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苦海明燈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說着，他伸手按住女人的雙臂，緩緩地將她的身姿轉了過來。
等看到她的模樣時候，葉飛頓時吃了一驚。
林思雨的臉上全是淚水，柳眉緊緊地凝在一起，模樣別提多憂傷了。
葉飛的心好像被利刃砍了一下，下意識地嚥了口乾澀的吐沫。
林思雨咬了咬薄脣，分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咱們分手吧。”
葉飛好像被晴天霹靂轟到了似的，整個人都傻了：“你在說什麼呀？”
林思雨再次背過身去，語調加重了幾分，又重複了一次：“咱們分手吧。”
“噗通”一聲，葉飛整個人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他摸出一根菸，點上之後吸了起來，然後語調平和地說：“可以，哪天分？”
“三天之後，我和你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林思雨冷冷地說。
葉飛嗯了一聲：“還三天後幹嘛，就現在吧，我又沒什麼東西要收拾，只有一些衣服，還是你給我買的，你直接丟掉就好。”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思雨忽然說道“你爲什麼不問問原因？”
葉飛停住腳步，面色陰寒地說：“你都已經決定的事了，還問那麼多幹什麼，哥辦事一向雷厲風行。”
“你肯定非常恨我！”
“林大小姐，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自以爲是，總覺得所有男人都以你爲中心，都能被你迷得死去活來，或許真有這樣的，但我葉飛不是。”
“你一定是覺得，我看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才一腳把你踹開。”
葉飛的眉頭皺了起來：“整那些沒用的幹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林思雨嬌吼着道。
“對，我就是那麼認爲的。”葉飛的腦門上全是黑線，眼眸中彷彿住着兩隻兇獸。
“唉，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這種女人。”林思雨一臉慘然地說。
“那你是哪種女人，告訴我！”葉飛轉過身來，和她四目相對。
以葉飛的氣勢，倘若屋裡的換成被人，早就瞎癱在地上了，可林思雨卻出奇的平靜說道：“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但我很要強，我覺得通過自己不屑的努力，不管是什麼事都能做到，不管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可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有一個人我不但我發掌握，還可以分分鐘讓我感受到巨大的挫敗感，讓我無奈、讓我彷徨。對於這個人，我不瞭解他的過去，不清楚他的所思所想，甚至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個謎，他就是你！
有的時候你讓我倍感親切，讓我感受到了無以復加的安全感，讓我發自內心的感動，可有的時候，你陌生的讓我恐懼，讓我擔心我們的未來。你身邊從不缺女人，你手段高強，你殺人如草芥，你自以爲是，你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我僅僅是一個女人，根本無法承受那麼多彷彿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這些你都知道嗎？”
“不要說了！”葉飛一揚手說道：“你說的都對，我就是你所描述的人，對於你來說，我的世界如宇宙一般不可探知，讓你永遠無法理解。可想真正的瞭解我很容易，等時候到了的時候，我自然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你。之前之所以沒說，主要是怕你嚇到，嚇得屁滾尿流。
你經理的那些商場爭鬥，在我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對於這個世界的真正殘酷的一面，你也完全不瞭解。死在我手上的人多如牛毛，但我並非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劊子手。我做事也有我的法則，那就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這也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和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確實不少，可你根本不瞭解我們之間經歷的那些事，只要我一聲令下，她們都願意的爲我去死，你可以嗎？對於之前的生活，我實在是厭倦了，所以才換了一種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和另一個世界的你一起生活，雖然看起來無聊了點，平淡了點，但沒有關係，我不在乎，這至少比我之前的生活好上千百倍。我一直努力的對你，可換來的是什麼，一紙可笑的契約，一顆永遠不肯讓我敞開的心！”
林思雨愣在了當場，從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夜晚，到新西蘭的早晨，再到這個明媚得不像話的午後，許許多多的過往，都在她腦海中好像幻燈片一樣的閃過。她猛然之間發現，對面這個傢伙給自己帶來的回憶太多太多了，讓自己根本無法輕易割捨！
莫不說自己做錯了？
她一直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從小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自己要得到什麼，自己必須捨棄什麼，假如說凱瑟琳的出現，是壓死他們“感情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此時的她應該選擇毅然決然地放棄這段感情，可此時的她蒙了，對與錯的感念在她的腦海中攪成一團，讓她根本無法分辨。
“該說的我都說了，就算是給你我的感情一個交代吧，永別了，冷血無情的總裁小姐！”
“葉飛，你站住！”林思雨幾步跑了過來，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她抓的很用力，手指甚至殺進了對方胳膊的肉裡。
“你……我……”林思雨糾結萬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在某種程度上來可以說是個感情白癡，可好姐妹邢娜娜，以及身邊的一些其他人有時會讓她滲透一些。
感情是很複雜的，並非她想的那樣簡單，本來她覺得經過自己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任何判斷都是對的，可葉飛卻一針見血地讓她知道，她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離譜至極。
“我們現在還是夫妻，對麼？”林思雨咬了下薄脣問道。
“想說什麼就直說。”葉飛道。
“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只要那張結婚證還在，你就要一直保護我，寵我愛我，對我盡職盡責，你沒忘了吧？”
葉飛怎麼可能忘記，他苦苦一笑說道：“可那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懂嗎？”
“懂，所以我現在決定，取消剛纔的決定，讓你繼續對我盡職盡責，當然……當然也得你同意。”
葉飛沉默了起來。
潘明升和渡邊寧子，還有那個臭小子劉海濤，一直在門口聽着，都聽了好一會了，這時，大門猛一下被推開，幾人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全都圍在了葉飛身旁。
劉海濤笑了笑道：“老大，不管是人生還是感情的道路上，你都是我的苦海明燈，你要是決定拋棄嫂子，那可就給我做了一個非常壞的帶頭作用了。”
葉飛一臉苦笑，綱要說什麼，潘明升又按了按他的肩膀，緊忙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千萬別幹傻事，不然我老潘第一個不答應。”
渡邊寧子跟着說道：“小葉，再怎麼說思雨也是女人，說了一些不對的話，你得多擔待一些，對麼？”
葉飛看了眼林思雨：“你們還弄清楚好嗎？決定是她下的，不是我。”
“可是、我……”林思雨大大的眼睛閃閃爍爍，張了張嘴，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思雨啊，這種決定怎麼能隨便下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對這句話深有體會，等你年紀大的時候，就知道兩個人能成爲夫妻有多麼的不容易了。”渡邊寧子勸解道。
林思雨的投壓得低低的，隱忍着什麼都沒說。
“思雨啊，身爲天祥的好兄弟，我得說道說道你了，你這回能重張素美優品，他的功勞是最大的，你要是在這個當口選擇拋棄他，看我這個大伯可真看不起你。”潘明升嘆了口氣道。
林思雨面露掙扎之色，她看了葉飛一眼，眼淚流了出來：“即便我們現在不分開，以後也得分開。”
她轉頭看向渡邊寧子：“渡邊女子，倘若你的丈夫妻妾成羣，你能容忍嗎？”
渡邊寧子表情認真地說：“只要他對我的一顆心是真的，我就能容忍。”
林思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和田秀美露出和煦的笑容，撫摸了一下林思雨的臉說道：“孩子，你的感情經歷太少了，對男人根本不瞭解，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同的，你必須去學會好好的體味你的丈夫。”
“可……”
“還可什麼可，要麼接受，要麼放棄！”
林思雨呈現出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事實上，對於之前的決定他已經反悔了，只是不好說出口，畢竟太下不來臺了。
葉飛忽然笑了一聲說道：“老潘，渡邊女士，你們不用再勸她了，晚上我會回藍色公寓一趟，答案到時候再給我吧。”說完，他便離開了。
落日還有一半掛在山頭的時候，葉飛敲響了某高檔酒店一間總統套房的房門。
“進來吧，給你留着門呢。”一名女子溫柔地說。
葉飛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房間非常的寬敞，右側是一個用玻璃圍成的浴室，玻璃上已經佈滿了霧氣，隱隱約約地映照出一個女人曼妙的酮體。
畫面雖然非常惹火，但葉飛只是看了兩眼，他走到酒櫃旁，隨便拿出一瓶伏特加，給自己倒了一整杯，一仰脖直接喝了個乾淨。
三五分鐘之後，女人光着腳從浴室當中走出，只穿一條小巧的白色內內和一件同樣款式的小背心，那雪白的肌膚瑩潤非常，曼妙的身材形成標準的s形，無可挑剔。
她輕輕擦拭着自己掛着水珠的金髮，好像藍天的一般的眼眸中春意無限，分明就是一隻野性十足的小白貓。
葉飛被着實驚豔了一下，他將就被放到一旁，嚥了口乾澀的吐沫說道：“你這個小姑娘家家的，膽子倒是不小，洗澡竟然不鎖門，不怕流氓進來把你非禮了嗎？”
凱瑟琳抿嘴一笑：“其實流氓已經來了。”
“我不是耍流氓的，我是來幫你打流氓的。”
“是嗎？我看未必。看你這樣子，分明是和人吵架了，到我這裡的發泄發泄。”
聽到發泄這個詞，葉飛不禁吞了口口水，真恨不得把這白花花的小妮子扛起來丟到牀上，然後肆意發泄發泄。
“對，確實吵架了，我現在非常的不爽，過來找你聊聊天。”
“那你爲什麼不殺了她，泄泄憤？”
“我像喜歡胡亂殺人的人嗎？”
“怎麼不像，你殺的人還少嗎？”
葉飛嘆了口氣：“很多都是處於無奈，比如說之前吧，如果我不殺人，那不被藍鷹那幫孫子做成機器了。”
“葉，假如我成了一臺機器，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能聽到你這樣的答覆，我已經非常開心了。”凱瑟琳嫵媚地笑了笑：“對了，有膽子跟你吵架，還把你氣成這樣的人究竟是誰，我很好奇？”
“林思雨。”
“吵架的原因呢？”
這個洋妞的智商爆表，但情商卻低的可憐，倘若不是她當着林思雨的面和自己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那尊冷麪菩薩也不會氣成那樣，現在她還竟然問原因。
“就是因爲你啊，她無法忍受你我的曖昧關係。”
“爲什麼無法忍受？”
葉飛被弄得哭笑不得說道：“東方人的觀念很傳統，認爲男人既然娶了女人，就得一輩子只愛她一個，婚姻就是後半生的全部！”
“no！怎麼會這樣，這太不科學了！”
“確實啊，所以我和她才吵得不可開交。”
“她那麼柔弱，你完全可以殺掉她，將她和你們的婚姻一起送進墳墓，這樣你就能再找其他女人了。”
“她可是我的老婆，說殺掉就殺掉，那怎麼得了！”
“哦，原來在你的概念裡，老婆是不能隨便殺的。”
葉飛一聽，差點大頭朝下，當場暈厥過去。
“其他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我還是不是你的小野貓？”凱瑟琳伸出素手，捧着他的臉，用那雙美麗至極的藍瞳盯着他：“寶貝，你該不會是因爲和老婆賭氣，才特地跑我這裡來的吧？”
葉飛一臉苦笑着說：“我這叫做先下手爲強，我不賴找你，你肯定要去藍色公寓找我，到時候鬼知道還會弄出什麼事來。”
“我肯定會那麼做，我想你了就必須去見你，至於你的老婆在不在你身邊，是不是會生氣，我完全不管。葉，我太愛你了，愛的不可自拔！”將情愫袒露之後，凱瑟琳的眸子水潤了起來，在男人的腦門上親了一下。
葉飛也有些動情，站了起來，將女人摟在懷中，咬了下她的耳朵道：“把胎記露出來，我想親那裡。”
“你真壞。”女人用力抱緊葉飛的脖子，用側臉在他的臉頰上蹭來蹭去，無限溫情地說：“葉，我想要你……”
“要我幹什麼？”
“要你瘋狂地給我。”女人直截了當地說。
葉飛親着這隻黏人的小貓咪，讓她自然而然地倒在自己懷裡。
“哎呀，我出汗了，得去洗一下。”話雖然如此說，但凱瑟琳的身體軟的好像麪條，根本沒有動彈分毫。
“不要洗了，我喜歡你的汗味。”
“我的汗味是什麼味？”
“一種非常好聞的味。”
凱瑟琳被誇得笑出了聲，隨即又收住笑容，伸手從他頭上拔下一根白頭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問道：“可以把它送我麼，我想要？”
葉飛不禁一陣頭皮發麻：“你要它幹嘛？該不會是要提煉我的基因，和什麼奇奇怪怪的生物搞配種吧？”
凱瑟琳嘟了嘟嘴，表情認真地說：“我太愛你了，要用一輩子來研究你。”
葉飛心裡一陣悸動，此女一直不會說什麼浪漫的情話，可這句看似樸實無華的話，似乎能抵上一萬句情話。
回到藍色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酒店多了，葉飛推開大門，看到林思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雜誌，她穿着一身花色睡衣，上邊還印着一些卡通圖案，看起來有些稚氣，那輕柔烏黑的髮絲捶在左肩，雪白的頸子好像美玉。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她整個人真有種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感覺。
聽到腳步聲，她擡頭，和葉飛的眼神對到一處，表情頗爲複雜，僅僅一秒就緊忙避開。
經歷了下午的事，二人心中都被一層陰霾籠罩着，葉飛將外外套脫掉搭在肩上，再也沒看女人，伸着懶腰向自己房間走去。
林思雨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小嘴，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知道看着男人“嘭”的一聲把房門關上後，她才底下了頭，默默地啜泣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葉飛揉着惺忪的睡眼走進餐廳的時候，林思雨已經坐在餐桌旁了，她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粥，偷偷看了葉飛一眼，又再次低下了頭。
吃飯的時候，葉飛一頓悶頭猛吃，時而給婷婷和樑淑麗夾口菜，卻連理都沒理林思雨。
樑淑麗和婷婷對視了一眼，都看出這對小夫妻有些彆扭，剛剛還談笑風生的她們都沒什麼胃口了。
爲了緩解尷尬，婷婷給葉飛夾了一塊鹹魚，又給林思雨加一根小青菜，樑淑麗則是笑容可掬的沒話找話說。
樑淑麗用餘光看了看葉飛，這姑爺還是那副一腦門官司的模樣，再瞧瞧寶貝女兒，則滿臉都是委屈，眼眸中淚光閃閃的。
“潘叔叔和渡邊阿姨已經走了。”
林思雨終於開腔，然而葉飛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句“知道了”，就再次悶頭吃喝了起來。
樑淑麗和婷婷都是一臉尷尬，心說這小兩口是怎麼了，平時都是葉飛主動討好會理，今天怎麼來了個大反轉。
林思雨呼呼地喘了兩口粗氣，將飯碗往桌子上一推，站起身來走了。
葉飛依舊沒做理會，倒不是他小心眼，只是這些天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讓他滿腔的怒火沒出發泄，尤其是火蝴蝶到現在還失蹤着呢，雖說幕後黑手是衝着自己來的，只要他們沒找上自己，火蝴蝶的生命安全都不會受到威脅，但心念着女人又不得見，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他跟三孫子似的幫林思雨幹這幹那，可這個女人不但不領情，還要把自己掃地出門，雖然他知道這相當程度上是凱瑟琳造成的，可這回她也實在太絕情了點。
所以這次葉飛是打定主意，必須好好改改林思雨這總以自己爲中心的傲嬌毛病，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女婿啊，又和思雨吵架了吧，究竟怎麼回事，跟你岳母我好好說說行嗎？”樑淑麗問道。
婷婷也是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等他交代實情。
葉飛用面巾紙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說道：“你家思雨要把我掃地出門呢。”
樑淑麗和婷婷都大吃了一驚，這消息實在太突然了，讓她們一時間很難接受，昨天二人分明還沒什麼事，怎麼說要的分手就分手呢？
“原因呢？”樑淑麗又問。
“原因？打心眼裡討厭我了唄，隨便找個藉口都是原因。”葉飛沉聲說道。
樑淑麗心急火燎地說：“思雨這丫頭從小就嬌生慣養，任性的很，一時間說了句氣話，你可別太當回事，你得多讓着她啊。”
婷婷更是急得流出了眼淚，拉住葉飛的胳膊說道：“葉大哥，你和思雨姐都是好人，你們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生活在一起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我不准你們分手！”
葉飛深深地嘆了口氣，雙手抱胸道：“分手是她主動提出的，而不是我，要勸你們也應該勸她啊。人家現在又貴爲大總裁了，多半是覺得我這個吃閒飯的沒用了，就想讓我趁早捲鋪蓋捲走人唄……”
葉飛還想再甩兩句風涼話，忽然用餘光瞥見兩道寒氣逼人的目光射了過來，直接把嘴閉上了。
此時的林思雨已經換好了衣服，拎着自己的愛馬仕小皮包，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看樣子是要出門。
看女人那可憐的樣子，樑淑麗和婷婷本想勸兩句，可又覺得說什麼似乎都太合適。
“和我出去一趟，立刻！”林思雨用不可辯駁的口吻說道。
葉飛撇了撇嘴，佯裝什麼都沒聽到，腦袋一晃一晃的，就是不提她那一壺。
“我再重複一次，和我出去一趟。”林思雨瞪着自己本就不小的眼睛，狠聲道。
葉飛依舊不理她。
“行，葉飛，你真行！”林思雨沒再說什麼，甩了下長長的秀髮，轉身往外走去。
她怒火沖天的來到車庫，從小手包中拿出車鑰匙，但因爲氣得小手一直顫抖着，鑰匙又掉到了地上。
她氣得差點抓狂，一邊叫着一邊踢輪胎，然後捏了捏鼻樑，又將呼吸調勻，才終於讓煩躁的心平靜下來。撿起車鑰匙上了車後，她猛踹油門，車子好像發瘋的猛獸似的，轟的一聲衝了出去。
林思雨也夠彪的，很快將車速提到了兩百公里，前邊出現幾輛車，卻完全被她忽視，車速不減反增。
那三輛車的車速都在五十幾邁，和車速將近兩百三十公里的林思雨一比，就跟在急速後退似的，只感覺一把銀色的飛劍直刺而來。
“嘀！嘀嘀！”
幾聲喇叭聲將女人的思緒打斷，讓她忽然猛醒，面對即將撞上的本田車，她整個人徹底蒙了，連剎車都忘了去踩，直接閉上雙眼等死，兩行清澈的淚滴順着臉頰花落而下。
忽然之間，一個鬼魅一樣的身形出現在車後座，哧溜一聲躥到副駕駛位置。女人睜眼一瞧，看到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那不管什麼時候都帶着自信的臉，不是葉飛還能是誰？
此時，這兩保時捷帕拉梅拉和前邊最近的那輛的本田之後十米多一點，再踩剎車也是無濟於事。
“快抱緊我！”葉飛的命令帶着不可辯駁的威嚴。
女人的腦海空空如也，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地摟住了男人的雙腿，上半身趴了上去。
死亡就在眼前，可林思雨竟然心如止水了起來，感受着這個男人的體溫，彷彿任何危險都能迎刃而解。
葉飛再次發揮出他神乎其神的車技，右手控制方向盤，左手換擋，雙腳在油門和剎車上同時踩了下去，他稍微往後轉了轉向，車子右側的兩個輪胎竟然翹了起來，車子和路面直接的傾斜角竟然到了難以置信的八十度左右！
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女人的身體開始往下墜，林思雨的小臉白森森的，拼了命的抱着男人，彷彿是抱着能讓自己轉危爲安的幸運之神。
葉飛的雙眼圓瞪，神經保持着高度的緊張狀態，他的一隻腳忽然離開剎車，另一隻腳則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竟然就那樣歇着，從幾輛車的夾縫中溜了過去。
一道銀色的車影在那幾輛車的司機眼前劃過，很快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地面上兩道焦黑的輪胎印跡。
那幾個司機同時揉了揉雙眼，嘴巴張得足能塞進個鴕鳥蛋，心說真是太孃的見了鬼了。
車子顛簸了幾下，車速終於放緩，葉飛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又看了看仍然趴在自己腿上不敢睜眼的女人，長長地呼了口氣。
剛纔的情況極其特殊，已經超越了秀車技的範疇，是不是真的能逃過一劫，葉飛實際上沒多大把握，這種和死神賭命的遊戲，在他看來無趣至極，稍稍失誤一點都將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