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光陰似箭

157.光陰似箭

我覺得非常的愧疚,想當面給她好好道個歉,以後繼續做朋友,可她一直避着我,早上很早就來到學校,下午也是剛一下課就走,連一句話都沒有再和我說過。

我整個人都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我想盡一切辦法打聽她的住址,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鼓足勇氣,可等我去了之後,她已經搬走了,究竟搬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她已經猜到我會去找她,所以委託一個鄰居給了我一封信。”

說到這裡,潘明升眼眶已經紅了,右手顫抖着從衣服內兜裡摸出一個粉色的小塑料盒,打開之後,一張疊得很精緻的信紙正完好的放在那裡。

林思雨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發現上邊的字體很是秀氣,一看便是出自女孩的手筆:“明升大哥,很抱歉,我要走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已經知道我一直戴深色眼鏡的原因了,沒錯,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是個混血兒,因爲那會給我帶來諸多麻煩,甚至是恥辱。我娘是個扶桑人,在她19歲的時候,被附近基地裡的米軍士兵給欺辱了,之後便懷上了我。

本來我和母親一直在扶桑生活,可林圍人的冷眼讓我母親幾盡崩潰,沒辦法纔來到華夏,本來覺得遠遠的躲開就能把糟糕的人生改變,可卻事與願違。明升哥,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怪自己不沒有足夠堅強。

請給我十年光陰,我會把自己錘鍊的好像鋼鐵一樣堅強,10年後的今天就來找你,倘若堅強的還是不夠,我就再錘鍊自己十年,以此類推,總之只要我還活着,就肯定會回來找你——寧寧。”

林思雨仔細瞧了瞧,發現信紙的背面用膠條固定着一隻早已經乾枯的蒲公英。

“一轉眼40年光陰不見了,這個約定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裡,那個女孩的一顰一笑,和我在一起時候的每一件事,都讓我無法忘懷,從拿到這封信之後,每10年我都會過來一次,希望能和她重逢,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我連她的影子都沒見到過。”潘明升說着黯然神傷了起來。

林思雨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不想堂堂享譽世界的科技業巨頭潘明升,竟然會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瓊瑤電視劇看多了吧,沒事就喜歡把裡邊的男主角當成自己,連幻想和現實都分不清了?”葉飛雙手抱胸,冷言冷語地說着,想讓他相信潘明升的話,比登天都難。

潘明升耐人尋味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起,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無所謂,總之,它在我心中佔據着極其重要的位置。”

葉飛撇着嘴道:“冷血無情的人倒開始自命感情豐富了,真是好笑,如果你沒有撒謊,老子就直接把腦袋切下來。”

“好了,你鬧夠了沒有?”林思雨忍無可忍,瞪着葉飛道。

“我說親愛的,你的智商那麼高,怎麼會被這種低級的故事欺騙?你在逗我麼?”

潘明升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望了望遠處的斜陽:“太陽即將落山,她今天依舊沒有來,我得走了。”

他正要站起來,忽然聽到一陣汽車的引擎聲,他的臉色陡然一變,聞聲望去,只看到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轎車緩緩駛來,最終在那片蒲公英花叢前停穩。

潘明升猛然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她……是她來了麼?”

葉飛忽然一愣,伸手抓了抓後脖子,心說這老小子說的話該不會是真的吧,莫不說那個寧寧來了,剛剛大話已經說出口,看樣子搞不好真得把腦袋切下來輸給他了。

車門推開,一名女子走了下來,她穿着一襲深褐色的連衣裙,高高的鼻樑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長長的秀髮好像墨一樣烏黑,氣質端莊而優雅。

下車之後,她並未發現臺上的葉飛三人,看着那片開得正盛的蒲公英出神,一動不動地站着。

時間的齒輪彷彿被卡住了,整個大操場安安靜靜的,已經到了落針可聞的程度。

潘明升隱約中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時代,那張滿是斑駁皺紋的老臉上微微泛着紅暈,心臟好像被一隻手攥住了,緊緊的。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下課鈴聲響起,穿着淺綠色校服的學生,開始三五成羣地涌入大操場,他們有的在談天說地,有的在嬉笑玩鬧,將這裡的安靜徹底打破。

葉飛看看潘明升,又瞧了瞧那名女子,有些吃驚地問:“那女的該不會真是你所說的寧寧吧?”

對於葉飛的話潘明升充耳不聞,直愣愣地看着那個女人,眼裡晶瑩閃爍的。

看到這樣一幕,葉飛只好承認,自己確實是錯了,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爲了目的可以毫無底線的人,內心深處竟然還深藏着一份無比純真的感情,而且保持了長達40年不變!

林思雨的眼眸也是有些發紅,上邊淚光閃閃的,心中無比熱切的希望一件事,那就是那名女子就是潘明升苦等了幾十年的女孩。

幾十年的光陰穿梭而過,當年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優雅的婦人,可在潘明升的心中,寧寧還是小時候的模樣。

見潘明升一直沒有說話,林思雨有些心急地提醒道:“潘叔叔,別愣着了,過去找她吧,哪怕是她的可能性很低,你也得過去呀。”

可過了好一會,潘明升依舊是那麼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一動也不動,很像一尊雕塑。

潘明升心裡也明白,假如那個女人真的是寧寧,假如她轉眼之間不見了怎麼辦,難不成要再等幾十年嗎?可那時候自己多半已經成了冢中枯骨了。

他無數次想過和寧寧相遇的畫面,自己一定會毫無顧忌的跑過抱住她,親吻她,不停地向她訴說,自己等她這麼多年等得有多辛苦,爲了她,自己甚至幾十年來一直孤身一人。

可到了現在,他整個人卻蒙了,徹底蒙了,不僅僅是腦袋,甚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再屬於自己,這個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臺灣政界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都禮讓三分的科技業巨鱷,在面對自己初中戀人的時候,竟然狼狽成了這般模樣。

林思雨急的來回踱步:“潘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潘明升終於努力邁了兩步,可就在此時,從那輛凱迪拉克轎車中又走下一個人,那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白人男子,長着一頭栗色的濃密頭髮,身材很是魁偉,不管怎麼看都比潘明升這個老頭強上百倍,只見他緩步來到女人身旁,和她低聲交流了起來,二人一起仰頭看着漫天的白色蒲公英,一股子濃濃的浪漫氛圍隨之瀰漫開來。

看到此情此景,潘明升又往回撤了兩步,倘若那個女子真的就是寧寧,那麼這個男的必然就是她的老公,幾十年前的那個約定,想必她早已忘懷,或許這夫妻二人只是閒來無事才前來學校欣賞一下蒲公英,那麼自己忽然冒出來,豈不是變成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存在。

葉飛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老頭的躊躇不前讓他相當蛋疼,一怒之下他直接抓住了潘明升的後衣領,好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拎了起來,衝着那一對男女便丟了過去。

林思雨嚇得捂住了小嘴,差點叫出聲來。

潘明升更是好像丟了魂似的,整個人飛撲向前,在地上滾了三圈,狼狽不堪的趴到了女子身側,還好葉飛投擲的手法得當,讓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女子聽到聲響快速轉身,瞧見地上的潘明升後,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雖然丟人已經丟到了姥姥家,但事已至此只能面對,潘明升在心裡將葉飛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之後,對女子尷尬一笑道:“請問你是不是……”

“竟然是你!”女人倒退了數步,失聲道。

潘明升也是一陣失色,把尷尬全部拋在腦後,直愣愣地看着女人,好一會才說道:“你真的是……寧寧?”

女子的眼神閃爍不定,她對身旁的那名男子擺了擺手說道:“你到車上等我一會。”

男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女子將墨鏡摘下,將那一汪春水一般的湛藍眼眸露出,幾十年的風霜雪雨,卻沒有讓它的空明澄澈改變分毫。

擁有這樣眸子的人,不是寧寧還能是誰!

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女人臉上的皺紋並不明顯,一頭瀑布一樣的青絲沒有半點雜色,反觀潘明升倒是滿頭白髮,臉上歲月的痕跡好像被刀刻斧鑿一般,可不想自己的變化這麼大,對方還是隻一眼便認出來了。

幾十年後再次重逢的二人,畫面並沒有很多人想象的那般熱烈,二人都有些失措,那份幾十年前朦朦朧朧的感情,就好像佳釀一樣沉在了甕底。

“我現在的名字是渡邊寧子。”女人先行將沉默打破。

潘明升和煦地笑了笑:“哦,那我應該稱呼你爲渡邊女士了。”

女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道:“一眨眼40年過去了,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會相逢。”

“對啊,還是相逢了。事實上我按照你給我留的那封信上寫的,每過10年就過來看看,這回已然是第四次了。”

“是我不好,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渡邊寧子看着隨風舞動的蒲公英道:“幾十年的光陰過後,這裡的蒲公英不但還在,而且還和當年一樣美。”

“對,時間能夠改變許多許多東西,卻不能改變所有。”

二人再次陷入到沉默當中,渡邊寧子將目光轉移到不遠處的林思雨和葉飛身上,笑着問:“他們是你的子女?”

潘明升的眼睛轉了轉,嘆了口氣說道:“對,車裡的那位是你的丈夫麼?”

渡邊寧子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看到車中的男子探頭往這邊張望,渡邊寧子淡淡地說:“我想他……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的話……”

潘明升緊忙說道:“我還能有什麼事呢,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請便吧。”

渡邊寧子轉過身去,剛走了一步又停下,出聲道:“潘先生,能夠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說罷,她便快步走了過去,坐到了車裡。

車內的那名男子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渡邊寧子道:“渡邊女士,您爲什麼沒有告訴他實情,其實您也是每10年就回來看一次?

“我按照的時間是寫信的那天,可他則是按照收到信的那天,剛好相差了三天,就是因爲這三天,我和他整整幾十年沒能相見,我想所謂天意弄人指的就是這個了。既然已經錯過了這麼久,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有着自己溫馨的家,那又何必再去解釋什麼,就讓它繼續錯下去吧。”

“可這許多年來,您一直也是單身,而且是爲他而單身,至少應該把這個告訴他吧。”

渡邊寧子閉口不語了。

“據說他手上的明升科技公司搞得有聲有色,您創建的花蕊株式會社也是引領扶桑大潮流的時尚行業領頭者,從這點上來看,您完全不輸他這個大男人,作爲一個西方人,我實在難以理解您的做法。”男子攤了攤手道。

“在感情方面,你們西方人講究的是直接,而我們東方人則更加婉約、內斂、矜持。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你,感謝你每10年都能陪我過來瞧一瞧。”

“身爲您最信得過的保鏢,能陪您跋山涉水來到華夏重溫舊夢,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榮幸之至的事。”

渡邊寧子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您認真考慮過了麼?”男子皺起眉頭問了句。

渡邊寧子透過車窗看了眼潘明升道:“過去的還是讓它過去吧,我不希望打擾他現在平靜安穩的生活,我們走吧。”

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啓動了車子。

葉飛和林思雨已經來到潘明升身旁,望着緩緩離開的轎車,又瞧了瞧潘明升那傻愣愣的模樣,葉飛真恨不得直接給他來兩個大嘴巴,這王八蛋臉皮的厚度要是能超過自己五分之一,也不至於擺不平一個女人。

“別傻愣着了,趕快衝過去,把你想說的話統統告訴她,否則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知道嗎?”葉飛瞪着眼睛道。

潘明升心中糾結萬分,眼瞅着轎車不斷遠去,他突然大踏步地跑了起來,一直到自己累得再也邁不動腿才停下來,然後對着那輛轎車嘶吼道:“寧寧,幾十年過去了,你那雙湛藍的眸子一直印在我的腦海……”

車裡的渡邊寧子聽得清清楚楚,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眼眸中晶瑩的淚花凝聚成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湯姆!”

“怎麼了?”

“我想10年之後,你還有必要再跟我過來一趟。”

“好的,都聽您的。”湯姆笑着迴應了一句。

眼看着轎車越來越遠,直至消失,眼看着潘明升半跪在塑膠跑道上,林思雨很受觸動,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唉,女人真是的,就是喜歡流眼淚,還有那個男的,簡直窩囊到家了,你竟然還感動,真不知道你感動個什麼勁。”葉飛唉聲嘆氣地說。

林思雨瞪了他一眼,眼淚依舊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着:“你這個冷血動物當然體會不到我現在的感受,在你看來他或許是個窩囊廢,可在我看來他相當偉大,因爲爲了一個女人,他可以堅守整整40年。”

葉飛摸了摸頭道:“好吧,姑且就算我是冷血動物好了。”

“還姑且?你本來就是。”林思雨冷聲道。

葉飛的劍眉倒豎了起來道:“如此廢物的傢伙你都喜歡,你男人我這麼男子漢氣概十足的人你倒是不喜歡,你到底什麼情況?”

“你所謂的男子漢氣概是什麼?敢隨便打架、殺人麼?如果是那就大錯特錯了,真正的男子漢要懂得負責、懂得堅守、懂得付出和隱忍,這些你全都不懂。”

“潘老頭既然那麼好,你爲什麼不直接嫁給他?”

“無理取鬧!”林思雨一陣氣惱,覺得和他這種人完全無法交流,跺了跺腳,甩了下長長的秀髮,快步離開了。

葉飛把衣領豎了起來,提着鼻子聞了聞,一股臭汗和尼古丁的混合氣味傳入口鼻,這味道不知讓多少女人魂牽夢繞,可林思雨偏偏一點也不感冒,他喃喃自語地說:“這女人真是不懂得欣賞!”

葉飛走到潘明升身旁,拍了拍他的頭,直直地看着他,看得潘明升一陣頭皮發麻:“你想……想怎樣?”

剛被他提着丟到了地上,現在又被用這種寒森森的目光看着,好像猛獸在盯着獵物一樣,着實慎人,潘明升被弄得是打心眼裡怕了。

“如實告訴我,你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葉飛表情認真地問。

“是。”潘明升點頭。

“你心裡還愛着那個女人麼?”

潘明升一臉悽苦地擺了擺手。

“我問你是不是還愛她,回答我?”葉飛的調門提高了幾度,目光好像匕首一樣,直刺對方的雙眼。

“算……算是愛吧。”潘明升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如果給你一個再見她的機會,你有沒有勇氣跟她表白?”

“不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

葉飛的雙眼瞪得老大:“你不用管有沒有機會,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勇氣?”

“有。”

“希望你說話能算數,別給老子丟臉。”說完,葉飛便轉身離開了,邊走還邊嘟囔着:“M的,哪裡有半點男子漢氣概?老子真是沒看出來!”

潘明升擦了擦前額的冷汗,心說這葉飛是不是出門忘吃藥了,怎麼滿嘴都是不着邊際的話。

回到車上,他並沒有見到林思雨,估摸着這小妞應該是氣得一個人坐出租車走了,葉飛笑着從兜裡摸出一根菸,沒有她在,自己總算能吞雲吐霧一會了。

將一整根菸抽完後,他把車窗關好,整個人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把左手伸進衣襟,在他上衣內側左邊的位置竟然縫製着一條極其細小的拉鍊,把拉鍊拉開,裡邊有一個長方形的夾層。

葉飛用食中二指探了進去,摸索了一會,夾出一根細長的針狀物,前端鋒利無比,後邊則呈現出圓錐狀,直徑緩慢放大。

他將這根針的前端刺進了手掌,後端很快發出淡紅色的光芒。

隨後,他的整隻手都變成了淡紅色,還帶有一種透明的質感,裡邊的血管甚至是骨骼都能看到,就跟被照了x光似的。

他把五根手指攤開,在車窗玻璃上按了按,一個電子熒幕立刻浮現出來,上邊有一系列的圖案和按鍵,和電腦屏幕非常類似。

在輸入了一些奇特的符號之後,熒屏上開始出現影像。

畫面裡是一個裝修相當奢華的大型臥房,裡邊擺放着各種充滿西歐風格的傢俱,大型的落地窗微微開着,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將潔淨無比的純白色窗紗掀起,外邊正是藍藍的大海。

一張大大的圓形鐵牀上,一名金髮碧眼的女子正躺在上頭,

面對這個的美得不像話的西方女人,葉飛不禁多瞧了兩眼。

“大美女,攪擾你的美夢了,不好意思啊。”葉飛樂呵呵地說。

女人先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緩緩地睜開杏眼,那寶石一般的藍色眸子,比外邊的海水還要藍上幾分。

葉飛玩味一笑道:“許久不見,咱家的小野貓把我忘了沒有啊?”

身上的衣服薄如蟬翼,還被一個大男人不錯眼珠地盯着,女人卻並未表現出半點羞澀,她坐起身來,用右手擋住小嘴打了兩個哈欠,有些慵懶地轉過頭來。

那張小臉只有巴掌大小,大大的眼睛會說話似的,點點的紅脣好像花瓣,白皙的皮膚如雪一般,這張無可挑剔的小臉,很容易讓人心生敬畏,不願去褻瀆。

不過葉飛卻不管那個,欣賞了一會她的臉之後,

“凱瑟琳,我最親愛的小野貓,如果有人看到你大白天的還在呼呼大睡,肯定不會把你和國際頂級的科學家聯繫到一起。”葉飛笑着說。

女人拎起旁邊的枕頭就丟了過來,把鏡頭打得扭曲了一個不小的角度,來宣泄她此時的憤怒。

葉飛咬了咬發白的嘴脣道:“難道你就要用這種方式來問候你許久不見的甜心麼?”

“甜心?不,你不是,你是惡魔,十足的惡魔!”凱瑟琳道。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很長時間沒有主動聯絡你了,可我這麼做的目的還不是爲了你,想讓你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當中。”

“別告訴你,你這次主動聯繫我,就是爲了跟我說一個無趣的藉口。”

“怎麼能呢,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心裡一直掛念着你這隻小野貓,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凱瑟琳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老大,問:“你說的是實話麼?”

“當然是了,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凡,我很愛你,可你的漠視是我無法接受的,那讓我有種想死的衝動。”

“倘若我真的把你忘了,真的有意漠視你的存在,怎麼會打電話給你,對麼,別犯傻了,我的小野貓。”

許久不見,這個女人還是那樣的美,那樣的性感。

雖然同爲美女,但凱瑟琳的性格和林思雨大相徑庭,剛纔還兇的要死,沒一會的功夫,就乖巧的好像個小寵物。如果你覺得她很蠢,那你就錯了,她不但聰明,而且聰明的一塌糊塗,只是她偏偏就是吃葉飛那一套。

凱瑟琳露出花一樣的笑容,撩動了一下長長的秀髮,衝着鏡頭給葉飛送了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