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姐姐請安。δ
』』』.ㄟm”
薛寶釵面帶微笑,款款福下。
不過沒等她屈膝到位,就被史湘雲一把拉住。
史湘雲惱道:“寶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薛寶釵笑道:“自然是給你們二位行禮了,規矩如此。”
“別人家自然有這規矩,可環哥兒早說了,咱們家沒這規矩!”
史湘雲正色道。
薛寶釵苦笑道:“日後可以沒這規矩,可第一次總要有的。不然,連西面兒老太太都會說我不懂禮。”
史湘雲道:“不同她說就是了!”
一直旁觀的林黛玉撇撇小嘴,道:“老太太定是在姨媽跟前提點了……”
史湘雲登時一眼,再寶釵。
薛寶釵嘴角愈苦澀,點了點頭。
這下史湘雲都沒法子了……
林黛玉卻輕笑了聲,道:“咱們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都說寶丫頭給咱們敬了茶,老太太又不是包青天,如何會知道有沒有?”
薛寶釵有些歉意道:“這樣不好吧?”
史湘雲忙道:“怎地不好?這樣最好!環哥兒老早就說過,家裡再沒那些規矩。
剛纔小吉祥帶着香菱來敬茶,都被林姐姐教訓跑了呢!”
薛寶釵聞言,面色微變,道:“小吉祥來過了?”
在這方面,她要比心思大的史湘雲敏感的多,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
趁史湘雲沒解釋前,林黛玉就笑道:“她素來最愛作怪,如今愈淘氣了,敢拿我和雲兒開心。這還了得?讓我好生收拾了通,這會兒子不知是不是跑去姨娘那裡告狀去了。”
聽林黛玉提及趙姨娘,薛寶釵面色又輕輕一變……
“二姑娘三姑娘來啦!”
三人正說着,就聽外面紫鵑高聲招呼道。
這裡是史湘雲的屋子,招待一個屋檐下的人可以,招待大姑子小姑子就不大合適了。
林史薛三人忙迎了出來,在正堂待客。
林史二人先給賈迎春行了禮,除了賈元春外,她就是長姐。
賈迎春也笑着應了,扶起她們。
不過到賈探春那裡卻卡殼了……
賈探春笑道:“從環兒那邊論,我也是大姑姐呢,怎地不給我行禮?”
林黛玉俏臉微紅,笑罵道:“三丫頭,你少作怪!等你當了親王妃,再讓我們來拜你吧!”
賈探春有些招架不住了,笑罵道:“真真是……都成了親,這張口還是這般厲害!”
衆人說笑了回,賈探春忽然道:“對了,小吉祥和香菱來過了沒?方纔在西邊東大院姨娘那裡倆,姨娘正教訓她,來給你們兩個當家太太敬茶哩!
她答應的好好的,莫非沒來?
這小吉祥,膽子越大了,姨娘的話她都敢不聽。”
林史薛三人聞言,面面相覷。
林黛玉道:“是……是姨娘讓她來敬茶的?”
賈探春道:“是啊……”又見三人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她沒來,還是來了使性子了?”
林黛玉忙道:“這倒不是……奇了……”
說着,把方纔的事說了遍。
又道:“我只當她又在作鬼使壞,要給寶姐姐難以還揪了她耳朵,她也認下了是自己淘氣。”
史湘雲納悶道:“這小吉祥是不是傻了,怎地不說明白,是姨娘吩咐的?”
賈探春忽然一嘆,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林黛玉和史湘雲齊聲問道。
賈探春再嘆息一聲,道:“小吉祥得了我孃的吩咐後,遇到我後就問我要主意。她擔心,她若要做了出頭椽子,那其她人豈不是也要效仿她?
她倒不怕什麼,磕頭就磕頭,敬茶就敬茶。
可其她人,素日裡都是和和氣氣,誰也不高誰一頭,誰也不矮誰一頭。
若是忽然給人磕頭敬茶,難免心裡不自在。
再告之三弟,三弟心裡也不喜。
小吉祥最想着她三爺,不想讓他心裡不喜……
再者,她也不知聽哪個嬤嬤說過,婆媳間最難相處。
尤其是姨娘這種情況……
她也怕你們爲此在心裡怨上姨娘……”
“這叫什麼話?”
林黛玉等人都變了臉色,史湘雲不悅道。
不過又跟着一嘆,道:“也難爲她小小人兒想那麼多。”
林黛玉“噗嗤”一聲笑出聲,道:“雖考慮的三不着兩,但心思難得。方纔倒是我冤枉了她……”
賈迎春賈探春想到林黛玉揪小吉祥耳朵的情形,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她們自然知道,林黛玉不可能真拿小吉祥怎樣,不過小小教訓一二罷了,不礙事。
唯有薛寶釵面上雖帶着笑,心裡卻不大是滋味。
小吉祥怕人怨恨上了趙姨娘,所以才蒙着真相不說。
可是,她會怕誰怨恨趙姨娘?
難得她薛寶釵連孝道都不知,會怨上夫君的親母?
她這點心思傳出去,人家只會贊小吉祥懂事,可回頭再一想,她薛寶釵又成什麼了?
不過,她心思深,心裡想着事,面上還和一羣姊妹們說笑着。
“喲!都在吃茶呢?”
一羣姊妹們正玩笑着,卻聽庭院裡傳來一道笑呼聲。
不用猜,便知道是哪個來了。
穿的和金鳳凰似的王熙鳳跨進門來,人都在,哈哈一笑,然後開始上下打量起林黛玉和史湘雲來,一副過來人的眼神,將兩人紅耳赤。
林黛玉羞惱道:“鳳丫頭,你作什麼鬼?”
王熙鳳也不惱,哈哈大笑道:“老祖宗還憐惜你們倆,不用今日去給她獻茶。沒想到,環兒倒是更憐惜你們。我原道今兒你們倆都下不了牀……”
“呸!”
“真真是瘋了!”
“鳳丫頭別是撞客(撞鬼中邪)了!”
連賈迎春都啐了口,其她人更是不客氣的指責起來。
不過,人人都面若桃花。
薛寶釵也嗔惱道:“這話也是你做嫂子能說的?”
王熙鳳豪放笑道:“這算什麼?屋裡都是咱們自己娘兒們!除了我賈家兩個姑娘外,都是過來人。
可二丫頭三丫頭也不是小孩子了,三丫頭和荊親王府的親事翻過年說不得也要提上日程。
到時候,還專門有教導嬤嬤教你。
這會兒子還害羞什麼?”
“別以爲都跟你一樣沒羞沒臊!”
別人顧及王熙鳳不好說,林黛玉卻從沒顧及,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王熙鳳眼神莫測的黛玉,神秘笑道:“好妹妹,環兄弟昨晚疼壞你了吧?”
林黛玉一張俏臉只覺得燒了起來,從椅子上站起,急向王熙鳳,道:“撕了你的嘴!一清早就來胡說,還有沒有一點嫂子樣兒?”
王熙鳳被她追了兩圈後,見她行動不便,忙停下讓她掐了兩下,求饒道:“好妹妹,是嫂子歡喜傻了,說錯了話,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林黛玉哼了聲,道:“你歡喜什麼歡喜傻了?”說罷又補充一句:“不許再說瘋話,不然饒你不得!”
王熙鳳剛想說出口的話登時噎住了,打了個哈哈,笑道:“這不是你們和三弟的親事,連皇帝和皇后都來了,還給你們做了高堂。我激動了一宿都沒激動完,這會兒還歡喜着呢!所以,好妹妹,就饒了我這一遭吧!”
林黛玉聞言,彎起嘴角,水靈靈的好眯起,道:“好吧,就饒你這一回。”
此時的林黛玉,好似整個人都散着清靈的氣息,尤其一雙眼睛,明亮,靈動,好似天上仙子般。
王熙鳳感嘆道:“三弟真真好福氣!”
林黛玉聞言,白了她一眼,然後到底沒忍住,抿嘴咯咯樂出了聲。
……
“張廷玉,你有完沒完?陛下都沒說不讓我告辭,你拉着我不放做什麼?”
上書房內,一羣人。
張廷玉一手扯着賈環衣袖,面上卻是畢恭畢敬,讓賈環想動粗都不好意思,只能不耐煩的喝道。
張廷玉滿臉不是,道:“寧侯寧侯,下官只是想再請教一個問題。”
賈環想給他臉上一拳,可副謙卑模樣,實在打不出手。
只能對龍椅上隆正帝道:“陛下,這就是咱大秦的相爺!還有治沒治?您管不管?”
隆正帝呵呵道:“賈環,你不讀書,不知道做學問的人的執着。朝聞道,夕可死。沒有這種堅持,也成不了學問大家。
張愛卿爲朕掌管天下財物,卻對你口中的銀行一無所知。
所以,虛心學習請教,不恥下問。
這是好事,朕以爲當大加鼓勵。”
“不恥下問?”
賈環氣笑了,道:“臣不知比他高明到哪裡去了!就算前明沈萬三複生,在經濟一道,臣都能和他談笑風生!張廷玉算哪門子不恥下問?”
張廷玉忙道:“是是是,下官是向賢達請教,並非不恥下問……”
見他這般,賈環真是沒辦法了,無奈道:“張相,我知道你不是爲了你自己,你是爲了朝廷,爲了戶部。
可就算我現在把銀行籌備法子全告訴你,你能籌備出銀行嗎?
我給你說的很清楚,也很直白,沒有一絲一毫保留。
銀行和現在錢莊最大的區別,就是銀行會投資到各個朝陽產業中去。
比如我賈家那幾個產業,這是大秦從前從未有過的。
在不影響從事這行產業百姓生存的情況下,進行大規模的盈利,從而帶動銀行的鋪展。
只此一項,你就沒辦法解決。
何苦這會兒糾結於我呢?”
張廷玉聞言,沉默了下,道:“寧侯所言極是,下官只是自責,身爲內閣閣臣,卻不能……”
“打住打住!”
賈環沒給張廷玉表白心思的機會,他應該是真心,但那對賈環不重要。
頂着隆正帝等人不滿的眼神,賈環對張廷玉道:“張相,你知道本侯對你最大的感觀是什麼嗎?”
張廷玉苦笑道:“多半是厭煩……”
賈環搖頭道:“不是,你也太小瞧我了。本侯對你最大的感觀,是你做的多,說的少。
我想,這也是陛下如此信重你的緣故。
所以,以後同我處事,不要扯太遠。”
張廷玉聞言,臉上一陣青白……
“賈環,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就不信你是萬事通。張大人不過請教你幾個問題,你還拿捏上了。你自己不也說了,張大人做的都不是爲了他自己,而且就算告訴了他,他現在也沒法和你爭。
如此,怎地就不能好好說話?”
贏祥見隆正帝臉色不大好先開口道。
賈環或許是隆正帝最喜歡親近的臣子,但若說最器重最可用的,那一定是張廷玉。
現在張廷玉被賈環一個剛成親的毛頭小子這般教訓,素來護短的隆正帝怕真生氣了。
不願見兩人再懟上,贏祥先教訓起來。
賈環鬱悶道:“忠怡親王,我昨兒才成親,今兒是來謝恩的。他若想問,過些日子還不隨他問?我又沒說不告訴他。
銀行一辦起來,秘密哪裡藏的住?
幹嗎非要今天拉着我不放?”
張廷玉臉色愧然,躬身道:“寧侯,卻是下官的不是。不過請恕下官無禮,有一問題不問,怕自今日往後都難入眠。”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沒見過你這麼纏的,好好好,你問!不過說好了,就最後一個問題!”
賈環簡直抓狂,不得不妥協。
張廷玉大喜,忙起身正色問道:“寧侯,下官相信您能賣出銀行股份。可是……您又怎麼能讓百姓,甘心將銀子存入您的銀行裡?要知道,老百姓大都願意將銀子存在自家,哪怕挖個地窖藏起來,不也比存銀行方便。
還有,財不露白的顧忌。”
賈環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道:“張相是真正思考問題了,答案很簡單。這銀行裡不是有天家三成股嗎?銀行不是要借貸一千萬兩銀子給朝廷嗎?
那麼等到年終俸祿和紅包時,戶部就以銀行的銀票代替現銀放。
當然,他們若願意,隨時都可以去銀行兌現。
另外,但凡在賈家產業置辦貨物的,只收銀行的銀票。
到那時,您就瞧好吧,保管……”
賈環正說的得意,隆正帝贏祥和張廷玉等人都聽的面面相覷,又無不眼露精光時,一個身着大紅太監服的老年太監忽然踩着貓步走進上書房。
,蘇培盛忙迎了上去。
隆正帝的臉色也是一變。
那內侍在蘇培盛耳邊耳語了兩句,蘇培盛的面色就大變。
隆正帝是急性子,沉聲道:“張永,慈寧宮生了何事?”
張永,就是這進來的老太監,一直在慈寧宮。
他此刻匆匆趕來,必是慈寧宮出了事。
張永聞問後,忙上前跪下,道:“回陛下,方纔……方纔太后娘娘醒來了!正在尋陛下呢……”
隆正帝聞言,細眸猛然圓睜,站起身,道:“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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