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白天黑夜爲了消滅蝗蟲忙個不亦樂乎,而楊葉鳴卻在柳泉觀喝酒行令。“你看,我給你們準備了什麼?”柳蓮端着一盤子油炸蝗蟲放在桌子中間,回頭一個微笑又去廚房忙乎了。
七八個一人面對黃乎乎的燒烤蝗蟲,都不敢動筷子。
泉金楊笑了笑說:“我給諸位講一個故事:話說蝗蟲大王親率大軍前往聖道嶺。他們哪裡知道聖道嶺泉家的祖先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祖先早知道蝗蟲大軍進犯聖道嶺,馬上命自衛隊點上了泉府獨家發明的雷達電蚊香。蝗蟲大軍還沒飛進聖道嶺,就被薰暈一個個被繩子綁着掛在了樹上。祖先大喝一聲:‘大膽潑蟲,竟敢擾我聖道嶺,把大鍋擡上來,把蝗蟲們放進油鍋一炸,以解我心頭之氣。’蝗蟲們一個個哀求饒命。祖先哪能讓饒得?只見一個個蝗蟲被下到了滾燙的油鍋裡。最後輪到蝗蟲大王了,只見它面無表情,對祖先喝道:‘爾等殺了我們,多少年後子子孫孫一定會回來的。’說完,縱身一躍跳入油鍋。過了一會兒,蝗蟲被炸至金黃色。祖先說道:“都撈出來,一同分享!”話音剛落,只見蝗蟲們被撈到盤子裡,真是金黃酥脆、香飄萬里。後來,當地把這道美食稱之爲‘炸螞蚱’”。
一個個禁不住這一說,都饞的滿嘴流油,雖不知道蝗蟲是最有營養的東西,但對蟲肚子裡的蝗蟲卵情有獨鍾,那香味如果一個個串起來恐怕能繞地球兩圈。
而楊葉鳴是日本人,不吃又怕人懷疑,再說那香脆可口的蝗蟲確實難以抵擋,就乾脆夾了一隻說:“街上買的多是雄的,就算有一些雌蝗,也沒卵,就像婚後沒懷孕的女人還是空身子。”
“楊哥!怎麼和人比啊!人公的強大、母的弱小。而蝗蟲是母的大呢。”坐在楊葉鳴右邊的幹部像是喝醉了,手裡提着一個蝗蟲說。
“我找一個你看看。”楊葉鳴走到廚房去找那蝗蟲袋子,三五下解開在裡面尋找。
“那盤子還不夠啊!吃多了上火,嘴上起口瘡子,鼻子流血。說不定那棒兒都燒得像火柴棍。”柳蓮敲敲鍋說。
“我來找蓮子妹妹敗火!”楊葉鳴火辣辣地眼睛打量着柳蓮,過去就摸了她的高處,笑嘻嘻地說,“你也別偷吃,這地方上火。”
“滾吧。那些人都在,你來這幹啥?”柳蓮半推半就地說。
“來找成對的給他們看看。”正說着一個雌蝗馱着一個雄蝗蹦到他的手背上,楊葉鳴一把捉住,問柳蓮,“它們這是幹啥?”
“只知道騰雲駕霧不知死在眼前啊!”柳蓮故作生氣地說,身子來到楊葉鳴的身前,“記住,少吃,吃多了,沒地方敗火!”她順手在他的襠裡摸了一把。
“來一個敗敗火!”楊葉鳴嘴向她因多吃蝗蟲氣泡的嘴脣,誰知被她的鏟子趕了出來。
楊葉鳴回去把那一對蝗蟲展覽之後,說:“據史書上記載:蝗災每三四年出現一次,稍有作爲者無不以治蝗爲治理要政。蝗災嚴重時,皇帝要下罪己詔,並向上天檢討。唐太宗還吞下蝗蟲,教它們‘但當食朕,毋害百姓’。”
泉金楊笑笑說:“現在蝗蟲給大浴河造成地無禾苗,樹無一葉。人們恨透了蝗蟲,千方百計滅蝗。現在大浴河面上漂着黃黃的一層。說不定上面拿農藥治,再抓些乾淨的活着的蝗蟲就不容易了。所以,現在去抓還來得及。我看楊兄還是回去想辦法多搞一些。”
楊葉鳴瞪着眼睛裝傻。泉金楊的副官喝得大醉,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做蝗蟲乾粉完全可以賺取銀兩,方法是‘蒸熟’之後‘曬乾’或‘烘乾’,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那你們去抓,要活的,一個都不能死。如果死了一隻蝗蟲,我殺了你們!”楊葉鳴把槍拿在手裡晃着。
“把蝗蟲當作他的祖宗似的。發這麼大的火。”泉金楊不解楊葉鳴傷心的原因,就命手下人提着袋子奔往大浴河。
原來,望天楊見蝗災難以控制,就主動請求上級領導的支持。通過國共兩黨的協商,爲了彌補去年以水代兵的損失,友軍願意出動一架飛機,將一種最新研製的生化武器對蝗蟲進行空中噴射。此毒氣只能殺死10%左右的蝗蟲,但對人體將產生一定程度的危害。面對嚴峻的局勢,此方案也是無奈之舉。
當駐守在縣城的泉龍楊得知上級的指示,立即派炮兵向大浴河東岸連發三顆炮彈,配合飛機滅蝗。沒想到飛機意外遭遇鬼子襲擊,駕機逃跑了。
柳邊帶着上百人的鬼子兵火速趕往現場,發現田地裡、小路上死滿了蝗蟲,他對浪泉說:“這個泉龍楊在拿大炮轟蚊子——大材小用。如果用在對付我們皇軍,全完了!”
“現在兩軍在較勁,我們應該趁機消滅他們!新四軍和特訓班就在對岸,不堪一擊。”浪泉向柳邊請示作戰。
柳邊不像浪泉那樣粗俗好戰,他甚至讚歎:“除了八路軍、新四軍,沒有誰能夠打這樣的異戰。那個帝國能做到?美國也做不到……再次感謝姓共的。他們爲了保護百姓,才讓我們免遭一難。沒有他們,我們去年水庫決口就晚了;現在不去滅蝗災,我們夏糧也沒了。他們不是神,卻比任何神都偉大!”
“他們?滅蝗這是對天皇的不敬。我去消滅他們。”浪泉請纓。
柳邊更是狡猾的傢伙,他對身後的將士喊:“我們的計劃不是消滅他們,而是利用他們給皇軍培養人才,保護莊稼,輸送戰備軍需物資,再讓我們的前線部隊去消滅他們。全部撤走!”
楊葉鳴派出去的眼線親眼目睹田間溝裡、河面上和村頭巷尾蝗蟲黃橙橙地死了一片又一片,也怕這吃了農藥的蝗蟲把自己藥死了,就捉了一些跑了回來,領頭的喊:“國共兩黨飛機、大炮都用上了,就抓了這些。”
“你們去觀察他們的行動!”楊葉鳴命令他們走後,提着一瓶子在裡面亂竄亂跳的蝗蟲喊:“來!來!抓緊炒了,喝兩盅敗敗火。”
柳蓮迎上去把蝗蟲收下,把翅膀和內臟都摘完了,去油炒螞蚱。
楊葉鳴幫着切了蔥絲,站在柳蓮的身邊觀看她爆炒的美姿,隨着她麻利地翻炒蝗蟲,那挺拔的地方也順着顫抖。等炒黃了的蝗蟲里加了鹽之後,楊葉鳴等蝗蟲酥脆快出鍋的時候將蔥絲放進去。
楊葉鳴望着桌子上香噴噴的蝗蟲,連眼睛都紅了!看來火涌到他的狗眼上了。
楊葉鳴等不得上酒就用手捉過,一連吃了三個,等吃第四個的時候,被柳蓮一巴掌打掉,只聽柳蓮心疼地說:“少吃,吃多了火大,誰給你敗火?”
楊葉鳴不知道蝗蟲是含有高蛋白的好東西,也不知道脂肪和膽固醇的含量低於畜、禽肉類,是肥胖症、高血壓、心血管病患者的理想食品,但是他知道這蝗蟲吃多了渾身來力氣,全身就像有一團火向外燃燒。想到這裡他裂開大嘴巴一笑說:“再找一瓶酒來,以毒攻毒,讓這火繞起來。”
“眼珠子紅得像日本的狼,嘴也起瘡了。”柳蓮說着到櫥櫃裡取出一瓶高度的大浴河放在楊葉鳴面前,“再說蝗蟲吃多了,再強勁的胃也經不起這麼大的火燒啊。”
楊葉鳴自倒了一盅,又給柳蓮倒了半盅,說:“火大菜纔有勁兒飛啊!你不見那些撐着肚子的蝗蟲到處交配、繁殖。”
柳蓮說:“吃飽了撐着的,火大了還飛啊!不怕被掐斷了腿!”
“我能飛哪裡?”楊葉鳴仔細揣摩她話裡的意思,然後靠了靠,將她的玉腕托起像剛飛的小蝗蟲在上面吻着,迅速飛到她因酒泛紅的臉蛋,吻了幾下直奔她油紅的嘴脣……
柳蓮像一棵被蝗蟲啃咬的莊稼任憑他親,他啃。她發現了留在自己手上的鮮血,楊葉鳴的口泡裂了!
楊葉鳴吐了一口血,將她抱起送進裡間的牀上,在搜尋更豐盛的地段。
“你要死啊!流血了!”她喘着粗氣,似有意告訴他。
他扒開她的衣裳,像一隻蝗蟲終於找到葉子間豐滿的果實拼命地啃咬。
柳蓮企圖把這隻蝗蟲消滅在叢林間的小溪裡。他像是吃飽了脂肪過剩的蝗蟲,迅速越過她的平原地帶直接到小溪裡繁殖……他彷彿覺得自己變作小小的雄蝗趴在大雌蝗的背上快樂地飛啊,飛,飛過高山,越過大河……
柳蓮繼續用兩腿築起防禦大壩,後來經不起他貪婪地啃咬,輕輕地喊:“叫你啃咬,淹死你!”到這個時候,柳蓮已將她豐沃的田地全部交出來。
楊葉鳴終於敗火下來,柳蓮風趣地說:“你就是一隻沒本事的公蝗!”
“來,來,看你母蝗的本事!”楊葉鳴抱着她起來想和她交換位置,突然感到後背涼颼颼的,斜眼一瞥只見一道亮閃閃的劍光指向他的脊樑。
“柳媽,快放下!”楊葉鳴的脊樑直冒熱汗。
“學校忙着滅蝗,你們還有閒情……你們要幹什麼?”柳媽虛晃一劍,只要往前稍微一動就要結束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