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佟夏的疑惑,陳順道只是淡笑了一下問道:“我就問一句,我的指令,你們聽不聽?如果聽,那就先執行指令,然後再來找我提出疑惑,這樣才能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正常發問,如果你現在不聽我的,那就請先寫好一份辭職書,懂了嗎?”
說到末尾處,陳順道的目光已經顯得十分銳利了,這個不怕死的老頭子,一旦威嚴起來卻也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佟夏瞬間在陳順道的面前低下了她的頭,而其他人則更是壓下了疑惑開始進行手上的操作。
楊銘在高處看着陳順道的表演,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只有這樣的陳順道才能證明他還沒有老,在資本市場的戰鬥中,統領三軍的人物如果只是恪守中庸之道,那還怎麼發動攻勢呢?
當然,眼下看起來陳順道採取的是防禦!
但佟夏不服氣,在她設定好了手頭的工作後,她起身朝着陳順道的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進來。”陳順道正和楊銘聊着天,忽然微微皺眉喊道。
隨着辦公室門的打開,佟夏一臉複雜的走了進來,先是從楊銘的臉上掃過,隨後才一臉質疑的朝着自己的老師問道:“請問老師,難道我們的估測都是錯的嗎?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所有以前你教我的理論都被破了?”
“呵呵,小丫頭,你懂得金融,但是你懂得戰爭嗎?”陳順道笑了笑,沒好氣的搖頭嘆氣。
“嗯?戰爭?”佟夏微蹙着眉頭,不解的盯着自己的老師問道,“我不明白,現在是股市一片大好的時候,爲什麼說戰爭?”
“好?”陳順道沒好氣的嘆道,“如果你認爲金融僅僅是金融的話,那就是你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太膚淺了!難道你忘記了在股市開始大好之前,香江發生的一系列不尋常的事情嗎?”
佟夏猛然間色變了一下,臉色驚疑不定的懷疑道:“老師……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有預謀?可是……”
“沒有可是!”陳順道神色肅然的說道,“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就是一場戰爭!戰爭的形式有很多種,而你們年青一代的人都只知道戰爭停留在槍炮的層次上,但你們卻不知道有些戰爭看似沒有硝煙,但造成的結局會比戰爭還要恐怖!你忘了蘇國、東瀛和倫敦的那些教訓了嗎?哪怕是華夏,你又難道忘記了曾經發生在97年的那些巨大風雲嗎?”
佟夏呆住了,她沒想到陳順道會瞬間把眼下的大好形勢和97年的那場震驚世界的風雲聯繫起來,而在陳順道點破這個話題後,她的腦海也瞬間像是小宇宙一下開閘放開,所有的一切數據一瞬間出現了一些疑竇,這些疑竇在之前甚至不是問題,但是眼下卻似乎隱隱讓她有些不安起來。
難道……
佟夏頓時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老師驚歎道:“老師的意思是,這是一場人爲的戰爭?”
“是的!”
這一次,回答佟夏是楊銘!
楊銘坐在椅子裡,目光凝重的盯着佟夏嘆道:“其實有些事情看似沒有聯繫,但將這些不尋常的波動聯繫在一起,其中必然的關係就一眼可知了!而你的理論知識其實沒有錯,我和你的老師探討過,他也認爲這一波的股市還有着很大的漲幅,然而你還記不記得股神巴菲特的至理名言是什麼?”
“巴菲特?”佟夏眼神閃動一下,然後脫口而出道,“是……在別人貪婪的時候我們恐懼,在別人恐懼的時候我們貪婪!”
“沒錯。”楊銘笑道,“那現在,你覺得有人恐懼嗎?”
“沒有!”佟夏眼神一亮,她頓時間明白了陳順道的理由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恐懼,那我們爲什麼不開始暫時撤出來觀望呢?如果股市真的是一片大好,那麼它惠及到的都是華夏的股民和散戶,對我們有什麼壞處呢?”楊銘笑道。
“我明白了!”佟夏終於點了點頭,輕輕的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鏡笑道,“我只要證明我的理論和向上的趨勢是正確的就可以,如果老師覺得現在是不該貪婪的時候了,我當然能夠理解!”
“呵呵,不錯!”楊銘讚賞的朝着佟夏笑道,“你很懂得執行,我這裡需要的正是你這樣的人才,所以你的考覈已經通過了,從今天之後,這支新的團隊由你開始接管了,你的老師會在幕後指導你怎麼去感知市場的風險和危機!”
“真的嗎?”佟夏有些驚喜的看了一眼陳順道,然後又奇怪的朝着楊銘問道,“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呢?爲什麼連我的老師都能被你說動呢?而我們又在這場可能存在的大戰中要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才誇完你,你就犯錯了!難道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陳順道沒好氣的輕輕敲了敲桌子提示道,“如果要成爲一個優秀的基金經理,你必須再次遵循巴菲特的另一個原則,那就是你只需要搞清楚你所要去的方向,而不要問你所在的位置,明白嗎?”
“哦……”佟夏有些不太情願的扁了扁嘴,然後點了點頭,雖然再次被陳順道給批評了,但是今天對她來說畢竟是個好日子,因爲從明天開始,她的身份將是一支隊伍的統領人物了,而只要一想象到傳聞中安歇叱吒風雲的資本大鱷,她自己將來又可能成爲資本市場中的風雲人物,她頓時間覺得渾身充滿了鬥志!
楊銘笑了笑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告訴你我們要幹什麼,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在這場戰爭中將要扮演的角色就是狼!”
“狼?”佟夏疑惑的盯着李歡。
“對!”楊銘認真的說道,“狼懂得在獅子老虎出現的時候退避,但不是因爲害怕獅子和老虎,而是它本身並不想出頭,它們只想默默的行走在黑暗中吃自己的肉,咬死自己的敵人,而不是挑戰霸者的權威……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不太明白!”佟夏蹙着眉,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嘆道。
“不明白也沒關係,你只需要記住就可以了!”楊銘笑道,“現在你的疑惑解除了,那你就去幹你該乾的事情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和你的師父繼續商量!”
“好的。”佟夏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等到房門關上,陳順道才忽然發出一聲嘆息道:“他們還是太年輕了,這樣涉及廣泛的一場舉世矚目的戰爭,只靠他們這支團隊的話,恐怕還不夠啊,我還需要一支最強大的分析團隊!”
“分析團隊?”楊銘頓時笑道,“這有什麼困難?我從華爾街給你調一批人手過來,同時間給你配備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三個黑客當中的一人,你不會還沒有把握了吧?”
陳順道哭笑不得的望着楊銘,直到確定他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後,他才終於服氣的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和黃清平的關係怎麼樣,但是以你這麼年輕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多資源來說,其實是已經超越了當年年輕時候的黃清平的!”
“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爲,我現在超越了他,以後的成就也一定不會比他差吧?”楊銘笑道。
“這是你自己認爲的……”陳順道淡笑道,“我只希望,和你合作完這一次之後,我真的可以退隱不再問金融界的事情了,而黃清平的賬,他想要算的話,他應該自己來找我。”
“唉。”楊銘皺着眉頭嘆道,“我和巔峰時期的黃清平比起來,畢竟還是差了不少鋒芒啊,哪像他當年,連頂頭的那幾位大佬都能夠平視了,而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卻還只是爲了復仇而積蓄力量,這真是無奈啊!”
“我想你的敵人也一定會在以後後悔得罪過你這樣的仇人吧?”陳順道感慨道。
楊銘還沒有回答,他口袋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只見上面發過來的信息是:我和清央今天離開香江。
“今天?”
算了算日子,楊銘忽然皺了皺眉,立即撥出一個號碼朝着電話那頭的陸采薇問道:“蘇清央在香江的行程按道理不是到後天才結束嗎?爲什麼今天她們就要離開了。”
“你還不知道嗎?”電話對面的陸采薇有些無語的說道,“方誌龍和方媛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而且在和唐瑜簽訂了合約後,她立刻給了一個最近最好的機會給蘇清央,後天在西安市有一場音樂盛典的頒獎典禮,到時候蘇清央會以頒獎嘉賓的身份出現,並且演唱一首她自己的歌曲啊。”
“西安?”楊銘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問道,“去西安那麼遠的地方,她們身邊豈不是沒有保護的人手了?”
“不至於吧?”陸采薇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哼道,“你自己也知道眼下的局勢這麼複雜了,難道爲了保護你的女人,我們這些人還要跟着她們滿世界轉啊?真是……”
楊銘苦笑了一下,只能嘆道:“那好吧,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查到那些鬧事者的幕後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