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軍人沒有反應,羅錚受不了了,平生第一次跑出這麼快的速度,居然被人譏笑成蝸牛爬,當即冷冷的大聲喝道:“雜毛,有本事打中你爺爺再說,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有種出來咱倆單挑,不敢是孫子。”
等了一會兒沒見人答應,羅錚知道激將法對這些人沒用,就這麼跑出去肯定不行了,自己覺得不錯的速度或許在他們這些高手眼裡卻是不夠看,之所以不開槍,就是不想暴露自己,剛纔說話的功夫估計已經換了隱蔽點,怎麼辦?
忽然,羅錚想起當兵前打獵的一件事來,面對狡猾的獵物,陷阱、計謀不可取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鬥狠,看誰敢玩命,自己在敵人眼裡微不足道,就算暴露出去,對方也不敢輕易開槍,因爲自己身後有個槍法如神的女軍人。
“橫豎是個死,拼了。”羅錚看了一眼不遠處隱蔽的女軍人,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羅錚肯定女軍人不會拋棄自己先撤,便高聲喝道:“雜毛,你爺爺出來了,咱倆單挑,沒種就躲着做你的縮頭烏龜吧。”說着,慢慢朝大樹外面走了出去,緊張的盯着前面。
等了兩秒鐘左右,沒人開槍,羅錚知道自己賭對了,膽氣一壯,繼續往前走去,不再找掩護了,如果敵人要開槍,自己早死幾回了,想到慘死的戰友,羅錚雙眼變得赤紅起來,大聲喝罵道:“縮頭烏龜,出來吧,王八蛋,有種來殺我啊。”
忽然,羅錚感覺眼前一花,一雙大腳飛踹過來,正中自己心口,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只感覺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大樹上,滾落在地,只聽到“咻咻!”兩聲槍響,嘴角一裂,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好快的腳,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錚慢慢恢復知覺後,悠悠醒來,感覺心口火辣辣的生疼,睜開眼一看,還在森林裡,大樹下,周圍沒有別人,更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很快就什麼都沒有了。
“嘶——”羅錚動彈了一下身體,感覺胸口都要裂口了一般,苦笑起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不堪一擊啊,還好有家傳呼吸心法能夠幫助快速恢復傷勢,否則這一腳不死也殘,這些人好強,到底是什麼人?擡頭看天,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森林深處偶爾傳來一聲槍響,戰鬥還在繼續。
想到這裡,羅錚知道自己必須抓緊時間恢復,夜晚的原始森林更可怕,努力掙扎着,席地而坐,按照家傳秘法呼吸起來,漸漸的,小半個小時後,火辣辣的心口不再那麼難受,呼吸也順暢了些,羅錚隱約感覺自己的恢復力有所提高。
又過了一會兒,羅錚感覺好受了不少,摸摸胸口,還好有祖上幾代傳承下來的呼吸心法,恢復力果然變強了些,羅錚四處看看,很快發現不遠處躺着一具屍體,羅錚慢慢走過去一看,是一名西方人,藍眼睛,高鼻子,子彈命中心口。
“報應,活該。”羅錚猜想是女軍人乾的,痛快的罵的一句,看到對方身上有一把手槍,趕緊拔出來,再搜身一番,找到兩個彈夾,眼角餘光猛然看到對方軍靴上插着一把熟悉的陸軍匕。
羅錚拿出來一看,正是熟悉的65式陸軍匕,班副的心愛之物,上面還刻着一個“海”字,據說是上級給的軍功獎勵,羅錚沒少借來玩,不會認錯,馬上意識到對方就是殺死戰友的兇手,滔天的怒火爆發出來。
“果然是兇手。”羅錚憤怒的站起來,轉身朝槍聲響起的地方走去,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剛走了兩步,羅錚停下來,回到兇手跟前,三兩下剝下對方的僞裝,作戰服,再把軍靴也脫下來試了試,大了一點,但能穿。
換上對方的裝備後,羅錚將淤泥往臉上塗抹一番,感覺差不多後,狠狠的踢了對方一腳,朝槍聲響起的地方走去,一邊揉着胸口恢復傷勢,仇人在前,義無反顧,羅錚赤紅着眼,腦海中只有報仇這一個念頭。
走了一會兒,前面的槍聲更加清晰可聞了,羅錚尋思着身上穿着敵人的裝備,不用擔心被敵人打冷槍,就算打冷槍也沒辦法,差距太大,無論怎麼隱蔽都是個笑話,乾脆直接上去見機行事。
或許真是因爲身上這套裝備原因,羅錚一直走到雙方交火的森林附近,都能看到子彈紛飛,就是看不到人躲藏的位置,找個地方躲起來,打開了手槍保險,高級武器不會用,手槍這種相對簡單構造的武器羅錚還是看的明白。
觀察了一會兒,羅錚發現兩個人朝一個方向開槍,另外一方只有一個人還擊,心中有了判斷,馬上朝兩個開槍的人方向摸去,依照女軍人傳授的辦法,每一次落腳點都是三棵樹形成的死角。
一聲槍響,羅錚根據槍聲判斷出敵人隱蔽的大概位置,距離自己不過二十幾米,沒受傷時都奈何不了敵人,現在身上有傷,貿然過去肯定是送死,靈機一動,準備來個守株待兔,馬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隱蔽起來。
羅錚知道這些久經沙場的高手對殺氣非常敏感,爲了不讓敵人發現自己的存在,改用家族呼吸之法,將自己想像成大樹的一部分,漸漸的,呼吸平緩悠長起來,眼睛微閉,用餘光觀察着前方,用心感受着敵人的位置,周圍槍聲置若罔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分鐘,或許三分鐘,或許更久,一個輕微到不可察的腳步聲響起,羅錚知道敵人來了,並沒有動,爲了打獵,羅錚十五歲的時候曾經趴在雪地裡三個小時,直到獵物無所顧忌的走到自己前面纔開槍。
生死關頭,爲了報仇,羅錚潛能超常發揮,一動不動的等待着,默默的判斷着對方的距離,數着對方走過來的腳步,計算相互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