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叔的聲音……”林楓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葉戈,我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因爲你!我想。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身在混亂的中東,不過你千萬不要得意的太早……”
“我不會痛快的殺死你!從此以後,我要你受到無窮無盡的騷擾!你所在意的一切,你所守護的一切,不知何時就會出現問題,比如,這場你朋友的婚禮……”
“哈哈哈哈……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請收好……”
葉戈聽完錄音,心裡已經雪亮,這是林天震對自己懷恨在心,故意找人來破壞方文山的婚禮。像這種人渣,做壞事失敗後。第一想到就是報復破壞自己陰謀的人,而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卻毫無悔意……
葉戈劍眉一擰,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那個爲首拿槍者的面前,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橫肘一撞,那個人槍支脫手,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外橫飛了出去。
葉戈雙手握住槍支一擰,這隻土製的散彈槍立刻變成了麻花。隨後,他大步走向那些搗亂的人,低沉的聲音在這些人的耳鼓中迴盪。
“三秒鐘,給我滾出這裡!不然每人斷一根骨頭!”
林天震的用意,並不是要殺死葉戈,而是要不停的打擊他!所以他找來的這些鬧事者。其實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混混。不過越是這種人,越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膨脹心理。
見到葉戈如此的囂張,鬧事者哪裡還耐得住寂寞,各種污言穢語瓢潑而來,然後,葉戈就閃身進入了他們的中間。
用虎入羊羣來形容此刻的形勢,那都是在侮辱羊,雙方的戰力,相差的簡直無法用任何語言描述,賓客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令人咋舌的一幕--
一個人,欺負一羣人……
葉戈惱恨這些人破壞朋友的婚禮,出手極重。每人打斷一根骨頭,才丟出外面……他隨行隨扔,留在大廳裡的鬧事者已經越來越少,然後,葉戈的動作忽然停頓了。
方文山、商紫鈺和蘇瑤,剛纔被他推到了舞臺的通道口,此刻卻苦着臉,重新回到了舞臺上。
三個帶着寬沿禮帽,面目隱在陰影中的男人,站在他們的背後,用槍頂着他們,雖然不言不語,可是因此帶來的威懾意味,卻沉重壓抑到了極點。
“你們想做什麼?”葉戈轉身。一步步的走向舞臺,雙拳緊攥,悔恨像是毒蛇一樣噬咬他的心。
自己不應該這麼大意的把他們留在那裡的!這三個人,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就算把兇手再碎屍萬段,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彌補!
“艹……你特麼再囂張啊!”剛纔那個被葉戈奪槍的爲首者,一瘸一拐的擋在他的面前,臉上寫滿了快意。
“剛纔你不是打的很爽嗎?再來打我啊!”那個人指着自己的臉:“你特麼再敢動一下,我立刻讓他們開槍!”
葉戈停步,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傢伙,沒有人注意到,他垂在下面的手指,正在飛快的做出一組組的手勢。
在蘇瑤等人的頭頂,瘋神和阿黎攀着酒店上面的天花板,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這混亂的場面。葉戈的手勢,就是做給瘋神的。
“快救他們!”
瘋神見葉戈求助,咧嘴一笑,也迅速的用他們專用的手勢回過去。
“剛纔不是你說過嗎?不讓我們出手,出腳也不可以……對了,讓我們做植物人來着……還有沒有記憶?”
葉戈沒想到,瘋神居然在這裡等着自己……
“別玩了……”
“我是一個守諾的人!不要逼我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兩人再次交換了幾個手勢,那個爲首的人已經動手了,他狠狠一拳,打在葉戈的胸口上,卻被葉戈身上的反震之力,震得踉蹌後退了兩步。
“開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不要讓我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葉戈與瘋神的手語再次交換,那個爲首的人卻因爲被葉戈震退,極度的羞惱,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個茶壺,重重的砸在葉戈的頭上。
葉戈不閃不避,任憑青花瓷茶壺在自己頭上粉碎,碧螺春的綠葉糊了他一頭一臉,身上被熱茶浸溼,冒着蒸騰的熱氣。
“啊……不要啊……”
“葉戈……”
“魂淡……”
蘇瑤方文山露琪亞以及學生們,見到葉戈被打,一個個叫了起來。沒有受到控制的露琪亞和學生,立刻向這裡奔了過來。
“誰都別特麼的動!”
爲首的人獰笑一聲,用手指指躁動的人:“誰特麼再動,我特麼就讓人開槍!”
葉戈對露琪亞和林楓他們搖了搖頭,他們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傢伙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葉戈的身上。
木屑紛飛,椅子四分五裂,葉戈的身軀依然站的如同青松般挺拔。這也讓動手的傢伙分外的不爽。
“老大說了,要我們好好‘照顧’你!”那人轉轉眼珠,嘿嘿怪笑起來:“嗯,今天是一場婚禮,大家都是來看新娘子的!那就讓大家看個痛快好了!”
“給我把新娘子扒了!”
“啊……”
商紫鈺驚叫一聲,雙手情不自禁的護住了胸部,如果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脫光衣服的話,她絕對會去死的!
不管是爲商紫鈺擔心的,還是存着看熱鬧心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舞臺。看着那個戴禮帽的人,伸手去拉婚紗的拉鍊。
“魂淡……我和你們拼了!”方文山厲吼一聲,不顧身後的槍口,用力去推那個傢伙,卻被身後的人一把勒住脖子,無論怎麼掙扎也無法脫離。
“救她!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成交!”
葉戈和瘋神,也在此時意見達成一致。
商紫鈺後面的人,手已經勾到了她婚紗的拉鍊,另外兩個控制蘇瑤和方文山的人,情不自禁的斜過眼睛。畢竟新娘子被當衆扒光這種事,也是極爲難得的……
活色生香,不看白不看麼……
老孃和你們拼了!商紫鈺一咬牙,擡起高跟鞋,用力的向着那個人的腳面踩過去。
“小心!”
另外兩個人急忙提醒,不過這個時候,一道黑影鬼魅般從天而降,身在空中踢出了三腳。
砰砰砰……團反歡亡。
三人持槍的手腕同時被踢中,三把槍落到地上,瘋神瀟灑落地,擡起腿,踢出一道弧形的軌跡。
這一腳呈扇面,把三人完全籠罩在內,三頂禮帽翻飛,三個人仰面飛起,在空中手舞足蹈的飛行了一段,齊刷刷的跌倒在葉戈的面前,一起昏了過去。
這個時候,葉戈身前那個爲首的傢伙,臉上的表情之豐富,實在是難描難畫。
葉戈的武力值他是極爲畏懼的,本來以爲控制住新郎新娘,葉戈投鼠忌器之下,不敢對自己動手。可是誰知道忽然出來一個黑臉的傢伙,把三個拿槍的夥伴都打倒了……
於是,這個人就開始踩着傑克遜仗以成名的貓步,面對葉戈,輕飄飄的向後撤了幾步,拉開一點距離,立刻轉身拔足飛奔。
可是他卻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腳並不能接觸地面,轉頭一看,不由亡魂大冒。
這不是他忽然學會了飛翔,而是葉戈拎着他的衣領,把他硬生生的提到了空中。
“大哥……我……”這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就當我是個p,把我放了吧……”
葉戈聳肩一笑,隨手把這人丟到了一邊。
“站在那裡不要動,動一下,我打斷你一根骨頭。”
說完,葉戈大步來到舞臺上,拍了拍方文山的肩膀,滿臉歉意:“文山,抱歉連累了你!”
“說什麼呢你!”方文山捶了葉戈一拳:“大家是好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再說這事本來不是你的主觀願望所能控制的……”
在另一邊,蘇瑤緊緊拉着商紫鈺的手。
“紫鈺……實在不好意思……把你的婚禮搞成這樣!”
“我覺得蠻刺激的啊!不是每個人的婚禮,都能遇到這麼火爆的場面。這樣的話,將來我們老了,纔有更多的談資話當年啊……”
商紫鈺蠻豁達的,說的旁邊的瘋神用力的鼓掌:“好,真正的女漢子!”
“對了,還沒謝謝你!”商紫鈺拉着方文山,對着瘋神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不知道怎麼稱呼?”
“客氣客氣!我的名字就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我叫雷金峰的!”瘋神打了個哈哈,從臺上跳了下去,鑽入人羣消失不見。
“嘛蛋,倒黴就倒黴在你小子身上!”那個爲首的傢伙雖然一動不敢動,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心裡對着瘋神不停的詛咒,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個傢伙雖然處境不妙,依然被眼前這個女人的美麗震撼了,金髮碧眼,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那青花的旗袍穿在她的身材上,簡直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她這麼‘含情脈脈’的看着我,是幾個意思?爲什麼我的心跳的好快……這傢伙心裡正在納悶,忽然見到這個金髮美女急電般伸手,扳住了自己的肩膀。
砰的一聲巨響,他被露琪亞像破口袋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要全斷了,他頭暈眼花的擡起頭,無辜的仰面看着露琪亞,下巴就被露琪亞一腳踢中,直接把他踢得翻了個身,從俯臥變成了仰臥……
露琪亞惱恨他剛纔毆打葉戈,出手自然不會容情,這個倒黴的傢伙鼻青臉腫,恐懼的看着她,終於聽到有人站出來勸解了。
“露琪亞老師!不要這樣啦!葉戈老師剛纔沒打他,是害怕打擾了喜慶的氣氛……”
露琪亞剛纔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聽到旁邊的田源這麼一說,才忽然醒悟過來,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退到了一邊。
這四眼仔蠻不錯的……那人的念頭還沒轉完,就被兩個男生擡了起來。
“這裡打人破壞氣氛,我們出去玩啦!”
七班的學生一擁而出,來到大門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好不高興。蕭琳也湊着熱鬧來了兩腳,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原來在這個班的集體活動,是這麼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啊……
“阿楓,你怎麼了?”
有人注意到林楓並沒有參與這愉快的玩耍,反而一臉凝重的在一邊打電話。
“沒事!”林楓掛上電話,擺了擺手,臉上顯出幾分和這個年齡不符的成熟。
警車呼嘯而來,帶走了鬧事的人。被搞得亂七八糟的大廳,也被薔薇帶人收拾的乾乾淨淨,賓客們紛紛就坐,圍着桌子,舉起酒杯,議論着剛纔那精彩的一幕,這場婚禮,真的是別開生面。
“要說這樣的婚禮,在我的記憶之中,也只有那場可以比較了……”沈勉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
“沈勉老師,哪場婚禮也這麼亂啊……”旁邊有一位老師問道。
沈勉慢悠悠的說道:“陸展元與何沅君成婚時,武三通曾與李莫愁大鬧婚禮,那時就夠亂的……”
衆人爲之絕倒,他們哪裡知道,這場註定會讓人難忘的婚禮,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間……
酒宴剛開始不久,又有十幾個男人,進入了大廳。因爲有剛纔的前車之鑑,所有人都杯弓蛇影的停下筷子,看着這十幾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
一個老師指着其中一個男人,激動的說道:“那個人……我認識!他前些天上過經濟訪談的……”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認出來了……他是樺南的總裁,據說身價已經上億……”
“還有那個,我記得在市政公開欄裡見到過,好像是市委秘書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