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公寓房間,掛上電話的路雪,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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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了嗎?”
“就這樣結束嗎?”
“就這樣永遠的失去嗎?”
“我不甘心!”
匆匆擦拭淚水的紙巾。悄然飄落在地板上,像是無助凋零的小花,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重重的關門聲驚醒了鄰居的幾多好夢。
接着,汽車引擎瘋狂的轟鳴聲響起,路雪狠狠的踩下油門,藍白相間的警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竄了出去。
深宵的h市海關,站崗的武警無聊的擡頭看星星,忽然聽到轟隆隆的響聲,他低頭一看,一輛警車瘋了一樣疾衝而來。巨匠夾圾。
“闖關?”
武警立刻打起了指示燈,示意對方停車檢查。冒充警車來闖關的,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他非常警惕的放下了欄杆。
警車在距離欄杆不遠處開始減速。一張黑皮金字的證件從車窗裡探出來晃了晃。
“國際刑警,有急事!”
這更是讓武警懷疑了,沒接到通知啊……
他大步跑到已經停下的警車旁邊,先是敬了一個禮,看着車裡面美得不像話的警花,然後接過證件翻看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要覈實一下證件!”
武警轉頭走向崗亭,準備用電腦查詢一下證件的編號。
這時,那輛已經停下來的警車,忽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接着,帶着一股旋風從他身旁掠過,重重的撞在欄杆上。
嘩啦啦的響聲中,警車的玻璃完全粉碎,車頂被平平削去,變成了一輛敞蓬跑車。
那個美麗的女警,從趴着變回了坐姿,如風一樣駕車遠去。
尖利的哨聲響起,武警對天鳴槍示警,大聲吼道:“有人闖關!”
慌亂的腳步聲,汽車發動的聲音。各種協調的通話,讓這個關口變得不再寧靜。
造成這一切的路雪,完全沒有理會這些,她只是瘋狂的踩着油門,一個勁的加速,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見!他!
從h市海關直接到了s市,撞破了高速路口臨時爲她設置的路障,在高速路上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狂飆,沒有了擋風玻璃,迎面的強風,吹得她的短髮筆直的向後飄起,臉上被風打得幾乎麻木,但是胸中的熱血。卻始終在沸騰。
我是路雪!從不放棄的路雪!我一定要見他一面!
我要親口告訴他!我……
一束雪亮的燈光,從側面射過來,轟隆隆的響聲中。一輛從岔道口疾馳而來的大拖掛,重重撞擊在了她警車的側面,路雪的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的軌跡,落入了防護帶之中……
…………
“什麼……路雪發生車禍……”
葉戈一把揪住苟恩濤的衣領,厲聲道:“你說清楚……”
“咳咳……”苟恩濤臉紅脖子粗的咳嗽兩聲,唉聲嘆氣道:“葉戈,我也是……剛得到消息……咳咳……你的手鬆開一點,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葉戈頹然鬆開手,苟恩濤大口喘了幾下,纔開口道:“昨晚十二點多,路雪不知道爲什麼,從h市發瘋一樣開車出來,直接闖關到了s市,然後在那裡的高速公路上,被一輛從岔道上來的拖掛撞上,萬幸的是,她的車並沒有頂子,所以當時她就直接飛出了車裡,摔進旁邊的防護帶,這個……性命是保住了……只是……”
葉戈冷冷看了苟恩濤一眼,苟恩濤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他知道葉戈最恨別人賣關子,立刻飛快的說道:“只是腰椎斷了,需要手術。還有,她面臨着多項指控,擅離職守,闖關,危險駕駛……”
“夠了!”葉戈厲喝一聲,止住了苟恩濤的話。
“她現在住哪裡?”
“s市第一中心醫院,呃,我帶你……”
苟恩濤的話未曾說完,葉戈已經飛奔出去。
“喂喂,我還有話要說啊……”苟恩濤匆忙追出去,可是所能見到的,就是排氣管遺留下來的幾縷青煙了……
從錦繡市到s市,大概有兩百多公里的道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葉戈就到達了這座在華夏非常有名的開放城市。
自然,這一路的違章多的令人咋舌,交警部門順着車牌號查了下去,查到了林家的頭上,交警隊的領導親自過去賠不是了。林天威也因此知道葉戈的下落,立刻乘着飛機趕了過去。
“路雪警官,我是國際刑警亞太區的督察員黃德興,你可以叫我黃sir。”一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路雪的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即便是臉上毫無血色,路雪的美麗依然讓他驚歎。黃德興心裡嘖嘖讚歎着,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次來,是來調查關於你的多項指控。請你配合一下!”
到底……還是沒有見到他!路雪心底幽幽嘆息一聲,虛弱的張開眼睛。
“你說吧!”
“昨晚,國際刑警h市分部,在凌晨兩點有一次行動,是由你主持的一次抓捕a級通緝犯的任務,是不是!而作爲主管的你,卻擅離職守,導致行動失敗,是不是!”
“這是我的失職!”路雪滿懷愧疚的嘆息一聲。
黃德興聲色俱厲:“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昨晚凌晨一點三十分,你在h市到s市的海關闖關,撞毀了警車以及海關的欄杆,這是知法犯法,是不是?”
“是!”
“昨晚凌晨一點三十五分到一點五十八分,你在sd高速公路上危險駕駛,不但車輛破損嚴重,而且超速超過百分之三十,是不是?”
“是!”
“很好,瀆職,危險駕駛,闖關……”黃德興慢慢走過去,把房門鎖上,回到路雪的面前。
“按照法律,你將會被剝奪警籍,接下來,你將會面臨十八個月以上的監禁,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十八個月以上麼……那個時候,他們一定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吧……祝你們幸福!
路雪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有!”
黃德興忽然邪邪一笑,悠然道:“但是我可以幫你!”
路雪無神的看了他一眼,就見到黃德興的手伸向自己的臉蛋,不由開口想要尖叫。
可是黃德興的動作非常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俯身湊近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要叫!我們談一筆交易。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情婦,我可以幫你把事情擺平!”
“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是個很有拼勁的人,可以看出來,你非常在乎這個職業!只要你從了我,我可以讓你繼續做警察,坐牢的事情更不可能!怎麼樣?”
路雪因爲腰椎斷裂,所以全身都被固定在石膏模具裡面,就連動下手指都是奢望,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捂住嘴巴,她羞憤欲死,雙眼怒視着黃德興,卻無能無力。
“老實說,你這麼漂亮的女警,我還是第一次見!答應我,我會讓你升職加薪!”
黃德興越說越是興奮,一手按住路雪的嘴巴,另隻手伸向她胸前高高聳起的山峰。
路雪目眥欲裂的瞪着他,猛地一張口,狠狠咬住他的手掌。
“啊!”黃德興慘叫一聲,痛的臉都要變形了。
“黃sir,什麼情況?”外面的警察敲門詢問。
“沒……事……”黃德興咬着牙回答了一句:“你們在外面等!”
“臭表砸!”黃德興狠狠一拳,打在路雪的小腹上。
路雪眼前一黑,肚子痛的翻江倒海,卻固執的不肯鬆嘴,反而更加的用力。
黃德興疼的要瘋狂了,他一拳一拳打在路雪的身上,嘴裡壓抑的低吼。
“不識擡舉……臭表砸……我弄死你……”
路雪受傷的身軀,哪裡經得起他這樣的毆打,斷裂的腰椎,再次開始移位,那種骨肉分離的疼痛,即使堅強如她,也難以承受。
她嘴角流出殷殷的鮮血,無力的鬆開嘴,天花板在眼前不住的旋轉,面前那張猙獰的臉不斷的模糊……
“葉戈……”
路雪默默唸着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那道夢中出現千百遍的身影,在模糊的眼中,漸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