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敗家子
楊慶恩舉杯喝了一口,看着對方說道:“富華現在三十好幾,已經到了大展拳腳的時候,如果我的位置不交出來,他就會被綁手綁腳。雖說他經驗還不夠,顯得嫩了點,但好好磨練磨練,我覺得還是能行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富華的能力我知道,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不一定有他能幹。你們楊家能出現這樣的人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可……”楊慶恩面色凝重了起來,欲言又止。
“老楊,有話直說。”
“立業方面我可以幫他,可這成家方面……還得看你老花是不是能賣我這個薄面。”
花鵬程靠在椅背上,笑着說:“你這個老楊啊,繞來繞去都把我繞迷糊了,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裡。”
楊慶恩的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老花的女兒不愁嫁,一點都不急,可是我急啊。”
“我兩個女兒的父親都不急,你急個什麼勁啊?對了,小少爺最近怎麼樣?”
楊慶恩臉上佈滿陰霾,說道:“那個小畜生太沒出息了,一點正事不幹,還不如沒有他。”
“那就別提他了。你家老大富華,我是喜歡的,不論能力還是相貌都沒得挑,當我的女婿真是求之不得。只是我那個寶貝女兒的思想工作,我還得再做一做,需要點時間。”
楊慶恩臉上露出些許冷笑,說道:“你老花掌管着整個秦海,卻管不了自己的女兒。”
“老楊,現在年代不一樣了,講究的是自由戀愛,哪裡還有什麼包辦婚姻。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的臉往哪裡放。而且……”
“而且什麼?”
花鵬程長吁短嘆了一陣,把酒杯頓到了桌上,說道:“而且她現在正談着一個男朋友。”
楊慶恩的臉色陡然一變,那股氣定神閒的勁頭蕩然無存,焦急地說:“老花,你我可是早就約定好了的,你該不會食言吧?”
花鵬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不要急,好好聽我說。若非你我有這樣的交情,我也不可能跟你說這些。”
楊慶恩壓制住胸中的火氣,撇了撇嘴說道:“行,我聽你說。”
“其實說來我也有責任,我們雖說是父女,但因爲我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她也有很多事要做,彼此缺少交流。前幾天,他忽然領回家一個男的,說是她男朋友。一提起那小子我就火大,滿身都是市井之氣,曾經還擺過地攤賣過秋褲,一來就把我的管家給打了。因爲他的事,瑤瑤現在還在跟我鬧情緒,已經好長時間沒過來看我了。”花鵬程唉聲嘆氣地說。
楊慶恩聽得目瞪口呆,一個賣秋褲的竟然攀上了千金大小姐,還敢在市長家鬧事打人,這聽着有點像天方夜譚。
“那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花鵬程不耐煩地搖了搖頭,說道:“別提這個人了,總之就算我女兒以和我斷絕關係爲由相要挾,我也斷然不會接受這個女婿。”
楊恩慶想了想,勸解道:“也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絕,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哪有不聽父親話的道理,只是她的思想一時有些轉變不過來,多給她點時間就好了。”
“但願如你所說。”花鵬程看了看時間,站了起來,說道:“總之一句話,我花鵬程答應你的事絕對能辦到,一會我還有個會要開,就先這樣吧。”
楊慶恩和他握住了手,說道:“一直這麼日理萬機,身體怎麼受得了。今天我剛弄了點長白山野生人蔘和澳洲鮑魚,放在一起燉一燉很補的,晚上過來嘗一嘗。”
花鵬程微微一笑,說道:“你我是好朋友,但同時也是商人和官員,交往還是要有底線的。”
楊慶恩自然清楚他的意思,所以並沒有勉強。
坐進自己的車裡之後,花鵬程的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靜靜地思考了一會,才沉聲道:“開車吧。”
楊慶恩坐在涼棚下,摸着下巴盤算着一些事情,就在這時,從旁邊的休閒會所裡走出一名男子。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裝,戴着金絲眼鏡,邁步之間散發着一股子沉穩自信的氣息。
“父親。”他走到楊慶恩跟前,輕聲叫道。
楊慶恩緩過神來,一瞧是自己兒子,表情淡然地說:“富華啊,坐下吧。”
楊富華依舊規規矩矩地站着,說道:“孩兒怎敢和父親同坐。”
楊慶恩讚許地點了下頭,說道:“行,越來越長進了,像我的兒子,呵呵呵呵。”
楊富華靦腆地撓了撓頭,說道:“不是像,根本就是啊,這叫做將門出虎子。”
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大笑了起來。
楊富華望着花鵬程汽車遠去的方向,說道:“父親,我這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和你是父子,有什麼不當講的,說。”
楊富華心裡掙扎了一會,才說道:“你覺得這個姓花的靠得住嗎?他現在身居高位大權在手,會心甘情願地爲我們所利用?”
“還利用?你也太小瞧他了,我們拉攏他的目的僅僅是不得罪而已。我們經商的,一旦得罪了當官的就寸步難行。他今天已經把話挑明瞭,秦海市商界不准我們楊家獨大,說實話我也沒那麼磅礴的野心,但只要能跟他走到一起,即便以後狂風大浪,咱們楊家的船也絕對沉不了。”
楊慶恩說着看向了兒子,問了一句:“富華,你覺得什麼樣的商人才算是成功的?”
楊富華思忖了片刻,說道:“讓自己的每一個投資都能利益最大化。”
楊慶恩擺了擺手:“目光短淺,能在政治上有所作爲,這纔是成功的商人。”
楊富華一臉茫然。
“在華夏,商人從政的例子有一些,但能成功的比較少,原因很簡單,官路和商路這兩條路區別很大,想兩邊通吃太難了。”
“那麼您想怎麼做?”
“如果你能把花鵬程的女兒給娶過門,那麼咱們楊家這艘商業航母就穩了。”
楊富華的心猛跳了幾下,這事楊慶恩之前說過,但也只是簡單地提了幾句而已,本以爲他並沒有太當真,現在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可如此一來林思雨呢?
他猶豫了起來,忽然用餘光看到父親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異色,裡邊攙雜着失望和氣惱。
他想得到林思雨,更想把楊家偌大的家業繼承下來,爲此他甚至可以不擇手段,更不要說失去一個女人,哪怕她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
“你不願意麼?”楊恩慶看向別處,語氣溫和地問。
楊富華迅速鎮定下來,說道:“不,我一定會按父親的意思辦。”
以楊恩慶的老辣自然能看出兒子心裡的遊移,說道:“富華,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作爲楊家以後的頂樑柱,你必須學會擔當。你活着並不爲了你自己,而是爲了我們整個家族,懂麼?”
“懂,父親,你的教誨我一定謹記在心。”楊富華彎腰九十度鞠了一躬,眼眸中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這段時間,火蝴蝶每天都在爲龍頭選舉的事忙碌着,在她事業蒸蒸日上的關鍵時刻,葉飛也沒好意思過去打擾,因此很少去夜色闌珊。
林思雨爲了工作,更是每天忙的昏天暗地,晚上經常在公司加班到天亮,即便回來也很晚了。
現在,富華地產那邊大動作頻出,已經開始大規模收購齊盤鄉一帶的土地,這條大魚已經咬在了餌上,只要素美方面在收購地皮上再下幾次重手,就能把魚釣上來。
可問題是林思雨手上的資金又出現了問題,嚴重匱乏了起來,如果這麼一直拖着,被楊富華那邊看出問題,之前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而且林思雨還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葉飛每次見她回家,都是疲憊不堪的模樣,能隨便打個招呼,已經算相當給面子了。
葉飛看着心疼,沒少勸她,可完全沒有效果。沒辦法,他索性也不勸了,每天陪着婷婷練嗓子,爲《我是大明星》積極備戰。當然,他的生活並沒有因此乏味不堪,到公司裡吃吃三個大美女的豆腐,再跟她們扯扯閒篇,精氣神就全回來了。
另外,賀雯雯老家來了一個小表妹,雙親前不久剛因爲車禍去世,過來投靠她。賀雯雯秉性良善,並沒有因爲這路親戚之前對自己和哥哥冷眼旁邊而懷恨在心,花錢把小表妹送去了學校,讓她開始了新生活。
這一天,葉飛睡到早上九點多才起牀,吃了點東西照常去公司上班。
他把音響打開,聆聽着米國鄉村音樂,將車窗拉下一半,呼吸着早上的新鮮空氣,整個人神清氣爽。
就在他剛調轉方向盤,拐進一條小路的時候,一輛車忽然斜插了過來,緊急制動中,輪胎和板油馬路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巨大的慣性將車子一直送到了馬路中間。
葉飛猛踩剎車,同時調轉方向盤,剛好將這輛車避過。
他皺了皺眉,透過車窗看到,那是一輛通體呈現出純白色的寶馬z4,看着非常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的車。
他並未多想,要把車往後倒一倒,可後邊忽然又竄出一輛車,將他的車夾在了當中。
葉飛把火熄了,叼起一支菸,悠悠然吸了起來,想看看他們到底什麼意思。
那兩輛車的車門打開,五個身穿藍色賽車服的男子走了出來,爲首的那個長得很俊秀,小臉很白,卻透露着一股子老成持重。
他走了過來,敲了敲葉飛的車窗,笑着說:“葉大哥不好意思啊,剛纔跟你鬧着玩呢。”
葉飛仔細一瞧,發現這傢伙原來是之前跟自己飈車的劉海濤,埃希比爾投資銀行劉景龍的兒子。
對於這個人,葉飛本來不討厭,可他的這種方式實在讓人不爽,所以不管對方如何敲車窗,他都假裝沒聽到,還把本來開着的車窗拉了上去。
劉海濤實在沒辦法,只得在車窗玻璃上哈了哈氣,用手指頭寫了個sorry,然後還一臉歉然地作揖。
葉飛被逗笑了,這才拉下車窗,說道:“我很忙,沒時間跟你賽車。”
劉海濤把頭探進車窗,樂呵呵地說:“葉大哥,實在抱歉,我也沒別的好辦法,只能這樣了。”
他站直身子,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吹了個響亮的流氓哨,隨後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響起,13輛跑車從拐角處陸續衝下,將整條路堵了個水泄不通。
一時間,周圍的路人都停了下來,紛紛往過觀瞧。
每輛車裡都鑽出一個人,看着他們衣服上都印着海盜旗的標誌,路人很快便散去了。
葉飛眉頭緊鎖了起來,說道:“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劉海濤呲牙一笑,說道:“別誤會啊葉大哥,自從上回領略到您高超的車技之後,您在我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我哪裡還有膽子再跟您比。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請你到我的遊艇上耍一耍,沒別的意思。”
葉飛冷聲說道:“如果我不去呢?”
劉海濤聳了聳肩:“如果你非要不賞臉,我只能多找你幾次了,這次是在這裡,下回到你公司去,再下回直接去你家。”
葉飛火了,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的上身從車窗拖了進去。
“你在惹我。”
一陣濃重的壓抑感瀰漫於劉海濤的心頭,好在葉飛說完就把他鬆開了,他捂着脖子粗重地喘息了好一會,才說道:“葉大哥,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就用車軲轆把我軋死算了。”
說着,這傢伙竟然真的躺在了葉飛車前的地面上,只要葉飛一腳油門下去,他就必定被碾成兩半。
葉飛稍稍有些吃驚,不想這個富二代敗家子還是有點血性的。
他立刻來了興致,笑了笑道:“奶奶的,想玩是吧,行,老子今天不上班了,陪你好好玩玩。”
二十幾分鍾之後,衆人來到海邊一個私人碼頭,車子停穩,劉海濤親自跑出來幫葉飛打開車門,說道:“葉大哥,就是這兒了,我的遊艇就在前邊,今天恰好在和一羣兄弟聚會,正好把你給他們介紹一下。”
葉飛放眼觀瞧,看到一艘紅色遊艇安安靜靜地停在那裡,因爲體形比較大,甲板上還留出一塊停機坪,秦海的土豪很多,但能玩得起大型遊艇的卻很少。
劉海濤年紀輕輕的,豪華跑車、大型遊艇什麼都有,不知道造了他老爹多少鈔票,這種奇葩少爺,在米國這樣的發達國家都很少。
走上游艇,葉飛來回看了看,發現只是第二層甲板,面積就超過了300平米,在上邊開個舞會完全不成問題。
甲板上的人很多,全都是十七八到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女,他們打扮時髦,三五成羣圍在一起,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在露天燒烤,還有幾對窩在角落位置,一邊聽着強勁的搖滾樂,一邊瘋狂的親吻、撫摸。
劉海濤來到人羣中,招呼了幾聲,將他們的活動打斷。
“諸位兄弟,給大家好好介紹一下,站在我旁邊的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彎道車神,也是我大哥,葉飛葉先生。”
那羣人聞言之後,把目光紛紛投到葉飛身上。
“你就是那個用商務奧迪跑贏超跑的人?”一個留着陰陽頭,穿着鼻環的男子走了過來,問道。
葉飛呈現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並未作答。
那傢伙明顯不太相信,接着問:“據說你還玩過F1。”
“那你告訴我,萊科寧上個賽季的總積分是多少?”事實上這個問題並不刁鑽,只要是F1車迷都知道。
“你去網上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對數字一直不敏感,另外萊科寧是誰?”
陰陽頭男子嗤笑了一聲,“你連萊科寧都不認識,還在這吹牛?海濤,你說話也太不靠譜了,還說他跟車王舒馬赫是兄弟,根本就是扯淡!”
劉海濤的臉有些紅了起來,他很好面子,本來帶葉飛過來,就是想好好顯擺顯擺,不想竟然搞得這麼糗。
“兄弟,那你在什麼俱樂部混?”
葉飛沒閒情逸致跟他們矯情,迴應道:“鑽石王老五俱樂部。”
這話立刻引來一片噓聲,葉飛這樣的存在站在這羣人當中,根本就是個異類。
陰陽頭男子一臉鄙夷,用手指了指人羣,說道:“我們這些兄弟沒有一個不是超跑俱樂部的會員,而且都是會費一年最少15w的那種,你怎麼跟我們比?”
葉飛皺起了眉頭,說道:“你他媽磨磨唧唧的有完沒完?老子本來要去公司上班,是劉海濤這王八蛋非要把我拉到這裡來的,以爲老子願意跟你們這幫傢伙混在一起嗎?”
“原來是個上班族啊!”陰陽頭男子撇了撇嘴,捧腹大笑了起來,笑了能有兩分鐘,才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們這羣兄弟從來用不着上班,每天就是吃喝玩樂,一個月也照樣賺十萬二十萬的。”
葉飛懶得再理會他,從兜裡摸出一支菸抽了兩口,毫不客氣地將煙氣吹到了那傢伙臉上,然後衝劉海濤說道:“全秦海的敗家子,你這裡差不多聚齊了吧。”
他這話立刻引來一片罵聲,陰陽頭男子咬牙切齒地說:“你小子說話給我客氣點,海濤服你,我可不服,有沒有膽子跟我賽一場?”
“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葉飛審視着看了他兩眼,冷聲說道:“你不配。”
陰陽頭男子氣得吹鬍子瞪眼,露胳膊挽袖子的要動手,忽然他的領口一緊。
被葉飛抓住之後,他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一股陰森的寒氣侵襲而來,將他整個人淹沒其中。
很快他的雙腳懸空了,完全處在了失重狀態中。
周圍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眼瞅着葉飛只用單手就將陰陽頭男子舉過頭頂,這樣的橋段,他們分明只有在電影裡纔看到過。
“你水性怎麼樣?”葉飛輕鬆自如地問了一句。
陰陽頭男子直接蒙了,根本沒注意對方在說什麼,緊接着他整個人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掠過甲板扎進了海水當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葉飛這個舉動毫無徵兆,讓所有人都傻在了當場,他們萬萬沒想到,因爲一個小小的挑釁,就引來了這樣冷酷的懲罰。
甲板上混亂了起來,劉海濤緊忙叫幾個水性好的下去救援,七八分鐘之後,陰陽頭男子跟水王八一樣被打撈了上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就是個旱鴨子,巨大的恐懼感讓他霎那間就失去了本能。
經過一番搶救,這貨噴出了不少苦鹹的海水,終於恢復了過來。只不過他再沒了剛纔的囂張氣焰,甚至連再看一眼葉飛的勇氣都沒有了,披着浴巾龜縮在角落裡,一直哆哆嗦嗦的。
葉飛這一下子,讓所有人的傲氣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劉海濤嚥了一口乾澀的吐沫,賠笑道:“葉大哥,那傢伙就是那副死德性,你給我個薄面,別跟他一般見識了。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就都知道你的厲害了。我前段時間剛弄了一架直升飛機,走,瞧瞧去。”
劉海濤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唯恐這點事掃了葉飛的興致。
葉飛笑着點了點頭,跟他上了最頂層的甲板。
這裡是一整片停機坪,上邊停着四架體形比較小的直升機,幾名穿着比基尼的女孩正在飛機旁邊嬉戲玩鬧,看劉海濤過來了,全都好像小燕雀似的,嘰嘰喳喳地迎了上去,又是摟抱又是親吻。
劉海濤每個人親了一口,然後拍拍她們的屁股,讓她們站到一邊去。
他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地跟葉飛介紹道:“這是最新型的zr268直升機,兩個星期前在航展上看到的時候,我就喜歡的不得了,花了整整五百萬。它的最大起飛重量達到了1100千克,有效載重530千克,可以乘坐四人,最高航速度高達164公里每小時,如何?還不賴吧?”
他唯恐葉飛和一衆朋友聽不懂,說的非常詳細。
葉飛看了幾眼,這類民用的小飛機,在他眼中就跟小孩的玩具一樣,完全提不起興致,可又不想薄了劉海濤的面子,只好勉爲其難地嗯了一聲,算是稱讚了。
那羣人倒是興奮了起來,繞着飛機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嘴裡全是讚歎的話,畢竟有錢玩飛機的人很少。 щщщ ¸тt kΛn ¸c o
“葉大哥,我開着它帶你出去兜兜風,怎麼樣?”劉海濤眼眸中閃爍着金芒,問道。
“你有駕照嗎?我可不想墜機身亡。”葉飛皺着眉頭道。
“有啊,拿到手好幾天了。”劉海濤摸出駕照翻了翻,“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上了飛機之後,劉海濤向外邊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遠一點,隨後拍了拍嶄新的儀表盤,對坐在旁邊的葉飛賣弄了起來:“葉大哥,你應該是頭一回坐直升機吧,其實開飛機和開車差不了多少,程序呢,都是先啓動發動機。瞧見沒有,我左手邊這個東西叫做節流閥,相當於汽車的油門。
當然和油門不同的是,這東西往上擡是給油,擡得越高動力越足。可不要擡得太猛了,動作必須柔和一點。這個操作杆也很簡單,往前這麼一推,飛機就會往前衝,往後這麼一拉,飛機就往後飛,至於控制方向,用雙腳踩這兩個踏板就可以。咋樣,專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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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百無聊賴地伸了伸懶腰,說道:“別磨嘰了,咱能起飛了麼?”
劉海濤的小臉僵了一下,用手按了一下按鈕,將發動機的電源接通,接着把總距杆往上提了提,將飛機懸空於距離甲板約莫五米的位置。
聽着下邊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劉海濤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可此時的葉飛卻在皺眉。
隨後,他控制着飛機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移動了一次,這是飛行的準備工作,目的是檢測一下飛機的狀況。
確定飛機狀況並無異常,他開始推動操縱桿,可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忽然響了起來……
劉海濤瞬間慌了神,要知道現在可在半空中,雖然只有五六米,但墜下去也絕對不是鬧着玩的。他的腦門很快佈滿了冷汗,看着面前數以百計的按鈕,不知道該按哪個了。
葉飛雙手抱胸,斜眼瞄着他,說道:“你真的確定自己會開飛機?”
“當然會啊,不然怎麼可能拿到駕照,這到底怎麼回事,操作沒問題啊?”劉海濤焦急萬分地說。
“要不讓我開一會試試?”葉飛表情淡然道。
“別鬧葉大哥,開車你在行,開這東西你肯定不行的,弄不好咋倆小命都得交代在……”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葉飛一把拉到了副駕駛位置,而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到了駕駛位上。
警報聲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幾個紅色提示燈閃得直耀眼,劉海濤的心臟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嚥了口乾澀的吐沫,說道:“葉大哥,要不咋倆跳海吧,這飛機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五百多萬買的呢。”葉飛呲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