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有些人,有些事情,總會去冒險,總會將自己的性命賭上,然後去賭,去將那些人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總是有這些人,所以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可是很多的人卻不明白有些手段是不能用了,用了……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席昭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管如何找,都找不到。
羅納德整天都處於不安跟暴躁之中,就算是跟他親近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不要說那些將他敬若天神的手下了。
而與此同時,那些本來羅納德想要慢慢清理的雜魚也遭受了滅頂之災。
無論是什麼層面的人,無論你是貴族還是乞丐,只要那個男人的一句話,就足以動用全國五成的力量,再加上那一百億美金的報酬,不管是什麼人都會心動。
那些普通的人,是衝着那筆獎金去的,而跟羅納德以往有過來往的人,放在第一順位考慮則是羅納德所欠的人情,然後纔是那筆錢,不過對於有些人而言,即便找到了席昭然,想必他們也不會接受這筆金錢,因爲他們更感興趣的還是羅納德欠下的人情。
席昭然失蹤的消息羅納德並沒有隱瞞下來,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喬白,因爲他知道,現在並不是自己要面子的時候,即便喬白記恨他,他也不在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席昭然的安全。
一個昏迷着的人其實並不難找,但偏偏這次卻出奇的困難。
羅納德每時每刻都處在爆發的邊緣,曾經也有人說了錯誤的消息想要領取一些金錢,但第二天那個人是消失無蹤了,真正的消失無蹤,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的那種。
羅納德鬧出的動靜很大,不僅僅是俄羅斯境內,應該算是一個全世界性質的通道,他徹底的將席昭然推向了世界的舞臺,讓地下世界的人都知道,席昭然是他的人。
而與此同時,一條更爲爆炸性的消息也像是原子彈一般炸響,將整個地下世界的人都震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封雪白的信封被送到了不下數十個勢力的領頭人手中。
雪白的信封上面,血色的藤蔓佔據了一角,而在信封的裡面,白色的卡片上,工工整整的寫着的漢字是血一般的赤紅。
我回來了——喬。
簡單的五個字,但凡是收到卡片的人手指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們有的時候希望自己能跟喬正面交鋒,他們也曾想象過,當這個人重新回到了黑暗世界,那麼一切又都是什麼樣子的。
如今一切的想象都已經成真的,但在他們曾經幻想中出現的激動跟躍躍欲試卻全然不見了,剩下的就只有淡淡的恐懼跟不安。
天——要變了。
凡是站立在了金字塔頂層的人,都有一種這樣的感覺,而那些在底層麻木的行走的人,並不知道喬這個字意味着什麼,但他們卻覺得,上面的人好像在害怕着什麼。
一條條的命令不停的往下傳送着,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全部都是一級的警戒準備,就像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緊張跟壓抑,全然不見了以往的輕鬆寫意。
有些人連正在進行中的生意都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也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喬回來了,但卻是一片風平浪靜,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那些沒有跟喬出生在同一個時代的人紛紛嘲弄着,鄙夷着,也因此,一場場的械鬥發生了,一個個弱小的團伙也隨之覆滅。
這樣的事情在很多地方上演,喬什麼都沒有做,但他所帶來的反應卻以及波及到了很多地方。
安格斯每日看着下面送上來的消息,臉上的驚歎可不是一星半點,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喬白先前的意思。
只是有點麻煩而已。
而他如今也才確立了自己在喬白麪前真正的分量。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頂尖的力量纔有存在的價值,也正如那些弱小的國家一般,難道地方小,國家貧窮就應該被別人所吞沒麼?雖然在地下世界,吞併的行爲屢見不鮮,但畢竟也不是適用於所有的人,而這,也正如安格斯一般。
他或許不是金字塔最頂尖上的人物,但只要是在他的地盤上,那他就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更何況每個人的身後也都有一個繁複的人脈關係系統,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句話絕對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
以前不明白的那些意思,以前不知道的那些事情,如今卻已經全然都明瞭了。
因爲這一連串的動靜,那些被送到大&佬們手上的信也同樣被人知曉了,甚至在黑市上關於喬曾經的情報也悄然多了起來。
半個月,也不過就轉瞬即逝。
到了席昭然本該甦醒的日子,但羅納德卻依然一無所獲。
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金澤他們幾個心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柏油路上飛快的奔馳着,道路兩邊的樹木幾乎都連成了一條線,吱的一聲停在了兩扇黑色的大門錢,而車頭距離大門的距離卻不足兩公分。
負責守衛的人被這個情況嚇了一跳,他們站在門內,警惕而又緊張的看着這輛陌生的車子,能如此光明正大的闖過來的,應該不是敵人,因爲敵人不會這麼愚蠢。
車門被打開,還沒有等他們說什麼,車子裡面的人就走了出來。
身材瘦削的青年一臉的冷漠,那雙狹長的雙眸之中好似含着無上的威嚴跟血光一般,他只是一個人,但他們卻好像面對着千軍萬馬一把,那股威力跟氣勢,甚至比他們的先生還要強大幾分。
“讓羅納德滾出來!”
青年開口,純正的俄羅斯語,但聲音卻低沉的可怕。
有人想要反駁幾句,想要駁斥他的猖狂跟桀驁,但是在那雙如若淬了冰的眸子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就連擎起手中的槍都覺得是一種莫大的壓力。
通過耳機,他們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自己的上級,金澤腳步匆匆,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直接傳送過來的畫面讓金澤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先生,他來了。”
金澤畢恭畢敬的道,神色之中帶着些許的擔憂跟忐忑。
“我知道了。”
羅納德擺了擺手,修長的手指看起來有些可怕,只剩下了皮包着骨頭,金澤甚至都有些懷疑,如今他稍稍的用力就能將眼前這個男人全身的骨頭給捏碎,但他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就算是羅納德氣息奄奄的躺在病牀上,也完全有那個能力拉着自己的敵人陪葬。
“將人請進來嗎?”金澤低聲問道。
“不用,我親自過去。”
羅納德起身。
金澤立刻取了衣服給他穿上,同時吩咐讓車子在主樓的門前準備好。
不到三分鐘的功夫,一輛勞斯萊斯便停在了門口,車子剛剛挺穩,羅納德就從裡面走了出來,鐵門打開,包括金澤在內的七個人全部都站在了羅納德身後。
“喬。”
羅納德緩步走到了人身邊,蒼白的臉頰上滿是歉然跟懊惱,“對不起,我……”
“然看到會心疼的。”
喬白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抱了抱人,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好好的保重自己,只有這樣,等她回來了,纔不覺得她的失蹤是一種過錯,你是然在乎的小叔,她真的會傷心。”
“嗯,我知道,謝謝你,對不起。”羅納德眼眶微微一紅,即便是被子彈貫穿了身體都不曾落下一滴淚的男人,此時竟然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進去談。”喬白指了指自己的車子。
羅納德點頭,然後走到了車子的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喬白冷漠的掃了金澤一眼,後者立刻會意,揮手讓人散開,然後便將車掉頭,在前面領路,直到兩輛車子消失在了視線中,剩下的人才漸漸回神,而此時他們覺得自己彷彿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那個人……就是喬啊。”
“大名鼎鼎的喬,想不到竟然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以前看他電影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的氣勢未免太足了一些。”
“深有同感,只是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喬。”
“比先生……更要恐怖的威嚴……”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便不再多說什麼了,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車子裡一片靜謐,羅納德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坐立不安,忐忑心驚,簡直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面對自己的長輩一般,很可笑,但卻結結實實的存在。
羅納德知道不是自己弱了,而是喬白的氣場變得更強了,他不知道這段時間在喬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甦醒的那個曾經的地下世界的王者——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