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衣物落了一地，那個繾綣的吻卻沒有結束。
隨着貼身盤扣在背後的鬆落，華苒苒早被吻得暈頭轉向，此時卻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眼，水霧迷濛地，帶着意外，對上時慕雨火熱直接的視線。
時慕雨的襯衫釦子全部敞開，是剛剛吻時，男人扯下她一雙手按在身前，她磕磕碰碰解開的。
可現在觸目所及的，是一覽無遺好看的身形，還有腰腹上突兀又誘惑的黑色鬱金香，儘管中間那道疤還沒完全消，卻足以讓華苒苒臉紅心跳。
雖然他們八年前也曾坦誠相待過，但都很清楚，這次，不一樣。
華苒苒雙臂依舊緊緊圈着男人的脖頸，身子有點顫，臉色潮紅，卻還是壯着膽子問道。
“你幹嘛不閉眼？”
男人眼神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卻邪魅地勾脣笑出聲來。
“喜歡看你這樣子。”
華苒苒原本就緋紅的雙頰，瞬間如血欲滴，這下好了，目光更是無法直視了。
誰知一低頭，看到上半身鬆鬆垮垮的內搭，還有落在地上的衣物，在客廳敞亮的燈光下，還有整面落地窗的反射，就算知道外面不可能有人窺探，也覺得手足無措，低聲對時慕雨道。
“我們……去房間吧……”
“好。”
話音落，綿綿細細的吻也跟着落下，華苒苒被時慕雨一路抱進房間，上半身那唯一的小件也早已掉落。
倒在牀上的那一瞬間，華苒苒閉上雙眼，其他感官卻更加強烈。
時慕雨溫熱帶着薄繭的大掌，觸及到肌膚的地方就像在點火，帶起華苒苒一陣陣本能的痙攣，還有脣齒間壓抑不住的嗚咽。
時慕雨輕笑了聲，脣瓣從華苒苒頸窩摩挲着往上，在耳邊輕聲說了句。
“沒關係，這層沒人，隔音效果也很好。”
華苒苒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攀在時慕雨肩上的拳頭不痛不癢地砸了幾下。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騷……”
又是一陣輕笑，華苒苒更是面紅耳赤，身子都泛起一片片淡粉色，已經軟如水，好羞啊……
偏偏，眼前一切，讓時慕雨眸色更深沉，喑啞的聲線隨着遊走的吻讓人沉淪。
“苒苒，這還沒開始，就經不住了？”
“等等，哭了怎麼辦？”
時慕雨的吻一路向下，在華苒苒小腹前的兩朵黑色鬱金香前流連了很久，再往下。
“別……”
“什麼？”
“啊！”
華苒苒還來不及阻止，連腳指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蜷縮。
雙手本來抓着時慕雨頭髮的，後面使勁捂着臉，讓一聲聲嗚咽儘量不溢出。
不知過了多久，捂着臉的雙手被強行扯開，壓在頭頂，迎上的，便是時慕雨那雙毫不掩飾慾念的勾人雙眼，華苒苒還從沒見過時慕雨這樣的一面。
時慕雨脣角勾起一抹笑，指腹輕輕壓了壓華苒苒眼角的溼潤，傾身下來，脣舌緊貼華苒苒耳廓。
“就哭了？”
華苒苒又是一陣輕顫，啊！這人怎麼這麼壞！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甚至曾經他們也有過就差那麼一點的坦誠相待，但今晚這樣的時慕雨，她感覺自己真的，還沒開戰，就已經丟盔棄甲了。
華苒苒還沒意識到的是，以後的每晚，她可能都要這麼丟盔棄甲。
見華苒苒沒回應，牙齒還緊緊咬住下脣，羞澀地不看自己，時慕雨眸色又深了一層。
輕咬了她的下脣，讓她的牙關鬆開，而後舌尖長驅直入，還不斷在問剛剛的問題，直到聽見華苒苒肯定的答覆，才緩了下來。
“如果很痛，告訴我。”
時慕雨說完，腰身果斷一沉，聽到的是彼此都沒忍住的悶哼。
華苒苒早已暈乎，時慕雨那句話都沒聽真切，身體上反應條件反射地帶起一聲悶哼，眼角的淚就不受控地往外溢，原本暈着軟着的身子，在這一瞬間完全緊繃。
真特麼的疼啊！！
華苒苒一直沒好意思再睜眼，連呼吸都緊繃着，感覺到身上的人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時慕雨頭埋在她肩窩，深重的呼吸噴灑在她脖子上，她才悄悄睜開了眼，輕問了句。
“怎麼了？”
時慕雨似乎在緩衝着什麼，在深呼吸了幾次後，才擡眸對上華苒苒的視線，那雙眸子裡，華苒苒除了看到被壓制的欲，還看到了心疼、期冀、懊惱、珍愛。
華苒苒掙脫頭頂被壓住的雙手，撫上俊朗的眉目，抹開男人額間細密的汗珠。
“我很疼，你是不是也很疼？”
“嗯。”
時慕雨喉結輕滾，在緩，也在想要不要再繼續。
雖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雖然也曾幻想過無數次小姑娘在他身下哭的模樣，卻沒想到，真的在這一刻，最多的是不忍。
時慕雨低頭疼惜地吻了吻華苒苒脣角，雙肘撐在兩側準備撐起身子，卻不料被華苒苒攀上的手臂重新拉回來。
與此同時響起的一聲低呼，兩人之間再無距離。
華苒苒聲音都在顫抖，眼角的淚滑落，眼神卻很堅定地看向時慕雨。
“我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當年擦槍走火走到這一步，你是不是就不會消失得那麼幹脆徹底了？”
時慕雨一怔，從沒想過，他的小姑娘，竟會有這樣的假設。
小姑娘的話音繼續響起，雖然輕柔，卻字字有力。
“破繭成蝶很美，但破繭的過程很痛，我現在，大概完全體會到了。”
“我想要，但哥哥，你輕點。”
說完，華苒苒眨巴着一雙水潤委屈的大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時慕雨。
艹啊……
時慕雨閉了閉眼，這特麼誰受得了！
結果自然是，一個個深重的吻吞沒了華苒苒的哭喊聲，儘管時慕雨刻意減輕了力度，但無法避免，這兵荒馬亂的第一次。
華苒苒渾身像散架一樣，被時慕雨抱着沖洗後，放在按摩浴缸裡好好緩了緩，迷糊間，她被再次抱出來，放置在新換上的牀褥上。
不適的地方被細心地上了藥，清清涼涼的舒服了很多，耳畔傳來吹風機嗡嗡的聲音，一點也不覺得吵，反而讓她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