨而去，在他身後不遠處不斷劃出一道道長長的軌跡，他直奔那棟高樓，身體左突右進了一次，便來到了公路的對面。
他躲在一個掩體後邊稍作喘息，轉過身來再看，林思雨已經成功地跑回到娛樂城裡了，他高懸的心臟這才放回到了肚子裡。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儘快將那個殺手幹掉。
他雙腳踏地，輕鬆將掩體越過，一記漂亮的前空翻，便來到了高樓前的綠地裡。
這裡的草木都相對低矮，他躬着身子在綠地內快速穿梭，儘可能將自己的可視面積降到最低。
子彈從來就沒停過，將綠地打得泥土亂飛、草木崩碎。
狙擊講究的是一擊斃命，一旦失手了，對手就會察覺，狙擊手的心裡也會產生極大壓力，這樣就會給暗殺造成巨大難度，從現在對方發瘋似的開槍不難看出，這個狗雜碎的心態已經崩了，勝利的天平正在不斷往葉飛這邊傾斜。
穿過綠地之後，葉飛站在了樓腳下，這裡是視覺盲區，從高樓上是不可能打到他的，也就是說葉飛暫時性的安全了。
事實上，安全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當務之急是要將那個無恥的殺手手刃了。
槍聲沒有了，狙擊手失去了戰機，對於他來說，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儘快脫身。
葉飛跑到了樓後，坐在一個垃圾箱上，輕鬆自如地抽起了小煙，等着殺手自己跑下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根長繩從樓頂垂下，隨後一名身穿黑衣的傢伙滑落了下來，那速度相當之快，明顯是訓練有素。
落地的同時，他用匕首將繩索割斷，剛要跑開，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自己的後背一下，他快速轉過身來，和葉飛來了個臉對臉，霎時間愣住了。
“竟然是你小子！”葉飛只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伊賀派天忍獴。
“你居然認得出我？”獴十分意外地說。
“廢話！”葉飛玩味一笑，同時一掌向對手的脖子劈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
獴詭異地往右側一滑，直接將葉飛的突襲躲過。
葉飛並未窮追猛打，而是問道：“爲什麼要殺我？”
獴沒有作答，身爲一個天忍，一個殺手，自然不會把重要信息透露給對手，況且那樣造成的後果將會是十分嚴重的。
他的右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出幾把十字手裡劍，一抖手便揮灑而出。
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而且每個手裡劍的尖端都淬着黑沙鳩之毒，葉飛昨天剛領教過這種毒藥的厲害，自然不會纔再輕易中招。
葉飛似乎早已猜到對方的舉動，一把扯住他的頭髮，直接從他的頭頂跳到了他身後。至於那些十字手裡劍，全都丟進了綠化帶之中。
葉飛用手指扣住他的鎖骨，由於力量奇大，即便有天忍的實力，獴也是立刻全身又痛有麻，汗水噼裡啪啦地往下落着。
在強者尊嚴的驅使之下，獴想要奮力一搏，他右手往後一甩，密密麻麻的黑色毒針便倏然而至。
葉飛沒有辦法，只得鬆手，奮力往斜後方一躍，有幾枚毒針幾乎是擦着他的身體掠了過去。
他還立足未穩，獴的右臂一振，一把帶着水潤光澤的短刀便握在了手裡。
葉飛定睛一瞧，發現此刀赫然正是扶桑的名刀村雨丸，只不過他並沒有什麼閒情逸致欣賞這把刀，因爲獴拔刀的速度太快了，連葉飛這樣視覺能力超出常人數倍的人都沒有看清。
扶桑武士之間的對決，講究的是以快取勝、出奇制勝，招還未出，殺氣就先到了。
此時的葉飛，甚至有了種喉管已經被割開的錯覺，即便他練得銅頭鐵腦一身鋼，村雨丸也能一刀兩斷。
獴的瞳孔收縮成了一個原點，眼神陰蜇無比，臉上還帶着一絲嗜血的快感。
不過他強大的自信並沒有持續多久，讓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用出全力的一刀，竟然沒有砍動。
葉飛並沒有練就什麼金剛不壞之身，將這把鋒利無比的名刀擋住的不是他的脖子，而是他靈活無比的右手食中二指。
柔軟的手指，竟然可以將削鐵如泥的鋼刀夾住，若非親眼所見，獴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可事實就發生在他眼前，讓找不出任何理由不信。
獴的衣襟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他想努力將刀抽出來，然而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別浪費力氣了，沒用的。”葉飛的左手往前一探，似乎詭異的伸長了似的，一把扣住了獴的脖子，“本來我懶得跟你這種偷雞摸狗的貨色糾纏，可你這個王八蛋今天玩的太過了，竟然差點要了我妻子的命，實在可惡。不過呢……小爺是個厚道的人，只要你跟我說，你們伊賀派一共派出了多少忍者，他們都在什麼地方，我就讓你死的舒服一些，體面一些。”
獴的眼眸中寒芒一閃，一把苦無握在了手中，並往前一劃，儘管葉飛已經事先看出了端倪，利用縮身法門讓腹部鱉了下去，可因爲對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導致他的上衣還是被劃破了，萬幸的是並沒有留下傷口。
昨天他好懸沒死在黑沙鳩上，對於這種猛烈的毒藥他是討厭至極，而對面這個天忍不管什麼武器上都淬着這種毒藥，實在讓人深惡痛絕。
這一回，葉飛是徹底被激怒了：“一種叫做神罰的功夫，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獴的眉頭皺到了一處，他自然聽說過，作爲一名優秀的忍者，他殺人的方式有超過五百種，然而把這些全部加到一起，也不及神罰的十分之一殘酷。
傳聞這種功法來源於西方，可以讓人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承受到無比巨大的痛苦，中招者的身體甚至靈魂也會很快隨之湮滅。
“你懂得使用神罰？”獴有些難以相信，那般恐怖招式的法門會被火雲邪神所掌握，因爲他之前聽花形壽說過，這種功夫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
“我不告訴你。”葉飛神秘一笑，右手隨即按在了獴的天靈蓋上。
獴的身體猛烈地震顫了幾下，這一瞬間，他強大的力量和鬥志全部消失，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終結。
他是個意志力堅強的人，對於死亡他早已看開，可他完全無法接受被那麼恐怖的招式殺掉。
葉飛還沒有施展絕技，就見獴的牙齒用力咬合了一下，嘴角溢出一抹黑色的血線，身體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葉飛的眉頭皺到了一處，黑沙鳩！
這個天忍僅僅是聽到神罰二字，就在恐懼的促使之下，自己去見閻王了。
葉飛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頸部的大動脈，發現這傢伙已經死透。一個小巧的黑色牌子從他的褲兜裡露出一角，葉飛拿出來一瞧，發現上邊寫着魔龍組三個大字。
這傢伙爲什麼會有魔龍組的黑鐵令牌？
葉飛忽然想到火蝴蝶曾經說過，京城有魔龍組的秘密基地。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確實和殺手聯盟有衝突，可好在他人在華夏，花形壽在扶桑，犯不着派大批人馬過來刺殺他，莫不說他們還有別的任務要完成，而這個任務多半和京城的魔龍組有關。
他現在沒太多時間思考這件事，倘若周圍還有忍者，林思雨的安全仍然會受到巨大威脅。
他心中惦念着林思雨，於是將黑鐵令牌放好，折返回娛樂城去了。
現在，娛樂城的大門口位置停放着不少警車，很多端着槍的武警表情肅穆的戳在那裡，葉飛剛一靠近，黑洞洞的槍口就齊刷刷地對準了他。
“站住！”
葉飛覺得這些警察真是有意思，跟電影裡一樣，總是大反派被、幹掉了他們纔出現。
看他停住了腳步，幾名武警立刻衝了上來，先是一陣搜身，確定他沒有帶武器之後，就把手銬摸了出來，要給他戴上。
“你們什麼情況？小爺是受害者，不是行兇者，ok？”
“又是你這個傢伙！”一身迷彩的冷珊走了過來，皺眉問道。
葉飛一臉不爽地說：“有人想要取我性命，你以爲我想嗎？”
冷珊白了他一眼，然後對手下說道：“這個人交給我吧，你們去對附近做地毯式搜查。”
“用不着那麼大費周章，殺手就在那棟樓的後邊。”葉飛用手指了指。
“你看到他了？”
“當然，還簡單地交際了一下呢。”
“他爲什麼不逃走？”
“已經嗝屁了，還怎麼逃啊？”
“是你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