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認識軒轅均的對嗎?”喬白笑道,甩臂將手中拎着的人扔了出去,“就連軒轅均在我面前都不敢這麼說話,你又算什麼呢?”
膝撞、肘擊……喬白一招一式都十分優雅,但卻優雅的讓人想到了魔鬼。
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年輕人所依仗的人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不是捂着手臂就是癱軟在了地上呻&吟,或者有的索性都直接昏迷了,最恐怖的一個是脖子上的軟骨完全都被掰斷了,那個人的腦袋跟肩膀幾乎平行,血水從嘴角流出,然後匯聚在了腦袋旁邊,而那人圓睜着的眼睛正好對着年輕人。
年輕人恐懼的嚎了一聲,轉身就要跑,但已經被嚇軟的雙腿卻直立不起來了,他癱在了地上,鼻涕眼淚佈滿了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龐,褲&襠裡更是潮溼一片。
席昭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有些嫌棄的蹙起了眉頭。
“既然你的走狗已經都沒了,那麼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呢?嗯?”
喬白緩步朝着人靠近,他甩了甩手臂,白皙的指尖帶着的一抹鮮紅像是死神伸過來的鐮刀。
年輕人恐懼的暫時忘記了呼吸,他看着那隻手,想着就這樣昏死過去算了,說不定那樣的話會讓自己逃脫這種可怕的事情,對,對了,喬白,喬白不是那個大明星嗎?前段時間突然出現,最近又突然銷聲匿跡的那個大明星。
“喬先生,請住手!”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年輕人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他猛然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全身被太陽照的暖洋洋的,就像是剛剛從地獄回來一樣,那種感覺簡直棒極了。
“爸,爸,救,救我。”年輕人喜極而泣,但就在他想要一動的時候,跨步卻突然多了一個東西。
“MB?”喬白歪着頭,鋥亮的皮鞋踩在了年輕人的跨步,若是換個人,或者換個場合,年輕人說不定當場就能硬了,但如今他就只有恐懼,恐懼的不知道應該動彈還是動彈,應該說話,還是不應該說話。
年輕人感覺到他腳上加重的力氣,顫抖着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喬先生,小兒年幼無知,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見怪。”
走過來的中年人臉色蒼白,身形高大,就算是有些發福也完全磨滅不了他身上那種身爲上位者的氣質,就算是歲月流逝,也依然能看得出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也很帥氣。
“年幼無知?MB這種話可不像是年幼的人能夠說出來的啊。”喬白笑道,“軒轅先生這可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
“他,他有眼無珠,冒犯了喬先生,還請喬先生放過這個不成器的畜生,我,我一定會嚴加管教的。”中年人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儘管心中有憤怒有怨恨有不甘心,但他卻一絲一毫的都不敢顯露出來,因爲自己兒子的命根子就在人家的腳下,他能不緊張嗎?
“既然是有眼無珠,那麼要這隻眼睛好像也沒什麼用了。”喬白笑道,他擡起了腳,然後嘖了一聲,“鞋子都被弄髒了,可真苦惱。”
“還不快給喬先生去擦鞋子!”中年人有些暴躁的吼了一聲。
“我的鞋子可是很貴的,普通人,連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軒轅先生,你說是嗎?”喬白笑道,狹長的雙眸像是啐了冰一樣。
中年人咬了咬牙,額頭上青筋暴起,“喬先生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中年人往前走了出去,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了手帕,然後將喬白的腳捧起,細心的擦去了他鞋底的污垢,然後又在自己的腿上蹭了蹭,掏出了古龍水噴在了他的鞋底,“不知喬先生是否滿意?”
“軒轅先生做的很好。”喬白滿意的點點頭,“我還有事,就失陪了,希望軒轅先生能將自己的兒子看好,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賣到夜店去做MB了。”
喬白笑了笑,用帕子擦去了指尖的血跡,雪白的手帕順風而飛,落在草地上,那抹嫣紅,極其刺眼。
喬白的手臂放在了席昭然的肩頭,那抹和煦的笑容在她的眼中添了一抹嗜血的味道。
席昭然不相信喬白就會這樣算了,那位軒轅先生,很明顯不是什麼平常人,若是放任對方這樣下去,今日的恥辱,他一定會想辦法報的。
“爸,爸爸。”年輕人的聲音顫抖着,臉色羞愧的發紅。
“啪”
中年人甩手給了他一巴掌,“丟人的蠢貨!”
陰沉的神色像是隨時都會將自己的親兒子給掐死一般。
年輕人被嚇壞了,眼淚跟鼻涕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使得本來有些俊秀的臉現在變得徹底的不能看了。
“還不快將他帶走,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中年人暴躁的吼了一聲。
他帶來的人也快速的反應了過來,利落的將人擡走,年輕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對喬白又恨又怕,而他覺得自己的恐懼好像佔據了上風,以至於那種恨意反而不太明顯了。
“喬白!”
中年人神色一片陰鷙,他的腳尖用力的捻着地面,像是要將喬白跟碾死一樣。
喬白跟席昭然都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但現在卻顯然不是說這種事兒的時候。
韓毅已經醒了,但狀態卻不太好。
腹部的軟組織挫傷,肌肉也有些拉傷,腦部受到了重物的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而且手臂也有骨裂的現象,就算是他現在再心急,也什麼都做不了,對現在的韓毅而言,哪怕是多走一步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已經可以確定葉以冬是被人擄走的了。”卓玉看到人過來,肅聲說道,“但卻還不太清楚幕後人到底是誰。”
“韓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喬白走到了牀邊,狹長的雙眸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有的只是質問跟冰冷。
韓毅抿了抿脣,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撐着身體坐了起來,“襲擊我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人的力道比較小,身手看起來不怎麼樣。兩個男人都在一米九左右,身材壯實,是練家子,其中一個手上戴着鐵環,另一個是左撇子,他們三個都受了傷,其中一個被我用軍刺捅了,傷在腹部,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韓毅很冷靜的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事情,“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殺我,這一點,不管怎麼樣,我都想不通。”
“就憑這個你就確定葉以冬是被人擄走的嗎?”喬白問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像在判斷他是否說謊。
“我見到了以冬。”韓毅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她是被人綁起來的,雖然只是幾秒鐘的對視,但我還是認出了她。”
“應該是監控的盲區,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地方,不是處處都會安裝攝像頭的。”卓玉道。
“去查吧,總會有線索的。”喬白一歪頭,神秘莫測的眸光讓韓毅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說謊的孩子……”喬白突然俯身湊近了韓毅。
韓毅心中一個咯噔,覺得自己好像被某種大型的野獸盯上了一樣,“是不會有糖吃的,小孩兒。”
喬白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上,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聲音也提高了一些,“總之,你好好養着吧,找人的事就交給卓玉好了,你是孫欣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朋友有難,他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卓玉?”
“啊,嗯。”卓玉雖然不知道喬白爲什麼會說這種話,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好好養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韓毅點點頭,神色卻沒有卓玉想象中的興奮跟感激,所以他更加好奇剛剛喬白低聲跟對方說了什麼。
因爲葉以冬被綁架,再加上拍賣會也快要開始了,所以卓玉就立刻去忙碌了,連帶着卓曉也被他扯走了,席昭然跟孫欣雲沙他們都說要幫忙,所以也就出了房間,不過就是幾秒鐘的功夫,房間裡就剩下了韓毅跟喬白兩個人。
“你,你不去嗎?”韓毅的手指抓緊了牀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些心虛,好像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樣。
“有他們就已經足夠了,卓玉纔是這個地盤的主人,我去了也不會很快就能將人找到吧,所以還是休息一下,好好的想想動手的人究竟是誰。”喬白笑了笑,從旁邊拿了一本雜誌,“你要不要看?”
“不,不要了。”韓毅搖搖頭,身體往下一滑,重新躺在了牀上。
喬白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翹着腿,靠着靠背,看雜誌看的津津有味,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在關注着韓毅。
韓毅閉着眼睛,身體上也蓋着薄毯,所以什麼都看不到。
但喬白卻好像不在乎這樣一樣,一本雜誌看完,他啪的一聲將書仍在了茶几上,雖然很不明顯,但韓毅的身體卻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要喝水嗎?”
喬白走到了牀邊,“你看起來很熱。”他毫無預兆的伸手將毯子掀開,目光正好看到了韓毅倏地鬆開的手指。
“不需要,謝謝。”韓毅笑了笑,蒼白的脣讓他看起來十分虛弱。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喬白擡眸看了一眼點滴,“你睡會兒吧,這裡我會看着的,換藥拔針這種事情我還是能做的。”
“謝謝喬先生。”
韓毅道了謝,然後翻了一個身,背對着喬白,但雙眸卻是睜的大大的,帶着猶豫跟掙扎。