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本想說些什麼,劉娟拉了他一下,在一起生活這麼久,他怎會不懂老伴的意思呢?笑了一下,便將話題引向家常事上來,晚宴也正式開始。
而另一方面,郭明亮急匆匆的跑回住所後,急不可耐的將醫療箱扔到工作臺上,用一小根吸管,吸取一點藥液經充分稀釋後放入分析儀中。
當按下按鈕,郭明亮嘴角便是一翹,只要將藥液的成分分析出來,李偉的騙局便不攻自破。
郭明亮的住所的分析儀器算不上什麼尖端的科技,不過用於分析藥液成分,還是能夠辦到的,不過有一點小缺陷,那就是需要的時間會長久一些。
“單是分析成分,可能還不能讓你心服口服,既然你說能讓活體動物有成效,那就按照你的說法,給你致命一擊吧!”
等待分析結果出來的時候,郭明亮自言自語道,他是想要從全方位揭露李偉那個騙人的把戲。
想到這裡,郭明亮便立馬動身起來,他的住所沒有活體小白鼠,相距不遠的大學城內卻有應用於醫療領域的小白鼠,他取了小白鼠回來,再繼續試驗,分析報道估計也快好了。
一番折騰,郭明亮終於擰着一籠小白鼠回了住所,他先看了眼還在運轉的分析儀,時間被他掐的很不錯。
“下一步,就是活體試驗了。”
郭明亮邊說邊動了起來,帶上橡膠手套,拿着兩個玻璃皿,分別放入一隻小白鼠。
用針筒將剩餘的藥劑全部吸出來,郭明亮彈了下針管,針筒裡的藥劑實在是太稀少了點,不過再看看小白鼠的體型,他感覺差不多夠了。
爲了有對比,郭明亮將殘餘在容器內的藥液用水稀釋充分,再用另外一支針筒將其抽了出來。
兩支針筒擺放在一起,一支深綠,一支幾乎看不見任何顏色,不過對於郭明亮來說,這兩支針筒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沒有任何作用!
抓住兩隻小白鼠,郭明亮原本想要對它們肚子上劃一刀的,不過怕李偉不認賬,說小白鼠還沒有被藥液起效就流血死了,他纔將下刀的地方放在小白鼠的後腿上。
兩隻小白鼠傷情都一樣,都是被手術刀捅穿後腿,這種傷勢,即便是正常的治療,沒有半月左右,根本上不會癒合。
郭明亮也沒指着李偉的藥液能夠讓小白鼠的傷勢好轉起來,只要李偉的藥液能夠支撐住小白鼠活下去,他就認爲李偉的藥液有效。
正常情況下,小白鼠受到這種傷勢,沒有經過包紮處理,除去個體比較強悍的外,極易死亡,而郭明亮卻要避免這種個體差異問題發生,待注射後,他要搖動器皿,使小白鼠活動起來,促使那種個體差異無限接近於零。
聽着很殘忍,但這是每一種新型藥物面世,不可或缺的過程,小白鼠基因趨近於人的基因,自然少不得它們的犧牲。
抓起一隻小白鼠,郭明亮將那管綠色的藥液推進它的體內,然後抓起另外一隻小白鼠將另外一管藥液推進它體內,注射完畢後,郭明亮抓着兩隻器皿左右搖擺起來,器皿內的小白鼠本能的跑動起來。
不一會,器皿壁上便掛着一層粉紅的痕跡,而兩隻小白鼠也不能稱之爲小白鼠了,而是紅白駁雜的小花鼠。
郭明亮看了眼幾乎不動彈的小白鼠,也懶得去檢查它們的傷勢了,只等分析報告出來,他再看看兩隻小白鼠是否還活着,便能知道結果了。
做完這一切的郭明亮坐到椅子開始休息,一放鬆下來,他就不免有些犯困,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滴滴滴。。。”
分析儀的提示音將郭明亮喚醒,郭明亮擡手看了下時間,他竟然睡了快二十分鐘,分析儀的第一遍提示音竟然沒有把他叫醒。
揉了下眼睛,郭明亮也感覺對這事有點太認真了,不過事情也快結束了,他的認真也算是有回報吧!
隨手扯下分析儀上的單據,郭明亮頗爲輕視的往上一掃,打算草草看完就收起來,畢竟不會有任何奇蹟發生的。
不過他目光在單據上一停後,便臉色大變。
“什麼玩意?這分析的是什麼東西?除了分析出一點水分來,其他都是未知?”郭明亮盯着單據看了半分鐘之久後,猛的喊了出來。
可是空蕩蕩的住所內,不會有人回答他的話。郭明亮再看了眼單據,又看了眼分析儀,不自覺的上前捏住分析儀一角,試圖晃動,嘴裡更是自問道:“不會是這臺儀器壞了吧?”
不過這話剛被他說出來,又被他自己給否定了,這臺儀器剛更新不久,而且還是德國製造的,工藝性能自然能夠經受住考驗。
儀器沒壞,單據,他又看不明白,郭明亮頭一次感覺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對,應該有什麼地方我錯過了!可能這東西就是帶着顏色的水!”郭明亮試圖分析其中原因。
再次查看單據,這次郭明亮更是將單據鋪到桌面上,一絲一毫的細細觀看起來。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也只看到關於水分的分析和那些未知,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發現新東西,但是這發現的新東西,更讓他腦子爆炸。
“活性分子活躍!”
看到這幾個字,郭明亮有種把頭髮全揪下來的衝動,這又不是物理題,來個活性分子活躍有幹什麼?難道還能滲透進哪裡不成?
一時半會想不出思路的郭明亮,氣的拉開抽屜,手法粗暴的撕開了一包特供煙,他一般不抽菸,只有心思煩躁的時候,纔會點上一根,他抽屜裡的煙,有時都能放上半年而不動。
菸草的刺激隨着他的吸氣進入肺裡,郭明亮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本想給李偉一擊,哪裡會想到李偉反倒是給他出了道近乎無解的難題!
“不對!”郭明亮眼神一亮,直接將菸頭丟到地上踩滅,他還沒有輸!
既然數據看不出什麼東西,那就看療效唄!藥物最終作用在患者身上,哪怕數據再漂亮,只要患者說不行,那就只不過是一紙空談。
抓到重點的郭明亮,趕忙移步到放着兩隻小白鼠的器皿前,一看到裝有小白鼠的器皿,他的心思便涼了一半。
有一隻小白鼠生龍活虎的在器皿裡奔跑着,要不是器皿有些高,且是玻璃的,它早就越獄了。
哪怕看到那隻小白鼠的異樣,郭明亮還是不肯相信,帶着一絲僥倖,他先去檢查那隻不動彈的小白鼠。
抓起那隻看起來已經死掉的小白鼠,郭明亮卻發現這隻小白鼠並沒有死,只是傷勢重了些,沒有多少力氣動了而已。
“怎麼回事?”看到這個結果,郭明亮根本不能接受,憑他的眼光和專業水準,這隻小白鼠已經流了這麼多血,在沒有任何救助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存活下去的,可是現在卻存活下來了,而且傷口也止住血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郭明亮將小白鼠放回去,自我安慰道。
深吸一口氣,郭明亮特別不願意的抓起另外一隻精力十足的小白鼠,刀是他捅的,然而現在這貨卻在奔跑,這已經不是打臉的問題了!
郭明亮連往下想都不願意想啊!
終於抓住那隻靈活的小白鼠,郭明亮直接跳過常規檢查,扯住那隻小白鼠的後腿猛看。
小白鼠後腿上的傷口已經癒合,除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外,再無其他印跡,如果不是他知道在傷口什麼地方,很容易將那道淺淺的印跡當做小白鼠皮膚下的血管之類的忽略過去。
興奮劑,這塊最後的遮羞布,被現實無情的揭開後,郭明亮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了。
不到二十分鐘,止血,生肌,癒合,這一系列的東西,實在是超越常識啊!
郭明亮越想越崩潰,最後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嘶吼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