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苒苒似乎想到什麼，依舊是意大利文，給對方去了封郵件。
【時慕雨不可能不處理這些監控，你怎麼拿到的？你能拿到，那別人是不是也能拿到？】
對方這次幾乎是秒回。
【這些都是我千辛萬苦恢復的一點關鍵信息！也就是本小姐，才能拿到！你放心吧，除了我，你，還有時慕雨自己，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能拿到的。】
【那麻煩你，現在，立即，把它們徹底刪除，謝謝！】
【苒，你太狠心了，你們Z國有句話叫過河拆橋，就是這個意思吧。哼，本小姐不高興了，可不是誰都能揪着時灃集團大總裁的小尾巴呢。】
華苒苒頭疼。
【當年在巴西的視頻，換嗎？】
【你！還留着？】
【算了算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刪刪刪！】
【謝謝！】
結束了跟蘇菲亞的郵件對話，華苒苒纔想起去點開未讀的微信，只是，稍稍回暖了一些的神情，此時再度冷卻。
時慕雨做好宵夜有一會兒，才見華苒苒姍姍而來。
“你再不下來，我都懷疑你是泡澡泡暈了。”
華苒苒咬了咬下嘴脣，心裡盤算着小九九，略帶機械地挪到餐廳吧檯上，機械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時慕雨挑了挑眉，這是連玩笑都不能開了？好看的五根手指，在華苒苒面前晃了晃。
“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不高興了？”
華苒苒擡眸，彷彿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放到時慕雨面前。
時慕雨略疑惑地低頭，眼神在觸及到屏幕的內容時，一瞬冰凍凝固。
屏幕是華苒苒和康維的對話框，裡面是對方發來的兩條消息。
【苒苒，你瞭解時慕雨嗎？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真正的他？我不想在背後道人是非，但他絕不是你想象中的良人。】
【我前幾天在R國的一個項目就是跟他談，因爲你，我們鬧了點不愉快。也因爲你，我決定，就算放棄和時灃合作的利益，得罪他，我也不會爲此放棄你。】
時慕雨再看向華苒苒時，眼神是華苒苒從未見過的森冷和犀利，只一個眼神，哪怕兩人現在面對面只隔着一個吧檯，都讓華苒苒覺得距離是前所未有的遙遠。
華苒苒心裡打着鼓，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腦筋轉着是不是要講些什麼的時候，時慕雨終於說話了。
“所以？”
華苒苒愣了。這人到這份上，還沒點自覺嗎？就帶着這樣的不滿，話也跟着脫口而出。
“你還不覺得需要解釋些什麼嗎？”
時慕雨雙目微微眯起，眉頭緊皺，下顎線繃得緊緊的，還能看到可能因爲剋制緊咬着的牙關，有微微顫動。
華苒苒背脊都被盯出了一層汗，天知道要保持定力，跟時慕雨這樣的眼神對視，簡直就是一項極限挑戰。
驀地，時慕雨輕笑了一聲。
這聲笑，華苒苒聽得真切，也看得真切，不是妥協，更不是恍然，而是深深的自嘲。
華苒苒心道不妙，隨之而來的就是冷如冰窖的聲音。
“解釋，是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對非事實的說明。”
“吃完餐盤放着就好。早點休息。”
語畢，時慕雨也沒再看華苒苒，頭也不回地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