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咱們難道真的就放任他這樣任意行事?”天狼見林寒執意要對付卓家,同時卻知道無論是卓家還是天神宮都不是簡單之輩。
霍天罡微微一嘆道:“不然怎麼樣呢?如果他真的可以對付了天神宮,卓家這次我們就藉機幫他拔了,如果他不是天神宮的對手,還不聽勸阻的去硬碰,那隻當是我們看錯了人,以後這個人我們再不必提起。”
“什麼?首長你的意思難道要放棄林寒?”天狼驚聲道。
霍天罡面色轉冷,狠狠的盯了天狼一眼,“什麼叫我們放棄他?天狼,還有老方,你們仔細想想,自從這小子加入到我們中後,咱們事務處究竟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這個……”
“林寒厲害,可用,這是肯定的,但他卻是一把不可駕馭的雙刃劍,就像這次,話已經給他說得那麼明確了,但他還是執意如此,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爲了這事去煩最高首長?請求調動軍隊進行鎮壓?”
一直沒說話的方文國突然開口道:“霍處,那萬一這小子真的能夠對付天神宮呢?”和霍天罡天狼的感覺不同,不知爲何,方文國老覺得林寒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
特別是最近幾次見他,幾乎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每一次他都在進步。如同今次,竟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摸進事務處地下基地,而且還是不引動任何警衛的情況下,換作一般人,哪怕是傳說中的宙級武者只怕都辦不到。
“他頂得住天神宮的辣手?”
霍天罡瞳孔驟縮,忽然哈哈大笑,“如果真是那樣,那這件事就好辦了,有的東西確實該調整調整了,聖門,唉,始終是個大隱患啊,這幾十年雖然還算規矩,不過我們幾個老傢伙可是充分見識過他們的手段。
如果林寒這次真的能夠頂住天神宮的壓力,……看着吧,就算一個多月後的比武最後咱們輸了,結局也未必就會那麼不堪想象。”
話落屋內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過後,霍天罡突然站起來道:“行了,無論最後林小子能不能成功,咱們這裡可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老方,看來咱們兩個是時候回家一趟了,另外天狼,這段時間事務處就由你一個人看着,如果林小子再來,就說明他已經解決了天神宮,到時候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末了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喃喃自語道:“不是說答應我們每人一件事嗎?呵呵,林小子,你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件事看來還真得交給你去辦才放心。”
……
林寒離開事務處時差不多快天亮了。
要對付卓家的事情剛剛纔和霍天罡幾人商量下去,就算對方幫忙,總得需要些時間,林寒想着乾脆在等幾天。
“也不知改錐把秦晉生安置得怎麼樣了?”
一陣刻骨的疼痛襲上心頭,他想到了秦清,想到了那個青澀時代的美好回憶,心臟絞痛,思念如刀,刀刀要人命……
林寒佇立街頭,迎着燕京城乾冷的晨風,茫然的給自己點燃一根菸,刻意不去想那個已經逝去的人兒,但心臟,卻依舊止不住的抽搐撕裂!
罷了,既然往事已成追憶,那就替她好好孝敬老人吧!
他決定先回去看看秦清的父親再說。
剛走入街邊準備伸手攔車,忽然似有所感,林寒稍作停留,驀然轉身朝旁邊一條偏僻的巷子口走去。
大約四五分鐘後,當林寒完全來到一條偏僻的衚衕內,身後突然響起陣陣勁風,凝神回眸,就在衚衕口的地方,兩個男人靜靜佇立。
其中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板寸,絡腮鬍,身材高大壯實,鼻挺脣厚,眼眉細長,開闔之間,好似有利刀從其內迸射而出。
另一名和他年齡相仿,全身包裹着一襲陰森的黑袍,頭髮卻生得很長,額頭也很寬,如果不是那雙倒三角眼,他看起來還算是英武不凡,可是一對倒三角眼,立即破壞了整體的感覺,讓人看起來有些陰森暴戾。
“你的膽子果然不小,明知道我們來了,還盡選些偏僻的小道走,你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嗎?”
黑袍男人看着林寒冷冷一笑,聲音沙啞低沉,而又夾帶一些尖細,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林寒若無其事的點燃一根菸,斜眼朝兩人看過去,半晌過後,他淡淡道:“你們是卓家的人,還是天神宮的人?”
“小子好膽!”
另一名脣厚鼻挺的男人突然爆喝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既然都知道我們是天神宮的人,還敢引我來過來送死?哦,對了,聽說你曾經一人獨上萬窟門,以個人之力,屠戮了紈絝山整個門派,呵呵,怎麼?因爲這樣,就自信心爆棚,以爲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黑袍男子一拍胸脯,故意裝着害怕道:“好凶殘,怎麼辦?究竟要不要動手?”
“是啊,此人如此兇殘,怎麼辦?”脣厚鼻挺的男人同樣反問道。
黑袍男子狀若思考道:“嗯,既然他如此兇殘,那待會咱們還是不要殺死他好了!”
“對,不殺死,只是削掉五肢,廢掉丹田,斷掉經脈,然後用個罐子泡起來,做成活體盆栽,那樣應該比較有趣?”
“師弟你怎麼糊塗了?人只有四肢,哪來的五肢?”
“哎呀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兩腿夾着的卵蛋不就是第五肢了嗎?嘿嘿,不過我很懷疑,像他這種小畜生究竟有沒有卵蛋……”
“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小子很可能並沒有卵蛋,他身邊不是有幾個女人嗎?我看還都是原封不動呢,如果這小子有卵蛋,怎麼會按捺住不動呢?”
兩人一唱一和,完全就是把林寒當成了空氣。
林寒當然知道二人是故意藉助聊天來亂他心神,以期可乘之機。但即便知道,心頭也是不爽,尤其當對方提到他身邊女人時,眼眶裡的殺機更是掩也掩不住。
對方究竟是危言聳聽,還是真的抓了人?如果抓了,究竟是抓的紅珠三女,還是抓的千惠?爲什麼到現在改錐都還沒給自己來個電話?還是對方已經辣手無情,滿室遭殃了?
一系列的問題,一連串的擔憂,林寒忍不住問道:“二位天神宮的朋友,我想問問你們,已經來燕京城多長時間了?”
“哈哈哈……”
驀然一陣大笑聲發出,兩個男人笑得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那黑袍男人看着林寒冷聲道:“嘖嘖,看來我們真是高估你了,就你這種聽見女人就亂了方寸的垃圾,完全就不配我們親自動手。”
林寒心頭一驚,萬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對方二人就猜測到他的想法。這兩個傢伙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原來也是心機深沉之輩。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能夠被聖門排名第一的天神宮收爲弟子,沒點心機本事又怎麼成?
又看林寒愣着不說話,兩人相繼譏諷道:“小子?怎麼了?在想要留什麼遺言嗎?嘖嘖,我們勸你還是省省吧,過了今天,別說你林寒,就是任何和你相關的人,都不會存在這個世上了,所以你沒必要想遺言,因爲想出來也沒人聽。”
林寒忽然合上雙目,低聲喃喃道:“說完了嗎?”
“什麼?你說什麼?”兩人本意是激怒林寒,但此刻卻見他無悲無喜,心頭的怒火反倒先被勾了出來。
“既然說完了,就可以去死了!”
林寒雖然閉着眼,可是神識卻時時關注着兩人,沒想到二人一悲一喜竟然如此流於表面,這又不禁讓他懷疑起之前的推測。
不過無論推測如何,今日既然碰上,那定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念及此,林寒再不猶豫,暴起一拳就朝二人落去,滾滾拳勢殺機,瞬間把二人給罩入其內。
“找死!”
那脣厚鼻挺的男人目露譏諷,這小子簡直就是找死,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出拳頭,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一身本事多在兩隻拳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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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連想也不想,直接單臂揮出,反手就是一拳砸向林寒的胸口,他至少有十成把握將林寒的胳膊砸的寸寸碎裂,而且餘勢還可以將林寒的胸口砸扁。
於此同時,黑袍師兄一個漂亮的撤身反轉,當他避過林寒拳頭返身過來時,手裡已經多出一把青色的長劍。
劍尖閃耀刺目寒芒,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劍花劍招,而是直接取的兩點間的直線距離,瞬息間朝林寒脖子點去。
兩師兄弟配合默契,而且都是不喜歡浪費時間,無論是那凌厲的一劍還是當先擊出的拳頭,都蘊含了渾身大部分功力,無論速度與力量都已近極致,務求一擊即中,一中必亡。
“真這麼厲害?”
林寒原本一見面就可以直接放出刀芒劈死兩人,但既然霍天罡把天神宮吹得神乎其神,他有心想試試對方究竟什麼斤兩。
深吸一口氣,林寒單臂回撤反劈的同時,另一隻手卻是並起兩指,竟然是想着以手指空手入白刃,去硬夾黑袍男的青鋼劍鋒。
“咦?”
見林寒竟然妄圖以如此招數破解二人合力,無論是脣厚鼻挺的師弟還是黑袍師兄,眼中都露出了狂喜。
他們更是不要錢的催動手底下的拳劍,瘋狂朝林寒胸口脖子刺去,霎那間,兄弟二人似乎已經預見林寒支離破碎,被自己二人合力斬成一堆碎肉的血腥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