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充滿了意外,有人因爲意外而驚喜,有人因爲意外而鬱悶,眼下就是這種情況。蘇雪君見到了張偉雄,心中充滿了驚喜,唐氏兄妹見到張偉雄,就鬱悶了。原因是她們花大價錢請來的黑道大哥,正在討好一個小保安。
“你是誰?”張偉雄沒認出眼前笑得跟朵花似得大漢是誰。歲數比他打了十幾歲,張口閉口都叫張哥,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您貴人多忘事,我們一起蹲過號子的,這關係,也算是四鐵了。”
“不對吧,人生四鐵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小爺我怎麼不記得和你幹過這些事。”
老大笑着說:“一起蹲號子也算同窗吧。”
看着笑的跟朵花似得老大,還真下不去手。他想起老大是誰了。可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
“道上的兄弟都叫我老刀,我本名姓劉,您叫我小劉就成。”
“這不好吧。”老刀完全是不要臉了,張偉雄反而是不好意思了。
“您叫我小劉是賞我臉,我還得謝謝您呢。”
“這是怎麼回事?”張偉雄一出現,唐惠美就察覺出形勢不對了,一個小保安和老大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更關鍵門外還有幾個小弟,一個小保安是怎麼進來的?
老刀吼道:“你給老子閉嘴,我和老大說話,你插什麼嘴。”
唐惠美一愣,“你大哥?”
小混混們也是一愣,老大的大哥,沒聽過啊。看情形今天的活是泡湯了,傻子都都看的出來,大哥的大哥是來英雄救美的。
蘇雪君也是一愣,真沒看出來,這小子還跟黑社會有關係。
趁着張偉雄還沒回過神來,老刀喊道:“快叫大哥。”
小混混整齊劃一地喊道:“大哥!”
張偉雄不好意思了,至少是不好意思動手了。唐惠美的哥哥還算聰明,見勢不好,拉着唐惠美想要偷偷溜走。
“張哥,我外面好有幾個小弟,我把他們叫進來,您一起見見?”老刀一招手,一個小混混跑出叫人了。
“那個……小爺我下手有點重。”
老刀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跑出去的小弟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老大,外面的兄弟都被人放倒了。”老刀一下明白張偉雄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心中又是一驚,外面小弟的能力做老大的當然清楚,張偉雄把他們放倒不僅毫髮未傷,還沒發出一點聲響。張偉雄在他心裡的危險程度在老刀心裡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自從張偉雄進來,蘇雪君的美麗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眼睛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氣。就等着張偉雄過來安慰她。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正要逃走的唐氏兄妹。“小爺讓你們走了麼?”張偉雄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傳到唐氏兄妹的耳朵裡,不亞於一聲驚雷。唐惠美的反應也不慢,撒腿就要跑。老刀懂得察言觀色,把握機會,張口喊小弟把他們攔住。
“看小爺的。”張偉雄從地上撿起一根拇指粗細的螺絲釘,在手中掂量一下,份量正好。看着兩人跑到了門口,張偉雄用力一拋,正中唐惠
美膝關節內側,腿一軟,和她哥哥一起摔倒在地。
張偉雄說:“你們也太不懂禮貌了,讓刀哥好好教育教育你們。”
“傻站着幹嘛,快幫大哥把人拖回來。”兩小混混過去把唐氏兄妹架了回來。事情發展充滿了戲劇性,幾分鐘前還在耀武揚威的威脅別人,幾分鐘後身份就發生了扭轉,變成了苦苦求饒的人。
唐惠美瘋了一樣的喊道:“你們不講信用,收了我的錢,不僅不幫我們辦事。我要讓你們聲譽掃地,讓你在道上再也混不下去。”
“你傻了吧你。”老刀站在唐惠美面前,邪笑着問道:“知道我是混黑道的,沒聽說過黑吃黑麼?哥們我是不知道你要對付我老大的女人,被這對狗男女矇蔽,要是早知道,早把你們兩貨挖坑埋了。”
我老大的女人,幾個字像一把大錘猛地砸進了蘇雪君的心裡。她再看張偉雄,眼神都不一樣了。蘇雪君覺得腳有些軟,連驚帶嚇,有點站不住了,一個踉蹌,張偉雄趕緊抱住了她。他的懷抱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感覺。
“你怎麼纔來?”蘇雪君再強也是一個女人,壓抑的情感的情感一下暴發出來,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握起拳頭,對着張偉雄就是一頓猛錘。
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來的,張偉雄心裡是這麼想的,可他沒敢說出來,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看着蘇雪君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有些心痛,狠狠的瞪了唐氏兄妹一眼。
唐惠美的哥哥比較識時務,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央求道:“這位大哥,我們錯了,求您放我們一馬。”
張偉雄忙着哄蘇雪君,沒說話。老刀接過話茬。“敢算計張哥的女人,依我看挖個坑埋了吧。就埋在這廢廠房裡,用水泥一澆注,過上段時間,保證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老刀一句話,把唐氏兄妹嚇壞了,唐惠美崩潰了跟着一起求饒。
“給老子閉嘴!”張偉雄吼了一句,嚇得兩人一哆嗦,光張嘴沒動靜了。“放心,不會殺你的。”聽了這句話,兩人長出一口氣,懸着得心總算回到肚子裡了。張偉雄話鋒一轉,“但是也不能輕饒過你們,你們爲蘇雪君準備了什麼,就自己嚐嚐吧。老刀,這事你擅長吧。”
“您就放心吧。”老刀指着他的一個帶眼鏡的小弟說道:“這小子是什麼藝術學校畢業的,保證拍出來的水平不比島國的片子差。能做那什麼色而不淫,淫而不蕩,充滿了那什麼人文藝術風格。”
“謝謝啦,給我留給電話,還有外面幾個兄弟的醫藥費,我會給你送過來的。我先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清楚。張偉雄沒有興趣圍觀,拉着蘇雪君準備離開。
老刀畢恭畢敬的雙手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電話和公司地址,您收好。小弟們的醫藥費就不容您操心了。”
張偉雄收好名片,在老刀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拉着蘇雪君剛走幾步,唐惠美一下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蘇雪君的腿,哀求道:“雪君,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算計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大成航運的股份我不要了。”
蘇雪君也是女
人,心中有些不忍,扭頭看着張偉雄,雖然沒開口,但意思是放她一馬。
“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如果我沒出現,你會是怎麼樣的結果。都是女人,她替你考慮了嗎?如果是你求饒,她會同情你而住手嗎?”張偉雄用力一拉蘇雪君,她沒動。
張偉雄狠下心來,硬是把蘇雪君拖走了。蘇雪君木頭人一樣,只會機械式的向前邁步,身後傳來唐惠美的哭聲,魂都沒了。
等到他們兩人走遠了,小弟才湊到老刀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這是什麼人?怎麼從沒聽說過道上有號人物?”
“這是因爲你們層次還不夠,別看他年輕,黑白兩道都吃的開,手下有一羣亡命徒,還和內政部有關係。警察都不敢動他,得罪他,有十條命都不夠。”
小弟們一聽也覺得後怕,要是得罪了內政部的人,下場十有八九會人間蒸發。
老刀鄙視地看着在求饒的唐氏兄妹。“就這倆二貨,都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就敢下手,差點把咱們也搭上了,兄弟們動手吧。”
城外的夜色很美,頭頂上是漫天繁星,夜風吹過臉龐,帶來絲絲得涼意。張偉雄也不認識路,遠望着燈火闌珊的城市,向城市走去。
走了很久,蘇雪君纔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不是太心軟了?你會不會怪我太傻了?我並不是沒替她們考慮,成剛的遺囑中給她留了一筆遺產。她不懂經營,公司到了她們手中,很快就會敗光的。”
“我沒說你傻,兩家公司的大總裁,誰敢說你傻,你這是善良。”
“現代社會,善良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我總覺得這事……”
“我知道你心裡不忍,告訴你吧,我沒讓老刀動手,只讓他嚇唬嚇唬。”
“真的?”蘇雪君頓時覺得一陣輕鬆。
“我怎麼會騙你,肯定是真的。”
蘇雪君有感而發,“女人總是很脆弱的,要是我再遇到這樣的事怎麼辦,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告訴我的,你想聽嗎?”
“你講吧。”蘇雪君伏在張偉雄懷裡。
“在二戰的時候,有一個富商家庭,有一對猶太兄弟。有人告訴他們,德國軍隊告訴他們,讓他們想辦法逃跑。老大去找了他曾經幫助過人,老二去找了幫助過他的人,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逃出去?”
蘇雪君認真地想了想說,“老大?”
“錯了,逃出的是老二,因爲愛你的人會永遠愛你,而你愛的人並不一定會愛你。”
蘇雪君心裡玩味了一會兒,才說道:“一個很有哲理的故事,你的朋友一定是個智者。”
“智者?你知道給我講這個故事是誰麼?”
蘇雪君也覺得有點奇怪,張偉雄的反應太大了。“到底是誰啊?難道是經常和你混在一起的保安?”
“不是他,給我講這個故事的人叫血戰,是我當僱傭兵時的隊長。”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你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