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來，似乎她和時慕雨之間，只是她點頭之間的事。
但她很清楚，時慕雨纔是他們關係的主宰。既然他又戛然而止，那她也只能靜待他主動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華苒苒看着彩霞的暗影，還有天邊一彎淺淺的月牙，認真地想了好一陣。
“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
“這句可以嗎？”
時慕雨挑了挑眉，還真可以，他當初怎麼沒想到。
“可以。”
說着便牽起華苒苒的手，來到觀景臺一邊的角落。
華苒苒這才發現，這裡豎着一塊石頭，上面刻了一句詩：萬里通秋雁，千峰共夕陽。
“我覺得要把這句換成你剛剛說的。”
華苒苒眨了眨眼。
“所以石頭上這句，是你想的？”
“嗯。”
華苒苒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實話，我覺得你想的這句也很不錯，大氣磅礴。雖然我想的也不錯，但真不至於要換掉。而且，我們想到的意境都差不多，還算默契，你說是嗎？”
“嗯。可以不換，在那邊加一塊同樣的石頭，把你想的刻上去。”
“等等下山，你再多想三句，另外幾個觀景臺也一起搞了。”
華苒苒有點哭笑不得，忍不住打趣。
“你一個常年在國外接收西方文化的，倒也沒落下國學的精粹嘛。”
“嗯，謝謝！”
“時慕雨你夠了！難道我們不能客觀地探討一下你的求學經歷嗎？我真沒要誇你好嗎！”
“嗯，我知道了。”
華苒苒覺得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探討的必要了，有些人臉皮就是可以這麼厚。
夕陽西下後，天色已暗，時慕雨看着時間，帶着華苒苒返程下山。
當華苒苒居高俯瞰，峭直到底的千步梯，上來的慘狀陰影還沒消散，看着前面那個氣定神閒散步一樣的人，晃了晃被緊握的手。
“哥哥，我腿軟……”
時慕雨身體僵住，頓了一秒，深吸一氣。
轉過身，本來以爲是華苒苒的惡作劇，在看到小姑娘帶着委屈的小表情後，就放棄了，無論是不是惡作劇，他都照單全收。
“再說一次。”
華苒苒有點不明所以，她以爲剛剛講的聲音太輕，難得從善如流。
“哥哥，我腿軟……”
時慕雨眼神深幽，盯着小姑娘認真委屈的表情，耳邊迴響着剛剛軟軟糯糯的聲音，驀地笑了，回過身，蹲下。
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華苒苒就覺得這人不知道又傻樂個什麼勁。
利索趴上時慕雨肩膀後，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你很開心？因爲把我虐到路都走不好？”
時慕雨又是一頓，有點咬牙道。
“我是很開心，因爲被你需要。”
話是好話，但華苒苒總覺得時慕雨的話有股憤懣的味道，一直到已經走了幾十步，才反應過來的華苒苒，忍不住在某人肩膀上悶悶大笑。
“誒！時慕雨，我說的腿軟是真腿軟。”
“你剛剛是不是腦袋裡想了什麼不該想的？”
看着男人明顯不好看的臉色，華苒苒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