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真實身份
“那兩瓶酒我一直沒動,給你留着呢,等你會京城後,我立刻讓警衛員接你過來,咱們爺孫兩個來個一醉方休。”
微胖老者聽得哈哈大笑,隨即說道:“老冷啊老冷,你這老傢伙可太精明瞭,就憑兩瓶花雕酒,就想把寶貝孫子糊弄去你冷家當女婿,真是夠摳門的。”
“啊?原來哥哥要娶的是珊珊姐姐啊!”趙橙橙恍然大悟道。
兩名老者眯眼一笑,而趙飛星則是把臉轉到了一邊,洋裝啥都沒聽見。
“飛星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秦海軍區的孟忠勇將軍,你孟伯伯,在他剛剛四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榮升少將了,厲害的很。這位秦叔叔,是第三軍的軍長,抗美援朝的時候戰功赫赫,你爺爺肯定跟你提及過他……”消瘦老者不斷介紹着,來增加一下這個冷家未來女婿的閱歷。
趙飛星和這些頗有實力的軍隊領導分別握手,並將他們暗暗記在心裡,尤其是跟他爺爺淵源比較深的。
就在趙飛星和這些軍隊高層閒聊的時候,消瘦老者這才注意到,花鵬程一直戳在旁邊,顯得相當尷尬。
在華夏,軍政是分開的,部隊基本不會把地方當回事,更不要說這些手握重大兵權的軍隊高層,不過趙飛星這回來秦海的目的,畢竟不是要混進軍界,而是做生意,一直把政府幹部冷落在一旁,總是有些不妥的。
於是乎,消瘦老者給趙飛星和花鵬程做了介紹。
“飛星啊,這位是秦海市市長,你有你要在秦海把生意做大做強,必須和花市長處好關係。”
“花市長,這是老趙的孫子趙飛星,這回他來秦海打算在這裡投資,不要看他小小的年紀就瞧不起他,他可是華夏遠洋控股的董事長,生意遍佈全世界,前段時間剛剛收購了米國東西部的一片油頁岩山脈,後生可畏啊。”
花鵬程快速伸手,彎着腰和對方握了握,以他能言善辯的口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表現得冷一點熱一點好像都不好,分寸很難拿捏。
“呃……我代表秦海市政府以及秦海所有的老百姓,歡迎你的到來。現在全國都在如火如荼的搞經濟建設,秦海自然也不會落後,我們政府整咋努力的招商引資,雖然取得的成果是顯著的,但近些年來,引資的狀況開始出現了疲軟的跡象,葉先生的到來,真可謂是給這座美麗的城市打了一陣興奮劑。你放心,只要我花鵬程還管事,就必然會給葉先生創造最優越的投資營商環境。”
趙飛星笑着衝他點了點頭,語調和緩地說:“花叔叔客氣了,您無需給我創造任何便利條件,一起都按現有的政策和法律來。我出生在紅色家庭,深知老一輩革命家創造新中國的不易,絕對不會靠着祖輩的餘萌胡作非爲,只會腳踏實地做人,兢兢業業做事。所以,還請您不要有太多顧慮和想法。”
“豈敢,豈敢!”花鵬程緊忙搖頭,他的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雖然貴爲秦海的市長,在秦海這地界可以說一不二,但和這些人比起來,根本屁都不算。
“對了,你和珊珊有多久沒見了?”消瘦老者忽然問道。
“已經很多年了。我記得上次和她在一起是過年的時候,具體哪一年已經記不得了。”趙飛星迴應道。
“你先回去休息一晚,我明天領你去看她。”消瘦老者一臉期待地問。
“老冷,你就這麼心急嗎?”微胖老者神態有些複雜地說。
“早見晚見,早晚要見。”
趙飛星看兩位老者有些不太對勁,問道:“珊珊該不會出事了吧?”
消瘦老者說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要轉身離開,卻被微胖老者一把拉住:“老冷,你有心事沒說吧?”
“沒什麼心事,只是有個人等着我呢,我得過去處理一下。”
“這個人很棘手嗎?以你的身份,不至於吧?”微胖老者臉上浮現出一抹異色。
“棘手倒是還好,但他確實不是個普通人啊,必須我去解決。”
趙飛星往前湊了一步,說道:“冷爺爺,如果方便的話,就讓我陪你去吧。我初來乍到,正想見識一下背地的各路能人。”
消瘦老者玩味一笑:“你旅途勞頓,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趙飛星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消瘦老者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鑽進了一輛車中,大手一揮,表情嚴肅地對司機說道:“開車!”
半個多小時之後,消瘦老者的軍車開進了軍區大院的門,這裡一切都顯得整潔而有序,並且帶着濃濃的神秘色彩。道路兩旁的樹木都是一樣大小,修剪的整整齊齊的,就像是永遠不用休息的儀仗兵。
車子行駛在大院內寬闊的水泥路上,一股子濃重的煞氣裹挾着血腥味道撲鼻而來,漸漸的,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軍人映入眼簾,地上的鮮血早已變成凝固成了暗紅色,事情明顯已經發生一段時間了。
消瘦老者看到外邊的混亂景象,臉色驟變,緊忙讓司機停車。
他從車窗探出頭去,衝着一個從面前跑過的軍官招了招手:“這位同志,你過來一下。”
那軍官怎敢怠慢,緊忙折返了回來,恭恭敬敬地敬了個軍禮。
“首長請指示。”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報告首長,軍區大院被人襲擊了。”
“什麼?竟然有這等事!”消瘦老者的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處,連軍區大院都有人敢襲擊,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一共有多少敵人?”
“應該是……是一個!”
老者的眼睛瞪得老大,軍中無戲言,這個軍官是不可能跟自己撒謊的,可這話是着實太離譜了點,孤身一人襲擊秦海軍區,他把英勇的解放軍戰士當螻蟻嗎?
老者思忖了幾秒,又問:“此人是否姓葉?”
“對!”
“嗯,忙你的去吧。”老者擺了擺手道。
車子來到了一棟軍綠色小樓前,緩緩停了下來,一羣軍官正心急如焚地戳在哪裡,其中一個快速跑了過來,將車門打開,等老者走出之後,才說道:“老冷,大事不好。”
老者沒有言語,直接走進樓內,周圍原始傷者,有一些甚至已經沒了氣息,軍醫們滿臉焦急,來來回回地穿梭着。
他走到最東側的一間房裡,裡邊的傷者最多,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地,痛苦的呻吟聲、淒涼的哀號聲不絕於耳。
他一直閉口不言,和這羣軍官來到了自己的司令官辦公室內。
“那個襲擊者的資料呢,拿來我看!”
參謀長立刻將資料呈上,只有一頁紙,老者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火大道:“就這麼點?”
“對。”參謀長的臉脹得通紅,道:“要不咱們派大部隊出去,進行地毯式搜查,一直到把那人抓到爲止?”
老者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一般的軍人是抓不住他的,只會徒增傷亡。去,把丁大海給我找過來。
一名軍官上前一步,說道:“他來不了了。”
“爲什麼來不了?”老者虎目圓瞪道。
“因爲他還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呢。”
約莫兩個半小時之前,葉飛坐在兩名軍官的車裡,不斷向一個方向行進着,漸漸的,一大片營區映入他的眼簾。
葉飛放眼一瞧,大門旁邊掛着一個大號木牌,上邊寫着秦海軍區四個大字。
經過了足有七八次盤查之後,車子在移動古樸的軍綠色小樓前停穩。
葉飛跟在那兩名軍官的身後,一直來到了二樓最裡側的辦公室內,大門推開之後,莊嚴沉悶的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這辦公室不小,有七八十個平方,裡邊的陳設卻相當簡單,方方正正的木質桌椅,平平整整的的確良檯布,一切都以實用爲主。裡邊甚至陳設着上世紀五六十年的一些東西,帶有濃濃的時代烙印。
大門的左手邊是一個套件,門虛掩着,可以從門縫裡看到一張行軍牀的一部分。
“稍等,要見你的人馬上就到。”兩名軍人說完便離開了,並將大門關好。
葉飛在裡邊轉了一會,忽然透過玻璃窗發現,外邊寬敞的水泥路上精美沒有車輛往來,偌大一個院子中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剛剛還在外邊執勤的警衛,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情況不對啊!
葉飛摸着頭思忖了起來,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很可能走進了別人精心設置的圈套。
事實上,葉飛若不是擔心冷珊,是絕對不會過來的,因爲他根本不相信那兩個當兵的,果然還真被他們算計了。只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爲什麼會引起軍區的注意,莫非自己身上有什麼在他們看來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葉飛很是心煩,他並不是怕這些當兵的,只是受夠了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
他一刻都不想再等的決定立刻離開這裡。
他走出辦公室,樓道里連一個打掃衛生的人都沒有,這更印證了他剛剛的猜想。
這棟樓看起來普普通通,也不是很大,內部的實際空間卻不小,各種各樣的樓道、樓梯銜接在一起,就跟迷宮似的。不過葉飛進來的時候,早已將路線記得清清楚楚,離開的話只要原路返回就好。
和他想的一樣,這地方想進來容易,想離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當他從樓梯口走出之後,十個軍人立刻站了起來,同時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葉飛的腳步自然也隨之停住,他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一陣腳步聲響起,那兩名領着自己進來的軍官,帶着一夥子當兵的快速跑來。
在距離10米左右的地方,他們停住腳步,其中一個軍官冷聲說道:“葉先生這麼着急走,這是要去哪裡啊?”
葉飛指着不遠處的掛鐘,說道:“現在是六點半,我女人每天都是七點準時回家,要是吃晚飯的時候看不到我,她就沒有胃口。所以我今天得走了,有事的話以後再找我。”
他說完就往前邁了兩步,面前的那些士兵也是往前邁步,將樓梯堵得嚴嚴實實,完全沒有要讓他走的意思。葉飛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胸中的怒火升騰而起。
“冷珊呢?”葉飛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把你帶過來。”其中一名軍官道。
“是誰給你們下達的命令?”葉飛又問。
“這是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
葉飛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爲了冷珊必須要忍住。
他儘量控制住怒火,冷冷一笑:“我一個平民老百姓,你們不要弄這麼大陣仗,我會怕的。是誰要見我,他在什麼地方?”
“我們帶你去。”一名軍官說道,然後向樓道內側走去。
葉飛隨後跟上,在走廊裡七拐八拐了一陣,走到了露臺上,在一扇紅漆大門前停了下來。
兩名軍官把大門推開,示意葉飛進去。
葉飛一身的本事,自然不會膽怯,直接邁步走入,剛一進去就被聲嘶力竭的嚎叫聲和怒吼聲震得耳朵嗡嗡直響。
這裡的空間更爲寬闊,能有一百六七十個平方,在房間的正中央位置,是一個非常保準的拳擊臺,只是和電視上看到的不同,這個拳擊臺的最中間位置,用紅漆畫着一個大大的軍徽,顯得非常醒目。
“嘭嘭嘭……”
臺上,兩名赤着上身,肌肉紮實的壯漢正打在一處,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他們身上小麥色的肌膚熠熠生輝,肌肉的線條明顯,棱角分明的,充滿力道的連連重拳,拳拳到肉的打在對手身上。
高個拳頭攻勢犀利,沙包大的拳頭就沒有停過,在對方的頭上、臉上、胸肌上,不斷留下痕跡,對手則是一直拼命防守着,偶爾打出的兩圈,也是完全威脅不到他。
忽然之間,他一記迅猛無比的左勾拳打到了對手的下巴上,那人結實的身軀直挺挺的拔起半米來高,然後便嘭的一聲摔倒在地,好像死豬一樣雙眼泛白,沒了動靜。
臺下穿着短褲背心的男人紛紛拍手叫好,勝利者得意一笑,轉過頭來,目光打在了葉飛身上,目光隨即陰冷了一些。
葉飛被領到拳臺西側的一間房裡,裡邊放着一個長方形的木桌,他被示意坐在木桌旁,四名揹着步槍的軍人很快站到了他身後。
那兩名軍官坐在他對面,其中一個翻了翻面前的資料,說道:“我長話短說,本來有個首長要見你,但他忽然有事,所以把你交給了另一個人。”
“交給了誰?”
二人都沒有迴應,全當他什麼也沒說。
這裡佈置的跟審訊間一般無二,帶有一種濃濃的壓抑氛圍,不過葉飛卻完全不在乎,雙手抱膝,翹着二郎腿:“你們磨磨唧唧的到底有完沒完,我老婆還等着我回家呢?”
剛剛在拳臺上威風凜凜的高個男子,此時已經換上了軍裝,肩膀上竟然扛着上校簡章,當真有些來頭。
葉飛沒跟他說什麼,只是微眯着雙眼,默默地看着他,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房門關死,上校四平八穩地坐在最中間,他兩側負責審訊和記錄的人全都就位。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們秦海軍區的偵查處長定大海,請你過來的兩個人是我的手下。”那人中氣十足地說。
葉飛一直審視着他,那根根直立的小寸頭,刀刻斧鑿的五官,顯得相當有精神。眼睛雖說並不大,但眼神卻相當富有穿透力,就算再皮糙肉厚的傢伙,也能被輕易穿,彷彿在擲地有聲的告訴別人,他不只是能打,還很有頭腦。
“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幹什麼?”葉飛下巴一擡,趾高氣昂地說。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丁大海笑着道。
葉飛從兜裡摸出一支菸,吞雲吐霧了兩口:“有什麼事趕快說,耽擱了我和老婆吃飯,我唯你是問!”
“看來你葉飛還是個好好先生嘛。”
“這倒談不上,只是一個安詳生活的小市民。”
“真的嗎?可根據資料顯示,你可沒有你說的那麼普通。”
“不是冷局找我嗎,他人呢?”
“請你過來就是冷局的命令,他忽然有事來不了,讓我負責接待你。”
“接待還拿槍對着我?別他媽說的這麼好聽,審問就審問,接待個屁啊。”
丁大海的表情登時僵住,努了努嘴,示意警衛員將槍放下:“呵呵,葉先生不必緊張,一點小小的誤會而已。我和這羣兄弟也是最近太忙了,弄得都緊張兮兮的。”
“那麼丁先生忙什麼呢?”
“遇到了一件特別棘手的事,昨天對一個人下了一晚上的功夫。”
“那麼你是搞刑偵的?”
“部隊的偵查處長,見笑了。做我們這種工作的,經常幾天睡不上一次正常覺,只能忙裡偷閒打個盹,或者靠打拳放鬆放鬆。”
“這能有效果麼?”
“效果不明顯,但也只能如此,畢竟敵人不會按着你的意志爲轉移,什麼時候醒來,你完全不知道。”
“看來你的敵人很多了。”
“是有一些。”丁大海從旁邊的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葉飛:“你認得他嗎?”
葉飛只一年便認出,那是他赤焰鐵軍的戰士,已經犧牲了的託尼:“認得。”
“知道我爲什麼休息不好了吧?很大原因就是因爲你。”
“僅憑一張照片,就把我放在了你的對立面上?”
丁大海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直地看着葉飛,說道:“你對我的威脅太大了。”
“我和那幫人早就脫離關係了。”
“許多人都認爲你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我一直有種直覺,那就是你還活在世上,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對的。”
“呵呵呵,被一個大老爺們一直惦記着,我還是第一次呢,深感榮幸啊。”葉飛樂呵呵地說。
“對啊,從事偵查工作這麼多年,有的人就是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想忘都忘不掉。終於找到你了,按說我應該高興,可奇怪的是,我完全高興不起來。你稍等,我得出去一下,有點事需要處理。”
“和我有關的事?”
“有關,不過還有其他的事。”
“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丁大海領着兩名軍官走出了這個房間,來到隔壁,裡邊放着大量的監聽設備,通過一個大型屏幕,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葉飛那個房間的情況。
丁大海拍了一名監聽人員的肩膀一下:“觀察的如何?”
“這個人非常喜歡用第一人稱,很特別。”那人迴應道。
“我也發現了,他是個很自我、很自信的人。”
“這道未必,說不定是自負也未可知。”
“不,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沒有必要虛張聲勢。還有沒有別的?”
“在你們的整段談話之中,他稱呼你的時候非常之少,這說明他完全不在意你,對你很是不屑。而且他並不在意我們的目的,因爲他堅信,我們就算再何如努力,也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更爲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性格沉穩的嚇人,呼吸的頻率非常低,根本看不出半點恐懼。這個人不好對付啊。”
“你分析的不錯,這個人確實是個厲害角色。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我會嘗試着去刺激他,一旦他有了不尋常的舉動或者神態,都要敏銳的捕捉到。”
“是。”
丁大海是少有的心理戰高手,假如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想在他在面前撐幾個回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從見面的第一秒開始,他就發現,葉飛很可能是他偵查生涯中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再次回到那間房裡,坐到了葉飛對面,這回葉飛直接採取了主動,問道:“事情處理好了?”
“所以又有時間出來跟我侃大山了?”
“其實聊天是我的一大興趣愛好,尤其是和投緣的人,你是其中一個。”
“你最近一段時間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
“此話怎講?”
“上頭對你偵查工作取得的進展很不滿意,甚至有人提出要把你們軍區的偵查處撤掉,目的就是收拾你小子,對吧?”
丁大海的臉色微微一變,葉飛說的確有其事,可這是部隊內部的機密,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呵呵呵,看來你也非常瞭解我呢。葉先生,身爲一階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你的消息實在靈通的有些誇張啊。”
“消息靈通那是必須的,而且我還知道深層次的原因。”
“哦?願聞其詳。”
“那就是你的性格有缺陷,凡事都太強硬了,爲了達成目的,即便是一起工作的戰友也可以不留餘地,事也不是?”
他身旁那兩名警衛聽了直想笑,可又儘量控制着不敢笑,丁大海的臉甚至被說的有些紅了,有些尷尬地說:“這個在部隊裡早已經傳開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子太直,該不該惹的我全都惹了,沒辦法,這性子是父母給的,改不了了。”
“對,你確實改不了,不然你也不可能剛剛二十九歲就當上上校,卻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晉升,因爲所謂做人要外柔內剛,內剛你做的很好,外柔你完全做不到。”
丁大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葉先生,你對我的瞭解太深入了,深入的讓我有些恐懼。”
“說到底也沒什麼特別的,你是當兵的,不是搞政治的,這是你和其他人區別最大的地方,你覺得軍人就要有軍人的作風,永遠不要淪爲能說會道的政客,然而你的命運卻經常掌握在政客手中,說起來還有點諷刺呢。”
“作爲一個軍人,我終於國家和人民就夠了,其他的我不管。”
“國家掌握在政客手中,終於國家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忠於政客,終於政客你就要時刻準備着成爲他們的殉葬品。”
“爲了這個國家,殉葬又算得了什麼?至於那些卑鄙的政客,我才懶得管他們,我的目的明確、信仰堅定這就足夠了!”
葉飛攤了攤手,不再說什麼了,繼續抽他的小煙。丁大海這才發現,自己非但沒把他激怒,反倒被他激怒了,看來必須得換個方法。
“我們已經調查到,照片上那個傢伙叫做託尼,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傭兵組織的精英,而你只是他的領導,我想知道你來華夏的真正目的以及你本人的真實身份。”丁大海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
“既然你那麼瞭解我,還問我這麼簡單的問題做什麼?”
丁大海早就料到他不會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不論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論你究竟是誰,對於我來說,一個不知名的海外傭兵份子來到華夏,都是不受歡迎的,我們這裡可不是公檢法部門,我們部隊想達成目的,是可以不按常理的,除非你乖乖的把我想要的給我,否則你這輩子也別想從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