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啓這一次是真的火大了,究竟是哪個該千刀萬剮的奴才膽敢在這個時候跑過來給他搗亂?玄啓覺得頭頂上火冒三丈,肺裡也滿滿的都是幾欲涌出來的騰騰怒火。這宮裡的奴才,真該好好地教育教育。
“韓徵,是哪個狗奴才在外面大呼小叫!”
玄啓穩了穩氣息,伸手整理凌亂的衣襟,怒火沖天地坐在牀畔瞪着寒雪一雙朦朧淚眼,看她那楚楚可憐一臉被登徒子輕薄了的委屈摸樣,心裡又是一股陰火竄燒,眸光銳利地瞪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
他是她的夫君,她露出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陛下,是沉香殿的婢女素玉,說緋容華下身見紅,哭喊着非要見陛下不可。”韓徵仍是站在殿外恭敬地回話。
玄啓臉色一沉,二話沒說,起身頭也不回地趕去了沉香殿。寒雪抱着微顫的身子縮在牀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望着玄啓離去的背影爲自己感到無限悲哀。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混蛋了!上一刻還想強要她,下一刻就能匆匆忙忙地趕去看另一個女人,在他心裡到底當她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物品嗎?
香染難過地上前抱住寒雪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身軀,生怕她又受到什麼傷害。香染突然好恨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恨他不珍惜寒雪,也恨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寒雪。
寒雪強打起精神,努力朝香染擠出一個堅強又苦澀的笑容,眼淚已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滾落。在這深宮裡,也唯有香染才能支持着她走過漫長的歲月。
寒雪覺得自己現在好脆弱,彷彿是輕輕一碰便會碎掉的水晶。
寒雪靠着香染輕泣,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跟寒譽的半年之約趕快到來,希望哥哥可以帶着她離開這個令人傷心欲絕的地方。
玄啓趕到沉香殿,診脈的太醫帶給他一個令他十分震驚的消息。
緋容華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方纔的見紅是差點兒小產的徵兆。太醫抖着聲說這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聞訊而來的太后聞言,臉色驟變,立刻派人趕往瑞王府,火速將正在跟玄英對月把酒的寒譽請入宮爲蕭湘保胎。
太后雖然討厭蕭湘,可畢竟她腹中的胎兒是她的親孫子,是玄啓的血脈,再怎麼樣,她也希望孩子可以順利的出生。而寒譽自入宮之後一直也對蕭湘頗不待見,但本着醫者仁心的家訓,仍是盡力僞蕭湘保住了這個孩子。
“緋容華大概是因爲刺客闖宮那日受到驚嚇,再加上這幾日寢食不安,這才差點兒導致小產,如今已無大礙,可仍是要精心安胎,不可再胡思亂想,靜心調養纔好。草民開幾服藥,先吃上幾天再看情況。”
寒雪將藥方交給宮人去抓藥,隨即轉向玄啓道:“請陛下寬心,緋容華的胎兒暫時不會有問題。”
“怎麼動了胎氣自己也沒感覺,不讓太醫來瞧。寢食不安是怎麼回事,沉香殿裡的奴才都是怎麼伺候的?”
玄啓平緩的語調中蘊藏這隱怒,宮人嚇得跪了一地直喊饒命。
緋容華擡了擡手,玄啓立即上前握住,關切地坐在牀邊問:“跟朕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萬事有朕在,朕爲你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