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永遠不會知道,老k在參加葉戈的婚禮前,得到了安琪拉體內的基因排列方式。當他們決戰的時候,老k沒有能力完全將這種排列方式轉換在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一張紙上已經繪了畫。再也不能恢復原來的模樣。
可是四人用神之力聯手,讓他幾乎死去,不破不立,老k體內最後的繪畫痕跡,被他們抹去,新的基因排列方式,讓在末那識停留了很久的他,終於一舉突破,達到了第八識阿賴耶識!
“爲了感謝你們讓我得到突破,我不會殺死你們!”
老k看着四人,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空靈的聲音好像神祗的宣判。
“古蒂!瘋神!西城千秋明!你們有殺我之心!所以,我會剝奪你們的異能!至於你……”
老k轉頭盯着葉戈:“你一直是我最器重的人!我不會剝奪你的異能!只是……”
“我要你變強!要你變得和我一樣強!否則的話,如果這個世界上。我再沒有一個對手,那將是一件多麼寂寞多麼無趣的事情……”
“艹,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啊!真以爲你是神啊!”
瘋神第一個不服,揮舞雙拳,衝向老k,另外三人怕他有失,也一起衝上去。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老k雙眼微閉,似沉睡的石佛,口中的聲音如生公說法。天花亂墜,四個人前衝的身形,驟然停頓。
空氣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有的拉拽有的下壓,四面八方的力量束縛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不能寸進。
“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古蒂雙眼一黑,眼中所見的世間,再無先前慧眼所見時的透徹明白……
瘋神的鼻子一痛,呼吸進來的空氣,像是烈焰一樣的灼燒着他的鼻腔。他惶然發覺,自己再不能暢快的呼吸……
西城千秋明感覺自己像是腦梗了一樣,舌頭硬硬的不聽使喚,他心底嘆息一聲,獨步天下的催眠術,從此將成爲絕響……
所有人體內的力氣,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不停的流逝,葉戈驚駭之下,驟然發現,自己的眼前失去了光明,留在視線中最後一抹夕陽的亮色,緩緩消失,明明呼嘯不已的海浪。再也聽不到任何聲息。
感官裡的整個世界,完全的變成一片荒漠。只有一個刻骨銘心的聲音響起來。
“我封閉了你的五感,封閉了你的記憶!從此以後。你將再記不起從前的種種!除非,你能夠強大到,自己破開我施加在你身上的意志枷鎖!那個時候,你一定已經突破了末那識,到達了阿賴耶識!那個時候,我等你一戰!”
“啊啊啊啊!”
葉戈心中瘋狂的吶喊!不要忘!我不要忘!
三位妻子絕色的容顏,父親弟弟那溫暖的笑臉,學生們踏入教室的身影……方文山,顧釗……不能忘……不能忘……
可是這些本以爲會念念不忘的東西,卻一點點的在記憶裡崩塌……
體內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不停摧毀自己想要堅守的,自我的力量在做着頑強的抵抗。兩種力量把身體當成了戰場,拉鋸一樣的扯來扯去,那種把靈魂生生撕裂成兩半的痛楚,讓葉戈仰頭向天,張開口……
卻沒有任何聲音的發出……他已經喪失了發聲的能力……
記憶中的臉龐漸漸模糊,葉戈心中無聲的吶喊……
不能忘!死也不能忘……
“你對他做了什麼……”
瘋神看到葉戈那痛苦到靈魂都戰粟的模樣,虛弱的開口問道。
“我幫助他提升實力!”老k看了一眼雙手抱頭,在海面上翻滾的葉戈,淡淡的說道。
“我先送你們離開,然後,我會慢慢教導他!”
“看來最強的還是老k啊!”費舍爾目睹了這一切,見到戰局已經結束,立刻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
殺手的本能,讓他始終把自己遊離在危險之外,儘管一直在觀戰,可是他始終把雙方的距離保持在十里之外,此刻,他見到老k最終勝利,果斷的離開,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僅僅跑出一會,一道身影就攔住了他。
“呃……”
短暫的驚愕之後,費舍爾換上了一臉的懵懂。
“先生,你是誰,爲什麼要擋住我的路?”
攔着他的男人一笑,平凡的臉上增添了奇異的魅力,低沉的聲音響起。
“費舍爾,我是老k!”
“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費舍爾話未說完,咽喉就被老k的手捏住,將他硬生生的提起來。
“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現在,我說,你聽……”
費舍爾聰明的閉上嘴巴。
“我早知道你在一邊觀戰,之所以沒有殺你,是因爲我始終相信,就算一塊衛生紙,也有它的用處。你懂?”巨島臺扛。
費舍爾拼命點頭。若不是無法開口,他一定會告訴老k,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照辦!
“我會帶葉戈離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必須妥善的照顧好葉戈的父親以及他的妻子!若是他們有半點閃失,無論你躲在世界的那個角落,我都會取你性命!”
老k說完,鬆開手,費舍爾捂住喉嚨,大口的喘着氣,一個勁的點頭,惶急的聲音和急促的咳嗽混合在一起。
“我……咳咳,一定……照辦!”
“把他們三個也帶上!”
老k指着瘋神三人,揮了揮手,目送費舍爾連抱帶背的帶着三人離開,轉頭向着海面飛去。
他離開的時候,把葉戈放在西城千秋明開來的快艇上,可是這時卻驚訝的發現,快艇上空空如也,葉戈已經消失不見!
老k遊目四顧,大海茫茫,哪有葉戈的影子!他正要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搜尋,忽然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
和葉戈四人一戰,強悍如他,也是受傷不輕……
………………
當蘇瑤等人瘋了一樣趕到海邊的時候,太陽已經沉下了海平線,大海在夜色中平靜無比。
林家人開來的車隊,點點閃亮的車燈,如同墜落凡間的星辰,數不清的人開始搜尋葉戈的蹤跡。
林天威面色鐵青,不停的咒罵着,呵斥着手下,蘇瑤三人奔跑在海邊,用力呼喚着葉戈的名字,可是那聲聲盼歸的呼喚,卻無力的灑落在大海中,被海浪衝刷的無影無蹤。
“那個是……”
金銘雅眼最尖,忽然看到沙灘上露出一抹衣襟,那顏色布料無比的熟悉!
因爲這衣襟,屬於一件襯衣。這件襯衣,是她和蘇瑤親手爲葉戈挑選的!
金銘雅跪了下來,嬌嫩的雙手,開始在粗糲的海沙間刨了起來。
蘇瑤和路雪也加入了挖掘,散碎的衣襟陸續被挖出來,春蔥般的玉指,磨出了血跡,可是她們卻恍如未覺,只盼望奇蹟忽然出現,葉戈從沙子裡跳出來,揚揚劍眉,說一聲傻丫頭……
夜間濃重的露水,沾溼了她們的衣襟,眼中的淚水,比露水還有濃重……聲聲呼喚,卻始終沒有得到迴應,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奇蹟的出現……
葉戈……你到底在哪裡……
生死兩茫茫,最是叫人斷腸……
同樣尋找葉戈的,還有老k,不過他是潛在海水之下。他在深海中不停的尋找,可是葉戈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老k知道,葉戈是絕對不會死去的,自己雖然封閉了他的五感和記憶,但是葉戈的身體裡,還有殘餘的神之力,他自己本身又是不死之身,怎麼也不可能死在大海之中的。
若是在陸地上,他可以根據重重蛛絲馬跡,探尋到葉戈的蹤跡,可是這茫茫的大海之中,只要找尋的方向稍微偏差一點,就會差之千里,要想找到葉戈,和海里撈針也沒有什麼區別。
已經徹底成爲了普通人的古蒂他們,被人用擔架擡着,不停的指點着搜尋的隊伍,可是所有的人努力,都沒有換來任何結果。
葉戈徹底的消失了……儘管所有人都記得他的笑,記得他的怒,記得他的一舉一動……可是茫茫大海,日升月落,卻始終沒人再見他出現過……
“他是英雄……電影裡,英雄是不會死的!”
蘇瑤癡癡望着葉戈的相片,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葉戈在商廈救人時候的情景……就是那個時候,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他……
葉戈,你救過我很多次……如果我可以換來你一次重生……我願意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換……從不信佛的路雪在佛前,長跪不起……
“葉戈……你說過,你是男人,不喜歡女人主動……你快出來,不讓我整天哭泣着想你好不好……我願意讓你主動,讓你對我做任何事……只要你出來……”
金銘雅盤膝坐在牀上,手裡捧着葉戈的照片,哭的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