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七嘴八舌的在我身旁檢查檢查這個,檢查檢查那個,一下子被人這樣簇擁起來,實在讓人不適。
司徒傾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時的走神沉思過去,眉宇間有着不甘的情緒,我瞧見他的心不在焉的模樣,倒是開口道“皇上可有要事在身?若這般,臣妾就不敢強留,皇上早些回去吧。”
司徒傾瞧向我,看我的臉色,眉頭一皺,隨即轉臉吩咐下去“太醫怎麼還沒來,再去宣。”
當場之人立馬動作利索的又跑出去了幾個人,他坐於我身側,溫聲細語說“沒什麼要緊的事,當下最要緊的事不過是你的傷,待太醫來看了,我才能放心離去。”
我怨他將小事化大,“太醫也不用請了,這點小傷還不至於要了命,我可不是什麼嬌滴滴柔弱弱的閨閣淑女,若這宮中都不小心擦傷了手指手臂什麼的,那太醫豈不是都要忙死嗎?”
我邊說邊舉着胳膊來證明我傷勢很輕,卻沒想到弄巧成拙,我咬牙拼命抽回手臂,生生的將疼嚥了下去。
“看,我就知道,你這般逞強,乖乖的等在這裡吧。”司徒傾自然見我臉色不對,起身制止住我的動作,說罷,又坐立不安的朝外奔去。
恰巧此時此刻,太醫們才神色匆匆的往這青月居奔來,“動作慢吞吞的,都快些。”司徒傾催促着。
太醫們又怎敢怠慢,五步並作兩步的奔來,“臣...臣叩見皇上,叩見娘娘。”那太醫剛邁進屋內,便跪於地上,磕頭叩安。
“徐太醫,好了,別這麼多禮數了,快去瞧瞧娘娘的傷勢。”,徐太醫聽罷,立馬起身,放下藥箱,便直奔主題,仔細診查了我的傷口,細細拔了脈之後,司徒傾在一旁看着徐太醫閉目把脈,更是乾着急的催促“徐太醫了,怎麼,傷勢可有大礙?”
徐太醫閉目瞧了會兒脈,隨即緩緩起了身,稟告道“皇上,清美人她只是受了皮肉之傷,沒什麼大礙,待臣給開些金瘡藥,擦拭擦拭便好了。”
司徒傾這才放了心,淡淡道“那
就開些,看傷口也不淺,最好要落下疤來。”
“是,臣明白。”說着,便去往醫藥箱。
我道“看到沒,說了沒什麼大礙,你卻弄的人盡皆知,想來這宮裡不定有誰議論着我如此大張旗鼓,故意這樣大肆宣播,這般金貴。”
“朕倒是瞧瞧是誰敢再背後說三道四的!”他一臉正色看着我。
“皇上,娘娘,這金瘡藥一日塗三次,差不多月餘就可以結痂了,待結痂脫落之後,還要再次塗抹,不久疤痕也就隱去不見了。”徐太醫恭恭敬敬的遞來幾支徑直藥瓶。
金華正欲上前接過,卻被司徒傾擡手先拿了下來,仔細端詳了藥物,才道“好,徐太醫你就先退下吧。”
“那臣就先行告退,娘娘要保重身體。”說罷,提着藥箱躬身退了下去。
“聽到沒,一日三次,若不想留下疤痕,就按時遵守醫囑。”司徒傾溫聲對我道,隨即對着金華道“這拿去放好,記得每日提醒娘娘擦拭,可別忘記了。”
金華上前一步緊忙接過,唯唯諾諾的應允“是,奴婢記住了。”
“金華,青亭你們都先退下吧。”我輕聲說道,金華和青亭自然知趣的離開,見他們關了門出了屋外。
靜靜呆了半晌,我看向司徒傾,卻依然瞧見他憂心忡忡“你在擔心什麼?從剛開始到現在,我都見你眉頭沒有舒展開過,是不是還是爲匈奴國之事煩惱,爲圖利安之事?”
司徒傾靜默着,隨即裝作若無其事道“當然憂愁,你受傷了,我難道還能笑的出來嗎?”
他好像並不想讓我知道他所擔憂之事,卻不知他是怕我知道,還是怕我爲此擔心。
“你不要在瞞我了,今夜之事,若非是我做了這引火線,事情也許不會這樣的,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自責道。
司徒傾安撫着我讓我安靜下來,輕聲道“這事怎麼怪你,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圖利安那老滑頭從一開始就並非有心議和,只是,我一再給他機會,哪怕這機會
再過渺小,爲了江山民衆,機會渺茫也要一堵,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我看着他眉頭緊鎖,卻不知何時心也糾的厲害,沉默一會兒,我才確定的問他“難道,匈奴與宋國是非要交戰不可了?”
他沉寂半晌,才說“今日的一舉,投了風險在這裡面,匈奴國自古爭強好鬥,許多年來都滋擾國土邊塞的百姓,本來爲了國家安寧百姓不受苦難,便想以和來解決這事,這場戰役總有一天會打起來的,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不過好歹如今拿了圖利安做俘虜,可以暫且緩緩匈奴的進攻。”
我微微低下頭,不確定的說“若是,若是當時皇上同意了那圖利安的要求,這場戰爭也會進行下去是嗎?”
司徒傾回過頭來,走近我身,輕輕撫着我的雙肩,緩緩道“圖利安野心並非只有女色而已,他自知孰輕孰重,戰役總歸打下去的,他自然想江山和美人雙收的,所以,你不要自責,這事並非是因你們而起的。”
“圖利安他看來對我們的行程瞭如指掌,是有備而來的,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程帶多少士兵的。”我疑惑問着。
司徒傾聽到這裡,眼睛閃過一絲喜色,凝視於我道“圖利安能對我們的行程一切都瞭如指掌,必然是咱這宮中,隊伍之間有了細作,同匈奴勾結的反賊,有野心勃勃想推倒朕的反賊。”他說這話之時,眼中泛着冷冷的光,骨節吱吱作響。
反賊?我心中咯噔嚇了一跳,他說的是反賊,而並非是細作、奸臣,可見這人神通廣大,能征服得了圖利安,能讓圖利安安心作他的黨羽,可見這人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吧。
“反賊?我原以爲只是普通的奸臣而已,怎麼事到如今還有反賊在此作亂呢,難道是前朝的後裔還未除盡嗎?”我訕訕而道。
至今到司徒傾這一代是大宋國的第二代皇帝,先皇隻手打下宋國的一片天,殺盡前朝之人,立朝之時,抓獲前朝世子貴族數萬計,頻頻滅絕,卻也會有漏網之魚,如今有前朝反賊,倒是也不稀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