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徐徐的吹着清風,清風帶着幾分春天的暖意穿過城市街巷,敲打着門窗,黑夜中,無數樹木在悄悄的抽着新芽,一些不知名的蟲子慢慢爬行在樹葉上,不慌不忙的啃噬着嫩葉,一個小區內最高的那棟樓一扇窗戶亮着等,裡面靜坐着兩個人,其中一人臉色猙獰的看着電視,眼睛裡滿是憤怒和不甘,正是傑克森,另一個正是智囊。
智囊好整以暇的斜靠在沙發上沉思着什麼,時不時看一眼傑克森,眼睛裡涌上來一抹同情,軍人最恨背叛和拋棄,電視上正在播放酒會現場,一名長者正在做着臨時發言,發言臺上擺滿了各種話筒,下面靜坐着許多達官貴人和名媛富賈。
傑克森死死盯着電視屏幕不語,雙脣禁閉,全身散發着寒意,放佛億萬年不化的玄冰,直到發言結束都一動不動,智囊理解的關掉了電視,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事只能當事人自己去承受,能不能挺過來就看自己了,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只是,讓智囊驚訝的是傑克森忽然起身來,憤怒地說道:“請你幫助我。”
“幫你什麼?”智囊沒想到傑克森居然這麼快就有了決斷,滿臉驚訝的追問道,猛然想到傑克森軍人出身,軍人沙發果斷,也就釋然了。
“找到他。”傑克森指着電視冷冷地說道。
電視已經關閉,但智囊知道傑克森所指何人,苦笑着搖頭說道:“恐怕不行,我只知道他搭乘直升機去了一個最近的那個軍事基地,你應該知道在哪,後來去了哪兒沒人知道,但我相信他已經不在軍事基地了,別問我爲什麼,直覺。”
“我相信你的直覺,幫我找到他。”傑克森冷冷的繼續說道,虎目赤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沒人願意被拋棄,也沒人願意背叛,這一刻傑克森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怒和屈辱還有一絲迷惑。
智囊眼光老道,一眼就看穿了傑克森心中的迷惑,不屑地說道:“找到他又能怎樣?問他爲什麼拋棄你?有意義嗎?能改變嗎?”
“呃?”傑克森一怔,鐵青的臉龐漸漸變得苦澀起來,剛纔的演講傑克森看的很清楚,也確定沒有作假,自己效忠的總統居然果斷的拋棄了自己,簽署了逮捕令,並將所有罪責都推到自己身上,還需要問爲什麼嗎?問了又能怎樣?
一切都已發生,深究原因只是不敢面對的表現,於事無補,傑克森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無奈的一屁股坐下,靠在沙發背後,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智囊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有個消息不知道你清楚不?”
“什麼?”傑克森無神的隨口說道。
“野狼傭兵團家屬全部被捕,一百多口,目前被關押這些軍營裡,唐恬恬他們一行二十幾人秘密營救,卻被算計,全部被俘了。”智囊冷冷地說道。
“什麼?”傑克森大叫一聲,死死盯着智囊喝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家屬是一天前的事,唐恬恬他們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智囊說道。
“我?”傑克森臉色大變,背靠着沙發,嘴巴張的大大的,說不出話來了,眼睛裡滿是絕望和不甘,好一會兒喃喃地說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你效忠的人有問題。”傑克森不屑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傑克森坐正來,看向智囊沉聲問道。
“我懷疑你的總統也是黑暗教會的人,只是沒有證據罷了,你想想小鎮一戰吧。”智囊不屑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別忘了總統的孩子就是死在黑暗教會之手,他不可能是黑暗教會的人。”傑克森幾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與其是在吼智囊,不如說是在吼自己,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事情來的太快,沒人能夠承受如此大的變故。智囊冷冷的看了傑克森一眼,不屑的繼續打擊道:“你說的事我查過,你親眼看到死於黑暗教會之手還是聽說?有些事眼見不一定爲實,拋開這件事先不說,我來問你,肖恩的是怎麼解釋?”
肖恩被關押在總統府的地下防禦工事內,能夠有權限打開牢房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傑克森自己,另一個是總統本人,肖恩卻離奇般消失了,查不到任何線索,沒有內鬼怎麼可能做到?傑克森一直在追查這件事,但一直沒有結果,但從來沒有懷疑過總統,聽到智囊的話不由一怔,蹙眉沉思起來。
如果是以前,傑克森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譭自己效忠的對象,但剛纔的電視演講讓傑克森的忠誠出現了裂痕,順着智囊的話仔細思索起來,隱隱感覺還真有可能,否則怎麼解釋肖恩離奇失蹤的事?
如果真的是總統乾的,以總統掌握的權限放走肖恩易如反掌,傑克森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自己奮死效忠的對象居然是敵人,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鮮血落在身上,將衣服染紅,燈光下格外刺眼,放佛在嘲笑傑克森的愚忠。
智囊有些不忍起來,但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傑克森,如果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那這個傑克森就不知道自己去營救了,傑克森雙目無神的看着虛空,變得不聚焦起來,臉色陰冷,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傑克森忽然深吸一口氣,迷茫的眼神鎖定智囊,漸漸變得銳利起來,放佛廣袤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沉聲說道:“我要報仇,請幫我。”
“你是個聰明人,很好,沒白救你。”智囊見傑克森做出了決定,重新燃起了鬥志,不由笑了,有些敬佩地說道:“你想我做什麼?”
“幫我救出唐恬恬她們。”傑克森沉聲說道。
“對我有什麼好處?”智囊淡淡的問道。
“我會說服唐恬恬一起投靠你們,做個小兵都甘心情願,只要能報仇。”傑克森沉聲說道,語氣堅定,目光懇求。
智囊知道傑克森心中存有疑慮,並不是很相信山姆國總統是黑暗教會的人,投靠只是想借助力量追查真相,然後報仇雪恨,也清楚傑克森掌握很多機密,這些機密對打擊黑暗教會非常重要,大家各取所需,當即說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