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妍走後的日子是孤獨的,我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一個可以聊天可以半夜打電話的人,而且她走之後,我也是發現她的電話似乎是換掉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打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通。所以最後心裡也直接是失去了希望,終於漸漸地不再想這些東西,只是偶爾路過學校小樹林的時候會發現很多已經變得枯黃了的楓葉,想到當初我送給她的那盒楓葉,不知道她是否帶在身邊,又是否會有些想念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可是我,卻是會很懷念她在的時候。不知道我送她的那條圍巾她是否還會戴着?不知道她是否會想起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片天空下,也會有一個人在瘋狂地想她?
高四的學習也來越緊張,甚至比高三的時候還要難受,我也是不再嘻嘻哈哈,開始認真起來,很多時候都面對這樣壓抑的環境都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還好,每當心情失落的時候都會去聽聽音樂,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喜歡上了一首歌,周杰倫的《晴天》,第一次聽到是在小胖的mp3裡面,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雖然沒有那麼愛玩了,可是學習成績仍然是有點危險,而朱小米和他之間,也是有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至於真正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是不知道。
偶爾無事就會跑到那個楓樹林去走一走,然後戴上耳機,讓音樂在自己的世界裡肆意妄爲,這時候,耳機裡的歌聲總是會伴着無盡的秋風一同襲來,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掉的心裡一陣難受。
爲你翹課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麼看不見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沒想到失去的勇氣我還留着
好想再問一遍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颳風這天,我試過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還要多久我才能夠在你身邊
等到放晴的那天
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天也漸漸冷了,冬天已經進入了生活,雖然沒有下雪,可是嚴寒已經覆蓋了一切,每天晚上放學的時候那空闊的馬路上都會涌現出一羣歸家的身影,有的兩兩成雙,有的三四人同行,而我,依舊是形單影隻,很多時候,我多希望在那人羣中看到許心妍會突然冒出來,然後對着我咧嘴一笑,撲進我的懷裡。
可惜,從來都沒有。
聖誕節的前一天,全校放假,只有高四不放,全班一整個都是死氣沉沉的,吳老師估計也是良心發現了,或者是體諒我們高四學生的不易,竟然很是罕見地爲我們舉辦了一次元旦晚會。
那一天晚上,隨我們折騰,各種表演節目,各種玩樂,全班人也終於是解放了一次,充分發揮起了自己的特長,我也是根本沒有想到原來平日裡那些班上的同學在此刻看來竟然還有那麼多的主意,甚至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爲應試教育的話,也許他們這些人一樣會被認爲很聰明的。
節目正進行到一半,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有人讓我去學校門口,有重要事情找我。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有點將信將疑,回問了一句它是誰?可是那天卻再也沒有回過來。想着平日裡在學校我也沒有和誰有過什麼恩怨,想來也不會是打架的事情,所以便藉機溜了出去。
走到校門口外面,左顧右盼,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我不由得有些懷疑,尼瑪,難道是班上哪個知道我號碼的混小子在逗我玩?結果正欲轉身回去的時候,忽然,眼睛突然被一雙手矇住了,然後就感覺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是誰?我可是不太喜歡被別人襲擊的感覺,所以趕緊一下子扯開了那人矇住我眼睛的手。
可等到我轉過來的時候,我才真的是驚呆了,驚喜,激動,興奮,各種各樣的表情在臉上呈現出來,就好像武俠小說裡面練功走火入魔了一樣。
“心妍,怎麼會是你?”我激動地叫出來,許心妍站在我的身前,對着我一臉微笑,和以前一樣。不過幾個月不見,她看起來似乎是長高了,頭髮也變長了不少,和之間的短髮比起來,現在的她無疑是看起來更加成熟,更加美麗。
我真的是一下子撲上去把許心妍抱在了懷裡。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是真正的感情都是不用說的,因爲所有的語言在那一刻都顯得太過乏力,而愛,已經表現在了自己的行爲裡。
“齊昊,你瘦了。”許心妍抱着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整個人好像眼睛一酸,我聽到了一陣啜泣在我耳邊響起。
“心妍,怎麼了?別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現在可是漂亮多了啊!”聽我這樣一說,許心妍嘟起了嘴,“怎麼?我以前不漂亮嗎?”
“那倒不是,只是現在看起來更好看了。”聽到我的話,許心妍抿嘴一笑,模樣很是可愛。
“齊昊,你變醜了。”許心妍一說,我頓時有點無語,“要不要一見面就打擊我啊?”
“哈哈,其實是騙你的,你比以前帥了很多,就是也瘦了很多,以前我抱你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感覺。”
“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等了好久嗎?”我看着許心妍開口說道,一時間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涌現了出來,就好像火山噴發一般。許心妍聽到我的話不住地點頭,然後對我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等我。”
“爲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打電話給我啊?我給你打的時候你手機已經打不通了。”我開口問道,這也是我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許心妍看着我,似乎早就知道我想問這個問題一樣。
“我轉學去的學校是一個封閉式的高中,很嚴格的,平時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學校,所以爸爸和媽媽也是沒收了我的手機,我才根本沒有辦法打給你,也沒有辦法可以聯繫到你。”許心妍說着,把頭靠在我懷裡,一臉的想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許心妍沒有忘記,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她騙了我呢!現在我明白了,她和我一樣,一直在堅守着這個目標,我們兩個天各一方的人,卻都是在爲了同一個目標努力,想到這裡,我忽然渾身充滿了力量。
“你轉學過去學習成績怎麼樣?”
“當然很不錯咯,我可是一直很努力的,倒是你,齊昊,你可千萬不能出狀況啊!我現在爲了我們的目標在不停地努力着,你也必須要加油。”
“那當然,我以前的成績可是能考重點大學的料啊!”
我和許心妍聊着,也是知道了她這一次爲什麼回來,本來是聖誕節,剛剛好又是她爺爺的生日,她們學校要放假三天,所以她也是哀求了爸媽好久才被同意回來看一下的,而第二天一大早,又會再次離開的。想到這裡,我就充滿了不捨。
然後我帶着她去了楓葉林裡,這是我和她在一起記憶最深的地方。我們一路走着,不時從枯樹上飄下幾許枯枝落葉,地上也早已沒有了曾經掉落的那楓紅的秋葉,許心妍看着我,嘟着嘴很是失望地說道:“你看,楓葉都掉光了,本來我還想帶幾片走的呢!”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頭,安慰着說:“沒事,楓葉還是會長出來的,等到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去了一個大學裡面,到時候我帶你去首都的香山,聽說那裡的楓葉景色是最美的,到時候一定要拍很多照片做紀念。”
我這樣一說,許心妍也是微微一笑,然後陷入了無盡的遐想之中。
看過楓葉之後,她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齊昊,你可以親我一下嗎?”許心妍說着,臉卻是已經成了楓葉一般的顏色,我看到她這樣主動,也是知道了她的尷尬,所以貼了上去,一下子吻到了她的脣上。
幾個月不見,她的身上還是有種那樣淡淡的清香,讓我頗爲迷戀。那一刻,時間似乎都是停止了。我忘記了自己在哪裡,許心妍也忘記了自己在哪裡,我們的眼中,只有着對方。這一次,我沒有伸出舌頭,她也沒有。
也許我們真的是瘋了,緊緊相擁在一起,不知道是吻了有多久,我只知道我的嘴角開始有些隱隱作痛,她的臉頰上滑落了一滴淚的時候我們才緩緩放開。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忽然一下子,她撲哧一下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美。
我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第二天,許心妍離開了,她沒有讓我去送她,怕我傷心,也是怕她看到我只會再也不想離開。只是在那一晚我送她回家的時候告訴她:“心妍,我會等你回來的,不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